《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第一章 黄米饭 第一章 黄米饭()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为的作非。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听上去有点像是“崔作废”。其实我也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但是按照家谱上起名字的排序,我这代正好犯了一个“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没什么文化,听说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让他们头疼了一阵子。后来还是我父亲灵光闪现拿出了一本字典,说是翻到哪页就用头一个字当我的名字。说来也巧,翻到的那页上的头一个字正好是个废字。这时我的母亲不干了,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废”呢?她充分的体现出了东北女人的彪悍,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作废了。 于是我的父亲妥协了,他指了指同页的一个非字对我母亲讲,那咱大儿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长大后能有一翻非凡的作为。我的名字就这样被草率的定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讲的事,你们完全可以当成故事来听,不用过于认真。 我的家乡叫龙江,属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听我爷爷讲,龙江县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谓庙小妖风大,镇小是非多,就是这样的一个镇子,旁边的林子里居然还住着一伙胡子。家住在东北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胡子是什么,就是土匪,具象来说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现在这边还留有以前炮楼改建的水塔。往往战乱的时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时候。很多民间传说都是出自那个年代。比如这个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的事情。 那年我爷爷二十八岁,东北的冬天能冻死人。现在还好些,可是听爷爷说,以前的冬天要比现在还要冷上个好几倍。不是有那句俗话么,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好像是出门解手都要拿个小棍儿,边尿边敲,要不然就会冻上。当然这都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我们这边腊八没有喝腊八粥的习惯,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腊八粥长啥样。我们这边腊八的时候吃的是黄米饭,又叫黏米饭,就是那种黏黏的分不出粒儿的饭。沾到下巴上感觉很恐怖。如果留胡子的人吃更是没法想象。 尽管在饥荒的年间,经打会算的东北女人都是会尽量的盘算出宝贵的粮食来保证过节时能有一顿细粮吃。我的奶奶就是这样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厂房的大院子里,一个院子里有五户人家,白天爷爷出去干活,奶奶就在家里拾到家务。这一天正好就是腊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积攒下来的黄米淘了一遍水,这里还有个说法,不同现在,以前的细粮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为粮食的宝贵,所以能留下来多少就尽量留多少,毕竟家里好几口人。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米下锅,盖上锅盖。灶坑里的苞米杆子烧的很旺,没多久锅里便传出了阵阵米香。而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这个时辰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很大,没有月亮。刮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脸上,刀刮一样疼,我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想着爷爷也快回来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她讲,她记的很深刻,那时候她梦到了一条类似于黄皮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这是我奶奶的原话,怎么赶都赶不走。正当她生气想捡石头丢它的时候,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听声音是院里对门儿老翟家的媳妇儿,她边拍门边喊:“小崔嫂子,快出来看那,抓着个扒墙洞子的!” 所谓的扒墙洞子,是那个时候的一种盗窃手段,那时候的院子里都是土墙,而且挺高,但是不结实,如果小偷翻墙而入还会有把墙扑倒的危险,于是有的毛贼便想出了扒墙洞的伎俩,由于当时家家养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寻食儿的,因为人都没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时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门锁上了就进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墙上都会给狗留一个狗洞。这些毛贼便利用起这些狗洞来做文章。晚上利用铲子扩大狗洞钻进院子里来偷粮食,或者下药把院子里的狗药翻后拎回家吃肉。 而这个贼也实在是够蠢的,这才是什么时候就敢钻墙洞,结果被院子里的老翟头抓了个正着,估计也可能真的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门看去,只见住在院子里的每家的人都已经出来看热闹了,墙边的老翟头正在用脚把那个贼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贼抬着头望着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据我奶奶的回忆,那个贼不是本村的人,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岁,脸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样的小胡子,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裹在身上。贼溜溜的小眼睛四处打探着。 这时,我爷爷回来了,望着被踩在地上的毛贼,叹了口气。心道在个世道活着真是不易,但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们手里就得认栽。 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那个人命贱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饥受饿,如果放过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贼,那么以后就更没有太平的日子过了。说到这里带出一笔,不是说那个时候的人残忍,而确实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杀他他以后一定会继续祸害这一带。这是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爷爷望着地上的毛贼,便叫我奶奶到锅里盛了一碗黄米饭,再打一瓢凉水。我奶奶照着做了,刚出锅的黄米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贼闻到香味也来了精神。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的用鼻子闻着。两只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里的大伙一起动手把这个毛贼三下五除二的绑了起来,端着饭的爷爷对他讲,不是我们不给你活路,只是我们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咱们都不易,你吃饱了饭就上路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 说完后用筷子掘了一大块儿黄米饭,粘了些凉水就放到那个毛贼嘴边。那毛贼饿急了,那顾的上许多,他飞快的把饭一口吞下了肚,还对着我爷爷嘿嘿的笑着。完全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这里各位看官要问了,为何要喂吃的给这个毛贼?吃过黄米饭的人都清楚,黄米饭刚出锅的时候温度想当的高,基本能达到水的沸点的温度。而这确实是给这个毛贼的最后晚餐。因为黄米饭粘性很大,夹起来一块儿一块儿的。又粘了凉水,所以表层的温度和里层的温度相差很大。吃到嘴里温温的,但是吞到肚子里以后就会把胃烫个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黄米饭快要下肚的时候,院子里的女人们都回了屋,因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进了屋,当她刚坐在炕上时。就听到了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折腾了良久,声音也就停息了。胆小的奶奶心里扑通通的跳着,想象着那毛贼死亡的样子,大嘴拼命的张着,就像是一个水壶,水蒸气拼命的从胃里经过食道最后通过嘴巴喷出。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爷爷回来了,他进门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把吃饭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开饭。我奶奶听到后起身拿出碗碟,小咸菜摆在桌子上,给煤油灯添了添油。烧酒早已温好。我爷爷便就着咸菜喝了起来。奶奶把锅盖拿起,盛了两碗饭放在桌子上。但是心里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毛贼而不安。 我爷爷看我奶奶的样子,也就放下筷子,对着她讲:“瞅你这出儿,完蛋玩意儿。一个臭盲流子都能给你吓够呛。”我奶奶叹了口气,望着外面的雪。对我爷爷讲:“咋说也不应该整死他啊,咋说也是一条人命。” 我爷爷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个盲流子多半是胡子放下来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镇子里的,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忽然之间就冒出个大活人。这不是胡子是什么?现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诉胡子咱们院儿还有黄米饭吃,他们下来抢,咱这一年可咋过啊?”我奶奶一听胡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过,没解放时东北的胡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钱人家打劫,但是这是什么年月。饿疯了的时候也不管你家有没有钱底子,只要是户人家就来搜刮,见米抢米,见牲口拖牲口。弄的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们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穷苦人家,事情基本不会做绝。总会留口吃的给被抢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粮食一般都少的可怜。这眼看过年了。过完年就是青黄不接的二三月。这点粮食又怎么能够支撑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财很多都是被胡子害的背井离乡而逃荒。 这些胡子一般下山之前都会派一两个“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后回去报告,之后他们再下来一伙人对这些有“底子”的家抢劫。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让他搜还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这帮家伙杀个人跟玩儿似的。弄死你后就丢到大山里让狼啃鼠咬,家里人连个全尸都捞不到。 第二章 哭丧 第二章 哭丧()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手里有武器,谁就有说话的权利。人命如草芥,这一点是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想象的。 我奶奶听到以后害怕极了,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只好抓着筷子小声的对我爷爷说:“那如果胡子发现了哨子被整死了咋办,咱们那还有活路了啊?” 爷爷喝了点酒后脸有点红,显然是有些热了,他把棉袄脱下来往炕上一丢,安慰我奶奶:“没事儿,我和老翟头还有四楞子把他扔后山上的雪甸子里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个干净。胡子要是发现了一定以为这损种还没下山就被野狼给掏了。再说这无凭无据的,他找谁去啊?咱明天把粮食藏好。啥事儿都没有,放心吧。再给我盛碗饭。” 望着爷爷的镇定,我奶奶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但是还是害怕,这顿珍贵的细粮也就没能吃好。爷爷累了一天,吃完后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后,躺在炕上始终睡不着。心里面都是胡子的事情,万一暴露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点多,才迷迷糊糊的进入的梦乡。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是我奶奶更加想不到的。 后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壶的外屋方便。刚蹲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依稀的哭声,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戏似的。她激灵一下清醒了。这大半夜的谁在院子里哭?正当她提好裤子想顺着窗户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这冷不丁的惊吓使我奶奶忘记了叫喊,她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老妇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后,这个老妇尖嘴猴腮,黑夜里看上去脸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但是嘴唇却红的渗人。她拉着我奶奶的衬裤哭着说:“我孙子命苦啊,你看没看见我的大孙子?” 啊!!我奶奶终于尖叫了出来,她挣脱了那个老妇的手跑到了里屋,拼了命的摇醒我爷爷。我爷爷睡的正香,他骂道:“喊啥啊?叫丧啊?”我奶奶连忙告诉了她刚才她看见的,我爷爷听到外屋今人了赶忙起身穿衣服,从炕边儿抄起炉钩子就窜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灯一照,外屋哪有什么人。气的我爷爷回头骂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现在惊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摇头。我爷爷见我奶奶确实吓坏了就安慰她:“没事儿,你那是做梦呢。别老瞎想回去再睡会儿吧。” 我奶奶刚想说话,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这时在看我爷爷脸色铁青,显然他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我爷爷撞起了胆子往窗户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把我爷爷和奶奶吓了个魂不附体。 只见黑暗中的院子里跪着二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带着尖尖的白帽。哭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来的。他们哭几声后像后山的方向磕头,然后又接着哭。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凭空多出了这么多人好像在哭丧,这场面简直渗人到了极点。 我爷爷和奶奶现在都被吓的不轻,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本来鬼魅之说也只是民间口舌相传,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觉时用的手段。但是今日亲眼所见,就顿时让我爷爷奶奶吓乱了阵脚。 好在我爷爷快速的缓过了神儿,他马上拉我奶奶进了里屋,把所有的窗帘档上后又把准备过年时点的洋腊取出点上。稍为亮了一些,光能让人觉得安全,爷爷拿着炉钩子望着奶奶,奶奶早已经被吓哭了,但是她不敢出声,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紧紧的。出于安全起见,爷爷不敢贸然出去。只是小声的对着奶奶说,:“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儿”。 好在,哭声在大概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就消失了。一夜没合眼,我爷爷装着胆子往窗子口一瞄,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又了一阵,天就蒙蒙亮了。爷爷仗着胆子到院子里,只见院门紧缩,不像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院子里的大黄狗直挺挺的死了,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血污混合了雪,已经被冻住了。 爷爷回到屋子里,对炕上的奶奶说:“今天你别乱走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颤抖的问他:“咱们是不是冲着啥了?” 爷爷没有说话七点多的时候他把昨晚上没吃完的黄米饭热了热,胡乱和奶奶吃了点后儿便背着家里一袋子高粱米和一坛子十几年的自酿白酒出门了。 所谓的“冲着啥”是东北话,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说,按现在的话来讲一般叫做见鬼了。现代科学的解释就是对于一些突然产生幻想幻视幻听症状的人,往往因为经历某一个奇怪的事件或场景后发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这种现象称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道听途说的故事往往都有个模棱两可的结局。但是我爷爷奶奶的这个故事。却间接的影响了我的一生,这是后话,容我日后再慢慢道来。 奶奶现在确实很害怕。但是也得干活儿啊,她趁出门扫雪的时候问老翟头的老婆和四棱子的媳妇儿,昨天晚上听到什么没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没听到。四棱子的媳妇儿问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这帮老娘们儿听完后就炸庙了,这个说是闹鬼,那个说是闹仙儿的。弄的我奶奶越来越紧张,她们问我爷爷干啥去了。我奶奶告诉她们。我爷爷一早起来就去碾子山请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于齐齐哈尔市西北部,是大兴安岭的余脉,那里最出名的就要属神秘的蛇洞山传说了。讲的是光绪初年,有一条大蛇从蛇洞山山顶的洞里钻出,探首至雅鲁河内饮水,尾端还尚在洞中,可见起身形之大。当时的俄罗斯人筑中东铁路时看见了这条大蛇挡住了铁路,导致火车不能通过,于是就用火炮轰它。大蛇生气了,摆动身体溅起的石头砸死了好几个人后就再次回到了洞里,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当地的老百姓把此蛇当做了神灵,年年供奉。 说的是当年的碾子山脚下出了一位能人,名为刘树清。别人都称呼他为刘先生,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里开了一家棺材铺,十里八村仅此一家。刘先生家祖传有一门手艺,据说是当年刘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里捡到了一本天书,所以老刘家世代能掐会算,到了刘先生这代更是了不得。专门儿为附近的穷苦百姓看风水破煞选阴宅,谁家有红白喜事,找他定日子准没错。而且还精通驱魔降鬼之术。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连胡子土匪也要惧他几分。而且他乐意助人,经常是免费给附近的穷苦百姓排忧解难。 就是这么一位刘先生,却又只有一点毛病,那就是脾气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惯你这个人,你说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帮。而且他还极度的好酒,基本上是无酒不欢。据说他一天经常是从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连出门帮人看地也是酒葫芦不离手。有人看见过他曾经自己喝酒却摆了两个海碗,而且还自言自语。后来大家知道了他饮酒后能“过阴”,于是他又多了个外号,叫做“醉鬼刘”。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成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后能和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爷爷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请这位刘先生,前些年我太爷爷病逝后就是这位刘先生帮忙找的坟地。而且他和我爷爷臭味儿相投,都爱喝酒。饭桌间几碗酒下肚,刘先生见我爷爷的酒量不次于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称兄道弟起来。而且以后也没有断了联系,遇上逢年过节的两家都要走动。 我爷爷先到了村子西边的赶车老鲍头儿那借了驴车,把东西往车上一放,就赶着车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赶去。由于以前的土道,还下了雪,导致驴车很慢。花了将近一上午才赶到了刘先生的家。刘先生的媳妇儿正在外面晾衣服,大老远就看见我爷爷赶着车过来,她忙上前去接我爷爷。由于平时两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对我爷爷说:“小崔啊,今年咋来这么早呢。吃饭没,快进屋,咋没看见弟妹呢?” 爷爷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里,转身急迫的对刘先生的媳妇儿说:“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刘妻见一向开朗的我爷爷今天怎么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儿了。于是她倒了一碗茶给我爷爷,并且让他先坐下。见我大哥平静了些后她说:“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儿了,你慢慢说,你那个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现在在后屋躺着呢”。 第三章 刘先生 第三章 刘先生() 于是我爷爷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她听完后也很吃惊。毕竟和醉鬼刘生活的时间长了,对这类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这次真的很邪门儿,大哥还没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说说,唉,造孽啊。”说完他把头低下,两手使劲的搓着。 刘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想了想,说了句“有招了!”然后她起身对我爷爷说:“别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时候,你不是赶车来的么?把他拉你们朱家坎去。这不就行了么?” 我爷爷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说:“可使不得啊,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把我大哥冻坏啊!?” 刘妻一听,笑了。她边翻出刘先生的棉袄边说:“没事儿,听我的,我还不知道他么?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冻不死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爷爷看见她翻出了还几件棉衣后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妇儿遭到不测。一时间感激之情无尽於言表。立马就给刘妻跪下了。刘妻见我爷爷这样连忙把他掺起,说道:“小崔你这是干啥啊,别这样,再整这出儿的话嫂子我可生气了啊。” 我爷爷起身,擦掉眼泪对刘妻说道:“嫂子,谢谢。我啥也不说了我……” 二人来到后屋,见刘先生还在炕上沉睡,鼾声如雷。看到此情景,刘妻回身对我爷爷说,你看你大哥。还会掐算呢,这回自己兄弟有难了还在这儿睡的跟死猪一样,活该受冻!说完便和我爷爷一起帮刘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当了后让我爷爷先在驴车上扑好棉被,然后把还在睡觉的刘先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后安顿在车上,自己进屋收拾了下东西后把一个箱子又放到车上,那是刘先生要用到的家什。然后嘱咐我爷爷小心后目送着我爷爷离开了。我爷爷事后才知道,那个箱子里除了放刘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还放了今天爷爷给她家的一袋米和一坛酒。原来是刘先生的媳妇儿知道我爷爷家也不宽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后爷爷给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心存感激,告诉我说做人一定要像刘先生和她媳妇儿那样的心地善良。 上回说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着我爷爷的归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还是不见我爷爷的踪影。一想到晚上那帮东西会不会又来,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还不敢出院门。听以前老人说,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后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家呆着,因为你这阵子时运低,如果出门的话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么。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穿孝服带白帽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着她,我奶奶想叫却有叫不出来。那个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对我奶奶讲,别看你要找人,我也不怕你。我孙子的仇必须得报。说完她下了炕后就从窗子窜了出去。 我奶奶被吓醒了,发现满身都是冷汗。正在她惊魂未定时,门外传来了驴车还有我爷爷的呼喊声:“媳妇儿,快出来帮忙!”听到我爷爷回来了,我奶奶立马有了主心骨。她立马披上棉袄出屋,看到了我爷爷还有喝醉了还没有醒的刘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帮着我爷爷把醉鬼刘抬进屋,安顿在炕上。然后自己又出去收拾驴车上的东西,都弄妥当了以后就把驴车送回了老鲍头那儿。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她回头看时却什么人都没有。在这里说一句,大家也许都有相同的经历吧,出门在外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回头看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确实让人讨厌。我奶奶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着我爷爷正在给刘先生盖被子,再看这刘先生也确实挺神的,冰天雪地的还能在驴车上睡的这么安稳,满面红光的。我奶奶问我爷爷刘先生这是咋了,我爷爷告诉她,这是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嫂子怕咱们出事儿就让我把他拉回来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把刚才做的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听完后说道:“她孙子,不会就是那盲流子吧?这可咋整!”两人都没了主见。好在现在把明白人请回来了。心里多少不是那么害怕了。我爷爷让我奶奶把准备过年时用的二斤白面拿出来,蒸点儿花卷等刘先生起来的时候吃,说完自己也到仓房里拿出了点酸菜和冻肉来,二人开始忙活起来。饭做得了,但是醉鬼刘还是不见要起来的样子。我爷爷从早上后就没吃饭,我奶奶只好又热了些高粱米饭,二人胡乱吃了些后。天也黑了。 一见天黑,二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不晓得今晚那些东西还会不会来,但愿别来。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你想不让它来它偏偏不肯放过你。到了后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院子里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 听到这哭声后我爷爷和我奶奶的心里好像有一股劲儿,这是他俩的原话。就是说脑子里变得很乱,很闹心,很压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脑袋出气。正当我奶奶迷迷糊糊的从抗稍拿起剪刀时,睡的正香的刘先生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像是说醉话似的大喊了一声:“瞎吵吵啥啊!没看见我正睡觉呢么??滚!!” 我爷爷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你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挺好使,外面的哭声马上停了下来。奶奶马上把剪刀扔了,心里满是后怕。这时刘先生躺在被窝里还是用那种说梦话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吗的,叫的我这个闹心,把这玩意儿倒着贴北边儿窗户上。我让它叫唤,等明天收拾它。”说完从被窝里顺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后又呼呼大睡。 我爷爷从他手上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过年时贴的福字儿,我爷爷马上照做了,把那种福字儿贴到了北窗户上。贴过后果然一夜无事。 这里讲到的福字,为啥刘先生要往北窗户上贴福字儿,小时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长大了以后偶然想起这个爷爷讲的这个故事的细节后查了下资料,原来据《梦粱录》记载:“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贴春牌”即是写在红纸上的“福”字。 ”福”字现在的解释是”幸福”,而在过去则指”福气”、”福运”。而此福字,又与降伏的“伏”字谐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秽物的含义。当然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因为有很多以前的民间绝技如今早已失传,已经无处寻求其解释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先生终于醒了。 我奶奶连忙给他打水洗脸,热菜热饭。刘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后对着我爷爷一拱手,笑呵呵的说道:“老弟,让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态真是惭愧,有劳兄弟照顾了。”我爷爷赶紧说:“刘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啊,这我都够不好意思的了,你看没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来了。” 刘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实我都听到了,粉莲(刘妻)这娘们儿让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这老娘们儿心眼儿好,唉。别怪哥哥,因为那时候我确实没功夫醒。” 这时候饭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个小桌,摆上了一盘花卷,一盆酸菜炖猪肉。盛着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只倒满热水的大海碗里温着。当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好后那个俩早已经吃喝上了,我奶奶也盘腿上炕。正听到刘先生讲他为何醉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刘先生在那天帮人家选坟地,弄得妥当了以后那家人请刘先生喝酒。刘先生喝了半斤酒后见天色已晚便告辞了,在往家走的路上碰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头。可是这个老王头在前年就已经死了,好在刘先生就是干这行的,他很好奇。为什么本应该已经投胎的老王头会出现,便上前询问。原来这个老王头在生前做过不少好事,死后到阴间就当了一个鬼差。专门协助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钩人魂魄的。因为今日村子里有人出殡便跟了来,趁着无常钩魂的时候向马面请了半天的假,想回来看看儿子和小孙子。本来鬼差勾魂就很难碰见,今天又遇到了旧相识。 按行规来说,吃阴间饭的人因为泄露太多天机,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刘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刘先生不知道自己何时归位,因为这个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书》其中的奇门术和卜算术之人才能通过某种阵法来知晓天命。而刘先生只是学过家传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来的符咒之术。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没有准备,于是就动了想从阴差口中知道自己阳寿的念头。 第四章 祸及三代 第四章 祸及三代() 于是他忙叫住老王头。说要请他喝酒,并且马上赶回家烧了很多纸钱和婢女纸扎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求它们通融下让老王头再停留几个时辰。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刘先生的阴票和女人,而且阴阳先生这一职业也是和它们有挂钩的特殊职业。它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一个鬼卒而已迟回阴间几个时辰也没鬼注意。 要问鬼如何饮酒,古时有秘术记载。以阴性之木搅拌便可。柳树属五鬼,于是刘先生就用柳树枝泡的酒和老王头喝了起来,酒过三旬,刘先生便开始套老王头儿的口风,老王头不胜酒力。就把他的大限之期给顺口说了出来, 原来刘先生由于泄露太多天机又犯命缺所以再过两年便是大限之期。可是刘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了解命数是可以改变的,于是连忙给老王倒酒,问自己是否还能再多活几年。他知道老王头喝多了嘴上就没有个把门儿的,果然,老王告诉他,如果从现在开始从此不再吃阴间饭的话,减去这份折寿还可多活三年。也就是还有五年可活。 听到这个刘先生可是大喜,要知道这可是等于白捡来的生命!他连忙千恩万谢后又给老王倒酒。柳树阴性极大,所以一人一鬼醉的都非常厉害。送走了老王后,海量的刘先生也一直醉了近两天。但是他还是清醒的,只是碍于阴酒伤身所以动弹不得。只能就这么躺着,好在刘妻心好,让我爷爷直接把他拉到朱家坎,要不就出了大事。因为昨晚刘先生拼进了全身的气力方能把福字给我爷爷。要是再晚些,只怕现在我爷爷和奶奶已经遭到不测。 我爷爷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感谢兄长就命,另一方面则是知道了兄长只有五年可活后心里不是滋味。 刘先生摆了摆手说老弟不用担心,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等下酒足饭饱后便帮你破去此劫。 我爷爷激动的说:“可是我怎能再让兄长干这减寿的事儿啊!” 刘先生一杯酒下肚,笑着说:“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况且我刘树清自小学道,不敢说有普度众生的心态,但是也是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只是命里当有此劫。老弟不必在意,我们自家兄弟的事儿我要是不管的话,即使我再能活五年,也只会活在自责之中。” 我爷爷和奶奶听刘先生说完后感动的热泪盈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不住的给刘先生夹菜倒酒。 一顿饭吃罢,刘先生也不拖拉,直接让我爷爷带他去看看那天弄死的胡子扔尸的地方。我爷爷就领着刘先生来到了后山,这里的后山叫做“一刀砍”。本来就不算太高,听说以前有一年地震,把这山震成了两截,一半山体倒了,而另一半却完好无损。所以打眼望这山,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砍成两半似的。由于前天刚下过雪,山上的积雪已经及膝那么深,极其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扔尸体的地方。我爷爷却发现了不对。因为怎么可能扔了两天还没有被野狼野狗啃食呢? 刘先生示意爷爷先冷静,两人上前把尸体旁边的积雪清了清,就在这功夫,刘先生便发现了端倪,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肚子很鳖,按理来说被食物烫死的人的肚子都是鼓起来的。他把尸体的衣服一扯,顿时面如铁青。 只见这具尸体的肚子早已被掏空,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卷曲着卧在里面,肚子鼓鼓的,它的头死死的叼着尸体的食道。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我爷爷见到此画面后被吓得叫不出声,只感觉到后背满是冷汗。刘先生忙掐指一算,其中缘由便知晓了个大概。他把尸体的衣服又从新盖好后对我爷爷讲道:“这事儿麻烦大了”。 听到刘先生讲出此话后我爷爷紧张万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先生恨恨的说:“常言道,乱世之中必出妖孽。这畜生便是这山上成了气候的黄皮子。但是狐鼠之辈难有人化之术,狐化人要戴人颅拜月,黄皮子则是钻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这尸体可能就是这附近的胡子,被祸害死了后成了这畜生的傀儡。可能是下雪的关系,它就下山寻食。想不到被你所杀,黄皮子报复心极重,你们夫妻看到的就是黄皮子的哭丧,好在你找我找的及时,要不然看到黄皮子哭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 我爷爷现在脑子里满是不安和害怕,但是他知道刘先生会救他们的,于是他忙大声的说:“大哥,那你看……这可咋整啊?” 刘先生叹了一口气,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少顷,他说了一句话:“先把它烧了吧,等会儿咱回去再说。” 刘先生把那个黄鼠狼从尸体里拽了出来,让我爷爷找了些松树枝给烧了。那具尸体刘先生说他也是苦命人死后等不到安息,让我爷爷先把他用雪埋上,日后亲自为他选块坟地,这是积德的事。这些事做完,日头也就晌午了。两人便回了家。 家中我奶奶早已准备好了饭,见二人回来便放上了炕桌,把饭端上。然后问我爷爷事情怎么样了。我爷爷望着刘先生,刘先生喝了口酒后,长叹一声,终于开口说道:“不好整,因为黄皮子祸害人,是祸及三代的啊。”说完他就跟我爷爷奶奶解释了,原来黄皮子这种动物,生性残暴凶狠,决不放过所遇到的弱小动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猎物全部咬死。而且成了气候以后报复心理极强。被盯上了就跑不掉了。所以祸及三代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这代报不了仇,你有儿子后就祸害你儿子,你有孙子后就祸害你孙子,由于后山黄皮子数量不少,根本不能做到杀绝它们。直到血债血偿或者你家第四代人出现后,这段三代恩怨才会结束。 我奶奶和爷爷听完以后心凉了,望着刘先生沉思的样子,哪还有心情吃饭。只能望着刘先生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良久,刘先生一拍大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对着我爷爷奶奶说:“老弟,办法只有一个,只是治标不治本。”我爷爷一听有办法,现在哪还顾及到那么多,忙问他是什么办法。 刘先生说:“本来有两个方法的,第一个就是每年在那只黄皮子的死祭之时由我做法超度,连续十年后便可化解这段恩怨。但是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现在也只有五年可活。我身去之后怕保不了你一家周全。所以只能用第二个方法,那就是由我晚上先跟它谈判,然后再年年香火供奉,我再给你一道符,符不可沾水,由你家中最小的人佩戴。可保你家平安,但是除了洗澡外千万要做到符不离身。直到你孙子那辈最小的人长到了二十岁以后即可化去这段冤仇。而以后你所供奉的黄皮子也就成了你家的保家仙,可保你家五谷不缺。” 听刘先生说完后我爷爷和奶奶的心终于落了底,要知道,有希望就行啊。于是连忙感谢刘先生救命之恩后收了那道符。听我奶奶讲,当天晚上刘先生一个人带着香火蜡烛和纸笔出了门,不让我爷爷奶奶跟着。过了大概两个时辰才一脸疲倦的回来。他对我爷爷奶奶讲:“事成了。” 只见他先让我爷爷找了一块大木板,叫我奶奶准备浆糊。然后把出门时带的红纸双手打开,只见上面书写着一行大字,“黄三太奶之位。”刘先生将红纸沾到了木板之上,上了头香之后告诉我爷爷,明日找木匠打造一个神龛好好供奉,逢年过节别忘了上香。 我爷爷和奶奶自然千恩万谢,第二天又摆了一桌酒菜感谢刘先生后,刘先生便要告辞,我爷爷就借了驴车送刘先生回了碾子山。 我爷爷奶奶以后一直照着刘先生的办法去做,果然平安无事。 写到了这里,相信有很多人都会质疑,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么?民间有云: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在古代就有很多的神怪故事广为流传,例如比较有名的《搜神记》,《子不语》,还有大名鼎鼎的《聊斋志异》。这些作者都是通过神怪故事来向读者们表达自己的观念和做人的道理。所以我也只是想把我经历过的写出来,大家只当作一种消遣就好。不用太认真。 话说有很多朋友会问,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那么多的神怪的话。为何现在很少见或者说没有了?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有过,有一年下乡,在碾子山的一个小村子里。晚上吃完饭就到院子里听纳凉的长辈们闲侃。他们说以前的这类东西有很多,而且很常见。民间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解放以后,讲的是科学破除迷信,**就曾经说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旧,立四新。千千万万的红卫兵们举起了“铁扫帚”冲击寺院、古迹,捣毁神佛塑像、牌坊石碑,凡是跟神怪沾边的东西只要是看到了就砸个稀巴烂,你想想,当时的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疯狂的,所以很多鬼神妖怪都在那个年代被打砸没了。可见人民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不得不说,这正是鬼也俱人,当这个社会的人心中只有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以及向往美好生活的信念,容不下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时候,它们自然也就没了立足之地。 第五章 小白坟 第五章 小白坟() 十几年后我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我父亲是最小的那一个,那道符由荷包装着,在他出生时便挂到了他身上。又过了几十年,传来传去,这道符又传到我这里。小时候我很淘气,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根本不把这个符当回事儿,好在有荷包包着又用好几道红绳挂在脖子上也就没有弄丢,说到底,我还是很珍惜这个荷包的,只是有一回嘴馋,用荷包跟邻院儿的曲胖子换了一袋跳跳糖。回家的时候被我老爹发现了,我老爹不含糊,直接给我一顿臭揍后亲自拿了五块钱给曲胖子换回了那个荷包。要回来以后直接栓到了我脖子上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再把它弄丢的话就揍死我。 本来我想跟我老爹说,他花冤枉钱了,一袋跳跳糖才五毛,但是望着老爹的怒容,我愣是没敢开口。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我爷爷在我初三时过世了,我则浑浑噩噩的上了高中,我记得那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正好高二。 由于我学习不好,整天就知道往课本上乱涂乱画,老爹看我这样,毕业后索性就让我到我们县里的一所职业高中读美术班。本来到职业高中读书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样的一听上学就哭天喊地的主。来这个学校无非就是想混个文凭,或者运气好些再考个二流大学之类。 我之所以上高中就是心中总是幻想着高中里的那些姑娘们夏天穿的短裙,嘿嘿嘿。那是我相信有不少的同龄人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为青春期少年的烦恼力量是强大的,总是做着玫瑰色般高中充满淫欲腐烂的三年生活。 可是真到了高中以后却发现往往很多事都不尽人意,美女是有,也不在少数。你必须要接受好媳妇儿都是别人的道理。我等明白了也已经高二了,我悟到了,像我这样没钱,又长的不帅,如果能找到一个不算好看也不难看的妞来体验一下初恋就已经应该阿弥陀佛了。但是我放低了条件,却还是光棍一个。 要说起这个事儿其实真的挺杯具的,要知道我在的美术班里一共是十一个学生。只有两个男的,除了我以外的那哥们,说话还翘兰花指。人送外号阴阳人。即使这样,我也没弄到个对象,你说我多倒霉,就算是我长的很大众很普通,属于那种站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类型,可是九比二的比例愣是没一个看上我的。 好在我的两个美术老师挺仗义,我头一次遇到让我们上课抽烟的老师就是这两位,主教素描的老贾和主教色彩的老张。老哥俩岁数加一起都快九十了,却还是每天都喝醉,喝醉后就给我们烟抽。有一回下午素描课,校长路过我们画室,发现我们正在边画画边嗑瓜子,而老贾喝多了,正在看从学校图书馆里顺来的《金瓶梅》。校长让他到走廊来要和他谈谈,结果喝多了的老贾出去以后还没和校长说上两句话就两个耳光招呼上去了。打的校长一愣一愣的。问老贾为啥打他,老贾只说了一句话“看不惯你装犊子!”说完回屋拎凳子就往外冲。好在校长跑的快外加我们拉着老贾,叫他千万别冲动砸自己的饭碗,老贾就骂骂咧咧的又进屋继续看他的《金瓶梅》了,可是他醒酒以后就害怕了。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找校长道歉,话说校长好像是被他吓到了,见他来道歉也就顺着他台阶说了句没事儿,老贾一听没事了,心中大喜。非得要请校长喝酒,不过校长说什么也没去,估计是怕老贾喝多了再揍他。从此后校长就再也没有到我们画室来。我们也就乐得逍遥了。 所以我们不得不佩服自己恩师如此洒脱的性格。让我感觉到了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也乐得清闲的生活。 那是一个夏天,这天早上老贾和老张告诉我们十一个人,今天一天去郊外写生。我一听就乐了,学过美术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说夏天和秋天是非常适合户外写生的季节。可是名义上市写生,其实就是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夏天郊外有种西瓜的,我们就顺上几个,秋天郊外有种玉米的,我们就顺上几个烤。真正画画的却没几个,这只是给偷懒不上课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听到这消息后画室的丫头们乐的叽叽喳喳的,老张把我和杨旭,也就是外号阴阳人那个哥们儿。叫了出去,给我俩钱让我俩把画袋清空后买点白酒花生香肠调味料之类装去,中午好好的喝一顿。 这画袋是装画板用的,一个袋子装个十多瓶啤酒很轻松,于是我俩便到学校附近的仓买里采购,选购妥当后背着鼓囊囊的袋子到车棚取了自行车后骑到了校门口,画室的姑娘们还有两位老家伙已经在那里等我俩了。我们一行人就往郊外水坝附近的一处风景好的河边骑去。 说到这条河,叫八岔河,属于雅鲁河的支流,顾名思义其河本身的支流也很多。下游不远处就是嫩江。由于水质清澈,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那里放生乌龟积德,可是那些放生的也大多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因为他们在上游放生,下游的渔民就会撒网再次把那些乌龟一网打尽。然后再卖给那些想来这里放生的人。这河还有一个土名,叫“小白坟”。听老人讲,民国的时候,有一年闹旱灾,直到七月份都没有下一滴雨,八岔河的水都眼看着见底。百姓的庄稼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一年没戏,不晓得又有多少人会背井离乡逃荒了。在八月份的一天,忽然天上响了一声旱天雷,紧接着一条白色的龙坠了下来。据说这事儿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听说后都来看。 据说这条龙落到地上时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位戴黄帽子的能人,说这条龙本来是管这片地域的水神,但是犯了天条被贬了下来。已经活不成了,说完他让大家多拿点草席沾水先把它盖上。奇怪的是人们盖它的时候发现根本盖不上,越盖这条龙的身体就越长。那位能人赶紧说,别一头盖,要从头和尾巴开始,两头盖。果然,这次盖住了,盖住了以后那条龙便咽气了。那能人又说,再怎么说这条龙也是神物。即使是死了,咱们也要为它水葬。于是大家敲锣打鼓的把那条龙送进了快要干枯的八岔河之中。说来也怪,龙刚进河,天就开始乌云密布,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水位很快上升盖住了那条龙的尸体。百姓们大喜,这些有救了,而再找那位能人。却找不着了,后来人们就相传他是神仙,下凡来指点人们度过难关的。 因为这条河曾经埋葬过一条小白龙。所以从打那以后百姓们就称呼这条河为“小白坟”。这的确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关于这条河的故事还有很多,但这都是后话,容我以后再慢慢道来。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骑着自行车,公路两旁一片翠绿,不知名的野花此时正是最美的时候,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迎面而来,感觉舒服极了。 我听着身边的阴阳人正在和那些小妞聊的火热,而老贾和老张正在盘算着晚上去哪家按摩的时候,心想,这帮煞风景的玩意儿,要是现在我有个对象该多好,坐在我自行车后边,双手抱着我,配上此情此景,那该多**。可是回到现实才发现,车座后边只有一个死沉死沉的画袋儿。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八岔河边。老贾和老张对着我们说:“那啥,女生收拾收拾,能画的就先画一会儿,不爱画的就解散,自由活动。别下水,别走远了。男的收拾东西,准备做饭。”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和杨旭不乐意了,吗的,在这班里我俩除了当奴隶外简直没有一点儿身为男人的特权。我于是一脸认真的对老张说:“张老师,咱们不是来写生的么,身处在如此美丽的大自然中,我也想画画啊!你能体会到此时此刻的我对艺术的追求是多么的强烈么?” 老贾不含糊,照着我屁股就是一脚,“画个屁,哪次你画了?我还不知道你?赶紧给我抓蛤蟆去!”老贾骂骂咧咧的说。 我没话了,捂着屁股和杨旭开始找河边的小溪。心里想,原来老贾也有不傻的时候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识破了我的伎俩。 老贾让我俩抓的蛤蟆,并不是癞蛤蟆。而是一种这边河旁小溪里的一种青蛙,抓来用火烤了很好吃,很嫩。用来下酒是再好不过了。六七月份正是他们繁殖的时候。数量多的惊人。要抓他们还有个窍门,就是脱了鞋以后走到水中淌水,小溪或者水泡子经过这么一弄,顿时水变的浑浊,躲在石头或者沙子里的青蛙受到惊吓后就钻了出来,这时先不要动手,而是等他们安静了,看准后快速出手,基本上万无一失。抓到后往岸上使劲儿一摔,就把他们摔死了。 第六章 催命鱼 第六章 催命鱼() 我和杨旭这边抓的正嗨,今天才半个小时就抓了大概三四十只。基本够了。可现在要是回去的话又会被老贾和老张当奴隶使,所以还不如在这边装装样子落得个清闲。我就和杨旭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 他对我说:“哎~你知道么,咱班的杨蕾好像和一班的那小子分手了。”我这边手正涮水玩儿呢,听他这么一说,乐了。我就逗他玩:“我说阴哥,行啊你,消息挺灵通啊,你是不是暗恋她啊,老实跟我讲是不是每天都去跟梢?” 杨旭一听急了,脸通红他一说话还有点儿结巴。“谁,谁跟梢了?我要是跟也得找个好看的跟啊。” 我越看他那小样越有意思。笑着对他说“我不信。” 他说:“真的,我要是看上了她的话,你拿水泼我都行。” 我靠,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于是我捧了水就往他脑袋泼去。阴阳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的了,他开始反击,可是凭我这么灵活的步伐,能让他泼到么?我往后闪了几下就闪出了他的攻击范围,正当我边跑边笑他傻逼的时候,杯具发生了。 老祖宗有句话讲的好,乐极生悲。我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滑倒了,整个身体都侵到了水里。还呛了好几口水。杨旭见我滑倒了,忙过来扶我,我从水里站了起来,咳出了口水后骂道:“吗的,啥玩意咋这么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青蛙被踩了个稀巴烂。杨旭一看,乐了,说我该,这是报应。 我无语了,心里这个郁闷,也就没心情再抓青蛙了,就和杨旭上岸用塑料袋儿把那些摔死的青蛙装了回去。那些丫头们正坐在一小堆炭火边吃着零食,望着我俩这身湿漉漉的造型后,哈哈大笑的说:“你俩洗鸳鸯浴啦啊?” 看她们这副嘴脸后,我心里这个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在蛤蟆上吐吐沫。让你们吃。老贾和老张刚才尿尿去了,回来后看我俩这造型竟然也哈哈笑:“你俩洗鸳鸯浴去啦啊?” 我心里又后悔了,刚才怎么没有在他俩喝的白酒里尿尿。 忽然我全身打颤,全身都湿了,真冷。我问杨旭冷不,杨旭说不冷,你冷是因为你虚。我骂他,你他妈才虚呢。你全家都虚。 老张把蛤蟆收拾妥当后抹上了调料,用铁丝串了放在火上和香肠等东西一起烤了,不多时,一股烤肉的香味儿边散发开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疯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了。闻到香味后都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老贾笑呵呵的拿出了啤酒白酒后跟大家说:“开撮吧,还等啥呢?”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开始吃上了。由于大家都很尽兴,所以女生们也都喝了酒。别看这些女生平时都装的斯斯文文的,可是酒劲儿一上来后竟然一个比一个疯,一个个的抓起蛤蟆连头都不摘掉就往嘴里送,挺佩服她们的,这时候也没了女生的形象。还边吧唧嘴边骂:“操,真他吗的烫。” 过了一阵我有点喝多了,头有些晕,忽然间有了尿意,喝啤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肾一说,不巧的是,我就是属于走肾型选手。喝次酒得去好几次厕所。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去远处尿尿。身后的女生们还叽叽喳喳的叫我再抓点儿蛤蟆来,不够吃了。 我心里骂道:抓个屁抓,要是抓也要先拿尿泡了才给你们吃。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段,回头望去,够远了,已经看快不到她们了,就把裤子解开后往河边的水泡子里放水。尿完后照例打了个冷颤。咦?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条大鱼被困在这水泡子里了。好大的鲤鱼,足有一米那么长。可能是最近没下雨,河里的水退了,被困在这个水泡子的。哈哈,老子要是把这条鱼拎回去就说是我下河抓的,铁定能让那帮女生傻眼。到时候老子这身能“下五洋抓鳖”的本事一在学校传开,那美女不得抢着往我身边冲啊?要说喝醉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的东西,这话真没错,我边想着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边跳到了水里。 可是随着凉水的刺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发现本来应该到我腰部的水,一下子变的深不见底,一下子就淹过了我的天灵盖,这让我呛了好几口水,还好学过两下狗刨,我的脚连忙蹬了几下水浮了上来,等我脑袋浮出水面时我发现了,这哪里是浅水泡子,这分明就是河!我忙大喊“救命!!”可是这时候我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把我拼命的往水里拽,正在远处吃喝的杨旭和老贾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们正往这里跑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拉我脚的那个东西力气奇大,我的头又被淹没,冰凉的河水不住的往我喉咙里灌着,我在水下意识渐渐模糊。我看到了岸上站在一个人,是个老太太,白衣白帽,正阴险的对我笑着。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这里说到鱼,我想跟大家解释一下,不少民间传说中水鬼找替身,都是会化身成大鱼被困在浅水洼中的样子,路过的人如果身上火气不旺,或者年逢太岁当头,都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而下水抓鱼,其实这看上去是浅水之处其实是水极深之处。 好像睡了很久后,我醒了,睁开眼睛后看到了灰蒙蒙的天。我没死?我起身后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干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打眼望去,这是一条街道,但是路边却没有一家商店,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声音,还颤颤巍巍的,就像是用纸扎成的,路的两边倒是还有些行人,他们多数都穿着差不多款式的黑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牌子,但是怎么想了想不起来。他们低着头顺着街道往同一个方向走着。同样没有声音。整条街道都静的渗人。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耳朵进水了呢,可我把双手一拍,我听到了清楚的啪啪声。 不对,等等。我不是掉水里了么?是我被赶来的杨旭他们救了么?可是他们人呢?而且我不是应该在医院么?难道,这是水底下?龙宫??不可能啊,这也没水啊。哪点像龙宫。难道哥们儿我穿越了? 我高二那会儿,网络小说刚刚盛行,哥们儿我也是上课时小说不理手的主。成天捧着《我是**师》独自意淫。当时醒的时候还真认为自己穿越了,但是我没像那些穿越小说主人公那样冷静,反而我觉得害怕,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而且我不管怎么问那些黑衣路人,他们就是不理我,最多的就是用眼睛望了我一下,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等等,黑衣?卧槽,我想起来了,这眼熟的黑衣,我上学的时候路过一间花圈店,经常看到店里的人在店里面挂的就是这衣服!这是寿衣! 一魄离体,二魂升天应该就是形容的我,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自己忽然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你四周的人都穿着寿衣在你眼前走。你会怎么想,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我没有,毕竟我很惜命,宁可相信我穿越了也不相信我死亡了。现在想想高中时的我还是太小的关系,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吴来、钢铁侠、忍者神龟、天线宝宝,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第七章 阴市老鬼 第七章 阴市老鬼() 害怕归害怕,但是我也不能总在这儿呆着啊,看着那些人都往西边走,我也只好跟着往那边走,想着那边也许有什么线索。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看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两个建筑,一个看样子是一个火车站,有点类似我们县城的火车站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有点像是宾馆,那些穿黑衣服的人陆续的走到了那个类似宾馆建筑之中。 还有很多同样穿黑衣服的人从宾馆里出来后走进了火车站。当然,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下只能偶尔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我走到那座宾馆样的建筑前,望着这座三层楼,看外观好像有年头了,好像是红砖砌的。红木大门敞开着,那些黑衣人进进出出。门上有一块硕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半步多”三个字,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块匾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让我产生了一种很想进去的感觉,反正也没头绪,先进去再说吧。可这时我注意到这座建筑门旁边有一个小算命摊儿,一个中年男子正做在摊前打着瞌睡,我注意到,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没有穿黑衣服的人。他穿着一身青衣小褂,有点像电视里民国时期的衣服。 但是这已经让我感到很亲近,于是我没有进门,而是快步走到了那个小算命摊儿前。我轻轻的敲了几下他的小桌:“大叔,大叔醒醒。” 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到我站立在他身前竟然好像很惊讶,我也上眼打量这位中年人。只见这位大叔年纪大概四十五六上下,留着一头小偏分,国字脸,薄薄的嘴唇上有一撮小胡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精光。 他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拿手指着自己:“年轻人,你是在和我说话么?”我想这大叔是不是有毛病,我就站在你面前,当然是跟你说话了,我点了点头。 那位大叔望着我的眼睛里透露出了像是有些兴奋的神采,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看的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看了我大概有两三分钟后看口了,他问我:“年轻人,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昏,这老头儿不会也和我一样吧,我要是知道还用过来问你?我摇了摇头,那大叔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昏,这老头怎么这么喜欢吊人胃口,我对天发誓,这要是在我们学校时遇到这么贫的主,我早两耳光招呼上去让他挑重点说了。可是虽然这位大叔挺不要脸,但是看他这身造型就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善类,况且这里人生地不熟,正所谓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我只好低声下气的对这大叔说:“大叔,您知道这里是哪儿么?我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这个“您”貌似用的恰到好处,这老头儿听完后挺受用,他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这里是阴市,而你应该是已经死了。” 啥?我心里想你这个老头不是有病么,我就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怎么能说我已经死了呢? 九叔貌似已经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这老头神经病”这六个字,他说:“年轻人,你应该能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异样吧。那是因为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来的地方。” 的确,说神奇一点,这里的情景确实很诡异,好像是拍电影搞特效似的,但是说我死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老头见我沉思不语后,接着说:“年轻人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就摸摸你的心跳,看看是不是三声长跳两声短跳。” 我听他这么说忙把手捂在胸口,靠!怎么跟本没有心跳! 正当我吓的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声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果然是三声长两声短!这把我又吓了个够呛,三长两短,这也太邪门儿了吧。难道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让我开始相信了,等等?这老头说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那这老头是?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后背的冷汗开始刷刷刷的往下掉了。 那老头看我面色铁青后笑道:“别害怕年轻人,这里的确都是死人,但不是死鬼。” 啥意思?我没听明白,这一切都太复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的话让我感觉到心安。好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我忙问道:“大叔,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老头指了指桌子前的凳子让我坐下,对我说:“好吧,年轻人,我先跟你解释下这里,还有,我承受不了大叔的这个大字,你就叫我九叔吧。” 九叔开始对我讲出了这个地方的情况,原来世上神鬼人有界,但是这三界都有很多连接之处,连接地府与神界的地点叫做‘三途村。’连接神界与人间的地点叫‘瀛洲。’而连接人间与地府的地点叫做‘阴市。’通常人死后的灵魂先要被鬼差带到阴市,这时的灵魂还能不属于鬼,要到这座‘半步多’的客栈中领了鬼心后,才能称做为鬼。之后登上‘一步少’的火车前往地府,在那里听候发落。如果是行差踏错没有领到鬼心,或者没有赶上火车的幽魂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我坐在板凳上听的入迷了,这也太玄了,整的跟玄幻小说似的了,我问九叔:“九叔,那我也死了么?”一想到死,我就不由得伤心了起来,想起家里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现在才发现他们对我是多么的重要,把我养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报答过他们。我才十七岁啊,就这么死了,想到此处,我心中满是不舍和不甘。 九叔望着我说:“你虽然死了,但是还没有死透,因为你还有心跳。” 没有死透?啥意思?这个九叔说的话我大半都听不懂,不过听他这意思就是我还有得救了?我忙问九叔:“没有死透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还有的救??” 九叔点了点头,让我把我在人间最后的记忆讲给他听,然后又问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他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间一顿乱搓,我以为他要钱,就跟他说:“我没钱。”九叔瞪了我一眼,然后不说话闭着眼睛继续乱搓。我着急了,跟他说:“我真没钱。”九叔唉了一声,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九叔睁开了眼睛,对我说:“其中缘由我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你应该是被妖邪所害,好在落水时间不长,现在你的肉身应该还在医院抢救。所以三魂七魄离了一魂五魄到这里。” 妖邪就是妖怪吧,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忙伸手到衣服里掏出了那个荷包,把他打开后取出了那道黄符,只见这道黄符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浸泡的看不清字迹了。难道我奶奶讲的故事是真的?我看到岸上站着的老太太就是那个啥黄三太奶? 第八章 九叔 第八章 九叔() 九叔看到我手里拿的这道符后眼睛一亮,让我拿给他看看。他把符拿到手仔细端详后,赞道:“山天大畜开阵化符,想不到,如今这个世上还有人会使得此刻有《三清卜算》中才有的正宗卦象,小兄弟,这符你是哪儿得来的?” 我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畜生什么符,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奶奶讲的那个故事讲给了九叔。 九叔听完后叹道:“想不到你身上还背有如此重的宿孽,那位前辈真乃高人也,居然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化成符咒,可见道术已经快入化境了。小兄弟,从这符看来我们二人也算有些渊源,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鬼才想听你的故事呢,你个死老头儿。我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敢说出来,毕竟我能不能还阳的关键还在这老头手里攥着呢,只好点了点头。 九叔望着这道符,又望了望我,最后望了望阴市上空这片永远不会出现太阳的天后,对我讲出了他的故事。 原来九叔生前也是吃阴间饭的,他出生在一九三四年的上海,那时候还是抗战年间,他自幼家贫,七岁的时候父母死于一场战乱。迫于生活他沿街乞讨,在两年后被一位四处云游的道士看出他身有道骨,于是收了他当徒弟,那个道士俗名叫韩友,道号景先道人。那名道士带着他四处云游,传授了他一身正宗的茅山道术,更把本派最珍贵的《三清布衣符咒书》传给了他,九叔倒也不负韩友道士的期望,仗着天资聪颖外加诚心学道,短短十年便略有小成。等到二十二岁便可以独自降妖伏魔了。 在九叔二十五岁的时候,韩友道士尸解升天,九叔便继承了韩友的衣钵游历天下,降妖伏魔。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收了两个徒弟,但是因为两个徒弟不合,而且修道动机不纯便迟迟没有把《三清符咒》传授给二人。 直到一九七五年的三月,师徒三人游历至辽宁一带,但是当地正在闹旱灾,他们在医巫闾山附近遇到了一只已经修炼成‘魃’了的不化骨(僵尸)。师徒三人与其死战,最后追至群山之中的一处偏僻山洞后,九叔见这个僵尸已经修炼到不惧风雷后,确定其已经成为了‘魃’。 根据《神异经》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变魃僵尸能飞,杀龙吞云,而且刀枪不入。凭九叔师徒三人的实力根本消灭不了他,九叔最后只好让徒弟们把洞口封死后,自己以血为引,祭出了《三清符咒》中的‘雨师水解符’。以符咒改变地下水脉流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地下水阵,付出自己的生命做代价终于将‘魃’镇在山洞之中。 由于当时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九叔没有来得及将《三清符咒》交给自己的徒弟。而他的肉身已经和地下水脉连接并溶为一体永远留在洞中了,九叔的鬼魂来到这个阴市后便后悔万分,想自己一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让《三清符咒》从此失传,他日若是在异界和自己师傅遇见,自己要拿什么脸面见师傅? 于是九叔便在这阴市的客栈‘半步多’前支了个小摊,等待那些还有机会还阳的人来到,好让《三清符咒》有个人能继承下去。可是,死都死了,还能还阳的人哪那么好找呢?再说了,自从经过了文化大革命以后,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死的死,躲的躲,能过阴的能人基本上已经死绝了。但是九叔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再等,直到几十年后遇到了我这个没有死透的倒霉蛋儿。 我又一次听傻了,如果不是这一切都太真实,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这也太玄了,玄到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了都。怎么最后僵尸还整出来了呢。要不是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还说出了我这符的来历,我真的会把这老头儿当成一个说书的了。 不过我也大致的听明白了,看来这老头大概是看我骨骼精奇想收我为徒。看来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我了。要说起来我对这类神鬼的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千年尸王刀枪不入,我就不相信一颗rpg反坦克火箭筒还炸不死丫的。 但是哥们儿我现在还是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主,对我来说要知道怎么回去才是王道。我对他讲:“九叔,您老人家讲的实在是太神了,莫非你想收我为徒?” 九叔叹了口气,望着我说:“你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八字里木气很足,可见你心地还不错。再说老夫现在也没得选择了。” 我靠,九叔,你不用这么直吧。虽然我活了十七岁一直一事无成。但是你这也太伤人自尊了,人在屋檐下啊,怎敢不那啥。我对他讲:“拜你为师也行,但是我要怎么回去啊?” 九叔听到我要拜他为师后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指着北方对我说:“根据你来的时间判断,你在阳间十二个时辰内将平安无事。阳间的十二个时辰等于这里的十二天,两天后,我帮你为家里人托梦,叫他们在第十个时辰的时候放黄鸡为你引路。到时候你坐着黄鸡便可返回阳世了。” 一听到了回去的方法。我心中马上充满了希望,哥们儿也不是啥不开窍的人,没等九叔说,我就忙学电视里演的那样跪在他面前,叫了声“多谢师父!” 九叔望着我叫他师父时,神情有些激动,要知道,阳间的一个时辰就等于这里的一天,他在这里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年了。而今日终于得逞所愿,日后碰见韩友也可毫无遗憾了。 他把我扶起,对我说:“小非。你现在由于是魂魄所以记的东西要比平常时快很多,为师会在十天内将《三清布衣符咒书》教你背下,并且引你入道,等你回到阳间后要自己勤学苦练。相信日久必有所成。” 我点了点头,九叔珍惜时间,就开始对我讲出了《三清书》的来历以及内容。 第九章 三清书 第九章 三清书() 所谓‘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于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吧,说简单些《三清书》传说就是这三位上仙得道之时遗留人间的道法秘术,分别记载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长的各种玄门之术。总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奇门》、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于年代久远,这三本奇书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讲到的帮助我爷爷奶奶的刘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间在蛇洞之内得到的就是《三清卜算》,内含玄妙的卜算之术,人若是修练,可洞悉天命。刘先生天资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己学得符咒之术后写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开阵化符’。只可惜后来听说刘先生的儿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变动,刘家到了这一代,就不再帮人看相解命了。 所谓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阵势得开之象也。夫阵势得者,相传乃是殷商时期广成子破十绝阵之灯火阵遭围,急将番天印祭起,打坏十绝阵,破开阵势,这便是此卦的出处。占得此卦者,再无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传授给我的《三清符咒》内记载的是内含灵宝天尊所留的符咒之术,符咒属于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当,就会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样,能改变地下的水脉流向。不过,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对的代价也越高,正所谓天道又岂是人力所能为也,换句我能理解的话就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门书》,里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许多失传了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有天资聪慧者才可学,此术最是神奇,据说学得大成之后,可扎纸为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个奇门遁甲我高中时倒是听说过,中央十有一次还播出过一期节目。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东西,通过“奇”、“门”、“遁甲”这三中契机的移位组合来产生神奇的现象,听说还可未卜先知。 可惜这本记载着遁甲之术的《三清奇门》已近失传很久了,据说当年诸葛卧龙就精通奇门之术,他所布的阵法无一不是玄妙无比,而且据说诸葛老先生还制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马供自己使唤。但是这因为年代太久远,已经无从查证了。 两天后,九叔见时辰已到,现在已经是人间的丑时了。此时阴气最盛,该是让我给家里托梦了,于是就让我坐到凳子上,告诉完我具体要我的家人做什么后。他右手成剑指点在我的神庭处。让我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三声自己亲人的名字,谁都行,只要那个人睡着了我就能进入到他的梦中。 我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我最想给谁托梦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奶。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哭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简直让我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毕竟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见到了亲人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哭,可能是我太过软弱吧。 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因为九叔跟我说过,我托梦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会自动的回到阴市。我把眼泪擦掉,轻轻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睁开了眼睛,望见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了,她起身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小非,你啥时候醒的啊?”望着我奶奶这样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还阳的时候再哭。 我轻声的对我奶奶说:“奶,我现在没醒呢。” 我奶奶忙问那我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时间太紧,我不能细说,只好告诉她,如果想让我醒的话,就在明天的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在一只黄鸡身上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把一只鸡爪用一根长九十米的红绳系上,然后到离医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鸡放开,等鸡跑出了九十米后,大喊九声我的名字后快速收绳,然后抱着鸡跑回医院我的病房里。我就会醒了,我醒了以后再把那用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一起炖汤给我喝我就会复原了。 我奶奶还想问我很多问题,但是五分钟已过,我感觉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后拉,我只能流着泪大声的对我奶奶喊道:“千万别忘了!奶奶!”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阴市。我抬头望着这片阴霾的天空,身边那些身穿黑衣的灵魂面无表情的从‘半步多’内走进走出。原来死亡是这么的可怕,因为死了,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很多尽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觉得平淡的东西,在死后才会发觉这些平淡东西的珍贵。 “我人生里第一次发觉原来亲人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对九叔说,九叔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现在发觉还不算晚,因为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时间。” 之后的十天里我开始专心跟九叔学习《三清书》,不是为别的,什么斩妖除魔、什么让天书能有继承、什么维护世界和平,那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兴趣。我现在为的就是要报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这《三清书》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这小屁孩儿能一时间学的会的呢,于是我只好把整部书都记在脑子里,等还阳后再通过九叔教我的窍门自行研究。你还别说,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记东西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个四五遍就能记住,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用了七天,也就是阳间的十四个小时,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页背了个滚瓜烂熟。这样的成绩不由得让我唏嘘人生,如果老子还阳后还有这本事的话,我可就发达了,什么清华北大大庆油田什么的大学,老子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九叔告诉我,现在记忆好是因为接收的东西直接被刻进了一魂里。永远不会忘记了。可是当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体后就会一切回复正常了。而且还会因为魂魄离体而使魂魄受损,以后记忆力反而还会下降。听的我心里这个郁闷。 由于不用睡觉的关系,在我背熟了《三清书》后,九叔就直接教我道术入门。九叔让我坐在凳子上,背着双手,无比认真的问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门之前,我还要再问你一句。因为学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会应验,日后某些事物会有遗憾。你当真想好了么?” 问我想没想好,我怎么可能想好啊?想当年那刘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后还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这次如果真的还阳后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虽然性格软弱,但是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气的。自小我父亲就教导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为。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九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了我。我怎么连完成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行呢?况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样,靠,老子不会这么背,八分之一的几率的命缺会让我赶上吧。想到这里,我坚定的对九叔说: “师父,我想好了。我学。” 第十章 金鸡引路 第十章 金鸡引路() 九叔见我如此坚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术入门,和基本的画符要领。 自然界存在着木、火、水、土、金五种气,所有的事物都是由这五种气变化而成的。所谓道术,讲的就是以某种技巧从大自然中借用这些‘气’,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术中聚气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气,自身必须先会练气,就好比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普通人的身体是一个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气,但是学道之人能做到将瓶子里掏空,从而借外气而提高自身的修为。 九叔跟我讲完这些道理后叫我记住,回去后好好修习。毕竟这类精神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后九叔又教我如何修习画符之法,原来一般学道者画符,一般都要先沐浴净身,而且要开坛祭神。接着还要很多复杂的工序,最后还要起五咒。分别是:笔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画符毕后,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九叔教我的符咒之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先对天拜祭灵宝天尊后,再起笔咒,水咒,墨咒后,画符完毕再拜祭下灵宝天尊即可。 但是说是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就凭我现在这小身板儿,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 不知不觉中,两天又过去了,我该记的也记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九叔一顿闲侃,听他生平的降妖经历,然后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告诉他,他们那个时代少有的电话,现在叫手机,是没有绳的。九叔惊道:“手鸡?”我也没听出来他惊奇的是什么,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爱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上网聊天玩游戏。沟通很方便。九叔听后又惊道:“计算鸡?怎么现在的鸡也和蜘蛛一样会抽丝结网了?”我听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老山炮。但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已经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着笑,对他说:“师父,要知道此机非彼鸡啊。”九叔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而我解释能力又有限,也只好笑了笑略过此事不谈了,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响起。在这安静的渗人的阴市里显的是那样的刺耳,九叔望了望我,笑着说:“快走吧,这个是接你回家的黄鸡。” 我望着九叔,想不到这老头儿还挺幽默。果然从北边跑来了一只大黄鸡,大老远就能看见,而且越跑越大。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鸡,简直有一匹马那么大。 望着那黄鸡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望了望九叔,忽然之间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这十天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知道我走了,他会怎样。我就问他:“师父,我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九叔望着‘一步多’火车站,又对我笑了下,对我说:“如今我心事以了,当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该去的地方,其实长点脑子的都明白是哪儿。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会再见到您么?” 九叔望着他面前这个只有十日之缘的这个小徒弟,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我并对我说:“会的,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开,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每月逢十五晚的丑时,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镜子,并且叫我的名字后就可以通过镜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见面。” 这时那只大黄鸡已经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的声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这时九叔对我说,快骑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声后你没上去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正是离别突生感伤,我当即跪倒在地,对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便飞身跳上了大黄鸡。这时九叔我对说:“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游魂想拉你下来,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我坐在黄鸡之上,这时我父亲已经呼喊了我八声名字,眼见着要离开,我喊着泪对着九叔说:“谢谢您!师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我父亲的第九声呼唤响起,黄鸡好像别什么东西拉动着开始快速的往回跑,我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切记,不可回头,回去之后要努力修炼,不可用符咒之术骗人钱财!切记,洁身自爱!!” 九叔的声音响彻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这几句话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直到以后都没有忘记。我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魏风娇,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时。’我心想怪不得这老头儿让我在路上才打开这张纸,这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实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丢面子。哈哈。 我把那张纸揣在兜里后,就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这只大黄鸡,你别说这只鸡跑的还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样,我索性把双眼一闭,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我擦身而过。 “小非,你上哪儿啊?”忽然我奶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激灵,难道我已经到了?不对啊,黄鸡还没有停下,可能这就是九叔对我说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俩吧。不能回头不能停。回头就毁了,于是我当成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不在阴市了,大黄鸡还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们出去写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围一片绿色,但是没有花朵,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这股香气好像有种魔力,让我有种想跳下黄鸡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我慌忙把衣领往上拉,遮住了鼻子。心里想到,靠,怎么回家的路这么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现些什么事端。好在这只大黄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的还是那么的**,忽然,路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我一看,靠,这不杨旭么?他挥舞着双臂对我大喊:“你上哪儿去了啊,俺们都等你喝酒呢!”说完他挡住了大黄鸡的路,大黄鸡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样,还在以七十码的速度继续的跑着,啪的一声就把他撞飞了。被撞飞了甩在了我身后的路上的杨旭惨叫着:“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没他,双手紧抱着大黄鸡哈哈大笑道:“救你妈救,鸡哥,撞的真他妈爽!”我大概明白了,这些游魂大概是能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变出来的幻像。可是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它们不知道么?朋友就是用来踩的!哈哈,再说了,我了解杨旭的程度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这个阴阳人哪有敢挡车的勇气? 第十一章 回魂路上也不太平 第十一章 回魂路上也不太平()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变了,变出了一片粉红色,四周都开满了粉色的花儿,更邪乎的是接下来的景象,我看到了我一直暗恋的女同学管雨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她正在边对我笑边脱衣服!一件两件,看的我全身燥热。这也太诱人了吧,我边想边小声的对大黄鸡说:“鸡哥,慢点跑,就慢一点儿就行。” 可是大黄鸡哪管我这个,还是飞快的跑着,就在管雨正在脱胸罩的时候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看到管雨那神秘的女体小宇宙了。我感觉到我的脖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往后转了,不行不行,转过去就废了。不能转! 更折磨人的事儿发生了,忽然管雨的声音就在我耳后传来,我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说话时吐出的香气,她用那极其诱人好听外加性感的声音在喘息呻吟:“亲爱的,人家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么?” 那只是妈妈的身体!那只是妈妈的身体!不能回头!那只是妈妈的身体!!!我把眼睛紧闭,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句话。身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一下嘛~~难道你不喜欢人家嘛?” 我发誓,我真的快被逼哭了。这也太他妈折磨人了,竟然利用我这个青年处男的烦恼来引诱我,让我有了一种看就看吧,死就死吧的冲动。我只好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气大喊一声:“看你妈看!滚!!等老子回去就把你追到手后,再到旅店看个够!!!” 好在,被我这么一喊,身后的喘息声不见了,我还在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后悔。周围的景色也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龙江县的街道,周围的路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像骑马一样骑着身下的大黄鸡牛逼的在车行道上快速的跑过,我现在发现原来我现在和这鸡都是透明的,周围的车能从我和鸡的身体中穿过。不得不说这真刺激。 快了快了,我望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县医院,老子这回真是大难不死啊。心里这个高兴,不得不说劫后重生的感觉确实是太好了。经历过这次死后重生,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成熟了许多,但是我还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很多的危险东西在等着我。 大黄鸡不含糊,两条鸡腿不停的倒腾,飞快的跑进了医院,带着我来到了我的病房前,我看见了我的哥哥姐姐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睡着了,他们是这么关心我。唉,原来生活是这么的美好啊,美好的生活,哥们儿回来了! “小非,为师刚才忘了一件事。”是九叔的声音,绝对错不了。可能是病房就在眼前的关系吧,也可能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防范心理,也可能是我臭得瑟所导致的乐极生悲。听到九叔的声音后我下意识的回了头。 可是背后站着的却并不是九叔,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尖嘴候腮的对我冷笑。 完了!这回完了!!我看见那个老太太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暗的雾,里面伸出了很多只手向我抓来。 我操!阴沟里翻船了,这回可毁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让我栽了个大跟头。门就在眼前,现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马上飞身下鸡,然后疯狂的往门里钻去。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手已经抓到了我,把我拼死的往后拉。 靠!老子难道就这么死了么?我的心猛的凉了下来,即使是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离我身体不到十米的地方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当我要被那些手拉到黑暗之中时,那只大黄鸡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它猛一声鸡鸣响起,那些抓着我的手好像被鸡鸣所吓到了,我又恢复了自由。那个老太太看到此处,猛的向大黄鸡扑了过去,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黄鸡的脖子。 那些手又向我抓来,可是我已经住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立马一个虎跃透过墙钻进了屋子。望准了正躺在床长带着呼吸器正在输液的我,一个箭步的钻回了我的身体。 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感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紧接着传来。脑子里涨涨的。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了正坐在床边满眼血丝的父亲,他见我醒了,马上把我抱住了,我头一次见到父亲哭。一阵心酸上涌,也就跟着哭了出来。 走廊里的哥哥姐姐们听到我的声音也都跑了进来看我,我望着他们,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劫后重生。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被他们推走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没事了,我的家人们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我躺在床上,我父亲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原来那天我喝多了以后,跳下了河,好在杨旭和老贾及时跑到后把我捞了上来,我整整昏迷了一天,大夫说如果我再不醒的话,很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昨天我奶奶梦到了我,然后叫父亲照着我说的做了后,果然我醒了。 这真像个梦,我想着,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我脑海里关于阴市,关于九叔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还有那本《三清书》我能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问父亲,那只黄鸡怎样了,父亲指着墙角说,刚把它抱进病房它叫了一声后就断气了。我一看,这只救了我命的黄鸡安静的躺在了那里。我对这只鸡真的是满心的感激。这份感激之情使我直到以后都不再吃鸡肉了。我对我父亲说,这鸡救了我一命,你把它好好的埋了吧。 躺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着这饭,我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吃完饭后帮奶奶把碗筷收拾了。奶奶直夸我懂事。 就在那晚,我做梦又梦到了那个老太太,只不过她已经换了身装扮。穿的有点像庙里的土地奶奶,她对我说,冤仇以报,是我命不该绝。以后不会再来祸害我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了我家的保家仙。 我醒了以后,觉得心情大好。特地跑到了神龛前上了注香。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学校方面,由于我醒的很快,而且我让我家人不要追究老贾,他带我们出去玩儿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学校方面根本不知道这事儿,老贾和老张十分感谢我,请我喝了一顿酒。喝高了的我们又左摇右晃的去上下午课了。画室里的妞和阴阳人都来问寒问暖,这着实又让哥们儿我一阵感动。 现在我挺信命。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现在都格外的珍惜,因为自从在阴市里看到那些灵魂后,我决定我要比它们幸运的很多。还是那句话,生活是这么的美好,空气是这么的清新。 我在班里上文化课时,看到了管雨,她那**的身段还是让我如此的神往,在回魂路上没有看到她的身体真是一大遗憾啊。哥们儿我决定向她告白。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不能在错过任何事了。 可是也许还是命中注定,放学后我对她告白时,还没等她回答,他的男朋友就先冲了过来,拉着我说想和我到厕所去聊聊。 聊了我一脑袋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生活也不是那么尽善尽美。唉。管雨妹妹看来我们是今生注定无缘了。 第十二章 其实 第十二章 其实() 可是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高二的下学期时,由于大家都迫于升学的压力,开始三三两两的恋爱来以此解压。正所谓烂船也有很多钉,可能是因为画室里就俩男人的关系吧,终于有女生看上我了。 她叫杜非玉,是我的同桌。长相基本上人如其名,非玉人也。我心想凑活吧,是个女的就行。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初恋啊,本来我还满心窃喜的幻想着这段恋情会多么的惊世骇俗,过程会多么的限制级儿童不宜。但是我又一次错了。 她除了每天让我帮她拿书包就是让我帮她到食堂打饭外,我还得每到下课时都得跑学校的小卖店里买巧克力供她补充营养。高中时我们这里的恋爱习俗是称呼对方为老公老婆,可是我这老公当得和她老母差不多,真把我当奴隶使唤。她每次叫我老公时我就是我又要跑腿的时候。我和她的身体接触也只局限于她上课或者画画累了才恩赐我帮她捶背揉肩。 平时连牵手都不行,更别说接吻拥抱以及了,没戏。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不是就看准我脾气好的这一点了。 唉,一个萝卜顶一个坑,我这颗老萝卜能有个坑就不错了,我想着,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平安无事。 当然,我也没忘记九叔的教导,可能是因为魂魄受到过损伤,真的像九叔讲的那样,我这本来就不太灵活的记忆力变的更差了,根本就听不进去课。索性不听了,上文化课时就睡觉,其实也不是睡觉,按网络小说来说,这叫冥想。按佛家的解释来说,这叫入定。《三清书》真的挺神奇的,只要是心无杂念的在心中默念,脑子里就不自觉的出现了很多的事物和图样,像山川河流,似飞禽走兽。在我脑子里如电影胶片一样一张一张的闪过,最后和我和为了一体。使我真实的感觉到身体四周围绕着的‘气’,这感觉还真不赖。 上专业课的时候,一般来说我就是画板上贴两张纸,一张画水粉,一张画符咒,深红色的水粉画出来的符还真挺像模像样。当然这纯粹就是练手,根本没有威力。被老贾看到以后他就骂我,说我不学好,以后就等着上街练摊儿吧。 我心中暗骂他,井底蛤蟆,你才知道多大个天儿啊?能看懂哥们儿这手早已经失传了的绝活? 沉醉在道术和幻想里的我,经过了大概快一年,便自认为略有小成了,因为有一天,我决定了要试试认真的画一道符看看有没有效果。于是我用刻刀裁了一张大概长度有二十厘米宽度有十厘米的纸条,利用午休时小玉睡着了以后,一个人来到了空荡荡的画室。 右手掐了个剑指后,我毕恭毕敬的对着上天拜了三拜灵宝天尊后,开始起咒。 一起笔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二起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三起墨咒:玉帝有劫神墨,炙炙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急急如律令! 三咒起罢,我怕用普通墨画出的符没有威力,于是狠心一下,把左手食指伸到嘴里拿牙一咬,靠,看电视里咬手指要的都那么轻松,现在一试才知道原来这么疼。但是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我用右手指粘了血(因为画符时右手不能受伤)后就在那张纸上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先钩了符头,再画符胆,最后画好符脚,一气呵成。 画好后又在心中对灵宝天尊拜了三拜后,大功告成,望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成品符,怎么看怎么喜欢,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我要催动这张符,心中无限忐忑的把这符放倒地上,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对着自己说。然后我集中精神,伸出右手结剑指,指向那符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啪的一声,那符自动烧着了。望着烧着的符,我大喜。靠,老子现在可以说是有特异功能的人了!!哈哈哈!!! 自觉十分牛逼的我捡起了那张还在燃烧的符,点着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怎么就这么舒坦!现在的我只是恨现在这个社会的鬼怎么这么少,一直没让我撞见。导致了哥们儿我空有一身屠龙之技却没出施展。通过此事后我决定了一件事,就是要留右手的小指甲,因为拿牙咬手真是太疼了。把指甲磨的尖尖的,一划一个小口,省事儿还不疼。 我虽然得意,但是没有忘形,我深记九叔的嘱咐,不可将此术外露,唉,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都是钉,发过的誓,就一定要遵守的。想到这里,我把烧完的符丢到垃圾桶里,把画室门锁上后,就跑去给我的亲爱的小玉买她睡醒后要喝的奶茶了。这小娘们儿嘴还挺刁,每天都要喝奶。即使是这样,我也没看到她的胸前之物有多少二次发育的可能。 要说日子不抗混,眨眼的功夫高三就要结束了,记得以前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从指间流走的时光并不可怕,即将面临的时光才是最可怕的。我现在能深刻的理解这句话了。我即将面临的是高考,太可怕了。 高考,顾名思义,高中生最后的考试,按照现在国家的制度,这个考试基本上能决定你以后的命运是吃肉还是喝粥。我想大家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吧,举个例子,高考完毕某日,两个家庭主妇在菜市场相遇,甲妇人问乙妇人,大嫂啊,你家孩子考的咋样啊?乙妇人回答:“唉,考的不咋好,考到哈尔滨工业大学去了。你家孩子咋样啊?”吗的,哈工大可是全国前十啊,还不咋好?甲妇人的孩子只考了个黑龙江建筑大学,她不好意思说。就连忙装作有电话,然后匆匆离开了。 就连父母都这样,你说当子女的压力能不大么?现在学生的攀比风气严重,如果你考了个三流大学,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话。 我那时考虑的到不是什么好不好意思说话的问题,我考虑的是能不能考上大学的问题。由于杜非玉同学想考哈尔滨职业学院,所谓妇唱夫随,我也得到哈尔滨接着伺候她啊。别说哥们儿我软骨头,经过这一年的交往后,我发现虽然杜非玉同学虽然没有36d的傲人身材,但是她也确实没有其他优点了。照常理来说,上大学就是一个能甩掉她的最好契机,可是直到经历了一次事情后,我发现了她鲜为人知的一面。 第十三章 送我回家吧 第十三章 送我回家吧(本章免费) 那次,在我们要高考的前一个月,老张请我们吃饭,酒桌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们想着这三年快乐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难免都有些感受。到最后加上老张和老贾,我们十三个人都喝大了,彼此说着酒后的傻话,老贾抓着杨旭的手说啥要认他当干女儿,杨旭磕磕巴巴的骂道:“人家可是纯爷们儿。”我们都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最后晚上散场时杜非玉喝多了,说啥也不坐车走。好在她家也不是很远,我就陪她散步回家。 正是夏天,即使是夜晚,也显的潮湿和闷热,昏黄的路灯下我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路上的行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小县城就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没有什么夜生活,天黑了以后,大多有家归家,有庙还庙。 本来应该很有情调的画面,却被该死的蚊子给搅和了,要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恶心的吸血动物,大夏天的围着你身前身后的转悠,趁你不注意就吸取你的体液,这还不算,还要往你的身体里吐毒,典型的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 我用手不停的驱赶着这些该死的小畜生,并且对杜非玉说:“亲爱的,要不咱还是打车走吧。”杜非玉脸色潮红,显然是酒精作用,但说句良心话,这要比她平时那煞白的小脸儿要好看的多。她摇了摇头,对我说:“不用,你要不想陪我就先回家好了。” 赶上这些蚊子不咬你了,唉,说来也邪门儿,我这人天生的招蚊子,这点在我大学的时候在寝室得到了无数次的验证。四个人的寝室,大夏天的开窗户睡觉,结果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我一晚上被叮了十八个包,而其他三人则安然无事。从那以后一到夏天的时候,别的寝的兄弟就经常十分热情的要我去他们寝室睡,表面上是出自为增进同学只见的深刻友谊,但是我知道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去引蚊子。 唉,既然她都说这话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走就走吧,就当捐血了。要知道她现在就好比是皇上他二大爷啊,说的话我敢不听么?只能闭口默默不语的继续搀着她走。走了一段,她猛然推开我后跑到路灯下,吐了。 我想到,这倒霉娃子,不能喝酒为啥还喝这么老多。于是连忙上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吐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从书包里拿出上午喝剩的半瓶矿泉水给她漱口,这里再贫一嘴,说到矿泉水,我们那统称纯净水。这里还有个笑话,高中时有一次去外地写生,在火车站买了一瓶康师傅矿泉水,等上车后杨旭口渴了,我就把那瓶水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后忽然脸色变了。但是车上都是人,他又不能吐出来啊,咽下去后跟我说这啥破水咋一股漂白粉味儿呢,我从他手里拿过瓶子仔细一看,靠。‘康帅傅矿泉水’!这也太山寨了吧,包装和康师傅一样,就是名字不一样,帅傅。这哪位大哥想出来的损招。够孙子的,用鼻子一闻,真是很浓的漂白粉味儿,水中还有杂质。我心想这他大爷的康帅傅,还真是‘纯挣水’。 书归正传,我把水递给她,提醒她慢点儿喝,别呛着,她漱了漱口后,站起身已经是摇摇晃晃的快站不稳了。我忙扶着她走到了路边供应给行人歇脚的长椅子上,她坐到椅子上头靠着我的肩膀,安静了下来,我则满身是汗喘着粗气。要知道她可不轻啊,咋说也得九十多斤呢。我这一米七的小身板搬她简直是累死了。可是等我的气息有些平息后发现了不对劲,什么不对劲呢?气氛不对啊,我才感觉到她现在的头枕着我的肩膀,而一只手则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 喂喂,要知道平时就连想牵下她的手都要遭到她的白眼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俩此刻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这么形容一下吧,我现在如果想强吻她的话,距出招和收招,我能保证这一系列动作不会超过两秒。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混合着体香的味道,我咽了口口水,心中想道: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中的酒后乱性? 搞不好,今晚老子就能告别这个可耻的处男之身而一举踏入成人的精彩世界了!恩,先看看她的反应。正当我色向胆边生,准备先摸下她的手投石问路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声变了。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好像湿了。 哇靠!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在引诱我吧?她不会……··是哭了吧?? 我低头望了望她,她真的是在哭,而且哭的是那么的伤心,虽然她没有哭出声,她死死的咬这自己的右手,此情此景,我心中也不由得莫名的伤心起来。她好像注意到我在看她,就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对我说:“别看。” 由于她平常的性格是十分坚强冷漠,这是我头一次看她哭,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哦”了一声后把头又抬了起来,任她把眼泪还有鼻涕抹在我的t恤上。路灯还亮着,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她微微的涕泣声,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良久,她开口了,语气很平静的说:“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我半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我当然知道我是好人了,因为这世上也就只有好人才受欺负。”不过我那时真没弄明白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把头从我肩膀上移开了,抬头望着夜空,我家乡的夜晚是可以看到很多星星的。很美很美。我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副画面在那时年少的我心中竟然有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意思了。 她接着说:“你知道么?小时候我被人强奸过。” 啥?我望着她,想着她这说的是不是醉话,她见我没有说话后又继续幽幽的说道,声音因为刚哭过后关系,显的是那么的沙哑。 “他是我初中时的男朋友。那时我很害怕,跑到家里时就一直的哭,一直的哭。我爸爸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说,我爸爸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后明白了,他跑到那人家中把那人打了一顿后送到了警察局,然后我就转学到了这里,你知道么?我恨男人,我恨所有的男人。”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继续望着她,我不知道一般男生如果遇到这种事后该怎么办,但是我现在却只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望着我,望了好一阵子,我有些不敢和她对视,因为我仿佛觉得的她的眼睛好像可以洞彻我的内心一般。她就这样望着我,喃喃的说:“你知道么?自打来到了这里,我也不和别人沟通过,但是在这里的这三年,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因为你们,因为你。我天天望着你们如此的快乐,我的心也渐渐的变的开朗了起来。因为你的出现,你知道么?” 我知道啥啊,被她问的我心里这个发慌。继续无言以对,她接着说:“你是个好人,崔作非。最开始我只是因为一个人实在难过了,所以我才让你当我的男朋友。可是我却是在耍你这个傻瓜。本以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受不了我的脾气而离开了,但是你没有。你还是,还是……”她话没说完又开始哭了,我这时也不知道从哪产生的勇气,竟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挣扎,只是哭着说:“一年多了,你还是和最开始一样的对我,包容我。你这个傻瓜。你值得么?” 值得与否,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真的,我可能只是属于那种逆来顺受的笨蛋吧,可能经历过生与死以后,我就变的想珍惜身边的一切。也可能我是不想再有任何遗憾了,听完她的这些话,我忽然又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真的爱上她了。不知道为何。看她哭,我就觉得我也想哭。仅此而已。 我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以前的事不要想了,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太深奥了,还是这话从我这个平时不着调的人嘴里说出来,让她感觉到不是味儿。她笑了,含着眼泪微笑着说:“你个傻瓜。”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我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是她捂住了我的眼睛,紧接着,我的嘴唇传来了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感觉啊!太**了。没等我想再细细的品味一会儿的时候,眼前又亮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对我微笑着。 这时起风了,让这个闷热的夜晚变的有一丝凉意微风吹动着她的刘海,她的马尾辫,还有她身上穿的那件洁白而略显宽大的t恤,路灯下的她是那样的瘦弱。她微笑着对我说:“起风了,送我回家吧。” 我舔了舔嘴唇,一股酒味儿,同时我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第十四章 井水涂镜 第十四章 井水涂镜(本章免费) 从那天开始后两个星期,我一直在想,那晚我嘴唇传来的感觉是什么,经过我仔细的琢磨,大概能得出三个答案。 a: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也不知道从地上捡了什么不知名的物体抹到了我嘴上。 b: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抹到了我嘴上。 c:她捂上了我眼睛以后,亲了我一口。 经过我精确的计算,第一个选项的或然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因为地上没有什么东西可捡。而第二个的或然率是百分之十三,但是完全没理由啊,当时的气氛她怎么会做出这么13的举动? 而最后一个选项的或然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从而得出了她果然亲了我。老天作证,除了我妈亲我过以外她是第一个亲我的人。你们也别笑,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的初吻是给了自己的母亲。 不过那晚以后,杜非玉就回复了以前的状态,还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不敢问她那晚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每天对我笑的次数渐渐的增加了。就凭这一点,哥们儿我就坚定了去哈尔滨的决心。 要说我现在再开始临时抱佛脚那是一定来不及了,毕竟凭我现在的记忆力,要追上一年的课程那简直就是白日在做梦,但是俗话说的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决定捞个偏门儿。再怎么说,咱也是《三清书》现在已知的唯一传人啊,咱是学道之人。凭我现在的道行应该可以求救九叔了吧。正好后天就是十五。得好好准备一下。我到超市里买了一面挺酷的化妆用小镜子。背面磨砂正面骷髅图案的那种,样子我挺喜欢。然后回到家中,由于我家住的是平房,院子里以前留下的洋井还能用,我就灌了满满一汽水瓶的井水。万事俱备,就等后天月圆了。 十五有月,圆月。我望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自言自语了一句特古龙的话。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丑时就要到了,家里人也都睡着了。我就带着汽水瓶和小镜子悄悄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我到胡同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就这儿了,九叔啊,你可一定要出现啊,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吧小镜子折开后在镜子背面写下了九叔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后,集中全部的精神,我现在已经能做到只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就可以感觉到身体周围流动的气了。这个说起来比较玄,但事实却真的如此,其实人的身体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我在这儿可以教你们一招,你们可以做下试验,先摊开右掌,然后用眼神盯着右掌不放,并且想象你的精神已经全部集中在右掌之上,不一会你就会发现你的右手开始慢慢的变热了。有人说这属于心理暗示,但是很神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 我认为精神集中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试着把周围的‘气’集中在这面镜子上,并且开始往镜面上倒水,然后拿手指涂抹镜面,轻声叫着:“魏凤娇,魏凤娇,魏凤娇。” 这可一定要成功啊,我的幸福生活可就指望这个了。我心中默念道,果然!随着我的手指在镜子上的摩擦,慢慢的镜面所映出来的景象开始慢慢的变的模糊浑浊了起来(废话)。但是却不见九叔的影子。靠,这玩意儿不会不灵吧,还是我的功力还不到位?或者需要什么方法什么的。 正在我慢慢失去了耐心时,镜面有悄悄的起了变化,有一些肉眼可见的‘气’从镜子面上升起,我心中大喜,大概成了。于是我轻声的说:“师父,师父,你在吗?” 镜子面还是模糊不清,但是九叔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小非,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的修行?“ 成了!!我听着九叔久违了的声音我大喜,忙道:“当然有,师父,我好想你,你现在在那边还好吗?我怎么看不见你?” 而且他说话竟然还有杂音,这也太扯了。这通话效果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国内的某家通讯行业。九叔的声音哼了一声,传了过来:“为师在这边过的还好,而且在这里还谋了一份鬼差,你不必牵挂,一定是你平时没有好好的修炼,现在当然看不到为师。你这次找为师不会是单纯的想念为师吧,有何事快说。” 其实我真挺佩服这老头儿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于是我就对他讲,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关系到我后半生命运的考试,问他有没有什么符咒能帮到我的。镜子那边的九叔马上发怒了,对我说:“没出息!自己的事情不努力,就想用符咒助你?我告诉你,符咒是用来帮助他人的!不是用来投机取巧!不可!不可!!” 这老头儿生气了,还好山人自有妙计,对付此情况我也早有准备,我马上声泪俱下的对他说:“师父,徒儿不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但是如果这次考试我没有通过,以后大概就只能要饭了。徒儿自从还阳后元神受损,现在已经记不住任何文字了。我也知道这要求是十分的无理,但是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他们以后都要靠我养活啊!” 嘿嘿嘿,九叔应该不知道这个时代电视里是有个节目叫《百家讲坛》的吧,哥们儿这‘以退为进’一出,就把重心转移到回魂后记忆受损上去了。就不相信你这这个上世纪的老头儿不中招。 别说我对自己师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和九叔是属于两个时代的人,我这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开导他,就像有很多老人都不能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一样。要是活到现在也都快一百来岁了,所以有些事情和他是说不明白的。与其越描越黑,还不如用他能懂的方式来和他沟通。 果然,九叔那边沉默了。有门儿,只要一沉默了就好办了。要知道,这是一种谈话技巧。为了解释我刚才说的‘变相解释’的道理,我决定也换种方式和你们解释,为什么对方沉默了就好办了的道理,这么说吧,用现在的网游1v1的pk来说,双方的红都见底了,但是我这边的沉默技能cd先好了,早你一步将你沉默,那么你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么?所以说了,只要沉默了,就有机会了。当然段的解释属于胡言乱语型。大家看完后笑笑也就过去了。 过了能有五分钟吧,九叔那边叹了口气,对我说:“小非,念在你一片孝心,而且此事也不能怪你,为师知道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吧,为师就交你一张方外之符,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成了。哈哈哈。我连忙对九叔千恩万谢。九叔教了我一道方外之符,所谓方外之符,也就是不属于玄门正宗的符咒,符本身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某事的作用倒是十分大的。就比如九叔教我的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顾名思义,此符不用画符头符尾,只要有道术者念动画符口诀后在黄纸之上连书四四一十六个‘口’字即可。然后手拿此符读书,便会将所有的书面讯息传到这张符咒之术,等到要用到这些信息时再用左手攥着此符便可。 第十五章 乐极生悲 第十五章 乐极生悲(本章免费) 原来还有这么好用的符咒!听完口诀和画法后我大喜,不过九叔让我发誓只用一次,以后都不能再用。好在哥们儿我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一次就够了,想到杜非玉的脸,我答应过她的,要去哈尔滨陪她。男子汉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办到,不管是答应阿玉还是九叔的事,我都要做到。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便如此的执着了。但是这样我会心安。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谢过了九叔后,丑时也快过了,于是和九叔说保重,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他,九叔又叹了口气对我说:“要勤加修炼,不要误入歧途,不管做什么都要问心无愧知道么?” 我说:“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说完后我用衣服袖子擦掉了镜面上的水,把镜子收起来后欢天喜地的跑了回家。 第二天我就画好了符,然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那些辅导书和借来的练习卷读了个遍后,带上符试验了一次。果然好用,只要看着那些练习题,答案就自动的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望着这道‘十六口醒神化力’符感叹道,这玩意简直太好使了,这简直不能说是符了,这她吗的就是一张万能的大学通知书啊! 剩下的一个礼拜,望着周围那帮正忙着临时抱佛脚的同学,他们还有不少人为了考试的时候能铤而走险作弊而买了某些高科技(就是蓝牙耳机,我高三的时候这玩意可真的算是高科技)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我边心想着:这些愚蠢的人类啊,居然还想用这么伪劣低级的产品。正所谓板砖破武术,片刀破气功。难道他们不知道每个考场都装有电子狗么?可能这次高考,也只有老子才能拥有神符相助这么无懈可击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吧!哇哈哈哈!! “傻笑什么呢!?”我的后脑挨了杜非玉一巴掌。可能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这还在上自习课,我揉了揉后脑对她说没啥。然后继续装样子陪她读书,她写了一会儿习题后,忽然放下了笔对我说:“你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咱俩就分手。”说完后她又继续的复习了。 我望着这丫头,看来她心里还是挺在意我的嘛,想以这种形式来鼓励我?嘿嘿嘿,阿玉你太小看你男人我了。要不是我心里有你的话,即使是清华北大我也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不过我答应过你了,就一定会和你在一个大学读书的。你等着吧。哈哈。 一个星期后,由于我们这个小县城没有考点,所以老贾和老张就带着我们班搭上了前往齐齐哈尔市的火车。 齐齐哈尔是中国黑龙江省第二大城市,与内蒙古自治区和吉林省交界。“齐齐哈尔”,为达斡尔语,是“边疆”或“天然牧场”之意。古称卜奎(达斡尔语“吉祥”之意)。驰名中外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扎龙自然保护区就是在这里。世界珍禽丹顶鹤就在这里休养生息。因此,这里又被誉为“鹤的故乡”。而齐齐哈尔,就理所应当的被称做鹤城了。 由于我们属于艺术类,所以我们的高考分成两部,先考的是专业课,然后才是文化课。这两类都在齐齐哈尔大学内的考点进行,一共分两天。我们是离考试前一天晚上到达的齐齐哈尔,所以要在这边住两宿一天。背着画袋和装着画笔的工具箱的我们,颇有些古时上京赶考的感觉。 第二天考的是专业课,由于大家都是画了两三年画,所以基本上分数都能差不多,所以大家还都很平静,领号进考场以后发现考题是设计标志。嘿嘿,这玩意可真难不倒我了。要知道设计标志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简洁化,让消费者看一眼就能记住的那就是王道。例如,我说出什么标志是个‘大钩’?你们的脑子里就一定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品牌的标志。我嘴里叼着跟马克笔,想着画什么好呢,眼睛转了转,有了,好歹咱也是学道之人,就用太极图为原型,在上面变化出标志吧。 您可不要小看这个太极图,不要以为它太普通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这是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最伟大的文化遗产之一,往大了说,它是是研究周易学原理的一张重要的图象,它包含了天地万物的共通规律在内,所以有人说它是宇宙的模式,是科学的灯塔。往小了说,它也同时养活了我们这样的一伙所谓吃‘艺术’饭的人,阴阳鱼的图像标志,象征着阴阳互换,生生不息。不知道有多少知名的标志也是出自于此。就连日常我们用的印章也离不开它,通俗的讲,阴阳鱼中的阴鱼属凹,阳鱼属凸。印章的两种刻法,阴刻效果,和阳刻效果就是来源于此。 说干就干,我取出了圆规,先用平面构成里的画法画出了一个规则的阴阳鱼后,有拿起铅笔先对这幅图做了下艺术夸张变形。然后调好了水粉用三角板隔着线在图形内涂抹均匀,最后用黑色碳素笔钩边。大功告成,贴上考号和姓名后,我走出了考场。 到了第二天,我们画室里的所有人都空前的紧张,当然,出了鄙人,也就是在下。哇哈哈,我望着这帮挫人的倒霉样子,怎能不让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小人得志了。大概就是形容哥们儿这类型的吧。 要说的是,高考失败的最主要因素之一就是压力,这是真的,高考的人都有种无形的压力,特别是你不擅长的科目时。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是对于已经知道结果的我来说,这种压力基本等于零。于是哥们儿我在公交车上就哼起了愉快的歌曲,用来表达出我这对伟大祖国锦绣河山的赞美。杜非玉在我旁边正在看书,她听我唱歌就放下书瞪了我一眼。杨旭在我前座,他回头问我:“你这孩子是不是压力太大,疯了?”老张也在我后座上问我:“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庸人,我不屑你们~。现在我满脑袋都是哈尔滨那大学中美丽的景象,冬天手捧着热豆浆送阿玉会寝室,夏天可以在女宿舍楼下等阿玉出来和我约会,还可以欣赏到大二大三的大姐姐们和谐有爱的丝袜短裙。然后带着阿玉到美丽的松花江畔看日落,恩,一定要赶不上末班车回学校,这样就可以和阿玉在外面住了,哇哈哈,说不定就能摆脱这跟随了我近二十年的处男之身了。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啦! 正幻想着我那玫瑰色的大学生活时,车子到了考场门口,在老贾和老张说完基本和昨天一样的嘱咐以后,我们走向了各自的考场,我望着杜非玉,对她摆了个胜利的手势后,双手插兜走进了我的考场。 艺术生的文化课只考最基础的三科,就是从小学到大的数学语文英语。在两个监考老师罗嗦完一些注意事项后,开始发考卷,嘿嘿嘿,我此时早已把‘十六口醒神借力符’攥在了手里,心想着,美好的生活等着我,哥们儿来了! 可是我不知道杯具即将发生。考卷发到我这里,那个臭娘们儿监考老师注意到我傻笑,就观察了我两眼。她忽然开口:“你手里攥的是什么?拿出来。” 第十六章 天差地别 第十六章 天差地别(本章免费) 啥?我望着她,确定她是在和我说话后,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但是我是何许人也,老子连生死都经历过,还会在这阴沟里翻船?我尽量面不改色的对她说:“没啥,一张擦汗的纸。” 显然这位女监考老师正处于那种更年期骚动的年纪,她完全没有我的话,接着说道:“快拿出来,要不赶你出考场。” 不会这次真阴沟里翻船了吧?这时候我也不敢反抗她啊,只好把手里的‘纸’拿给她,她把符拆开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当面用毛笔整齐的写了十多个‘口’字。由于不是答案,她也没说什么,我心里想你看完了该还我了吧,臭娘们儿。哪知道她用了一种极其装十三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后对我说:“是不是想传纸条啊?没收。第二次发现就当舞弊,赶出考场!”说完丫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扭着屁股回讲台前了。 她这一句没收不要紧,我差点就尿了裤子。完了,阴沟里果然翻船了。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考卷第一题: “设集合m和n都是实数集r,映射f:m→n,将集合m中的元素x映射到集合n中的元素lg(1+x2),则在映射f下,象1的原象所成的集合是???” 我他妈上哪知道去!!!这是啥啊??解读暗号嘛???我从初二开始,上数学课就一直趴桌子睡觉了。今年我高三都毕业了,看这些东西就跟看外星文似的。 乐极生悲啊!我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大脑一片空白,呆坐到了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了,就拿起了笔,在这卷子的选择题后面的括号中全选择了答案‘c’。毕竟哥们儿这几年一直成绩倒数也不是白混的,基本上这也属于心理暗示,那些傻x出题时都爱把正确答案放到‘c’上。我抬头看了看那两个监考后,又在最后两个空处填上了两个‘b’。谨以这两道题的答案献给这两位中年妇女。 这是哥们儿多年的经验,要是运气好的话,选择题这三十分也能得个二十三四。但是整张考卷的得分,也就只有这二十三四而已。 数学过后,是英语。现在我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考试开始的听力题,我怎么听怎么像念经。好在,英语考试选择题比较多,有选择题,就有哥们儿我抓分儿的机会,我边往括号里写着‘c’边回想起了早上老张对我说的话“你破罐子破摔了啊?” 我哭了,吗的老张,真被你猜对了。 英语过后是语文,这个相当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有长点脑子就能地个四十分以上,要知道哥们儿的作文还是写的比较飘逸的。含着眼泪写完后交卷。 全部考完了,高考结束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考场的,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阳光是那么tm的刺眼,天空是那么tm的蓝,我又出现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中午吃饭时,画室的那帮家伙就开始叽叽喳喳上了,说什么混了三年终于混出头了。什么原来这次的题也挺简单之类。只有我低着脑袋,仿佛他们的话里都带着把刀,说一句就扎我一下似的。 杜非玉望着我这副摸样,也知道了个大概,她本来是很轻松的考完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她在关心我么?还是她也考砸了? 我们是晚上五点多的车回龙江,吃完饭,回宾馆收拾好东西后,我开始发呆,难道我的未来就这么完了?不可能,不可能。加上专业课的分,应该还是能到哈尔滨的。应该能。我边听着别的房间里那些家伙因为解脱了所以开始肆无忌惮的玩闹的声音,发了一下午呆。 五点二十,火车开了,坐在车上,才发觉来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心情简直是天差地别。火车不紧不慢的开着,我周围的家伙们拿出扑克玩起了保皇。杜非玉嫌太吵了就去临座闭目养神去了。过了一会,我也觉得很吵,忽然想安静一下,也起身找了个没人坐的座位靠窗坐下了。 望着车窗外不停变化的景色,太阳刚刚落山,夕阳为翠绿的大树和草坪镀上了一层粉红色,感觉安逸极了。此情此景,我开始恨我自己有想对天长啸的想法却没有对天长啸的勇气。我虽然经历过生死,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在这个现实社会中,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渺小的小屁孩。我根本不能改变些什么,我明白了,人力始终是不能改变天命的。就像我这次,本来十拿九稳,但还是阴差阳错。这说明了什么?是所谓的命运么?以后会怎么样?以后该怎么办? 正在发呆时,忽然一个很软很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自己坐在这儿啊?”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想起来了,我回魂时就听到过这声音,是管雨!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管雨怎么会过来搭理我?难道……··靠,我不会还是在回魂路上吧!! 可能是被吓怕了,我没敢回头,只是点了点头,颤抖着说:“恩,我,我有点不舒服。” 一个曼妙的身影在我旁边坐下了,果然是管雨,我长出了口气,看来是我脑子太乱了,想的太多了,毕竟我回来也有一年半了。 管雨还是那么好看,这是真的,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大大的,眼角微微上翘,有一股魅惑人的感觉。她以为我在叹气,就问我:“考的不好么?” 我点了点头,看来她男朋友没和她一个车厢。她来我这边干什么?是来安慰我么?她见我愣愣的看着她,她笑了,轻声的说:“崔作非,咱们高中三年在一个班,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总是那么乐观,但是怎么现在遇到点事就变了个样子呢?” 我沉默了,是的,这是她让我沉默了。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她望着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努力吧,只要还能喘气,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么?怎么她也知道?不过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我苦笑着对她讲:“你怎么上我这儿坐着啊,不怕你男朋友吃醋?” 管雨边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衣领,边对我说:“他?不知道在哪个车厢泡小姑娘呢。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可能是因为车厢内闷热,她把衣领下的纽扣解开了一个,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的望见她的锁骨,望着她这个小动作,不由得想起了回魂路上遇到的那香艳的一幕。我咽了口口水,对她开玩笑的说:“我怕你男朋友揍我。” 她笑着瞪了我一眼,也可以说她这一眼基本上属于飞眼,或者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或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话题聊开了,我们之间仿佛也就拉近了距离。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我暂时忘记了这次倒霉的事儿,但是我没有忘记前排睡着了的杜非玉。我知道,有些事情该我做,有些事情不该我做,所以和管雨的聊天我基本没有抱什么非分之想。 说的尽是一些无聊的话,到最后竟然导致我睡着了。等我睁眼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我想伸胳膊抻个懒腰。却发现了我的左肩膀有些不对劲儿。 第十七章 悲欢离合 第十七章 悲欢离合(本章免费) 原来是管雨的头轻枕着我的左肩睡着了,我本来想把她叫醒,可是望着她那熟睡的脸庞忽然又有些心存不忍,同时心中充满唏嘘,是不是我身体最帅的地方是肩膀啊,竟然有两个女人枕过,杜非玉枕着哭泣过,管雨枕着又睡着了。只不过管雨没有在这上面弄满鼻涕眼泪。 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挺暧昧的姿势,我能感觉到她细细的呼吸,斜眼望去,她衣领之下的风景竟然也一览无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内衣,我发誓。我感觉我的眼睛像掉到她衣服里一样,不能自拔,也拔不出来了。靠!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我已近有阿玉了啊!我连忙把转头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我不能对阿玉不负责。 可是我脑海里马上又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告诉我,再看一次,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禁不住诱惑的我,决定真的就再看一次就好了,然后就把管雨叫醒,叫她别这么睡,该感冒了。恩恩,就这么办。 我睁开双眼贪婪的再次欣赏着管雨衣领中那神秘的新天地,这一看就是十多分钟。没出息的我竟然看入迷了。直到火车报站已经到达龙江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马上收回了眼睛。长出了口气,心想,管雨大概是34c。这次真是赚到了。 我想回头看看阿玉醒了没,可是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阿玉那冷漠的眼神,她早就收拾好了,背着书包正在过道里望着我,她冷漠的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些伤心。她看到我望着她。便把头转了过去,然后掉头走了。 完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我忙退醒了管雨后,快步拎起我的画袋,然后向杜非玉追去。车停了,人群开始拥挤着下车。等我挤下车的时候,杜非玉已经打车走了。留了我自己在火车站口发呆。 高考完毕后,大家就都放假了。等一个星期以后到学校估分,顺便填大学志愿。我反复的给杜非玉打电话,想和她说那天只是误会。可是她一直没有接。再打,就关机了。 回家后我家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我最爱吃的菜。溜肉段,西红柿炒蛋,地三鲜。父亲也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说我考完了,要和我喝两瓶。我望着桌子上的菜,不知道怎么的,一点食欲也没有。我忽然发现,我母亲不在,我就问我父亲,我母亲呢。 我父亲没回答,他喝了口白酒,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给我看。我接过来。打印稿上的五个大大的黑体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离婚协议书。啥?离婚?不会吧,虽然我母亲和我父亲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但是也不至于离婚啊?而且这竟然是在我外出高考的两天之中发生的!这不会是真的吧!不会吧! 我连忙站起身大声的问我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让我先坐下,他跟我讲,原来他和母亲很早的时候感情就出现裂痕了,但是由于因为我的关系,两人都尽量的维持着这个根本不幸福的家庭。早在一个月之前,他俩就定好了,因为怕影响我考试,所以等我高考结束的时候,就协议离婚。 我听完后对他大喊:“你为啥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了啊?!为啥没留她?!”我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但是这不幸的消息一件接着一件来,放谁身上谁能吃的消?看着我眼中眼泪已经在打转的父亲,猛的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全干了以后,对我说: “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我没话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晚上躺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一夜没睡。我听到父亲的话以后,就也没再怪父亲,他没错,他也是受害者。我母亲也没错,不管是谁都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是我错了么?我错在了哪里? 点燃了一只烟,深吸了一口,没有吐出来,把烟雾咽进了肚子里。肺里传来的辛辣感让我觉得好像舒服了一些。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我崩溃。本来我以为生活应该是充满阳光的,但是我此刻睁开眼睛,却是漆黑一片。我的阳光在哪儿呢? 我曾经发过誓的,不再会让任何我珍惜的东西离开我。可是,我真的能做到么?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我不知道这一个星期是怎么过去的,我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因为我知道,那都是徒劳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安慰我的父亲。知道星期天的晚上,我才想起来第二天要去学校填志愿。才想起来我有可能又得让我父亲失望了。才想起来杜非玉还在生我的气。 我是最后一个到学校的,等我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填完志愿后走了。包括杜非玉,这正是我所想的,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和她解释。我只要翻翻她填的志愿后和她填一样的就好了。等到能去哈尔滨再和她解释吧。能不能考上的事也再说吧。 什么事都再说吧!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安静!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尽管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是听到我总分379的时候,我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杜非玉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大学,而我没有悬念的落榜了。 晚上,我给杜非玉打电话,她居然接了。我跟她说,恭喜她考上了大学。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下个月十号早上走。”然后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这是什么意思?我反复的思考。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她大概是原谅我了。 是的,我还是有希望的,还有一次大学补报的机会。第二天我跑到学校。查询了下这次招补报生的大学。我的分数能去的,别说还真不少。可是哈尔滨就一个,但不是杜非玉考的那所学校,而是某美院的分校。没关系,只要在哈尔滨就好了,老子可以每天都去看她。不用说了就这儿了。我决心已下。填好了补报表。心里还真踏实了不少。 要说我父亲对我,那可真是没说的,我的性格很像我父亲,基本上老好人一个。我父亲对我说,上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好好做人。回到家里我把我和杜非玉的事告诉了他。我父亲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对我说了句:“你也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只要别后悔就行。” 十号早上,我起早来到了火车站,去哈尔滨的火车是早上六点多,车站人很多。我在十分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了背着行李的杜非玉,她很多亲人来送她。我没有上前。车进站了,开始检票。我望着她从检票口走了出去后,连忙跑到候车室的窗前,望着窗外。 她出了检票口后开始往右走,经过我在的这扇窗户时她看见了我,我含着眼泪望着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一个‘等’字。她望着我,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上车了。 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笑。回家的路上,太阳刚刚升起。我感觉到我的希望又回来了。 第十八章 哈尔滨不要让我哭泣 第十八章 哈尔滨不要让我哭泣(本章免费) 杨旭考到了牡丹江的一所大学,临走的时候我也去送了他,再怎么说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分别,难免有些伤感,我对他说:哥们你放心的走吧,你前脚走我后脚也走了。 半个月后,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哥们儿的手里,我终于放下了心来。看来哥们儿我还不是太背啊,然后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到哈尔滨开始我的大学生活了。临走之前两天,我去了躺学校,和老贾老张告别。他俩笑着对我说:“终于要走了,你是最后一个走的,上了大学之后少喝点儿酒。” 说实在的,没走的时候,想要走,这回真的要离开这个我住了近二十年的家乡,我的心中还充满了不舍。我对他俩也说:“没啥事儿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他俩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我记得,我背好了行李要出家门上火车时,我父亲送我,我奶奶哭了,我对她讲,等我放假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可我从小就在我奶奶身边,那时看到老太太的眼泪后,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她掉落下来。直到我走出了家门后,背对着奶奶,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真希望时间能慢些走,听着我父亲的嘱咐时我想着。火车进站了,我上了车。坐在车座上望着车窗外的父亲,他好像也哭了,为什么我们这一家都这么喜欢哭呢? 火车缓慢的开了,我望着车窗外面。再见了我的故乡,哈尔滨,我来了。 哈尔滨,这个我住了差不多快六年的地方,我觉得还是应该尽量少占用字数的为大家介绍一下吧,属于中国十大城市之一的哈尔滨是黑龙江省省会,是中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旅游城市之一,特殊的历史进程和地理位置造就了哈尔滨这座具有异国情调的美丽城市。素有‘冰城’、‘天鹅项上的珍珠’、‘东方莫斯科’之称。 我那时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下了火车就傻眼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匆匆的行人中还夹杂着不少大鼻子老外,看来是俄罗斯人,我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和家乡截然不同的陌生城市的气味,自言自语的说:阿玉,等着我,我来了。 由于补报生没有校车接,我只能自己找,先看了下地址,在友谊路xx号,我哪知道友谊路在哪!于是拦了一辆出粗车,哈尔滨的出租车是九块起价,这让我这个从小县城来的山炮觉得贵,这是实话,有这些钱足够在我家乡连打四辆小港田满街转了。我跟出租车师傅说了地址,他奇怪的问我,那边还有学校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哪儿知道有没有学校,老子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跟他说,有,走吧。 哈尔滨确实很大,我望着两旁的林立的高楼感叹。得有二十多层吧。吗的,这次算开眼了。车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吧,出租车司机跟我说,就是前面吧? 我打眼望去,卧槽,这学校的大楼可真牛逼,不愧是大学啊,有些像俄罗斯建筑,得有个十多层那么高,操场上连一点废纸塑料袋类的垃圾都没有。上眼一看,整洁的有些过了份。操场边上围着大概三米高的铁栅栏,大门口气派的收发室弄的跟电视中岗哨似的,最牛逼的是大门口还有两位穿的像武警似的保安把守。 能在这里上学我真是甚感欣慰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要是夜不归寝的话,翻墙有些麻烦。但是这都是小事儿。 正当我满心欢喜的等出租车停下的时候,这位师傅却没有停而是直接开过去了。我问师傅,怎么不停啊,那老师傅斜了我一眼,跟我说,军区司令部我敢停车吗? 卧槽,原来不是我要上的大学,是军区司令部啊。我说那俩保安怎么拿枪站的跟假人儿似的呢。 军区司令部前边路口出租车拐了个弯,停下了。那老师傅跟我说,到了。到了?学校在哪儿呢?司机师傅用手给我指了指,我顺他手望去。一座小楼呈现在我眼前。 就是这儿?我满心怀疑的拿着行李下了车后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小楼,怎么看怎么像刚解放后不久的建筑,简直像极了阴市里的半步多客栈。一共分四层,要不是楼顶上那显得既不协调的“xx美术学院哈尔滨基地”的大灯箱,哥们儿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儿哪儿像大学。 没有操场,正对着街道,路边是一帮练地摊的和烙煎饼果子的。卖蟑螂药的吆喝的正欢,卖盗版光盘的摊子上的大喇嘛里放着网络歌手老鼠王的《老鼠爱大米》。我走近楼门,见牌子挂的倒是不少,但是都是些奇怪的牌子,像什么‘中老年活动中心’、‘书法家协会’之类的牌子,我看了半天才看到了‘xx大学实验基地’这块小牌儿。 这里是报名处么?先进去再说吧,进门后走廊对着的房间门上写着‘新生招待处’。我想应该就是这儿了,敲了门后进去,一个女老师接待了我。本来看这条件我就知道这个学校好像不怎么靠谱。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高中混文凭混到了大学,无非也是接着混文凭。我是来这里陪杜非玉的,学校什么的都无所谓,这里虽然是分校,但毕竟也是国家承认的。 叫好学费后,那个女老师说是领我去学生宿舍后带着我又走了两道街,到了这个学生公寓。我敢打赌,这个所谓的学生公寓也是属于刚解放时的建筑,三层小楼,让我确定它的年龄的原因是楼顶上竟然还有颗水泥红星,上面模糊的写着‘1953’。算了,这都无所谓无所谓。我安慰着自己。 上了三楼,倒是有挺多房间的,有的房间还不时传来打闹声和放cd的声音,那个老师找来了宿舍阿姨,让她帮我安排寝室后就走了,寝室阿姨问我想住大屋还是小屋,大屋十二个人,小屋四个人,我说住小屋。 她把我领到了三一三寝室的门口,把房门打开后告诉我,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先住进来了。我说,好。然后她就走了。 我把铺盖卷往那个空着的下铺一扔,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当然是个杜非玉打了。她没接了,问我有什么事? 听这声音挺冷淡的,难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我开心的对她说:阿玉,我到哈尔滨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那边哼了一声后,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们分手吧。 什么?那说分手?我蒙了,有点儿不相信这是真的。老子千辛万苦的来到哈尔滨第一天你跟我分手?这不是电视剧吧。就是电视剧里也没有这么玩儿人的啊。应该她还在生我的气吧。不行我得跟她解释,那天我真没跟管雨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怎么和她解释呢?跟她说管雨困了借我肩膀当枕头?说起来这个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啊。 我只好跟他解释:“亲爱的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其实……·”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那边打断了我的解释。她在电话那边用冷漠的语气对我说:“我有新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听完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忽然莫名的伤心和愤怒,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太过分了,不管你真有男朋友还是因为气我。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为了来陪你,现在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学校么?” 电话那边的她笑了,然后狠狠的对我说:“我说过,我恨男人,你们都是一个样。你背叛了我,我就要报复你!滚!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其实我清楚的记得她这句话里还有一个cao字,但是我没忍心打出来。那是她第一次骂我,也是最后一次。 她挂断了电话,我此刻才真正的注意到我现在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只剩我一个人。要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大学生活,要说起来,刚上大学的第一天就失恋,哥们儿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人生就像是拉屎,有时候无论你多努力,到最后也许只是挤出一个屁来,但是想想那时我的状态完全是放屁能蹦出屎,拉屎能扣破纸的状态。我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也就跟着掉了下来。 我把眼泪擦掉,副不双至,祸不单行啊,但是我这霉运好像是组团来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就几乎让我崩溃了。 正当我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寝室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光着膀子留着板寸的精壮男子。他一看我躺在床上,愣了。看来这位就是在这寝室住的其中一位了。我起身跟他打招呼。跟他说我是新来的,以后三年里还要多多关照了。 这位大哥看上去倒是个挺豪爽的人。他一笑满脸青春痘就跟着乱颤,接过我递过去的长白山,放嘴里点着了以后,对我笑着说:“好说好说,我叫李小强,你叫我强子就好了,我比你能早来个两天。” 然后他走到门口喊:“鲍金龙!咱寝来新人儿了!快他妈回来!”看来这哥们儿还挺好相处的,我想。这时从别的寝室又钻出了一位哥们儿,他进门后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哥们儿皮肤竟然是古铜色的,嘴唇很厚,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外国人。但是等听到从这哥们儿嘴里说出的一口比我还流利的东北话后,我确定了他也是东北人。 她说:“你好哥们儿,我叫鲍金龙,你叫我鲍龙就好了,这样听着亲切。这下好了,正愁寝室三缺一呢。” 这哥们儿也是一嘴贫的主,和他们一起住应该不会很寂寞吧。一提起寂寞就忽然想家了,我跟他俩说:“走吧,哥们儿我最后来的,晚上我请,咱们好好喝点儿。” 第十九章 废人崔 第十九章 废人崔(本章免费) 这俩哥们儿也不推辞,看来如果不是占便宜没够型就是值得深交豪爽型。他俩说还有一个人要到晚上才能回寝,于是我把床铺完后就和他们喝酒去了。他俩带我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饭店,点了一道水煮肉片和一道酱牛肉,外加一道家常凉菜。我问他俩能喝不,他俩笑着说你就整吧,喝多少哥们儿跟着。我一听这话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告诉服务员来一箱哈尔滨啤酒。凉菜快点儿上。 我是真的想喝酒,想醉。想什么都不想。如果她要和我分手,为什么要我去送她,又为什么要对我笑?这是报复我么?我真的有这么大的罪么? “来,哥们儿我干了。你俩随意。”我第三次提酒,要说酒量的话,这两位只能比我大不能比我小。但是我这么快已经是第三瓶了,认谁看都会觉得不对劲儿的,鲍龙陪我又干了一个后问我:“哥们儿,是不是有啥心事儿啊?” 我把杯里倒满了啤酒,要说这儿的啤酒是比我家那边的好喝,只是越喝越酸。酒劲儿已经开始上头了,我笑着对他俩说:“哥们儿失恋了。” 喝到最后,大家都喝大了,要说男人之间最接着的沟通除了打架之外就是喝酒是没错的。一顿酒的功夫我们已经好像很多年的铁哥们儿一样一人叼着颗烟,勾肩搭背的回寝了。 回到寝室,发现那个不在的哥们儿回来了,看上去挺老的,胡子一大把。我递上了一颗烟跟他自我介绍了下。这位老哥们叫王城。后来我才知道这爷们儿已经二十三了。 熄灯了,我躺在床上听着李小强的呼噜声。脑袋还是晕晕的,吗的,谁说喝醉了能忘记伤心事的,我感谢他家八辈儿祖宗。 人其实挺贱的,我现在能深刻的理解到了。你越不想想起的事,却总是会在你脑袋里转悠。想苍蝇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 直到我下床去尿尿的时候,望着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人的大学生活要开始了。大概就这德行了 说起来我这个人还是心理太脆弱了,这点在许多年以后的今天,我的一位好朋友还经常跟我说起,而我的老板也经常骂我,说我不适合干这行。 大学生活也确实就这德行,第二天就开始上课。连军训都省了。班里一共30多人,依照这行的惯例,还是男的少女的多。但是这些女性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后期我听郭老师的相声的时候,郭老师形容李老师的妹妹,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形容我们06视觉传达系的女生们。 算了,她们长什么样也跟我没关系。我发现我的性格开始慢慢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的关系吧,我开始觉得身边的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变的除了在寝室和鲍金龙他们喝酒之外基本上一句话不说。早上去听课,我也不知道那些傻逼老师在讲什么。我也没听。大一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有很多同学都不知道我叫什么。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的导师刘明明是个挺讲究的人,他找我谈了很多次话。他说我太内向了,这样不好。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好,失去了任何动力,完全是在混吃等死。但是没办法,习惯已经养成了,不容易改了。 古语有云:不在沉默中选择变态,就在沉默中继续变态。刘明明可能是担心我会变成第二个马加爵。 我的确有点儿变态了。有一天鲍龙说要去染发,问我去不去,我说去。结果他剃了个卡尺,染成了黄色。我现在的头发很长,已经挡住了眼睛。我直接染了一头蓝发。跟cospiay一样。怎么看怎么扎眼。我和鲍金龙走在街上一黄一篮,现在想起都觉得十分的傻逼。这是实话。回到寝后,我和鲍龙觉得三原色还差一个颜色,就鼓动李小强去染成红的。李小强正躺在床上看玄幻小说,他听到我俩跟他讲的话后,转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傻逼啊。 其实我们寝里个个都不是啥好人。包括我,这个我心里有数,大一过去两个月的时候,我们就基本上不上课了。总是在泡网吧。我,强子,鲍龙,还有一个别的寝叫小涛的哥们儿,没日没夜的在网吧里玩儿着wm世界。基本上没一天不逃寝的。饿了就出去喝酒。困了才回寝睡觉。 想想这段时期也发生过不少有意思的事儿。有一天我们哥四个去通宵。我旁边坐了一小孩儿,不大,看上去也就高一高二那岁数。这哥们儿发型比我还霸气,粉色的。一点不夸张的说,,有点类似于青年特兰克斯的超级赛亚人变身。又有几分和自由女神像神似。我从他身边路过都怕他头发扎着我。斜眼一看这哥们儿的qq名也挺霸气。叫做“潙沵芣夃芣唷”。也不知道啥时候网上开始流行这种脑残文的。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啥意思。后来还是涛子告诉我这名字是“为你不孕不育。” 我感觉到了这小爷们儿的气场是如此的强烈,卧槽,老子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是处男,你他吗才多大啊就敢不孕不育了。 到了后半夜,我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困的不行了,就带着耳机趴在电脑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长时间后被一声巨大的声音给吵醒了,吓了我一激灵,我还以为是桌子上的打火机爆了呢。我坐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是旁边这杂碎正在玩一款跳舞游戏。就跟这键盘跟他有仇似的敲着空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消停。我无语了,拍了拍那哥们儿的肩膀,语气很好的跟他说让他轻点。可是谁想到这杂碎直接瞪了我一眼,“cnm你老几啊?” 哎呀我乐了,我左手边的哥几个听到后也乐了。强子已经对我笑着起身去厕所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皮搋子。叼了根烟站到了那哥们儿的身后,看着那哥们儿还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按着键盘。我看强子已经就位后,一个耳光就照那个杂碎扇了过去。让我来告诉告诉他我是老几。 那哥们儿被打愣了,强子直接把他从凳子上拖到了网吧走廊里。由于我们经常来这个网吧,另外这里值夜的网管也看不上这小子,也就没管。我们哥儿四个就给这哥们儿好一顿和谐社会式的毒打。这小可怜倒在地上捂着脑袋,这是为了防止强子继续用皮椽子抽他脑袋。看来他属于那种打我行骂我行,就是别碰我发型的主。我蹲下揪着她的衣服领子把他拎起来,问他:“这回知道哥们儿老几了吧?”小可怜儿不停的点头。 我觉得还没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他的qq号,就对他骂道:“不怪我们揍你,你说你连个中国字儿都不会写,你他妈还‘为你不孕不育’?给我改了!改成精忠报国!!” 望着这小可怜含着眼泪把qq名改成了“精忠报国”后,我们四个人都笑了,网吧里那些玩游戏的人也跟着笑了。我对这个小可怜儿说:“说你是个战士吧,你差的太多,往低点儿踩你吧,十足的可怜宝贝,得了,说你太没劲,滚吧。”望着这倒霉蛋儿跑出了网吧,我们哥几个继续玩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由于已经是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怎么睡觉了,我强忍着睡意进入游戏后,做起了任务。要说wm里的任务那可真是跑断腿的。如果跑不断回来继续跑的类型。我的职业是羽毛,从地图的这边要飞到那边,耳机里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我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但是盯着盯着,竟然出现了幻觉。要说人在极其疲劳的时候容易出现幻觉这句话真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幻觉。 我感觉到我好像进入了游戏里,在天空飞着,山川河流在我的身下。想到山川河流,我忽然又想起了很久没碰的《三清书》在我脑海里映出的图案。此情此景使我十分的愉悦,想想真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就这么不停的飞着。也许真的只有在虚构的幻觉里,我才能快乐起来吧。现实太残酷,太无情了。 我清醒的时候,是鲍龙把我摇醒的。他跟我说今天学校查人,必须得到,要不该扣学分了。我起身抻了个懒腰,心底暗自想到,看来,这《三清书》还真不能就这么放下荒废了。 到学校报完名后,由于还是十分困,我就直接往桌子上一趴睡着了。等我再醒的时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心理咨询。我很诧异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堂课,好像是临时开的。一个面容很清秀的眼镜女教师正在给大家讲着一些所谓的心理知识。我听了个大概,觉得没有用,要是心里想不开的的人,比如哥们儿。你就是讲出龙叫唤来,也是于事无补。 那位眼镜女后来让我们拿出一张纸,说要做一个叫‘屋树人’的心理试验。就是在纸上随便画三样东西。一个屋子一棵树还有一个人。我一听这玩意还有点儿意思,也就拿起笔画了一个,人画在屋子里,树当然画在外面了,画完后忽然觉得不过瘾,好像还缺点而什么,于是就又拿起笔在屋子外面画了几把刀几条蛇,树上画了一根上吊绳儿。又把背景涂黑了。画了个月亮。这下完美了。我想着。 第二十章 坠楼事件 第二十章 坠楼事件(本章免费) 眼镜女见我们十多个人都画的差不多了,就挨桌一个一个的看,看完后就告诉他们每个人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应该怎么去完善自己的心理。听到那些恐龙女在听完眼镜女的解释后都把嘴张成了o型,然后捂着脸说太准啦的样子,我不寒而栗。大姐们你们都长成啥样了还装可爱? 眼镜女来到了我的桌子旁,看着被我涂的乱糟糟的纸。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我在树上画的上吊绳后轻声的问我:“这是秋千么?”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是秋千,不过有些时候也用来上吊。” 她楞了,但是还是指着白纸上的屋子轻轻的跟我说:“这个屋子是人们成长的场所,它能投射你内心的安全感,这个人是投射你的自我形象和人格完整性,你把人画在屋子里,外面全是毒蛇。表示你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让你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伤害。” 卧槽,这么准?我确实很吃惊,她又指着那颗树说:“树象征感情,投射人们对环境的体验,你应该在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而且·····,你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想不开,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谈谈,不要把自己放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且啥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吊人胃口么?我刚想问她,这时下课了,她没给我机会就走了。大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留下我一个人还坐在凳子上望着这张纸发呆。 这里说到的‘屋树人’游戏到多年后我才知道,是个非常著名的心理测试,是通过人的潜意识画出的图像来测试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的游戏,而且准确率相当之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尝试一下。很有趣。可惜的是当时的我由于面子问题一直没有找那位女老师谈,结果大二的时候她就转走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打来的,她叫董珊珊。高中的时候是画室里的一个还算是外向的女孩儿,我一直不知道她也在哈尔滨上学。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她跟我说老同学都快半年没见了,周末让我去她学校玩。我一想也是,半年没见了,我这一天也没啥事儿,就答应了她。 星期天早上我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她的学校。她在哈尔滨江北的一间学校念书。顾名思义,江北就是在松花江的北边,挺偏僻的地方,但是那边的大学很多,号称哈尔滨的大学城。这时已经是冬天了,公交车的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的大学情侣们手挎着手逛街,我不禁暗骂道:这帮狗男女。 现在想想,那是我真是颇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想上去踩一脚的心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下车一看,卧槽,你看人家这大学多大。十多栋楼,要啥有啥,我想起了我那只有两栋楼的可怜xx美术基地。唉,这都是命啊。 我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楼接我,不大一会,就我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像校门口走来,打眼一望,别说,要说高中和大学真是两个层次的。这丫头漂亮了。不对,应该说是会打扮了。她走到校门口,好像没发现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还,这丫头真是近视。离这么近都没发现我。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老同学后我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就朝她打了个口哨,按我高中时的习惯对她说:“嘿~~小妞,没看见大爷啊,给大爷笑一个嗨~~。” 她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了一样,她走到我面前,吃惊的说道:“崔作非,你现在咋这样了呢,我都没敢认。” 的确,哥们儿我现在的造型,一头蓬乱的蓝头发,有些邋遢的羽绒服,右手小指指甲长的吓人。和那些混社会的小瘪三差不多。和高中时的我简直天差地别。典型的人模狗样。这要认出来了才怪了。 我只能苦笑着对她说:“一看你就老外了不是?这可是2006年度最新最潮的装扮。混搭,懂么?” 她听我还是一前高中时的口气,哈哈笑了:“行了吧你,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走,姐姐先带你吃饭去。” 说完她也不避嫌,直接挎着我的胳膊往她学校的小饭店走去。路上的行人都对我俩投来异样的眼神。大概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吧,但是我看出来了,那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那种看到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眼神。 吗的,不就是哥们儿我三天没洗头头型有点儿乱么?不就是哥们儿两个星期没洗裤子,裤子有点儿脏么?至于你们这么看么?要不是董珊珊挽着我的手,我真想上去抽丫的。 在饭店里点好了菜,董珊珊知道我爱喝酒,就又要了两瓶啤酒陪我喝。她用手托着腮帮子。又从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笑着问我:“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呢?看的我这个老同学都为你心疼。” 我一口气干了杯中酒,叹了口气,对着她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 我把从补报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跟她讲了,她刚开始还听的有滋有味的,可是听着听着她也就笑不出来了。 讲完后,我又要了两瓶啤酒。发现董珊珊整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望着我,就好像她女性的安慰本能正要发作一样。弄的我毛毛的。她叹了口气,说:“也真是难为你了。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只是这事儿谁也不能怪,感情这玩意儿不就这回事儿么?” 我当然知道是这回事儿,要不我还能咋的,找杜非玉报仇么?别闹了。我边到倒酒边苦笑着说:“这都是我自找的,谁也不怪,这是命啊。” 等会儿,我刚才说什么?这是命?这难道真的是命?我猛然想到了九叔跟我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难道已经在我身上灵验了么?不对啊,照理来说,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独,幼而无父为孤,身病而不全为残。而三缺‘钱、命、权’又没有符合我情况的啊? 这里要说一句,人如果遇到了什么戏剧化的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往往都会推给鬼神命运之说,但是我现在这套基本上清晰的命运里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无奈。 其实我挺感谢董珊珊的,因为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把心事跟别人说,真的感觉轻松不少。 索性不想了,用东北话来说,爱咋咋地吧。饭后,董珊珊带我去参观她们的校园。左逛又逛,我发现了前面一栋正在施工的楼房。看上去挺旧的,估计是准备要拆了。董珊珊告诉我,这是要把以前的旧校舍拆掉,改建游泳馆。 本来挺小个事儿,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正当转身准备继续逛的时候忽然身后“啊!!”的一声,我和董珊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民工从那栋旧楼的七楼摔了下来。当时我俩就傻眼了。因为我俩亲眼目睹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你看见过死人么?写到这里又想问大家一句,我看见过。说实话,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那也是在我高中时。由于冬天的时候天亮的很晚,在高二的时候我是骑着自行车上学,在上学的路上要从一座立交桥下经过。清晰的记得,那是早上五点多,我急着要去学校旁的粥铺给杜非玉买热豆浆,经过立交桥的时候,我就发现桥上有一个黑影,好像是人,正在那打秋千。要说我那时候也傻,大早上天没亮哪能有人在立交桥上打秋千。我也没细看,就去上学了。等到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听我爸讲的,早上发现有个女人在立交桥上上吊死了。 卧槽,我想起了打秋千的那位。我才感觉到后怕。脖颈子里凉风嗖嗖的。 话题切换回当时,我和董珊珊正在那傻眼呢,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工人围了上去,要说到有事儿看热闹可是我们伟大的光荣传统。那个工人大概没救了,因为卸玻璃时失足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基本血肉模糊,不少女学生看了一眼后都跑开吐了,其中就包括董珊珊。 我连忙上去拍拍她的后背,这也难怪,一般的女性眼中都承受不了如此血腥的画面,特别是我俩刚刚酒足饭饱搓了个肚圆。 过了一会儿,她没什么事了,站起身告诉我:“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半个月摔死俩人,这以后谁还敢晚上走这条路了?” 半个月摔死俩?我问她咋回事儿,她告诉我,这旧楼半个月之前拆的,当天就摔死一个人。也是在七楼掉下来的,当时就弄的学校人心惶惶的。这两天刚好点儿,这又摔死一个,你说这多邪门儿。 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我第一眼注意到这楼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董珊珊还在那里嘀咕,我没听,而是回头向七楼望去。我感觉到七楼左边数第二个窗户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又不清楚。可能是我学过《三清书》的关系吧,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十一章 再请九叔 第二十一章 再请九叔 我没有让董珊珊发现我的异样,我送她回寝后告诉她我放假,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还来看她。她高兴的说:“恩,想开点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明天见。” 看着她上楼后,我没有直接走,而是去了他们校园里的仓买中买了一袋食用盐和一瓶红星二锅头。然后出门就往那旧楼的方向走去。我脑海里的《三清书》中有明确记载。一般人是看不见某些东西的,只有借助一些外道才可以短暂的开启天眼。从而看见某种东西,我这里说的某种东西想必大家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没有错,我认为这件事大概是有鬼魂作祟。你说我凭什么这么认为?那我就告诉你,直觉。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因为这栋楼让我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 由于这是从高二还阳以来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让我感觉到紧张,除了紧张之外竟然还有些激动。毕竟现在是证明我所学之术的时候了。比起高中我第一次点燃符咒时的感觉。此时的心情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般校园里都有种柳树的,尽管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树上还有不少干枯了的残叶。我就顺路随手抓了一把。 眼见快到了栋楼,工人们因为出了事故已经停工了,那位不幸的民工也已经被车拉走。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刚死过人的关系,附近也渐渐的变的冷清起来。哥们儿我没有走近,而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先在土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将白酒了下去。倒了半瓶的时候,我便把那把柳树叶也丢进了小坑。 其实见鬼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今天因地制宜,用到的就是‘阴酒弱水柳叶法’。前文我们已经知道了柳树阴性最大,有五鬼之说,而酒属于阳性,这二者相触的道理就和阴阳调和差不多。阴性如果大于阳性,这酒就会相融变成阴酒,可供鬼神饮用,而如果阳性大过阴性,则酒的本质不变。如果想开天眼便要做到是阴阳二性相互抵触,而不是相融。这就要借助盐了。其实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盐还有很多的用处,不少民间秘方里都少不了此物。在这个术中盐的作用就是能使柳叶和酒互不相容,再借助地气,这样的话用柳树叶擦眼睛,就可以暂时的打开接通阴阳路的天眼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灵不灵,我心情紧张的按照三清书中记载,将柳叶取出后先用一片印在额头之上,相传人胸前从出生的时候就带有八卦,额头带有一盏灯,双肩各有一盏灯,时运不旺时,灯里的火就会减弱,而这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趁虚而入。而往往人就是在这时容易见鬼。有时候我也在想,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总是在倒霉的时候爱生病的民间解释吧。 把粘着酒的柳树叶贴在额头之上就是为了能挡住额头的这盏灯,而起到能暂时的降低我的火气。然后我快速的又用两片叶子擦了我的眼睛,闭上眼心中默念道着:阴女六丁,守我其身。阳男六甲,护我其魂。开得真眼。急急如律令! 猛然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发现也和平时没有啥区别。我还以为带有特效呢,有些失望。我抬头向那栋旧楼的七楼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出事儿了。 这里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吧,七楼的那个船户中果然有一个女的,直挺挺的站着,穿着一身黄衣服,属于那种柠檬黄,看上去这个扎眼。更渗人的是他居然也正在看着我。 卧槽,虽然说早有准备,但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怎能不让我感到害怕,我感觉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螃蟹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吃,也有人问过我,第一次看见蜘蛛是什么感觉。我的回答是想死。螃蟹代表什么,蜘蛛代表什么的问题这里我就不解释了。 她可能一直在那里看着我了,从我拎着酒和盐十分傻逼的走过来时,也可能是我挖坑时。 还好我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而且我师父就是一个老鬼,我稍微平静了下心理,她应该不知道我能看见她。我现在也摸不清她的底细,还是少招惹她为妙。我望了望天空,看见了一轮圆月已经悄然的爬上了枝头。赶巧今天就是十五。 先撤吧,先回学校再做打算。带上还剩半瓶的白酒后,我出校门搭上了公车。回到了我的寝室。 本来我不想惹这麻烦的,她害不害人关我鸟事,但是想到董珊珊还在那个学校读书。想到她也许会有危险,我不管那鬼害到她的几率有多低,但即使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我也不允许。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怕是一顿饭的恩惠。哪怕她只听了我的几句唠叨,但是我也要把她身处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回到寝室后,已经晚上六点了,我从行李里翻出了一个不锈钢水壶和一个小镜子,为了能在大学中看到九叔,我准备行李时就装了一水壶井水放在了箱子里。 我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床边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九点的时候,寝室熄灯了。有过了几个小时,丑时到了。 我悄悄的拿着东西摸下床。来到了厕所里。想想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九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好不好,看到我这摸样会不会生气。 在厕所的一个小隔断里,我把镜子打开,把井水往上倒了一点后,精神集中,这次貌似很顺利。很快,镜面上的气就开始往上升了。我轻声呼唤了三声九叔的名字后,九叔的身影竟然清晰的在镜子面上闪亮登场。 “师父!”离家这么久后,见到了九叔就和见到自己的长辈一样,我兴奋的叫道。 九叔看上去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有点像电视里面那些衙门里的当差的,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他脖子下面还扎了一条领带,我心想这未免也太不伦不类了吧。 九叔问我:“小非,好久不见,这次找为师有何事?” 你说这死老头儿,半年前求他一次后,他是不是就以为我只要找他就是有事求他啊?他未免也太低估哥们儿我了吧,不过想想真是惭愧,哥们儿这回还真让他给低估中了。 还好我没开灯,他看不见我这一头蓝毛儿,我看九叔也不是什么俗人,就不跟他客套了。就把在董珊珊学校旧楼里看到的那个女鬼告诉了九叔,问九叔这鬼属于什么类型的。害人指数高不高。我心想害人指数这个词九叔应该明白吧,再怎么说也在阴间当差的人了。 九叔在听我讲完后,吃了一惊:“你确定是黄衣女鬼?” 要是放我以前的性格,我一定会对他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肯定。但是我现在没心情贫,我只说了一个恩字。 九叔脸色变了,他跟我说:“事不宜迟,你马上准备符咒前去,以免此孽障再害人!” 昏,这什么和什么啊,我咋听的一头雾水呢。于是我告诉九叔,现在寝室门锁上了,我出不去。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鬼,很凶么? 九叔担心的说:“只怕这鬼便是要即将成为极阴极煞之物了。好在身上还穿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气候。” 极阴极煞?有这种鬼么?我问九叔。九叔叹了口气,这好像是他老人家的招牌动作。他说道:“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地过三尺鬼不同。’这世上存在着很多类型的鬼,因为各种原因形成。佛典有云:鬼有三十六,但是现实中的鬼的种类却还要多的多。所谓的极阴极煞,便是属于相对来说十分难对付的一型。这种鬼,很难形成,因为要做这种鬼的人必须是极阴之时所生,又在极阴之时所死方能形成。” 卧槽,听上去就很猛啊,我自己能对付的了么?我忙问九叔,这鬼具体怎么个猛法?九叔看着我说: “你的师爷韩友曾经跟我讲过,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你说她厉不厉害?” 卧槽,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女鬼,最后还让人家给干倒三个。这么猛?这我要去的话,不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屎)呢么? 九叔看出我害怕了,他对我说:“不过你不必害怕,此物还身着黄衣就代表着她还没有成型。这时的鬼基本上没有太大杀伤力。说不定它还会存在意识。但是你一定要阻止它再次杀入。因为没杀一次人,她的戾气就会加重三分。要是等到它身上的黄衣变成蓝衣的时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方圆五里之内的生灵都会遭到她的屠杀。” 五里?卧槽,简单点儿来说,那个娘们儿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的炸弹啊。如果让她爆了的话,别说董珊珊了,他们整个学校都跑不了。到时候江北可真出热闹了。到时候媒体一定会说:江北区发生不明毒气泄露。而不了了之了。 不行,我不能让董珊珊死,我不想再让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溜走了!不管是什么!老子现在烂命一条,死就死吧。我要救她!下定决心后,我跟九叔说:“师父,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消灭它?” 九叔问我,现在用的最熟练的符是什么。我听后心里感到十分惭愧,实话说除了高二时因为觉得好玩,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甲戌子江借火符’和考试时画的那张外道‘十六口醒神借力符’外,我就没有再碰过符咒了。可这两张符,一个等于打火机,一个等于考试作弊器。基本完全排不上用场啊。 我只好把实话跟九叔说了,九叔听后叹道:“你这顽徒!为师嘱咐你千万要勤加修行。你就是不听。这次真的要看天意了。” 第二十二章 明月大江 第二十二章 明月大江 好在我脑子里有本《三清书》,九叔告诉我对付极阴极煞的符咒就是请六丁六甲这十二位神将的全符。而我命中属木,不易起火符。所以便告诉我挑出了三张主要的符咒让我利用一天的时间写好。这三张符便是‘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子文卿缓神符’、以及‘甲午玉卿破煞符’。 由于女鬼还没有成气候,只要用‘甲午玉卿破煞符’贴在她的鬼门之上,她自然魂飞魄散。 可我的时间只有一天啊,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三张符大体的形状,这也太难了。不过没办法。就算是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也要去试一试。 此时,丑时将过,九叔反复的叮嘱我要小心,不要把命搭进去后,走了。我把镜面上的水擦掉后回到了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要怎么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行。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让我很郁闷,本来我的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唉。 没办法,把闹钟定到早上八点后,我边复习着《三清书》,边睡着了。早上八点,闹钟响了,我爬了起来。鲍龙他们刚从网吧通宵回来,看我起床,问我是不是去上课。要是去的话就帮他们报个到。 我摇了摇头,心想,哥这回可是去拯救苍生啊。吗的,怎么这么倒霉的事让我遇到了呢。 他们见我不去上课,就爬到床上睡着了。我则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没办法,谁知道晚上是个什么结果呢?洗完头刮完胡子换了套干净衣服后,照着镜子仿佛自己年轻了五岁。行了,够帅了。我背上了画袋,下楼坐公共汽车了,在车上,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车就到了。我下车没有直接进她们学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开了个房间。我要用这一天的时间尽量的多画一点符,然后晚上再去会那鬼娘们儿。 从画袋里取出纸来先剪裁好尺寸后,我便开始集中精神,拜了祖师爷灵宝天尊后,我用小指甲划破了右手的手背。血流了出来。这充分的证明了留小指甲的好处,很锋利很好用一点儿也不疼。唯一的弊端就是女生看了会说你是娘娘腔。 起笔咒!我精神开始空前的集中。 “啊~~~~~~!”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身冷汗。卧槽,什么声音?我缓过神来一听,只听到隔壁传来了很有节奏的啪啪声。然后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阵阵喘息声。 看来这家小旅店的隔音不错,我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说她屁股疼。他大爷的,我心中暗骂道。看来到大学旁边的旅店就是个失误啊。 好不容易聚来的气又散了,看来我还得重新开始。隔壁那对男女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人类股间计划。这简直让我心神不宁啊,老天爷,你不能这么虐待一个二十年陈酿的处男吧!老子在这边为了拯救你们而正在努力,而你们却他妈还在为创造下一代而搏杀。这还他妈哪有天理了? 不要想了,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只是妈妈的身体,那只是妈妈的身体,那只是妈妈的身体!!只能用这个在还魂路上用过的招数了。 我只好强敛心神,全力的驱除心中的杂念,不知道为啥,我心中此时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中张无忌的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冈,他弱由他弱,明月日大江。不过这句好像当时我记错了,应该是明月照大江才对。 渐渐的我平息了心神,不在理会隔壁的明月还在日大江。重新拜过祖师爷,我起了笔咒、墨咒、还有水咒后。开始聚精会神的画起了符。 第一张,完成,第二张,完成,第三张,完成!终于画好了,想不到竟然这么快,我抬头一看刚刚中午十二点。我又起了验符咒一试,这三张灵符都发出了微微的光芒。 成功了!难道我是天才?当时我的确实兴奋了半天,但是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此事时才发现,多半是隔壁的‘明月’和‘大江’的功劳,因为要提抗他们的刺激,我那时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从而间接性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见到已经画好三个了以后,我从旅店老板那里买了碗泡面添肚,吃完面后又开始继续画符。要知道,我每多画成功一张,我赢的机会就越大,而我签约,啊,不是,是我活命的几率也就越高。 吗的,隔壁的那俩野鸳鸯好像走了。终于清静了,但是一清净下来反而失败率也高了。直到下午六点,整整六个小时我只成功了四张,剩下的都是废纸。 现在是‘丁已巨卿护体符’三张,‘甲子文卿缓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各两张。而我差不多已经要到达极限了,再画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恢复恢复体力准备晚上的恶战。 我走出旅店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来她学校了,叫她出来吃饭。她昨天以为我说着玩儿呢,没想到我今天真来了。于是她乐呵呵的下楼了。 我去接她,在路灯下她看着我,惊喜的说:“你看你,这小伙收拾干净不也挺精神的么?”我冲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时我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主动拉着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没有拒绝。好像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 还是昨天来的那家饭店,还是昨天坐着的那个桌子,还是昨天的那几样菜。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却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着董珊珊,她现在是我高中同学里唯一一个安慰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哪怕拼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这里估计都会以为我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你是不是会想如果我担心她就应该告诉她,然后让她离开这个地方?其实,这点我也想过,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她呢?跟她说你们学校有个恶鬼,你再不走的话,过不了几天方圆五里就会尸横遍野? 她一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见我笑,也就笑了,这小疯丫头,她问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说“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没穿内衣就跑出来了?”可是她一听马上脸色变了,双手捂胸紧张的小声对我说:“你咋知道的?” 卧槽,真让我胡说对了,我上哪儿知道去,我瞎说的。但是看她这小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于是我就继续逗她:“你想知道啊?亲我一口先。” 她的脸忽然红了,我头一次见到人的脸可以红的这么迅速。就跟开灯一样,刷一下就红了。她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现在这气氛不对,真的。仿佛我俩周围的气场也开始慢慢变化,两分挑逗外加五分暧昧还有三分尴尬。这丫头不会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声,想用来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真是的,我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问题,先把那个鬼娘们儿解决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于气氛还是那么尴尬,我俩只好默默不语的吃着饭。有句俗话说的好。你带着尴尬吃饭,真是越吃越尴尬。饭后我忽然想去玩电动,不知道为什么,真是邪了门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问董珊珊,她马上同意了,气氛瞬间缓和了血多,她就带我去了她们学校附近的一家电玩城。买了十块钱币后,我直接来到了一台kof机前。 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会kof,而且还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强组合,泰利,东藏,还有红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给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问她啥时候学的,她嘴里含着个棒棒糖,一边对我的冬藏连冰带冻,一边说:“这算啥啊,我高中时就会玩儿了。” 又一次的ko,随着冬藏那惨绝人寰的扑街声,我惊讶的问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叹了口气,我纳闷为啥和我说话的人总是爱叹气呢?她边继续用冰女虐我的红丸边幽幽的说:“你高中时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没注意过我呀。” 我没话了,准确的说是被她沉默了。也许是吧,高中时,我只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没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别是画室那群喝了酒后就咬着蛤蟆说真他妈烫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这群女人之中的一员。 又是一声惨叫,我的红丸也正式宣告扑街。 第二十三章 极阴极煞 第二十三章 极阴极煞 快十二点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寝。再晚寝室关门她该进不去了。在楼下,我松开她的手,跟她说:“你先上去吧。” 她点了点头问我:“你下个星期还来么?”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过了今晚再说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想了一小会儿。我苦笑道:“来,怎么不来,我下星期接着来蹭饭。” 她听完后显然很高兴,小脸儿也不知道是天冷冻的还是因为什么,又通红通红。她上楼了,可是走了一段后又回来了,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套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了句:“天冷了,一会儿打车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给我发短信。”说完后,迈开小步跑了上楼。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东北的冬天夜里确实很冷,但是此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却很暖和。闻着脖子上的围巾还残留着董珊珊的体香,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转身向那栋旧楼的方向走去,由于昨天才出现过事故,今天旧楼现在没有工人开工。我摸出了羽绒服里的那七张符,把它们按类放在三个兜里,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过的两片柳树叶和一小卷粘画用的双面胶,用双面胶把一片柳树叶粘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然后用另一片柳树叶擦了眼睛,要说用没水分的干树叶真的是很郁闷,一擦就碎了,还把眼睛给迷了。 一切弄妥当了以后,我尽量装成十分牛逼的来到了旧楼的楼下,抬头望去,那黄衣娘们儿果然还站在七楼的窗户里。可能是看见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着我。 吗的,我不怕你。我点着了一颗烟壮胆,此刻的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我右手里攥着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深吸了一口烟后,从一楼的破窗户钻到了楼里。卧槽,真他吗黑,跟真人版寂静岭似的,可视范围太小了。 这里我要问你们各位看官一句,你们最害怕什么?当然,如果你们说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这里告诉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实就是我们自身的心理,因为很多人都会自己吓自己,当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欢自己吓自己。 可能是那些万恶的恐怖片作祟,我现在全身蹦的紧紧的,生怕那个黄妞鬼会从我身后蹦出来吓我一跳。说句实话,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别是当你确定有一个鬼正在等你的时候。 很意外,她竟然没出来吓我,除了在上楼的时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吓了一跳外,平安无事,我上到五楼时就但觉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而且越往上走这感觉越强烈。若干年后互联网上有一张搞笑图,那张图里的台词正好符合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强忍着想跑的冲动,我来到了七楼,在手机的光亮下我来到了左边数第二间教室,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股煞气!!确实是煞气,还好我早有准备,我飞速的抬手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护体符’发出了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将直奔我面门而来的煞气一分两半,从我的身边穿过。 卧槽,好危险!我的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看那个小娘们儿,我悲剧的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动手,刚才那股煞气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而她一直没有回头,居然还在窗户边向外望着,完全没有把哥们我当盘儿菜的样子。虽然说我并不在意她无视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哥们儿今天找你谈判来了,你怎么也得象征性的回下头啊? 吗的,我心里想着你无视哥们儿,哥们儿也就不客气了,就直接给你玩点花活儿。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里,嘿嘿嘿。九叔过告诉我,不管是再凶再恶的鬼,只要把这张符往它的‘鬼门’(额头)上这么一贴,一定都会被六甲阳神的威力打的魂飞魄散。 我刚把符拿出来的时候,她开口了,但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我清晰的听见她说:“你,能看见我是么?”挺好听的声音,但是却让我那原本还没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她说话,证明她还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还有更大的机会消灭她,我该怎么办?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劝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装作看不见她,然后装成路人甲,到窗户边看风景时趁她不注意,一举将其击灭。 答案c:老子不干了,还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这三个答案,但是第三项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怎么已经到了此时还能想着逃跑呢?而第二项随后也被我否决了,傻子才相信这么晚了会有人跑到这么恐怖的旧楼上看风景。 还是回答她吧,吗的。和她好好谈谈,看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和平一点的解决方式,毕竟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也没什么获胜的希望。我很清楚还只是个菜鸟。因为我的腿现在还在抖。 干,身为一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让一个女的给拿住?老子拼了,纵然是落的一身剐,也要把你个鬼娘们儿拉下马。 我鼓足勇气开口对她说:“恩,我能看见你。” 她缓缓的转身,又是一股怨气扑面而来,在这里跟各位看官解释一下什么是‘怨气’。你是不是经历过那种晚上睡觉时,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觉。那种让人战栗不安的感觉。我相信各位都曾经有过这种经历。而我那时的感觉要比那种程度来的还要强烈许多。 她缓缓的回头,校园中的路灯的灯光投进窗子,我依稀的看见了她的脸。她看上去应该算是美女,就是脸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这么形容,但是也的确如此。她望着眼前这个一头蓝毛的我,面无表情的说:“终于找到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鬼原来说话都不张嘴啊,我天终于见识到了。可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她不会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沟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会儿吧,我谨慎的跟她讲:“可是这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里解释一下,我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早在一本古书上就提到过类似这种鬼魂的形成,讲的是古代有一个大地主,是当地的地方一霸。专门欺压穷人,又一次这位地主犯了案,是杀头之罪。但是那是一个何等黑暗的年代,这个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银子打点了当地的县官,找了自家的一个长工当替罪羊。那长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无故的就要被问斩。问斩的当天,地主前去观斩,刑场之上那长工对着地主大喊:“我死后一定会变成恶鬼咬断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个地主却十分镇定,他对那跪在地上马上要砍头的长工说:“如果你被砍头后,你的头能飞起来咬住你你旁边的旗杆,我就相信你。” 长工恶狠狠的望着地主,时辰已到,侩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现了,那个长工的头果然被看断后飞了起来,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杆,而且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长工的头真的能要在旗杆上,他们担心那个长工下一步会找地主报仇,可是地主却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经安心的走了,因为他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要找我报仇,而是怎样头才能飞起来咬住旗杆。现在咬住了,他的心愿也就达成了。”说罢转身回家了。果然,从那之后一直平安无事。 不得不说书中这个地主确实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谓的‘死前最后心愿’这一点,长工死时脑子里想的只有咬住旗杆,根本没有想报仇。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问这个鬼娘们儿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我能帮她完成心愿的话,她也就自然的会踏上阴市的火车了。 那女鬼望着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发毛,她继续不动嘴唇的对我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吧。” 吗的,她还挺谨慎,于是我就跟她说:“我……·我其实是一个阴阳先生。所以能看的见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它,不过九叔生前就是干阴阳先生的,身为他徒弟的我,这么自称应该也不算过分。 在东北,阴阳先生这一职业确实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着挂钩的职业,民间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听过这个词,她听完我的职业后稍微有一些惊讶,因为她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蓝毛儿的形象根本和这个民间的神秘职业一点也联系不上。 她又问我:“阴阳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于沟通的人,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句话,完全是那种没话找话型,完全不在重点。让我感觉好像在qq上遇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因为她们上来头两句一定会问你‘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让你有一种被人查了户口一样的感觉。 不过我现在心里确实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发觉,也就这么回事儿,不怎么吓人。要知道,哥们儿我可是上大学以后在网吧呆的次数要比上学多,对付这种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因为以前听老人说过,如果你遇到鬼后,鬼问你名字,你千万别告诉它,如果你告诉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计上心头,于是我对那个鬼娘们儿说:“我姓秦,名字叫爱德。”其实我想和它说我的名字叫鲍金龙了,但是觉得这么做太不仗义了。于是只好随口编出了个‘秦爱德’。 显然这个女鬼没什么大脑,她完全没有听出来我这个名字的玄妙之处。她幽幽的对我说:“秦爱德,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 卷舌提灯 第二十四章 卷舌提灯 一个手里掌握着方圆五里内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反正当时的我是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听听!这是个机会啊!等哥们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还留恋人间的原因后,哥们儿这老中医就有机会给你对症下药了。 她用有些像梦呓的口气跟我讲了出了了她的故事。 她是这所大学以前的学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欢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学,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可是偏偏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还是这个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个男生跟她发生了关系后让那个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个男人事后却十分后悔。从那以后疏远了她,她很生气。于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个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后,假意送她回家,然后把她丢到马路上以后自己走了。 结果那个女生出了车祸。终身瘫痪了。她本以为这样那个男生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谁知她找到那个男生以后,那个男生却当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臭骂了一顿。并且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他。 她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上,从这个七楼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听她说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后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停,怎么这么诡异呢,按常理来说,你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对儿给拆散了你还牛什么牛? 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浅,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丢到马路上让车撞,死后还有害死了两名无辜的工人。吗的,竟然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事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实在太猛的关系,老子早一道符飙过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毕竟尘归尘,土归土。毕竟她已经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论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而且那两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经活不过来了,还是劝劝她,让她早日搭上阴市的火车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对视这么长时间,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这种感觉。我尽量的摆出了一副笑脸,好让哥们在她心里能显的亲切一些,可是事后想想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样。 我开口的对她讲:“那个……姐姐。你看看···你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早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而且··而且那两个工人是无辜的啊,况且···你已经死了···这座楼也马上要被拆掉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所以你还是··还是早点前去阴市投胎吧,下辈子再找个好男人多好。” 话说完,我看着她的反应。显然,我的话触动了她,她开始颤抖着喃喃自语的说:“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复的说着这两句,我却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周围开始变的越来越冷,我感觉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冻结了,吸气的时候鼻毛竟然被冻上了,那姐妹儿还在反复的嘀咕着那两句,可是我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吓尿裤子的现象。 她那件类似大褂一样的纯黄裙子的裙角颜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变深。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哪儿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为那是蓝色。 糟了!!!要说人在危机时刻就能爆发自己的潜能这句话确实很对,我那本来不灵光的脑子里飞速的想到,如果让她衣服全变蓝的话,先去阴市领火车票的那个人一定是我。然后就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为了不让我和这个学校的学生到阴市领团体票,这时我也顾不上她为什么会忽然失常了,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举起手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额头之上招呼,可是却由于过于紧张,那句引发符咒最关键的‘急急如律令’却没有喊出来。 看到符贴在她头上却没有效果,我才发现我忘了喊。我急忙结剑指,大喊一声“急急如……·····” “为什么是我死??!!!为什么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声,我感觉到一股阴气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将我那嘴边的‘律令’两个字给打回了肚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击中胸口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飙车党七十码了一样。确实不好受,我就像是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像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要是按照电视剧中的剧情,这次哥们儿起身一定会吐血,但是现实中哪那么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种像是被一记重拳给打岔气了的疼痛感,相对这点疼痛,还是我的后脑撞到了墙的疼痛来的强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脑袋嗡嗡作响。慌乱中看到那个臭娘们儿已经撕掉了头上的符正向我扑来。吗的,难道哥们儿今天注定扑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顾不上后脑的疼痛了,猛的从右边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还好,这张符真挺管用的,那个死娘们儿的手在离我的脑袋大概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准确的看清了这个死娘们儿的衣服已经蓝了一半。还有她那比我的小指甲还要长上许多的十只手指甲。 可是杯具的是这张符只是让她飘的慢了一些,她停顿了一小下后又向我扑来。可是这回哥们儿已经占了先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马拼命的顺着楼梯向楼下跑去。 我强忍着腿软和后脑的疼痛边跑边想:吗的,谈判破裂,看来打也打不过她,如果想结果她就必须玩儿点花活儿了。 我跑到了三楼,然后找了间空教室迅速的钻了进去。把门提上后,我躲到了教室后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现在已经是冬天,我现在却满头大汗,被吓的。这他妈实在是太刺激了。真正的玩儿命。 但是我并不是只想躲起来,因为我知道尽管我现在因为贴了柳叶减弱了我额头上的火气,尽管她中了符咒飞的很慢,但她还是很快就会找到我,单纯的躲藏只会死的更冤枉。我想起了九叔说的以前那个极阴极煞的例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娘们儿能单独对抗十八罗汉了。吗的,实在是太猛了。 很多年后有朋友问过我,当你面临生死的时候你会害怕么?我的回答是,会。但是很快就会忘记害怕,因为我想活命。 好在她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忽然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她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现在的她应该叫半阴半煞吧。这确实很不合常理。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了。 我数着剩下的符咒,这些是我跟那个鬼娘们儿周旋的筹码。由于刚才浪费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又用了两张另外的符,所以现在还剩下‘甲午玉卿破煞符’一张,‘甲子文卿缓神符’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两张。 吗的,真是书到用是方恨少啊。要是我上大学以后不意志消沉了那么长时间,要是我用那段时间多修炼《三清书》的话,现在手里就应该一大把符在手了。哪儿还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望着这四张符,忽然有种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的感觉。 不行,我要想个办法,正面跟她较量就跟你在起点发沈美文的下场一样,无疑是扑街。拼了命的想《三清书》上还有什么我现在能用的信息,一个简易的阵法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望了望着间教室,一个计划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三清书》中有记载符阵数十种,以我现在的道行,和手上的符咒,基本上一个阵也摆不出来,但是我从一个阵法中得到了启发,觉得自己diy一个简易的阵法。就是太危险了,但是起码还有希望。 卷舌星官提灯之阵,是从宫星变化而来,卷舌属十二太岁宫星之一,属福德之星也。布次阵需要以福德,卷舌,天德三星三十张主符。在特定的环境下布出形状类似口腔的符阵,进此阵的妖邪会像被舌头卷起来一样无法脱身。 但是我哪儿有那么高的道行布这种阵啊。我只能照猫画虎,用三张符贴在了这件空荡教室的特定位置后,手里攥着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躲在了门边。 就在我刚刚弄好这一切时,我依稀的听见了女鬼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同命相怜 第二十五章 同命相怜 来了!!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紧张了起来。我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由于我额头的火气现在很低,所以她没有办法知道我具体是在哪个屋子,她只能一个一个的找。隐约的听到那个女鬼类似哭腔的声音飘进。那个声音让我头皮再一次发麻: 你在哪儿啊~~~是在这屋么~~~~~你在哪儿啊~~~~~。 我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吗的,这也太折磨人了。这么跟你形容下,后半夜你躲在一个屋子里,走廊上有一个女鬼正挨屋找你。你会是什么感觉,真看到鬼也许不可怕,但是知道有个鬼正在找你却无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儿时玩的躲猫猫一样,只不过老子这次是用命来玩,老子被躲猫猫了。吗的。 空荡的楼层里她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至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心中反复的想着,机会只有一次,千万别错过。千万千万别错过。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经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吗的,来了来了。 我喘着粗气,紧贴着门口旁边的墙站着,来吧。你在不进来我都快被你逼疯了。可就是这时候,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还是没敢动,耳朵支楞着,生怕漏过一点声音。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它回去了? 我刚想趴门缝看看它到底走了没有的时候,忽然我背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呀~~~~~~。” “啊!!!!!”猛然的惊吓让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怎么就忘记了鬼是可以穿墙了呢?可是已经晚了,没等我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双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这是种什么感觉。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脸感觉迅速的发胀,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挤冒了出去。还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线围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扑街就在眼前哪儿还容我多想,我拿着‘丁已巨卿护体符’的右手迅速抬高,由于脖子被掐,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我使进全身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 ‘丁已巨卿护体符’这次确实救了我一命,紧抓着我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又能呼吸的感觉真好。我马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计划失败,我快速的把我贴在窗户上的最后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取了下来攥在手上,这时那个臭娘们儿已近透过了墙钻进了屋子,我挺感谢这学校操场上的路灯是天亮才熄灭的。从窗子外投进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经全部变蓝。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经典港片《山村老尸》一样。怎么看怎么渗人。 吗的,这儿就这儿了,跟她拼了。她双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飞速向我扑来。我又是一抬手举起了‘丁已巨卿护体符’。趁她暂时止住不前的间歇,我又跑到了旁边贴‘甲子文卿缓神符’的墙边,一把把符摘了下来。那臭娘们儿再次的向我扑来。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像丢扑克牌一样把用素描纸画的符丢了出去。 可是这鬼娘们儿还真不傻,看见符向它飞来后,一个转身躲开了。这张符霎时间宣告报废。由于那女鬼背对着门口,导致我再次逃跑的机会是零,此时我只能往后躲了。可是躲了几步,我的后背就靠在了这间空教室的墙上。 无处可躲了。望着飞速向我扑来的女鬼,我感觉到好冷,但是身上却是大汗淋漓。哥们难道要再次前往阴市报道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马上要抓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猛的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然后迅速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时候,我被我后背挡住的墙上露出了那张最后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还好刚才哥们儿布阵的时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张符贴到了后墙上,本来想用阵法来对付这臭娘们儿的,但是中途计划有变,哥们我也只好将错就错,给它来了个随机应变。一步步躲到贴符的地方然后用后背遮挡,等她抓向我时,就给她来个剃光头,一举拿下。 不过这方法确实是在玩儿命啊,我眼睁睁的望着她的爪子抓向我,只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话,那哥们儿我现在一定就在领车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时迅速又是一个我的得意技‘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那娘们儿终于着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这回成了。由于平常我没有锻炼,而且沉迷了一个学期抽烟喝酒上网通宵。此时的我已经累的脱力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女鬼。她的双手已经透过了墙,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我真害怕她的惨叫声会把学习里的学生吵醒,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好在她惨叫了几声后就停止了,她颤抖着倒了下来。胸前一片焦黑,而贴在墙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这抽娘们儿,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哪还有刚才那副煞气十足的摸样?忽然间好像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我靠着墙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壮着胆子上前看看它离扑街还有多远。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给穿了个大洞,但是却还没有魂飞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说这符必须要打在它的额头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着:她不会还能爬起来吧?要是她再起来的话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没有要爬起来的样子,只是在不停的颤抖。而且嘴里好像还捣鼓着什么。可是我现在哪有听她说什么的心情,我马上撸起了羽绒服的袖子,用牙连扯带拽的撕下了一块衬衣的布料。 要知道这是我的最好机会,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侠片里的说法就是不死的话也是武功被废了。这时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话,还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 说干就干,我马上拜了三拜灵宝道尊,然后也顾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怜的左手手背咬了个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后粘了血就开始在布料上画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敌当前,所以精神无比集中,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就把符画成了。真是奇迹,创下了我画符的记录。 那女鬼还在地上颤抖着,哥们拿着这块画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边,心里想着:你不要怪哥们儿,哥们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后患无穷。 我举起了符就往她的额头鬼门贴去,可是在离她额头还有五、六公分的时候,我停下了。我终于听清楚了她在嘀咕什么。 “思哲,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 这个‘思哲’看来就是她讲的那个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它反复的说着这句话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似的。 为什么你不给我次机会?你这么恨我么?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这个女鬼它这句话我也说过,她现在的想法我也有过。我也曾想过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一切过。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乱。 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和她差不多。只是我没有死去的勇气罢了,只是。只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只是罢了。望着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觉得很可怜。此时的我,要拿出什么理由彻底抹杀一个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怜的人? 恐惧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险与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如果不消灭她,她复原后就会继续害人。可能这真的是进退两难吧。 额头属鬼门,胸口属鬼脉,现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脉,她应该无法再次变化了,也不可能变成极阴极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终是个祸端。 想着想着,我心里狠心一下。起身来到它身边,问她:“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能听到我说话就代表着她还有意识,有意识的话就好办了。我对她讲:“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早已经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继续留恋这里的。” 听完我的话后,她颤抖着说:“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投胎。我只是想等他,我相信他还会回到这里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别再让我产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里想道。我无奈的对她说:“可是,你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眼角竟然湿润了,紧接着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简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以前是听过一句话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会哭的么? 她的那滴眼泪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东西。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注意到。 要说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泪,这句话说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再说她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想在这里能再看一眼心爱的人,但是这里却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会慢慢的要转变成极阴极煞的。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这样吧,我师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带走,等下个月十五我帮你问问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阴市,如何?” 她没有说话,我从这间空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估计是工人们喝的。我把已经破掉了的衬衫脱下来,扯吧扯吧后把瓶子包了起来,又扯了几条布扎好,使其不透阳光。然后我来到她跟前,对它说:“进去吧,希望你下辈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轻易丢弃生命了。要知道,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化成一股烟后钻进了塑料瓶子。 只要是活着,就会有希望的。这句话不止是是对她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第二十六章 因祸得福 第二十六章 因祸得福 把塑料瓶子盖拧上以后,我怕途中她会又失去本性而跑出来。于是就又把那张写了符咒的布在盖子上缠了一圈。 一切都弄好以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忽然我发现了地上的那颗珠子。这东西好像是这女鬼的眼泪。 要说古书上有过记载,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会孕珠,蚌孕蚌珠,蛇孕蛇珠。还有传说中的南海鲛人涕泪化珠。可是这本身无形的女鬼眼泪怎么也会变成珠子呢,别说,亮闪闪的还挺好看。先收起来吧。等下个月问问九叔。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把塑料瓶儿收进我的羽绒服内兜。然后就下楼了。从一楼的窗户跳了出去,冷风吹来,我才注意到我的羽绒服都差不多被我的汗个浸透了。吗的,这可真是剧烈运动啊。 抬头望了望天空,这是的东方隐约的露出了鱼肚白。看来这个惊险恐怖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身体一见凉风,吹的我直得瑟,胸口和脖子上也开始疼了起来。但是我现在的心却是十分欣喜的。因为别人先不说,我已经证明了我成功的保护了董珊珊的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人出事了。我现在感觉我有些像电影里的那些无名英雄。这种成就感还真挺不赖。 但是,我最大的收获却是解开了困扰了我快半年的心结。是啊,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悲伤,继续沉迷呢。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我微笑着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这条围巾真是救了我一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确实累坏了,刚才还没怎么发觉,但是现在精神一放松,我没走多远就开始犯迷糊了。我想睡觉。 我强忍着精神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坐在台阶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手指已经快连摁号码的力气都没有了。电话通了,显然她还没有睡醒,我有气无力的跟她说,我现在就在寝室楼下。我想见你。 她显然很惊讶,因为她还以为我昨天已经回学校了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又来了?她忙问我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你快下来吧,再不下来我就要冻死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起来。隐约的,我听到了有人像我跑来,好像是董珊珊,她把我抱住了,焦急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对她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我很困,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会儿吧。”后,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香,也很疲倦。我感觉到很暖和。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这是哪儿?我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特别是脖子,后脑,和胸口,而且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好像是只手,靠,不会是那个鬼娘们儿出尔反尔趁我睡着了以后出来想偷袭我吧? 也顾不上疼痛了,我忙起身喊了句:“你是谁??!!” 那种手从我身上拿开了,然后台灯亮了起来。董珊珊那张好像刚睡醒的小脸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才发现这里是哪儿,原来我是在旅店里的床上躺着。呼,看来是我多疑了,原来是董珊珊把我带到旅店里来了。 我长出了口气,又躺下了,可是我忽然觉得不对,怎么董珊珊也睡着我旁边???她见我醒了,就起床了,担心的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昨晚上没回去?怎么身上还有伤啊? 我先下意识的翻开被子,呼,好在衬裤还在,只有衬衣由于包瓶子而撕掉了。看来是董珊珊帮我脱的,我的脸彭的一下就红了。看到自己虽然裸露上身而下身还算完好后,心中不知是觉得庆幸还是遗憾。 我心中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搪塞她才好呢,想着想着我心生一计,于是我挠着后脑勺对她讲,昨晚喝多了,在计程车上没到地方就想吐,于是先让车停下,就下车吐了,由于先把钱给了,那个司机却像孙子一样跑了。我打不到车后就走了回来。结果路黑没注意掉沟里了。 别说,董珊珊还真好哄,还真信了,她好像挺心疼我似的,对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嘿嘿一笑,问她现在几点了。董珊珊从床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她把吃的递给了我,跟我说:“你还好意思说,一直睡了一天了都,害的我整天没上课。” 一看到吃的,我还真饿了,我嘿嘿的傻笑着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五香鸡腿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啃起来。董珊珊望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打开了一瓶雪碧,递了给我,对我说:“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别噎着。” 我接过雪碧,就是一顿猛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那女鬼还在我衣服里呢,我连忙想开口问董珊珊我的羽绒服呢? 可是一开口说话,还真呛着了。弄的我咳嗽不止,碳酸饮料产生的气泡从我鼻子里淌了出来,董珊珊看我真呛着了,连忙上来拍我的后背,关心的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儿吧?” 本来也没啥大事,我好了以后摆了摆手想告诉她没事儿,可是我忽然愣住了。你要问哥们儿我为啥愣住?要知道哥们儿这个精壮的青年真光着膀子坐在被窝里,而董珊珊见我呛着了,也上了床,用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这个壮男的后背。我俩现在的距离是如此的进,如此的暧昧。 而这时,偏偏隔壁的房间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男一女混合双打而发出的喘息声。我怎么听怎么像昨天上午遇到的‘明月大江’。试问到此情此景,又怎么不让人觉得尴尬? 董珊珊显然也听到了隔壁激烈的比赛声,她也楞了一下,然后小脸儿通红,小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我见她这小样儿,心中忽然一阵温暖,不止温暖。同时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不知不觉中,我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满脸通红的我望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显然也和我一样。我开始口干舌燥,就把女鬼的事儿给忘在了脑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到我俩脸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靠近她。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很配合我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记得以前有一个广告。那就是“想知道亲嘴儿的味道么?” 我想知道,就在那天,我也终于知道了。确实很**,虽然这不是我的初吻,而我的次吻也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笔带过的。 不知道是谁在驱使,不知道是谁先搂住了对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各位别想歪了,我说的仅仅是吻而已。 其实本来我确实还想再深入一步对董珊珊进行了解的,但是我俩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隔壁的比赛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随着一声堪比女高音的嚎叫传来。吓的我和董珊珊都回过了神。 董珊珊忙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衣服,我则口干舌燥的暗骂着隔壁的那对野鸳鸯。弄的哥们现在火急火燎的。 本来,我想告诉董珊珊‘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的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不要脸的我,也愣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俩又陷入了沉默,董珊珊整理好衣服后,红着脸回头问我。 你会爱我么。 我忽然又想哭了,看来我的春天又来了,我的春天真的又来了!这劫难结束后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点头。 本来就性格开朗的董珊珊马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上前一把搂住了我。并且对我说:“当我男朋友可不能骗我哦~~。” 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万恶的恋爱荷尔蒙,哥们儿我爱死你了! 我俩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后,我才想起来女鬼的事情,于是下床找到了我的羽绒服。好在那个瓶子依然十分飘逸的在里兜里。 心情大好的我对董珊珊说:“走吧亲爱的,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去。” 哪知道董珊珊白了我一眼后,对我说:“你有钱了是吧,这里这么多吃的,咱俩吃这个就行啦,你以后钱省着点花,少喝点儿酒,知道不知道?” 她还能再体贴我一点儿么!!这几句话听的我心里这个热乎。才刚开始正式交往就知道为我着想了,夫复何求啊?夫都复何求了,我当然跟着复了何求。 虽然吃的是是简单的速食品,但是我俩脸上都始终流露着笑容。我想起此时在瓶子里重伤的女鬼,不禁感叹道:活着真好。 第二十七章 命运无常 第二十七章 命运无常 再次恋爱的我,自然是从里到外都换然一新啦。回到学校后,我先把那些珍藏已久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个干净。看的寝室里的那三个哥们儿一愣一愣的,鲍龙问我:“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哥们儿你是不是冲着啥了??” 我呸,你们这些脏鬼,哥们不屑你们。 我用我的眼神以及中指鄙视了鲍龙等人。在洗漱室内,我洗衣服的时候想着董珊珊的小样,不由得美从心来,边搓着衣服边哼起了珍藏小调之《纤夫的爱》。 恰巧隔壁的卫生间内涛子正在蹲坑,可能是我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没见过我这么高兴过,涛子大喊道:“卧槽,非哥你咋了,脑袋让门弓子抽了啊?整的我都拉不出来了。” 我呸,你们这些死光棍儿,哥们鄙视你们。 洗完衣服后我窜回了寝室,躺在床上给董珊珊打了个电话,问她吃饭没,想没想我。屋子里的王成、李小强、和鲍金龙正在虎视眈眈的看毛片。听到我这边打电话的口气这么嗲后,李小强骂道:“小非你发春啊!!” 我呸,你们这些臭流氓,哥们无视你们。 又是一个周六,自从和董珊珊确定了关系以后,我这是第一次去看她。我坐在公共汽车上,脖子上的围巾洗的干干净净,望着车窗外的那些情侣一对儿一对儿的走过。心中满是甜蜜,很难想象就在一个星期前我看到他们时还暗骂过他们狗男女。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就会爽。就连早上起床洗脸刮胡子时,照着镜子都觉得自己又帅了不少。 我在车上翻着一本无聊的矫情的爱情小说,觉得有必要用书上的话来形容一下现在的我。 “此刻阳光打进了那布满窗花的车窗,照在了那个曾经眼神中充满迷茫的少年脸上,少年打开了车窗,微风轻轻浮动了少年那头柔顺的蓝发。少年45%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将他的笑容定格在了那个瞬间。” 哇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要说人啊,真就不能太得意,就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这表情很不要脸。所以大家看完上一段后,笑一笑也就算了。 要说董珊珊,以前高中时我还真小瞧了这丫头,现在才发现这丫头不光是kof玩儿的好外,心地也十分善良。基本上很惯着我,对我的诸多恶习都可以包容,只有两点需要我做到就好了。一是对她好,二是不准像个流氓似的打架。特别是第二点,是她最讨厌的。 第一点我当然能做到啦,这可是最基础的。而第二点我更能做到了,本来哥们儿也不喜欢打架。除了刚上大学时候抽风,打过几架以外。基本上我还算是个三好青年的。 由于怕把女鬼放在寝室会出什么差错,我只能随身带着。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下个十五了。就想着想着,车到站了,我下车后第一眼就开到了早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的董珊珊。我连忙傻笑着跑了过去,抱着她笑着说:“出来这么早干啥呀,多冷。” 她也很开心,尽管两个小脸蛋儿已经冻的通红。她说:“不冷呀,再说我也没出来多长时间。” 我牵着她的手,问她:“我说当家的,今天咱上哪儿啊?要不我领你去太阳岛看雪雕去?” 她笑嘻嘻的对我说:“不用了,今天我哥想见见你。” 他哥?他在这儿边还有个哥?我问她:“你家不就你自己么?你亲戚家的哥么?” 她点了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对我说:“是我大伯家的哥哥,从小对我就好,现在在哈尔滨上班。昨天我给他发短信把咱俩的事儿跟他说了。他非要请咱俩吃饭。嘻嘻。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笑着说:“我哪儿敢不给董大小姐面子啊,要知道格格的话,那也算圣旨,咱们以后我当家,你说的算。你指东,我绝不打西,没事儿老妹儿,都是自己家人儿,你就大胆的整吧!” 我边说变用手轻轻的恰了下她的鼻子,这小妞儿假装皱了下眉,但还是被我给逗笑了。 不多时,出粗车就到了道理区的一栋住宅楼,董珊珊领着我上了五楼,敲了敲门,不一会们开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笑容满面的把我们接了进来。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不可否认,这个爷们儿的长相的确让我有些自惭形秽。高高的鼻梁,有些像欧美雕塑一样的脸庞棱角分明。 进了屋以后,我边满面笑容红颜无耻的跟他说“哥,你好。”边暗自想道,这丫不是模特就一定是当鸭的。 还好,这爷们儿脾气很好,看得出来他很惯着董珊珊。他跟我说,不要拘束,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我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这是已经中午,董珊珊的哥做好了饭,招呼正在看电视的我俩吃饭。我俩在桌子旁坐下。一桌子的菜,她哥又拎出了六瓶啤酒,看来这爷们儿也是个豪爽之人。 男人的沟通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战场上,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酒过三巡,我俩就沟通开了,别看他哥哥长的挺帅,但是说实话,酒量很一般。就这小酒量,我喝倒他跟玩儿似的。 虽然酒量不佳,但是这老哥哥还抢着喝,结果三瓶酒下肚就开始有点儿耍酒疯儿了。家里的酒没了,非得还要喝,说今儿高兴。必须喝好。 整的董珊珊直瞪我,怪我把他哥灌多了,我心里这个冤枉,我这边刚喝个舔嘴吧舌的,他哥就喝到快要唱歌了,这能怪我么。 好在他哥哥还没有女朋友,自己住,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又因为今天确实挺高兴的,就珊珊就让我陪着她哥哥,然后自己下楼买酒去了。 董珊珊下楼后,我就陪她哥哥闲侃,他哥哥一喝多后嘴就不消停。杂七杂八,天南海北的就和我聊开了。 男人喝酒,永远离不开的是什么话题?女人,没错,男人的酒桌上永远离不开女人这个话题。 我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女人。她哥哥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老弟,你别看哥哥我现在还是老哥一个,其实老哥我是不想找。要知道哥哥我在大学时可没少玩儿。” 我应付性的点了点头,这点我相信。帅哥永远是不缺女人的。因为女人这种生命体天生就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他见我点头,点了颗烟,深吸了一口后又继续得意的说:“想当年,哥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那可真是要啥有啥。最牛逼的一次,俩女生抢我。” 我靠,你不用这么刺激我吧,我想着,酒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我随口问他:“俩女生抢你?后来呢?” 他忽然沉默了,一声不吭的抽着烟,然后表情很嚣张的对我说:“一个残了,一个死了。” 我心中像是被他的这句话给猛击了一下。我回头望了一眼挂在房厅里的羽绒服,不会这么巧吧。 他好像缓过了点神儿,对我说:“老弟,你别以为哥哥在开玩笑,想我董思哲活了三十多年,真的身边没缺过女人。但是那次也确实有点玩儿过了,本来他俩我都不喜欢,可是直到有一个妞把另外一个妞弄残了以后,我才觉得事情有点闹大了,哥们儿一生气就把她骂了。” 听到这里我听不下去了,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鬼所流的眼泪,人世间最痴情女子也不过如此。可是,它真的太不值了。还有那个瘫痪的女人,它们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她们比不过是我眼前这个老杂碎的感情游戏的牺牲品。 我沉默了,忽然觉得很伤心。为什么,我们人类的情感可以如此丑恶? 董思哲见我没说话,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老弟,不要觉得哥哥不是人。你要看明白一点,结婚之前女人永远是附属品。明白么?我又没逼着她们互相祸害。其实这样也挺好,那女的残了以后哥哥我又可以逍遥快活了,对了你猜另外一个女人被我骂完了以后,怎么了么?你一定猜不着。” 我再也听不下去他说的胡话了,我不管你说的是酒话还是什么话。我不管你是谁的哥哥,可怜两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她们已经为自己的愚蠢自己买了单,可是,谁又能为她们的痴情买单?你他妈现在还好意思跟我在酒桌上把这种事当成资本来炫耀,你觉得好笑么?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可能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我满腔的悲伤逐渐转为了怒火。 我低着头对他说:“另一个跳楼了?” 董思哲哈哈的笑着说“哈哈,你猜对……··啊!!!!” 他的惨叫声是因为我没等他说完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死去的人,终身残疾的人。谁来为她们买单,我来!!!也许法律制裁不了你!那他妈就让我来制裁你!!! 第二十八章 所谓迷茫 第二十八章 所谓迷茫 那时候我的眼睛里满是那个女鬼倒在地上不停颤抖,还含着眼泪叫着这杂碎名字的情景。吗的,因为你的下半身,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和下半生的幸福?! 我紧接着一把将桌子给掀翻了,从地上又捡起一个酒瓶子照着正在捂这脑袋的杂碎又是一下子。 我望着他的头被砸的血流如注,他反应过来了,冲我大喊道:“你他吗疯了啊?!”说完他抄起了一个凳子朝我打来。 吗的。我疯了?我是疯了,被你这个杂碎给气疯的!!我躲开他砸过来的凳子,紧握拳头,一记右钩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打去。可能是太过用力,我的掌心都被自己的小指甲给刺了个大口子。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我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他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上,看来是破了相了,我面无表情的朝他吐了口吐沫,对着他讲:“你还活着,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感觉。其实最该死的是你。”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开了,董珊珊进门以后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她愣住了,手中的啤酒脱手摔在了地上,碎了。 她哭了,望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这两个字。是啊,我让她失望了,我说过不再打架的。可是就在今天,我把她最亲的哥哥给打了个半死。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快步的上前把董思哲扶到了卧室里,帮他包扎,而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这里。 身体里仅有的一点酒精现在也随着汗被挥发了。她包扎完董思哲后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走。我连忙拉住了她。 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泪水不停的从她眼睛里流出,她伤心极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这也确实是解释不明白的事情。 “崔作非,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地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完后跑下楼了。我站在楼道里,听着她的哭泣声越来越远,心中一片迷茫,我又做错了么?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又失恋了。我现在心中只有这一个答案。可是,这次我并不觉得后悔。 在这个现实社会中,有很多事,是我们敢怒而不敢言的。也有许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许多和谐的规则,一旦你站起来替那些弱者说话,往往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可是如果你不站出来的话,那些弱者就只能继续的默默忍受。 枪打出头鸟,多么精辟的词语,我今天帮那个女鬼出了头,也就只能付出代价。 我穿上了羽绒服,忽然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姥姥的,反正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不如一次到位。 我走到了卧室,董思哲躺在床上,显然酒还是没醒,正在哼哼唧唧的叫唤。我把窗帘档上后,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塑料瓶儿。把上面的符撕掉,拧开了瓶盖儿。 董思哲,你毁了一个女人的生命,你就要负起责任,用你的下半生对死去的那个女人来忏悔吧。 一股青烟飘了出来,我现在虽然看不见这个女鬼,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已经上了董思哲的床。我仿佛听到了它欣喜的声音,正在幽幽的说着:思哲,思哲。 问世间几多痴情女子?看来她这回是得偿所愿了,跟着他,直到他死去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后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条围巾,苦笑着将它叠的很整齐后,轻轻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爱你,但是看来我们也是有缘无分了。 一切弄好后我走出了房门,我轻轻的关门,我清晰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秦爱德,谢谢你。 我苦笑着下楼,点着了一颗烟在嘴里叼着,这个城市的天气很怪,上午还是晴朗的天气,而现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还不小,飘飘洒洒的雪落在我的头上,肩膀上,我抬起头,雪落到我的眼睛里,就融化成了水。 前时种下苦厄果,今朝得报果还身。 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那个女鬼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终成眷属,而我,也得到了应有的代价。 我忽然心里空空的,不想打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走着,路边的顽童三三两两的打起了雪仗。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们一样的无忧无虑,以为身边到处都是花园。 但是长大以后才发现,不论什么事情都是不尽人意。也许这就是命运,我现在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但是我却得不到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最起码的爱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运。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有一次我无意之中翻查字典的时候,才发现。‘孤’这个字,其实有很多解释,其中有一个含义就是孤身一人,无妻而终。我才发现,原来自从我修炼《三清书》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就已经被悄悄改写了。 我注定是命孤之人。改不了了。 你们是否想到过人定胜天?其实我也想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在后来发现,不论我怎么向命运反抗,但是无情的命运还是会自动修改我的结局,就像这次。谁能想到那个董思哲竟然是董珊珊的哥哥呢。 起码我还没后悔,这就行了。想着想着,我又开始苦笑了起来,于是我又坚定的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身后,依然是白雪满天。雪确实有种能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哈尔滨这座城市依然如同以往样,时而喧嚣,时而安详。 回到学校后我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但是唯一一点让我欣慰的是,我没有再继续消极下去了,因为至少我还活着。只要是活着,就总会有希望的。 一个月后的十五晚上,我在卫生间里又用井水涂镜连上了通往冥界的通道,看着这个小老头儿,我还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 九叔见到我后,确定了我没什么事儿后也很高兴,它问我那个女鬼怎么样了。 我没有对九叔说实话,只是对它讲,那个女鬼执迷不悟,我就将它收拾了。 九叔听到后竟然破例了的夸了我一次。说想不到我还有些慧根,只要努力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但这都不是我关心的,我问九叔:“如果,那个女鬼没有变成极阴极煞,那么她还有什么危害么?” 九叔回答我说:“如果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的话,它也只不过是一介游魂。但是如果人被它缠身,那此人一生都会多病多灾。直到那个被附身的人死亡后,此游魂也就会随着死去的人一起进入阴市,前往半步多。” 我明白了,那就让女鬼一直陪着董思哲吧。两人不能一起死,但是却可以一起投胎,这不是很不错么? 又和九叔请教了一些必要的《三清书》上的常识后,九叔说那边有事,就先走了。我收起镜子,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暗暗的想着,想着董珊珊,想着女鬼,想着那些所谓天命,想着那些那时的我不可能想通的事情。 我觉得有时候,人心反而比鬼怪还要丑恶,于是我暗下决心。以后要用自己的观点来评定善恶。这就是我的阴阳先生之道! 第二十九章 刘家近况 第二十九章 刘家近况 寒假到了,我买了张火车票搭上了回家的火车,你说春季一临近,坐火车的人怎么这么多。不夸张的说,要是没点儿武功的话,空有一张车票也不一定能挤上车。 本来票就不好买,我弄到一张无座的站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坐车有个经验,那就是如果没买到票的话,上了车就往餐车走,花十五块钱就能买到个坐,还外搭一顿晚饭。好歹咱也年轻力壮,往上挤吧,可是等挤上了车以后就发现恶心了。他姥姥的,人多的根本动都动不了。就连厕所里都站了三个人,更别说是想往餐车挪了。根本没戏。没办法,忍着吧。反正我从哈尔滨回龙江也就五六个小时。 火车开了,咣当咣当的,我站在吸烟区倒不怕摔倒,因为根本就是人挤人。此时的火车像极了一个铁皮罐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成了罐头里左三层右三层紧紧挤在一起的沙丁鱼。 不过,苦中作乐,我之后似乎总结出了这种状态下的两个有优点。 a:比较容易逃票。而且机会十分之大,我记得有一次坐火车也是这么多人,我没有买到票。但是还着急回家,于是恶向胆边生,就买了一张站台票后顺着人流就上了火车,由于人太多的关系,导致了车上查票的工作人员都无法移动。结果我就花了一块钱站台票的钱回到了龙江。 b:比较容易邂逅美女,想想,人挤人的车上无法移动,真是跟罚站一样无法移动,如果你身边恰好站在一位美女的话那你可就有福了。猥琐一些的讲,火车每当转弯时,美女的身体都会紧紧的往你身上靠。清纯一些的讲,如果你身边站着一位美女,你如果想找她搭讪的话,大可以这么开口:这么巧,你也挤这儿啦? 可是我那天上火车后就被一帮回家过年的民工兄弟给围起来了,连美女边儿都没沾上,这让我很无奈。好在这帮民工兄弟还很豪爽,正所谓挤人不挤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开始和他们闲侃上了。用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原来这帮大爷们儿是龙江下一站的碾子山出来打工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还是救过我爷爷***刘先生的那个村子里的人。 于是我就问他们,现在村子里的老刘家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有一个民工见我也去过碾子山,于是他告诉我:“老刘家?是村西头开卫生所的老刘家么?他家还行,挺好的,就是今年年初我准备出来打工的时候,他家的刘老大好像走丢了。” 刘老大走丢了?怎么回事?我忙问他。这位民工兄弟想了想后,告诉我,老刘家这代一共是兄弟俩,但是俩兄弟中,老大的脑子有点儿不好使,说难听点儿,就是跟精神病差不多。总是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好像正在和人聊天一样。弄的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媳妇。 好在他家老二比较正常,他在村里开了一个卫生所,还代卖着寿衣花圈什么的。所以他养着自己的傻哥哥和一家老小,一家钱也不缺。 只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好像他家的老二和老大吵了一架,然后刘老大就失踪了,我们出来打工的时候还没有找到,还好他家老太太不知道,如果让老太太知道的话,还不得急的成天哭天抹泪的啊? 在经历过这么多以后,我在听到刘家的近况不免心中不是个滋味。要知道,那可是救了我们崔家一家三代的刘先生的后代啊。 在我印象中,最后一次去碾子山走亲戚的时候还是我爷爷死后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初四的时候。那时候看见了他家我刘大爷真的就跟看见疯子似的,他好像永远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现在想起来就发现了事情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毕竟以前的刘家世代都是干阴阳先生的。而且家传《三清卜算》之术,恐怕那个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刘大爷正是现在世间少有的能过阴之人。 至于刘二叔,在我的音响中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庄稼人。四方大脸,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学过医术,但是好像不精通那些外道,就是他一个人撑起了一家老小。他有一个女儿,比我要小两岁,叫刘婷婷,小时候到碾子山就是她总带着我上山玩儿。但是长大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现在算算她也快上大学了吧。 那时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今年年底的时候等我爸爸他们再去碾子山走亲戚的话,我也一定得跟着。在怎么说我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不少,刘家有了变动。老刘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要没有那道符,恐怕我早就挂了,所以再怎么说我也要去看看。 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龙江,我走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我呼吸着久违了的故乡气息,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个学期。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了。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我成熟了不少。 走出了出票口,远远的就看见我的父亲正在等我。我连忙上前抱住了他,老爹还是那样子,见到我以后喜于言表。问我这小半年过的咋样。我掏出烟递给了他,跟他嬉皮笑脸的说:凑活过吧,就那样儿。 回到家中,已经十二点了,发现奶奶竟然还没有睡,正在等着我。不由得我心中有时一阵温暖。奶奶看着我,含着眼泪的说:“小非瘦了。” 我心中真不是滋味。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在担心我。 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后,我让老太太先睡了,然后来到了我父亲的房间,他早已经支上了小桌,上面两个盘子,一盘是鸡翅,一盘是猪爪。还是我老爹了解我,这么晚了弄了点熟食。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四瓶啤酒。 我俩就这么吃喝上了。老爹还是那么的直爽,他第一句话就是:“看你造的,明天赶紧把头发给染回来去。” 我嘿嘿的笑着,然后应付了他一句,然后我俩就继续闲谈,他问了我学校方面的事,我一一回答。 忽然我想起了车上听那些民工兄弟讲的刘家的事,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这些事告诉了我父亲。 我父亲听到后叹了口气,对我说:“要说老刘家,对咱们家那可真是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刘大哥走丢了这件事儿我们哥几个还真没听说,好吧。明天我跟你大爷说说,反正这也是要过年了,明后天就去看看。顺便给你太爷爷扫墓。” 一夜无话,第三天我大爷,我二大爷,我老姑,我父亲,还有我,就带着年货之类前往了碾子山。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到了那个小村子。因为事先给刘家打过电话,所以知道我们来了,刘二叔和他媳妇老早就站在村口接我们了。 要说比起大城市,我还是相对喜欢农村的,因为农村人都很朴实,不像在这个大城市里的人那样尔虞我诈。 因为老刘家有祖产,所以家里现在还是四间大瓦房,院子更是大的不像话。简直像是一个小操场。院子里的鸡鸭鹅吃饱了正悠闲的溜达,两头大奶牛正在悠闲的晒着太阳。 进了屋后,我们先去看了老刘太太,也就是刘树清刘先生的媳妇儿,老太太身体还不错,只是耳朵有些背了。见到我们来,很亲热的招呼我们快坐炕上,然后叫刘二叔拿烟沏茶。老太太问我大爷,我奶奶咋样了,身体好不好。我大爷回答她,我奶奶身体也挺好,就是一直惦记你。 聊了一会儿后,刘二叔的媳妇儿做得了饭,就招呼我们吃饭。这时刘婷婷也放学了,我一见她,嘿,这要丫头几年不见个子真见长。得比我高出半头了。小姑娘长的结结实实的。一头爽朗的短发显的很精神。 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认出了我,冲我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围在饭桌坐下,今天算是又尝到了地道的东北农村菜,真香。热腾腾的酸菜炖血肠,油汪汪的笨猪五花肉旁早已放了一碟准备好的蒜泥。小笨鸡是和野生蘑菇干儿炖的。别有一番风味。我们这些总吃化肥加人工饲养食材的人自然吃的心花怒放。当然了,我是不吃鸡肉的。 酒喝到一半儿的时候,老刘太太先吃饱了,毕竟老人上了岁数。身子骨不行了,就先回卧室躺着去了。 这时,我爸爸也就开口向刘二叔问起了刘大叔的事情。 第三十章 命中注定 第三十章 命中注定 刘二叔见此事已经瞒不了我们了,于是叫他媳妇儿把门先关好后,对我们讲出了这几年刘家的变故。 原来他的那个傻子哥哥本来还好好的,但是有一天忽然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后就跑出了家门。本来哥哥也经常和家里吵架。但是家里人都看在他脑袋不好使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是那次他哥哥走了以后竟然一直没有回来。刘二叔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报警了以后得到唯一的线索就是有人看见他哥哥好像搭上了北上的火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已经快一年了,刘二叔也没敢告诉老太太,只是骗老太太,他大儿子上外面打工了。好在老太太岁数大了,也相信了。 说完后刘二叔叹了口气,自责的说:“我大哥命苦,我这个做兄弟的应该有责任把他照顾好,过完年后我打算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我大哥。” 我的爸爸和大爷们忙劝他,先别着急。等过完年有时间也陪他一起找。要说这事儿可真有些作孽了。刘老先生一生做了无数好事,为何自己的子孙要受此等分离之苦?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却没有这么想。要知道刘二叔他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三清卜算》的传人,不论他再怎么愚蠢,也应该能具体的算出自己哥哥的方向啊。这事儿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饭桌之上我也不好开口,毕竟《三清书》之事是不能随便泄露的,好在我知道还有机会。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刘二叔便开着四轮子拉着我们去为祖先上坟。 我家的祖坟正是刘先生给定的,选在群山之中,虽然不算是上好的风水地,但也是藏风得水,是这附近最好的埋骨之所了。 一路颠簸,要说坐四轮子可真是受罪,颠的我屁股疼,还死拉冷的。好在不算太远,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我和长辈们把坟前的枯草之类拔了拔后,烧纸磕头。我趁长辈们拜祭祖先的时候悄悄的溜到了刘二叔的身边,轻声的对他说道: 祖师灵宝所在宫,六丁六甲对其冲。 勒令之符紫云蔽,吾不遇时龙不惊。 要说我所讲之诗乃是《三清书》正文的第一行所记之诗,九叔曾经跟我讲过,三本三清书中都记载有三首诗,如果他日《三清书》的传人相见,这诗便是见面的口信。我讲的正是描述《三清符咒》的诗。 果然,刘二叔听到此诗时脸色大变,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的确,这首诗从我这个后生晚辈口中说出的确很不可思议。这时我那些长辈们拜祭完毕,正在收拾东西。刘二叔只好上前去帮忙收拾,他走了两步后,背对着我轻声说: 须知道德化太清,认取九宫为九星。 次将八卦论八节,一气统三是正宗。 果然!刘二叔果然修炼过《三清书》!这下我就不用再担心了,在回去的路上我想着,因为我知道,现在就算我不找刘二叔说,他也会主动找我谈的。 回到刘家以后,我的长辈们又带着钱去附近的远房亲戚家走动了,然而我没去,因为我正等刘二叔和我谈话。 果然,刘二叔把我父亲他们送出门了以后,就马上打发刘婷婷上学,然后把我叫到里屋,把门关上了。他问我,从哪儿知道这首诗,我就简单的把我怎么得到《三清书》的经历简单的说给了他听,只是把九叔的名号给隐去了。 听完我的讲述以后,刘二叔惊叹道:“老侄子,你这真可谓是奇遇啊。”我心想,当然是奇遇,想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我开口问他:“二叔,你也是《三清书》的传人,精通卜算之术,但是为何还不知道我大爷现在的下落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吧。” 刘二叔见瞒不了我了,他拿出两只烟,给我一颗后,自己点着了一只,深吸了一口后,对我讲出了现在的老刘家和刘大爷失踪的真实情况。 原来,当年刘先生在救完我爷爷奶奶后,回到了碾子山后过了一年,刘妻刚生下了刘大爷,起名为‘刘喜’。由于刘先生泄露天机太多,正所谓因果循环,泄露天机的报应就出在了刘大爷刘喜身上了。刘大爷天生三魂七魄缺一魄,所以导致了智商很低,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低能儿童。 刘先生见自己种下的苦果在儿子身上灵验了,不禁仰天长叹报应不爽,并且暗下决心,决定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下一辈继续学《三清卜算》之中的秘术了。要让自己的下一辈踏踏实实的做人。于是他就此金盆洗手,卸下了‘阴阳先生’这一头衔,从此不在帮人卜卦选地。并且将《三清书》就此埋在了自家存放家谱的祖先供桌下。并且告诉刘妻,以后刘家世世代代不许再动此书。 从此刘先生开始吃斋念佛,并且隔三差五的就为村子的各家派米,好事做了不少。要说老天爷还算长眼睛的,在刘先生不再做阴阳先生后的第三年,刘妻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就是刘二爷。刘二爷天生白白胖胖,刚出生时就有六斤多,而且十分健康。 刘先生大喜,为了能让这个小孩儿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刘先生就给他起了一个‘全’字,刘全也果然很健康的长大了。 又过了两年,刘先生便仙逝而去,在他死之前已经有预感,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嘱咐好家中的一切事物,再为自己选好坟地后,他告诉刘妻,不要悲伤,这一切皆是命运。那天,他让刘妻准备了一桌酒菜,自己穿好寿衣后,便让刘妻陪着他喝了最后一顿酒。刘妻含着眼泪陪着刘先生喝完最后一顿酒后,刘先生便双眼一闭,仙逝而去了。 想醉鬼刘的一生,也真算得上一号人物,一生光明磊落。到最后喝酒醉死也符合了刘先生的一贯的做风。 附近的村民因为平时都受过刘先生的恩惠,所以刘先生出殡的时候基本上家家都来相送。 又过了十几年,刘喜和刘全长大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刘喜因为天生智力有缺陷所以念不了书,只能呆在家中四处闲逛。可是上天有时候总是爱戏弄人,别看刘喜智商有问题,但是却天生一副异于常人的体质。他的右眼瞳孔是白色的,打远一看就跟白内障一样,可谁又能知道,就是这样一只眼睛却是世间少有的‘阴眼’。民间又称为‘晦气眼’。 据说此眼在白天时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就如同瞎子无疑,但是一到了太阳落山后,便可看清万物,方圆三里三的神仙鬼怪都逃不过他的视线。正是这样一颗很多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眼睛,如今却投生到一个智障的身上。所以刘喜从小就开始和鬼怪们打交道,由于他智力低下,别人见他有时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就以为这孩子又犯傻了。 刘妻遵守了对丈夫的承诺,关于祖传的《三清书》之事一直没有对自己的孩子们透露过半句,但是直到刘喜十四岁那年,有一天晚上他忽然看见了一个带着黄帽子的男人从窗户中飘了进来,傻乎乎的刘喜就上前跟他搭话,问他是谁。 那个男人对刘喜说:“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家有宝贝。你咋不拿出来?”刘喜傻乎乎的问他:“啥宝贝,我咋不知道?” 那男人指了指他家供奉祖先牌位的屋子对刘喜说:“那个宝贝就埋在那屋供牌位的里,明天你去看看吧。”说完后他就不见了。 刘喜第二天真的去那屋找宝贝,果然让他从香案的底下挖到了一本用油布抱着的书。但是刘喜从来没上过学,智商低下的他也不知道这书有什么用。他只好等自己的弟弟放学回家,吃完晚饭后兄弟两人出去玩耍时,他把书给刘全看,问他这是啥玩意。 刘全一看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封面上用纂体字写了六个大字。由于刘全天生聪慧,加上家中刘先生留下的古书很多,所以自小他便认识很多生字。他告诉刘喜,这本书叫《三清布衣天书》。 刘喜傻乎乎的把昨天晚上见到的事情跟刘全说了,并且说这是个宝贝。让他念给他听。刘全也十分好奇,于是他便翻开了第一页,对自己的傻兄长念道:卜算篇。 要说《三清书》何等玄妙,岂是这两个半大小子所能懂的,但是此书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刘全虽然有些读不明白,但却也深深的被此书的内容给吸引了,他大概懂了这是本算卦的书,觉得很有意思。 而刘喜听着从自己兄弟口中念的那些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文字时,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图案,似太极八卦,又似芸芸众生。他不禁大呼好玩儿。 于是兄弟二人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以后每天晚上都来看这书。 第三十一章 勺绞入宫 第三十一章 勺绞入宫 这正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刘先生生前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再涉及此行,但是没有想到他死了十几年后,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又涉入了阴阳先生这一行。 又是十年过去了,兄弟二人早已把那本《三清书》看了个遍,刘全仗着天生聪慧,却也只是从《三清书》中学了些粗浅的卜卦之术。而傻子刘喜却不同了,可能是因为先天的关系,他的头脑里完全没有杂念,每一次听弟弟讲书都能全身心的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十年下来,一本书的全部内容都让他学了个滚瓜烂熟。 那是刘喜二十四岁的那一年,有一天从东头的宋寡妇家丢了一头老黄牛,要知道以前农村。牛羊马之类的大牲口那可是庄稼人的命啊,可是宋大嫂一个女人,寡妇失业的,只能东家走西家串,求大家一起给帮忙找找。 东北人普遍心地朴实,见她一个人确实不容易,没事干的就都帮着找去了。偏偏也赶巧,那天刘妻刚做好的饭想上村头叫刘喜回家吃饭,正好遇到了宋寡妇。听着送寡妇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这牛丢了的事儿,心地善良的刘妻也跟着着急,心想如果要是刘先生还活着该多好,他一定能算出来牛丢哪儿了。 正在刘妻安慰送寡妇时,忽然刘喜傻乎乎的笑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大鼻涕以后,笑着说:“宋家寡妇丢老牛,老牛丢东山头儿。嘿嘿嘿。” 本来一个傻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没人相信,刘妻就领着刘喜回家吃饭去了,可是令她最想不到的是,村子里出去找牛的人下午真的在东山的山顶上发现了那头老黄牛。 这事儿传到刘妻耳朵里后,刘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这也太巧合了。自己这傻儿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想着想着,刘妻心中暗道声不好,于是她赶忙跑到供奉祖先牌位的香案下查看。果然,《三清书》不翼而飞。 刘妻心里顿时像坠入了冰窖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傻儿子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会看懂这本书的。最主要的是,他是怎么找到的? 她不动声色的吃完晚饭后,并没有先上炕睡觉。她知道,自己的俩儿子吃完饭后都会出去溜达一圈去。她等两个儿子出去以后,便悄悄的跟了出去。 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两个儿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三清书》!刘全边看边念,而刘喜则在一旁傻乎乎的笑着。 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好似天塌了一般,本来她只是希望两个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健健康康的度过一生。不想他俩也步刘先生的后尘,不想他俩也命带残缺。她忙上前一把抢下了《三清书》。 本来刘喜和刘全正按惯例看的不亦乐乎,但是自己的母亲忽然出现后抢走了书,而且还打了他俩一人一个耳光。刘全被打蒙了,不知所措。而刘喜傻乎乎的,挨了打后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见到自己的儿子哭,刘妻心里一酸,眼泪也掉了起来。她把两个儿子带回家,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找到这本书的。 傻子刘喜只好把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妈妈。刘妻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傻儿子有一只异于常人的眼睛,她心中叹道,想当年刘先生帮人除妖无数,这个带黄帽子的东西八成就是来报仇的。如今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熟读了《三清书》,日后五弊三缺之说必定会灵验。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日后不幸,真是造物弄人。 她擦掉眼泪后,抱着两个儿子。对他俩讲,这本书不是什么好书,以后不要再练了。刘喜和刘全向来听自己母亲的话,就都点了点头。 后来刘妻就又将《三清书》包好后放到到了神案下,尽管她千叮咛万嘱咐,可是她并不知道,刘全还好说,因为毕竟入道未深。可是刘喜却不同了,十年来一直听弟弟讲书。这些书的字句已经深刻在他的脑子里面了。每到夜晚睡觉的时候,他就会不知不觉的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 又过了几十年后,刘妻已经一把岁数了,刘全也娶了媳妇儿,到了今年年初,谁也不会知道,因为年长日久,傻子刘喜的道行竟然已经比当年的醉鬼刘还要高了。 说的是有一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的刘喜忽然对刘老太太说:“妈,有人要杀我,我好像要死了。” 刘老太太听到自己儿子说胡话,忙骂到:“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瞎说啥呢,快吃饭。” 傻子刘喜看母亲骂自己,也就不再言语了,但是刘喜刘二叔却看在眼里。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已经把《三清书》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未卜先知的程度。哥哥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也不算太傻,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话的。 饭后,刘喜和往常一样去村头的大石头上晒太阳。刘二叔也就跟着去了,坐在大石头上,他问自己的哥哥,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喜见弟弟问自己,便口舌不清的说:“勺绞入宫,有人·····要杀我。老弟,我···没活够。不想死……···我想……躲灾。” 说完,刘喜就咣当咣当的四处溜达去了。刘全因为也略懂卜算之术,他听到‘勺绞入宫’后,大吃一惊。如果哥哥没有说傻话的话,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所谓勺绞,乃是属五神之一,五神分别有:喜神、凶神、动神、孤神、阴神。而勺绞便是和浮沉、剑锋、陌越、劫杀、贯索、吞陷、晦气、天空、急脚杀、指背、天难、埋儿杀并称为‘十三阴神’。 按《十二太岁宫星论》里面的解释来说,勺绞交运,事生烦恼,莫道一勺水,能起百丈风波。男多犯人害,受暗中剑。 刘全刘二叔知道自己哥哥的本事,他如果算出自己的命运,那么多半**不离十。自己从小和哥哥玩到大,哥哥除了脑子不灵光外,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想到哥哥现在还没有娶妻,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让他断了香火? 于是刘全马上跑回家,想从《三清书》中找寻有无破解之法。可是他到了方牌位那屋便傻眼了,《三清书》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多半是刘喜拿走的,可是他拿《三清书》又是做什么呢?刘全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忙满村的找刘喜,可是愣是没有找到。 他此时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以为刘喜只是出去瞎逛了,晚饭的时候刘喜还没有回来,刘全心中就暗道不好,自己的这个傻哥哥这一定是出去躲灾了。可是老太太岁数大了,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啊,他只能搪塞老太太,说大哥身体不得劲儿,就先不吃晚饭了,一会让我媳妇给他做点面条吃。 直到饭后,刘全他媳妇告诉刘全,自己家少了三百块钱时,刘全就完全相信哥哥这真是出去躲灾了。 钱是不值一提,刘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傻哥哥一个人跑到外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办。而且他只拿了三百块钱,这又怎么够一个人的生活呢? 于是他赶忙瞒着老太太,连夜的沿着公路去找哥哥。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刘全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能掐会算,一定能算出自己要走那条路才不会被找到。 他知道,自己现在会的这点卜算之术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刘喜一定能算的出自己算的是什么,所以刘全只能报警了。 虽然自己也找了一年,虽然报了警,但是这一年之中还是没有哥哥的下落。这让刘全感叹这正是命运注定。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平安无事便好了。 我听完刘二叔讲的他们兄弟的事后,不禁感叹道,原来在别人眼中曾经风光一时的刘家,也有如此坎坷的命运。纵使拥有能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无法挽回骨肉分离的痛苦。由此看来拥有异术还真不算什么好事。 可是《三清书》不是属于正道之书么?为什么本来是用于帮助别人的东西,但是自己却会受五弊三缺的报应?难道是老天的作弄?难道真的是因为凡人不配也不能拥有此等本事? 这又使我第一次对《三清书》产生了怀疑。但是当时的我由于太年轻,也没有深想,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又使我的思想产生了一些变动,但这都是后话,容我以后再细细道来。 第三十二章 镜泊湖七日 第三十二章 镜泊湖七日 其实我最纳闷的还是那个带黄帽子的男人,因为我不止一次听过这样打扮的家伙,我听过的很多故事里都有他的出现,包括小白坟的传说中那个给村民们支招葬龙的人。想不到长有阴眼的刘大爷小时候也见过带黄帽子的人。并且还是他指引刘大爷找到的《三清书》,而且竟然能穿墙入屋,就证明了他一定不是什么善类。 他到底是谁呢? 我的长辈们这时回来了,我对刘二叔说,二叔你别着急,我回哈尔滨一定也帮你找我刘大爷。 刘二叔点了点头,对我说:“老侄子,二叔跟你说句话,《三清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老天爷的,咱们凡人还是少练为妙。踏踏实实学习,以后有个好出路才是正道儿。” 我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想着,晚啦,这书已经深深的印在我脑子里了,想忘都忘不掉。现在的我已经和我那傻子刘大叔一样能进入《三清书》中的境界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着,回到了龙江以后,啥事儿没有,终日傻吃捏睡。过完年后便又回到了哈尔滨等开学。 相对来说,大一的下学期过的还是比较安逸的,虽然哥们儿现在不在颓废了,但是依然整日在寝室和大伙喝酒打屁,上网通宵倒是很少了。 要说时间就像是打kof时嘴里叼着的香烟,一不留神就抽完了。大一就这么过去了,没钱没妞闲的蛋疼。唯一得到的就是现在画符的功力明显猛了许多,因为自从上次黄衣女鬼事件以后,我基本上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复习一遍《三清书》。 七月初,正是热的时候,本来这个季节是我们这些淫荡小青年最喜欢的。放眼望去大街上各种丝。嘿嘿嘿。 大二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系组织了一次自费外出写生,去牡丹江镜泊湖七日游。说是写生,但是谁都知道,其实就是去玩儿。天蓝水蓝的,有对象的去谈情说爱,没对象的去发展对象。 本来我就闲的蛋疼,所以也就报名跟着去了,李小强和鲍金龙因为不乐意动弹,与其花那冤枉钱还不如留在寝室上网泡妞来的**,所以就没去。 七月中旬,我和寝室的那位大爷们儿王城俩人跟着学校的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搭上了前往牡丹江的火车。 牡丹江市是中国黑龙江省政府直属的一个地级市,是北方的一个著名旅游城市。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与吉林省交界地区,与俄罗斯接壤。因松花江上最大支流之一的牡丹江横跨市区因而得名。 我们系来的人加在一起大概能有个五十来人,下了火车后又转搭大客,前往镜泊湖。说到镜泊湖,在这里也为大家介绍一下吧。 镜泊湖是中国最大的堰塞湖。在黑龙江省宁安西南50公里的牡丹江上游。由玄武岩溢流堰塞而成。湖面海拔351公尺,面积95平方公里。围绕着湖的是一大片自然风景区。基本上与世隔绝。 相传很久以前,牡丹江畔住着一个美丽善良的红罗女。她有一面宝镜。哪里的人们有苦难,她只要用宝镜一照,便可以消灾弭祸。这件事传到了天庭,引起了王母娘娘的忌妒,她派天神盗走了宝镜。红罗女上天索取,发生了争执,宝镜从天上掉了下来,就变成了镜泊湖。 要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强大而又丰富的,这点确实没错,车到了镜泊湖入口处停下了,因为里面不允许车辆通过。而我们事先定好的旅馆是在山上,于是乎我们这些人只好背着行李之类的东西步行上山。 绕过入口的几栋楼。便正是踏入了这片风景保护区,果然是原生态。给我的感觉就跟深山老林一般,由于七月份空气潮湿,林子里的温度更别提了,弄的我们都是满头大汗。 四周树木的气味有些偏重,而且我们这五十多人大多都是在城市长大的,哪儿受得了这爬山钻林子的苦?不多时,就有很多女生开始抱怨了,特别是在听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我们定的旅馆时。一个个的小嘴儿掘的都老高老高,这个说后悔了,那个说不情愿的。 我和王城一直跟着我们导员刘明明的身边,好在我从小在小县城长大,从小野习惯了。而且小的时候还总到碾子山爬山玩儿,这点儿累对我来说不算啥。我在心里鄙视着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后悔了你他妈现在回去啊?唧唧歪歪的这个闹挺。 你们要是长的好看一点儿也就算了,要是长得美的撒撒娇,抱怨抱怨没准儿还有几个老爷们儿帮你们拿拿行李之类的,可是你们一个个长得就跟车祸现场似的。我们男生基本上都把你们隔离了,还臭得瑟啥啊? 更可气的是你们就这样的还老装嫩呢,你们这岁数的放我们县,孩子都出去打工了。 要说吃不到葡萄,就必须上去踩一脚。这句话形容我真对,不要说我说话不留口德,说实在的,我自己都发现自己有点儿不要脸。老哥一个,没钱,没脸,没女朋友。典型的三无产品。这样的我怎么能够心平气和的看待身边的这一切? 而身边的王城爷们儿,听他讲他家住在七台河市的一个靠山的小县城,从小在山上玩儿,走这点儿山路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穿过一片树林,又拐了好几个弯儿后,我们到达了落脚处。 还行,小地方挺雅致的,在群山之中的一栋跟别墅似的三层小旅馆,离镜泊湖湖边挺近的,旅馆前有一块类似小操场样的空地。旁边还有一栋没有建好的空楼。估计是旅游旺季而停工了。 终于到了。那些丫头们一个个好像又活了过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笑,要从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句谚语来论的话,我们这边有三十多个女人,大概等于多少只鸭子?由于我数学不好,这个问题就就此打住了。 旅店的经理早就接到电话出来迎接,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笑容的老男人,我怎么看怎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后来猛然想起,这厮和高中时玩的一款经典爱情动作游戏《c作》里的那个猥琐大叔简直是太神似了。特别是那个看女人的眼神,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忆犹新。 由于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刘明明开始分房间,三个人一屋。当然是男女分住了。我,王城,还有一个叫小凯在一个屋。 屋子里挺干净整齐的,电视一类的应有尽有,挺大个卫生间还可以洗澡。就是由于旅馆是在深山之中,所以湿气很大,导致屋内很感觉很阴,被褥还有些发潮。但是我们来这里又不是享福的。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我们仨各自挑了一个床后,就把电视打着了,一共能收到五个台,四个正在播广告。什么‘一穿就高’、‘一带就大’、‘一抹就长三厘米’之类的。看的我们三个这个闹心,播到仅有的不是在播广告的台,发现是在演《西游记》。还是藏语版的。哇啦哇啦的不知道说的是啥,经过我们三个的一番讨论,我们最后还是决定看广告了。 于是一楼的某间客房内,传出了三个男人看丰胸广告而发出的猥琐的笑声。 要说其实我的记性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好的,因为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广告词:“我曾经也像你一样是太平公主,但是自从我用了xxx以后,我感觉到了什么是波涛汹涌!来吧,今天你没变样,明天,你将和我一样!快拿起电话抢购吧!!” 蛋疼的广告,有人相信才怪。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一帮人闹哄哄的来到了餐厅。十个人一桌,今天终于了解了一下这里出名的鱼宴。 也不知道学校给我们订的是什么餐,反正就是十个菜,饭管够造。我们坐下后,菜也就上齐了。打眼一看,十个菜六个鱼。果然是鱼宴。就是青菜类少的可怜,后来听‘c作’大叔跟我们讲,由于这里离牡丹江市区太远,所以采购极其不方便。一个月才去采购两回,所以青菜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在这里非常的宝贵。 一盒五块钱的红河,这儿卖十五。给我吓完了都,这太可怕了也,不过烟瘾一犯,也只能肉疼的掏钱买了,真是宰人啊。 吃完饭后,各自回屋洗澡睡觉。还行,水挺热,走了一天的路,晚上睡的都特别香。我们镜泊湖七日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十三章 第二日 第三十三章 第二日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我们三个被走廊里那些早起的丫头片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给弄醒了。 擦掉嘴边的口水,这点挺困扰我的,睡觉流口水。说起来这事儿还出过笑话,那时候我们大学寝室有蟑螂,这点是十分恶心的。寝室里四个人偏偏就我睡觉不老实,爱张嘴还流口水。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噩梦一般的夏天夜晚,我已经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坐在一张大桌子旁,上面摆满了各种生猛海鲜。我四周还站了一排身著比基尼的美女。这个说要喂我吃饭,那个说不行,我先来的。最后为这事儿都打起来了,看的我这个心花怒放。最后一位最美的美女胜出了,她坐在我腿上给我为我把一只虾子壳扒掉后,就往我嘴边送。给我美坏了,我大嘴一张把那只虾子吃进嘴里,可是嚼了嚼后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这虾怎么一股尿味儿。 就在这这时候,我醒了。发现嘴里的确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连忙吐出来一看,顿时恶心坏了,一只不要脸的小强被我嚼了个稀巴烂。事后我没好意思和别人说,只是倒了一星期的胃口。 书归正传,我们这边三个人醒了,于是就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前往餐厅吃早饭。饭后刘明明发话了,自由写生时间,五个人一伙,条件是不能走远。 于是我们就三个一帮五个一派的各自溜达去了。要说傻子才画画呢,好不容易接触一回大自然,必须先玩儿个痛快再说。 于是乎,我,王城,小凯,又找了两个平时在寝室处的挺好的哥们儿关明和吕铁竹五个人,唱唱呶呶的出了旅馆后直接往那片茂密的森林里钻去了。由于我们临出门前问过c作大叔,这边哪有什么稀奇点儿的东西。c作大叔说,这附近没有,因为离度假区太近,那些动物们都不敢靠近,要去就往东边走,那里有片林子。林子里有野草莓之类的果子,运气好点还能看见野生动物。而且还没有蛇,挺好的。 我们五个人一听这事儿有搞头,要说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探险梦,一片荒无人烟的林子里没准儿还能抓个兔子啥的回来下酒。那该有多美? 于是我们马上就屁颠屁颠的出发了,由于这片风景区附近建有信号塔,所以不用担心会迷路。因为每个人都有手机。我们都挺高兴,特别是我,感觉身处在自然之中,仿佛能感觉到万物的气息。这让我感觉到十分的放松。 穿梭在树林之中,有一种远离文明烦恼的感觉,看周围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开的正艳,长满青苔的古树参天。林子深处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清脆,这一切都让我们感觉到了属于自然的那种纯净之美。虽然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但是也没觉得怎么累。 哥儿五个心情大好,嘴自然也不能闲着,一路上聊天打屁,不亦乐乎。聊着聊着忽然王城在前边站住不动了,并且回头把食指伸到嘴唇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我们正好奇呢,他就用手指向前边远处的一个方向。 我们打远望去,嘿嘿,还真见着野生动物了,一只灰兔子的身体从一棵古树后闪出,显然是没有发现我们,正在悠闲的吃着草。 眼见着野味儿就在眼前,我们哥儿几个的脑子里已经在策划回到旅店后要厨房怎么收拾它了,是红烧呢,还是干烤呢。 但是我们几个都明白,要靠用脚去追这兔子的话,百分之一百二没戏,要是人能追的上兔子那可真厉害了,你想啊,两只脚的能跑的过四只脚的么? 于是我们商定好了,从周围绕过去然后在包抄丫的。于是我们五个人分散开来,做好了给这个小牲口来个一锅端的准备。 偏偏不凑巧,我正悄声的在靠近时一脚踩在了一节枯树枝上。咔嚓一声,兔子惊了,显然发现了有危险,于是它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哎呀,眼见作战没有成功,我们几个馋鬼岂能眼见着到嘴边的下酒菜跑掉?于是我们便紧跟着那只灰兔追去。 要说我们这几个人完全是闲的,我们心里也明白是不可能追上的,但是我们就是图这样一个乐趣,就当成玩儿了。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的是,我们几个追着兔子渐渐的已经追进了森林的深处。 而且方向不是东边,是正好相反的西边。 后来我们也跑累了,就停下来歇脚,互相笑着闲聊。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树林好像有什么变化,我们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关明感觉到有股尿意,就去方便了。 正当我们聊的正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关明的惊呼声:“哎~!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啥啊?” 听他口气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似的,我们就起身往他那方向走去。 只见关明正蹲在一刻大树下正扒拉着什么。要说这棵树可真是有年头了,歪歪曲曲的树枝上长着零零星星的树叶,树干部位早已经被青苔扑满,有趣的是这棵大树竟然是两棵树长着一起的,就想连体婴儿一般。 树下有一个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一个类似雕像样的东西,看底部的轮廓好像是坐佛像,却坐的不是莲花,而是一块大石头。最奇怪的是这座像竟然还被人用红布给盖住了头。打眼一看就跟古时候新娘子出嫁带的红盖头一般。只是好像时间很久远了,那块红盖头已经退了大半的颜色。 他们几个都瞧着好像挺有意思的,而我却不这么看,因为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供奉神像?而且我只听说过有人古树当干妈的,可没听说过有人在古树下摆佛的,况且这座不知是什么的雕像竟然还用红布盖住。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场面。 要说出门在外,还是少招惹这些东西为妙,因为我懂这方面的东西,但是他们四个却不懂。吕铁竹拿出了手机把它拍了下来,嬉皮笑脸的说回去给那些人看看这个密林深处的吉祥物。 而关明更能闹,还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一把将那块儿红布给扯了下。 红布取下后一座怪异的雕像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老天在上,我发誓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像。人身、蛇颈、猴脸、鼠眼、猪鼻。一张大嘴上弯正邪邪的笑着。虽说是一座很简陋的石像,但是我感觉到石像上却隐隐的透着邪气。 他们四个看楞了,谁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个啥,我觉得还是快走为妙,因为这东西有些邪门。于是就跟他们说:“多不吉利啊,咱还是回去吧。” 显然我的话被他们四个给无视了,王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卧槽,四不像!”显然他们几个都被他给逗笑了,因为这雕像的确是个四不像。我见他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便着急的对他们说:“大哥们,咱们还是快走吧,这玩意儿多渗人啊。” 显然我的话又被他们无视了,他们笑话我:“瞅你这出,胆儿咋这么小哪?”看着他们哈哈大笑,我只能干着急。这可怎么办? 关明看这石像好像很有趣,于是他半开玩笑的说:“没准儿这是土地爷呢,咱们拜拜它,兴许能保佑咱们抓到兔子呢。” 神像是随便拜的么?我急忙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晚了。关明双手合十嘴里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神仙神仙,保佑我们抓到那只兔子吧。哥们儿谢谢你啦。” 看他这样,他们都哈哈大笑,只有我笑不出来。我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回旅馆。别说哥们我胆儿小,我胆儿并不小,我只是怕出什么差错,毕竟我经历过他们没有遇到甚至没有想象过的经历。 还好,他们笑够了以后,见兔子早已没有了影踪,而此时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大家疯了一上午,肚子都饿了。于是便开始往回走,我则先把那块红布又给石像盖了回去,然后轻声的说了几句:“我们不懂事,见怪莫怪。”之类的话后才敢走。 在回去的路上,还好没有出什么状况,这让我的心落下了一大半。可能是我多疑了吧。我自嘲着,可是就在快出树林的时候,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们边走边开玩笑的时候,一个灰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吓了我们一条,上眼一看,卧槽,这不是我们刚才追的那只野兔么? 只见那只兔子从我们身前闪过,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死掉了。这一系列的动作绝对不超过五秒。 我们望到死去的兔子后,面面相觑。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这是咋回事儿??要说守株待兔的故事基本上我们都知道,但是兔子原来真的可以撞树撞死,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大家缓过神儿来,关明上前捡起了那兔子,这兔子劲儿够大的,脑浆都撞出来了。王城笑道:“怎么还有这种傻逼的兔子?自己往树上磕。”关明望着手里那已经死掉的兔子,接过王城的话,笑道:“你懂啥啊,这叫看破红尘。”说罢又对着兔子表情一副悲伤样,说道:“爷们儿,跟哥说,为啥要想不开啊?” 说完后他们四个有哈哈大笑,而我却没有笑的出来,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太诡异了。这···正常么? 关明拎着兔子对我们说:“你别说,刚才拜拜还真管用,哈哈。等明天应该给那像烧注香再拜拜。” 说完后哥几个心情大好的开始往回走,只有我一个人心中有些不安,那尊像真的这么灵么? 还好,我们平平安安的回到了旅馆,途中没有发生任何怪事,这让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在旅馆外面碰见了不少女生,看着我们五个牛逼哄哄的回来,特别是关明手里还拎着一只脑袋已经血肉模糊的兔子时,他们尖叫着:“呀~~~~这是啥吖~~!!好恶心啊~~~!!” 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儿,连兔子都没见过么?我们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进了旅馆的厨房。王城掏出了一颗长白山给那个掌勺的大师傅,跟他砍价,做好这只兔子要多少钱。十分钟后,以25块钱成交,一兔两吃,土豆红烧兔肉,蜜汁熏兔。 不到一会儿,开饭了,当然我们这桌比别人桌多了两道菜,我从画袋里拿出了两瓶牛栏山二锅头,这是上山之前买的。我们五个人就开始吃喝起来。同桌的女生们也就跟着我们一起有口福啦。 她们边吧唧着嘴大嚼着肉,边问我们这是啥肉啊,这么香。关明笑着对他们讲,纯野生兔肉,当然香了。 那些女生的眼神中顿时对我们几个充满了鄙视,对我们说:“你们好残忍哦,这么可爱的兔子竟然也舍得下手。”说归说,但是嘴还是没听,继续吧唧着兔肉。结果两盘兔肉属她们吃的最多。就差用土豆烧肉的汤汁泡大米饭吃了。 女人啊,我们五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要说牛栏山还是很烈的,五十多度,不是闹笑话的,我们五个也是因为疯累了,就都喝了个晕晕乎乎。 下午统一有活动,湖边写生,说白了就是去湖边玩儿水。接着点儿酒劲儿我们五个也跟去了。老王喝的有点儿高,非要脱光衣服下去潜泳,还好在他在脱到还剩一件四角裤的时候被我们拉住了。 那些女生边用双手捂着脸边透过手指缝往这边看,我帮他穿衣服边骂道:“你个老王八,还潜泳呢,先把你的壳穿上再说吧!” 由于他喝多了,所以我们几个好哥们儿就搀着他回旅馆,把他丢到床上让他老老实实的睡觉。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害臊。 看着他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就让那些哥们儿也回去趟会了。然后我也往我的床上一扑,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沉,我梦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居然梦见了杜非玉,梦里的她好像瘦了,在梦里我俩好像还是高中时的打扮,正坐在画室里面砸核桃。砸呀、砸呀。核桃壳就碎了,但是里面没有果实。我正纳闷儿呢,一抬头,周围景色忽然变了,变成一家旅店,眼前人也换成了董珊珊。奇怪的是我俩还是在砸核桃,砸呀、砸呀。又把核桃壳砸碎了,竟然也没有果实。 这把我给气的,我正想开口骂闲街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又变了,竟然变成了今天上午去过的森林的那座石像旁边。最可气的是我居然还是在砸核桃,不过这个核桃好大啊,足有个足球那么大,把我高兴完了都。砸呀、砸呀,又砸碎了。而这次,有果实了。我正欣喜的拿起那果实想往嘴里送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不对劲,这核桃仁儿怎么这么软呢,还潮呼呼的。 我仔细一看,顿时吓的我大叫了一声,这哪是什么核桃仁儿,这分明就是人脑子!!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恶心的血浆。我连忙丢掉它。 而这时,旁边的石像却发出了尖细尖细的笑声。同时那块红盖头正慢慢的升起。正当我要看清它的全貌时,我醒了。 看来是做噩梦了,我发现我一身冷汗。这梦做的真恶心。我擦了擦汗,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下床摸亮了灯,发现王城和小凯早已经睡了。可能是看我睡的太香的关系,就没有叫我吃晚饭。桌子上放了两个一次性饭盒,看来他俩还挺仗义的,还知道把饭给我包回来些。 忽然间有阵尿意,我就走到卫生间放水。正当我打了个冷战准备提裤子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外走廊里好像有什么人的笑声。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笑声,好像是男人发出的,但是却比女人的声音还要尖。 由于我以前遇到过不少灵异的事件,这笑声让我觉得不寻常,你想啊,这深山老林之中,大半夜的谁这么抽风能在走廊里发出这么猥琐的笑声? 我马上警觉了起来,都说深山老林里有妖精,难道哥们儿这回碰上了?看着屋里那俩哥们儿睡的正嗨,我蹑手蹑脚的从我的床下拿出了我的画袋儿,好在这半个月期我早有准备,此时的我和上次撞鬼时的我可是两个样子了。为了防止这种事的突然发生,我早就画好了几张符放在画袋儿里,这次旅行写生也顺手带着了。 我摸出了两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后,轻声的走了推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里一片漆黑,果然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摁亮了手机,要说哥们儿这款山寨机的功能还是比较全的,屏幕的亮度基本上和小手电差不多。微亮的光着周围。我听见了那个声音好像是从餐厅方向传来的。于是便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您要问经历过了这么多事,现在的我胆量应该大了许多吧?我负责任的告诉您,让您失望了。我还是怕黑,周围一黑我就紧张。但是没办法,这旅馆这么多人,要是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的良心可真过不去。 别说我平时嘴贱,但是我心里还是挺在乎这帮家伙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决不允许任何能危害到他们的事发生! 我顺着走廊向厨房的方向走,感觉声音越来越近,我还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吧唧嘴的声音。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我又开始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虽然深山之中夜间潮湿温度很低,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冷吧。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尽量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到了,餐厅内的厨房。厨房里好像隐约的有一点光亮。我把‘丁已巨卿护体符’攥在手里,心中默念3,2,1后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啊!!吓了我一跳,我看见有一个人正蹲在厨房的冰箱前正吃着什么东西,厨房的光亮就是来自打开的冰箱门。我仔细一看,哎~~这不是关明么? 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啥不干净的东西呢。可能是关明也睡过头了,饿了,所以就摸到厨房偷东西吃吧。这杂碎,真能吓唬人。 他好像没发现我,继续的吧唧吧唧的嚼着事物。嘿嘿嘿,刚才你把哥们儿我吓够呛,现在让我吓唬吓唬你吧。 我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他的身后,准备给他来个惊喜,不吓的他尿裤子都不是哥们儿我的性格。 “哇~~!!”我嬉皮笑脸的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哈哈,吓死你。 他显然身上一抖。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 “啊???!!!”这次是我真正的尖叫。因为,因为,我看见了他的那张脸,根本就不是关明的脸,不对,如果认真点的说,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人脸!! 五官挤在了一起,眼睛眯缝着,鼻孔扩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嘴角上弯的弧度到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角度。 ‘他’望着我,他的手里抱着一只已经咬了一半儿了的生的速冻鸡,嘴里边吧唧吧唧的嚼着边对我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卧槽!!!关明中邪了!!!我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我被这忽然的惊吓吓的坐在了地上,但是情况紧急,不容我多想,我忽然想到现在不能大叫,如果把旅馆里的人惊醒了就遭了。 我马上摸出了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尽量小声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就往关明脑袋上招呼去。 没想到现在的关明竟然比猴子还要灵巧,他纵身一跳,就躲开了我的符,最恐怖的是他竟让和苍蝇一样,顺着厨房的墙壁爬到了天花板上。 我抬头望去,只见他四肢好像有吸盘似的紧紧的吸着天花板,装过头用小眼睛瞪着我,舌头伸了出来,对我发出那种“桀桀桀~~~”的怪笑。 看来他是真中邪了,中邪,有称为“鬼上身”,通常来讲“鬼”附着在正常人的身上,就叫做“鬼上身”。“鬼”按照科学可以解释为某种“独立漂浮于空间的脑电波。当那“独立漂浮于空间的脑电波”强行占据某人的脑部时,其原来的脑电波会暂时处于被覆盖的状态,人暂时失去原有的意识,其行为被强占的脑电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说是被“鬼”上身了。 从科学上来讲,鬼上身是一种潜在的自我意识造成的,可以说是一种精神疾病。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鬼才相信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呢!这孩子都能上房了,神经病能上房么? 我此时脑中除了惊讶和害怕外,马上回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听爷爷讲的那些跳大神儿的故事,故事里的一户人家的孩子犯着狐狸了(就是被狐狸附身),结果他家人晚上发现他家孩子晚上总是起夜,嘴里叼这一块抹布四肢着地的不停转圈,表情变得和狐狸一般。还开口骂人,然后就口吐白沫。而且开口管他家里人要东西。 那家人看这实在不对劲,知道这好像是‘癔病’。赶忙请来一男一女俩跳大神的来了。请来的这两位是有真本事的,‘大神儿’看了一眼后,就知道这是孩子是被狐狸给迷了,她马上叫‘二神儿’敲小鼓,然后自己就开始请起神儿来。 我不记得故事里的‘大神儿’请来的是哪位神仙和那个狐狸上身的孩子谈的了,就记得好像没有谈妥,因为那个狐狸要的东西太多。最后请来的真‘大神’生气了,管这家主人要了两截杨树枝,然后夹那个孩子的左手中指,用力一掰,把那个狐狸给掰跑了。后来那个孩子也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计上心头,吗的,我不妨也用这招试试。虽然我不知道怎么个掰法,但是这好像是眼下唯一的办法,管他灵不灵,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正在想的时候,关明刷的一下往下像我扑来,我倒地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心中苦道:“大哥,你小点儿声啊,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我马上爬了起来,小声的叫了句“急急如律令!”后,把第二章符丢了出去,他很敏捷的躲开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这么做只是想争取一点儿时间,仗着敞开的冰箱发出的光亮,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双包饺子调馅儿用的木头筷子。就飞速的一把抓在手里。 就在这时,像猴子似的关明已经扑了过来抓到了我的脖子!卧槽,怎么都这么爱掐脖子呢?不要慌,现在要是慌的话老子就一定得归位了。 还好,有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我艰难的把它摸出后叫了一声“急急如律令!”关明马上就弹开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快趁他病要他命! 我往前一扑,将他扑倒在地,然后用力的搬起他的左手,右手使筷子狠命的把他中指夹住了。可是我哪理想得到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竟然一个翻身把就我压在了身底。 吗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尽管被她反扑,但是我还是没有松手,反而顺着他的力道狠命的把右手一撅,只见他“桀!”的一声后,表情忽然凝固了,然后他的五官渐渐的舒展开来。我心中一松,成了。 那东西好像离开了身体,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要说我这真是卖力不讨好,现在累个半死,还被他压在了身下。我吃力的推开了关明,你丫也太沉了。 望了望四周,还好,厨房没怎么弄乱,旅馆里的人也没有被我俩吵醒。休息了一会儿后,我想招呼他起来,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没办法,只好吃力的把他背了起来,把冰箱门儿踢上后,艰难的把他先背到了我的房间。小凯和王城睡的正香。我把关明放到我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后,觉得饿了,也难怪,我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我来到了小桌前轻轻的坐下,然后把那两个一次性饭盒打开,轻声的吃着。菜不错,一盒炸鱼。可是吃着吃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中午那兔子,现在想想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那兔子会自己撞死?还有那个盖着红盖头的石像。这绝对不正常,关明拜完它后,晚上就出事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在肯定了原因后,我又陷入了苦恼之中,这东西虽然暂时被赶跑了,但是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能么办呢?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根本无法下手对付它,从刚才来看,我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似乎根本拿它没办法,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我想起了九叔,它老人家一定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以及对付它的方法,我拿出手机看下时间,离这个月的阴历十五还有三天。这真令我头痛,三天啊,这要怎么熬啊? 我倒是不怕危险,但是我回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关明和王城,小凯,还有正在别的屋里睡觉的吕铁竹。他们怎么熬呢?要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可是随时都会有危险啊。 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们都是我的好哥们儿,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出一点事的!我点了颗烟,望着窗外,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正是盛夏时节,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不再和谐平静的一天开始了。 一夜没睡,烟抽了一颗又一颗,到最后也没想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妄我还以阴阳先生自居呢,现在连好哥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竟然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过了几个小时,我还是一筹莫展,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走廊里又传来了那些女生叽叽喳喳的笑声,我心里苦笑:“这些不知道愁为何物的老娘们儿。” 王城和小凯起床了,看到我正闷头抽烟,就问我,啥时候起来的,我跟他俩说,大概能比你们早起一会儿吧。 其实我心里此时暗想着:“一会儿?老子为了想怎么才能救你们一整夜都没睡,姥姥的,你们闯的祸还要我帮你们擦屁股。”不过我也想通了,哥们儿永远是哥们儿。我们平时相处和兄弟无疑,而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兄弟有危险呢? 于是我不理会已经出现的黑眼圈,去洗了把脸。关明还没有醒,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看来被附身对他的身体来说,伤害很大。 王城和小凯问我,关明啥时候来咱屋的。我对他俩编了个瞎话说,他本来是来叫咱们起床的,但是他又困了,所以就睡这了。咱还是别吵醒他吧,一会儿给他带点儿饭回来。 早上到餐厅吃饭,说实在的真有点吃不进去,但是为了补充体力,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一点。 已经是出来写生的第三天了,吃完饭,刘明明组织大家集体到湖边写生,说是必须得画出一张来交差。 我背着画板在湖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往沙地上一坐。三五笔就胡乱的钩出了一张十分差劲的速写用来交差。 然后我把素描纸一扑,开始画起了符来。尽管这些符对那个东西好像没什么作用,但是也聊胜于无。 我现在脑子里还在反复的思考着它到底是什么,反正不像是鬼。那座邪门的石像按我心中判断应该是属于民间的某种邪神,多半是妖怪,如果是妖怪的话,我可真惨了,因为我从来没和妖怪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对付它。 而且我还不敢再去石像那边,因为不知道它是什么,如果轻举妄动的话。就会有弄巧成拙的危险。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它何时还会来,而我又根本没有能看见妖怪的方法。柳叶沁酒法只对鬼魂有用。而且三天以后才能看见九叔,这可怎么办呢? 快点儿想啊,我这个猪脑子。现在指望不上九叔了,只好回想小时候爷爷奶奶给我讲的那些故事了,有没有什么民间的‘土招’可以用的上的。 要说‘阴阳先生’这个职业,本身就不属于任何一个教派,它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左道’,取之于民间,用之于民间。按我的美术专业用语的解释就是“艺术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 第三十六章 立筷子 第三十六章 立筷子 那时的我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一个个小时候听过的神鬼之事,但是这些故事在我脑海里大多都已经很模糊了,我回想着跟被附身了的关明对抗时的情景,用筷子夹他的手指时,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想起了一个还是我爷爷给我讲过的故事,讲的是在以前,如果家里的人得了‘癔病’的话,有的老人就会用一个大碗装满水,然后把一支筷子放倒在碗中,然后反复的念叨,如果家中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的话,那跟筷子就会在水中直立起来。很是诡异。 其实你不要小看这小小的筷子,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宝贵的遗产。这筷子里其实也暗藏着许多的玄机。易卦解民以食为天:两根筷子,二数先天卦为兑。兑,为口,为吃。筷形直长,为巽卦。巽,为木、为入。组合在一起,就是用筷子吃东西。入口的是什么?是筷头。筷头圆,为乾卦,乾为天。这样吃的岂不是“天”?因此认为“民以食为天”是由这儿来的。 而许多的民家秘法之中也经常会用到筷子,就像刚才我说的那个大碗立筷子,听说还有立鸡蛋的,后期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其实这是一个骗术,但是是否真的是骗术,就得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有真本事的人也确实大有人在,只不过还是骗子居多而已。关于这方面的事,我之后会有描述,现在先暂且不谈。 我心中想起了这立筷子之法,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法,但是知道个大概应该就够了。这个民间的土招儿,应该是以碗、筷子、水,这三样东西组成的契机来达成某种灵体感知的术。以我现在的修为,如果想弄,应该也不难。 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就可以了。老子拼了三天晚上不睡觉也要阻止你。一个不太完美的计划渐渐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起码有了希望后,我也不再犹豫,开始全身心的画符,所画之符自然就是我的老三样。‘丁已巨卿护体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因为按我现在的实力来说,这几张符已经是我能画出的威力最大的符了。我这次没有画‘甲子文卿缓神符’,因为那个东西我根本看不见它。所以画了也没有用,还不如多画点带有攻击力的符。 中午回旅馆吃饭的时候,关明醒了,在餐厅我看见了他,他脸色煞白,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扎眼一看就跟电视剧里的那些抽了大烟的人似的。他摇摇晃晃的做到我旁边的座位,问我:“非哥,我咋睡你屋了呢?” 看来被那种脏东西附身,对身体的危害真的是很大,我就对他讲:“你昨晚上睡毛楞了,非要和我一被窝,你不记得了?” 他迷茫的摇了摇头,笑着对我说:“不知道啊,我好像感冒了,浑身没劲儿。” 我心里暗道:你个倒霉孩子,要不是哥们儿,兴许你现在已经去找张国荣梅艳芳要合影去了,现在觉得浑身没劲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吃完饭,下午继续写生,我则拼尽全力的争取多画出几张符。他姥姥的,为啥只有我的命这么苦啊,来度个假都不让我消停。 我嘴上不消停,自言自语给自己抱不平,但是手上却还是没有闲着。要说我现在本事真见长,只用毛笔蘸墨就可以画出有效的符了。 下午六点多,眼见着日薄西山,我画好了最后一笔。还行,大敌当前,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天时间一共画了十一张符,算是破了之前的记录。我收拾东西,准备回旅馆。握着这一小打符,我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要说画符消耗的精神力可真不少,所以必须要吃饱。积攒体力为晚上准备。结果我吃了三大海碗的饭,把同桌的女生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她们说我是饿死鬼投胎。我嘴里塞满饭没空搭理她们,直接无视。 晚饭后,刘明明让全员集合,说是要点评写生作品,在旅馆外的小操场上,大家就把今天画的画扑了一地,几十张画中哥们儿的那张‘丹青’格外的扎眼。让我有一种想找个地洞钻一会儿的感觉。 大家围了一圈儿站着,刘明明开始挨张点评,等到我那张的时候,刘明明愣住了,问这是谁的,怎么把废纸摆这儿了呢?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虽然说哥们儿我是用铅笔瞎划拉的,但是你也不能说是废纸啊?我皱紧眉头对他说:“老刘,这你就不对了,我这可是效仿后现代主意画家多纳泰罗的风格所画出来的《日出东方镜泊湖堪比松花江之牛逼图》啊!怎么样,牛逼不?” 刘明明今年二十六岁,和我们平时打闹都在一起,他鄙视了我一眼后,笑骂道:“你就吹牛逼吧!” 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在哈哈大笑,我也自嘲的笑了下,心里放松了不少,上了大学之后的一年半,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个集体了。我曾经迷茫过,颓废过,不要脸过。但是我一个人孤身在外,我已经把身边的这些人当成了我的家人。 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等点评完大家的画以后,天色已经黑了起来。于是刘明明宣布解散,各自回屋玩儿去。 我没有回屋,而是穿过了餐厅去了厨房,现在还有好几个厨子正在收拾碗筷,我找到了那个帮我们做兔子的厨师,递上颗烟后,跟他说,想要一个大碗和一双筷子,晚上回屋泡方便面。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那个厨师就给我找了个大海碗和一双筷子。 我跟他说了声谢谢以后,就走回了我的屋子。屋子里王城和小凯正在光着个膀子看电视。我也就搬了个凳子和他们一起看了起来。 电视里演的是《康熙王朝》,真是不错的电视剧,看的我都想当皇帝,后来自己一想这不是废话么。谁不想当皇帝? 晚上十一点左右,他俩困了,就让我把电视小点儿声,然后就睡觉了。我望着他俩熟睡的猥琐脸。心想着,该是时候准备了。 我把灯一闭,房间里只剩下电视发出的光亮。我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倒在了那个大碗之中,然后把碗放在小桌子之上,又拿起一根筷子。 想象着我身体中的‘气’已经进入了这根筷子后,我把它轻轻的放在碗里。然后我心中默念道:老天保佑,千万要管用啊。 现在只剩下等待了,我开始小心翼翼的等待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动静,直到电视里《康熙王朝》播完了后又开始播起了午夜小广告。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夜已经很深了,那东西还会不会出现了? 看着电视里的那些‘她好我也好’的广告,我不禁有些犯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我又点着了一颗烟,算起来从刚才到现在为了提神,都快抽了将近一盒了。弄的现在嗓子都有点儿疼。 要说熬夜这种东西我本来是最拿手的,你如果给我一台电脑,我能三天三宿不睡觉,而且不带喊困的。 可是现在望着电视里那恶心的广告,而且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听着旁边王城和小凯的呼噜声。睡意马上入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 已经是凌晨两点五十了,正当我心里庆幸着今晚安全,准备脱衣服滚床睡觉时,我听到啪愣一声,我心中顿时一激灵,马上转头向桌子上望去。 只见那个盛满水的大海碗里的筷子,如同吃了春药一般的直立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僵持之局 第三十七章 僵持之局 来了!! 我马上清醒了过来,睡意什么的一扫而光。我紧盯着碗里的筷子,只见它开始慢慢的倾斜,筷子朝上的那一端指像了旅馆门口的方向。 姥姥的,让我再来会会你吧!!我把一道‘丁已巨卿护体符’贴在了我的衣服上,以防不时之需。然后我端起了海碗,那支筷子的上端还在微微的移动着方向。我心中欣喜的想:民间的东西真是好用,这简直就是个妖怪预报仪啊! 于是我不再迟疑,马上右手里握着符,左手端起了海碗。脖子上挂了已经设定好亮度了的手机。走出了房门。 门外还是漆黑一片,看来大家都早已经睡着了,这正是我希望的。 我尽量的让手不抖动,好能使碗里的筷子精确的告诉我它的方向。姥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啥,虽然我不知道咋除了你,但是我只要做到三天之内让我的哥们儿们安全无事就好了! 忽然,碗里的筷子不动了。过了大概四五秒钟的时间后,筷子顶端猛然指向了关明和吕铁竹住的屋子的方向。它要动手了! 我住的屋子和关、吕二人住的屋子隔了两间房。没有犹豫,我马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手中的‘甲午玉卿破煞符’猛然往那间房的房门一丢,同时起了剑指轻声道“急急如律令!” 霎时间筷子所指的方向马上又改变了方向,我心中一喜,果然它还是畏惧六甲阳神的威力的!虽然它的速度很快,我打不到它,但是要让它无法在短时间伤人的话,哥们儿我还是有办法的。 老子拼了这三天不睡觉,跟你丫死磕了。 好像它也知道我身上挂着六丁阴神的护身符(丁已巨卿护体符),所以不敢附我的身。那哥们儿我就真的放心了,对我没有危害的话,想想现在七月份,四五点钟天就应该亮了,那么哥们儿这手里的三张‘丁已巨卿护体符’和七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应该足够霍霍你到太阳出来了。 显然它好像惊讶我怎么能知道它的方向。它迟疑了五分钟后,又朝我住的屋方向移动,望着碗里的筷子指向我住屋后。我又是一个箭步窜了回来,把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往房门前一仍。 又把它吓跑了。哈哈,幸亏了这碗里的筷子,让哥们儿我由被动变主动了,试问现在哥们儿我还怕你啥? 光这样还不行,必须在更深一步的刺激它,按《百家讲坛》里讲的战术运用来讲,我现在必须趁它惊慌的时候再更深一步的击垮它的心理。要是能一步到位的把它吓跑,以后都不来找麻烦的话,那是最好不过。如果吓不倒它也可以当做给自己壮胆儿了。 于是我望着筷子所指的方向编着瞎话,自言自语的说:“妖孽,我乃是龙虎山张天师门下第八百八十八代传人张木爷!贫道早已经看穿尔的小伎俩,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尔还是速速退去吧,不然的话,道爷我定用黑驴蹄子让尔永不超生!” 要说吹牛,我自然是能做到脸不红不白的。虽然我撒的这个谎连我自己都骗不了,可是谎话必须要说的有力度,必须要狠,但是我哪是什么龙虎山传人啊,龙虎豹我倒是看过两期。我记得那时候正是网络神作《鬼吹灯》大火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宿舍基本上人手一本。于是我就随口借了张爷的名号。现在想想都很有意思。要说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所以大家看完这段笑笑也就算了 我学着香港鬼片里的口气好像很牛逼的说完这没有品位的谎言后,便开始注意筷子的指向。没有动,它果然能听懂我的话! 快走吧大哥,快走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句话。它一直没动,我们就这样的僵持着。 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后,筷子移动了,但是没有往旅馆门口的方向移动,而是指向了关明房间的方向。显然它没有被我唬住,我心中暗靠了一声后,飞快的走了两步又丢了一张符。 它又躲开了,根据筷子显示,它好像又进入了沉思。我心中这个乐,这个妖孽看上去真的不是很聪明。一张没有打中的符,它的有效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我还有六张,足够了。 于是我和它就这样对峙了两个多小时。早上快五点的时候符已经用完了,可是天已经要蒙蒙亮了,我望着碗里的筷子指向了旅馆的门口,然后过了一会,筷子就又倒了下来。 重重的出了口气,呼,平安无事,还有两晚。 我回到房间,当我放松了警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左手由于两个多小时一直托着一碗水的关系,已经麻的没有知觉了,我用右手把那碗水放到了小桌子上,把筷子捞了出来,然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已经一天两宿没合眼了。 我累坏了。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里面去调戏周公了。 可是往往睡不着觉的想睡觉,想睡觉的却睡不着觉。(好像是一个意思)还没到九点我就被王城和小凯给拉起来了,说今天必须得画画,要不扣学分。 饶了我吧,大哥们,我为了你们一夜没睡,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啊?我抱着想哭的心情起床去洗脸,洗完后照了照镜子,发现了我竟然也顶着两只熊猫眼。他姥姥的,现在倒像是我被附身了。 吃早饭时,我们桌的女生们望着我和关明两个人憔悴的容颜窃窃私语,这个说我俩一定是晚上裸睡,踹被着凉了,那个说我俩一定是趁晚上跑湖里洗澡,活该受风了。 要说人言可畏,扯老婆舌更可恨。这句伟人的名言说的可真没错,我容易么?都啥样了,还让这帮老娘们在背后戳脊梁骨。 强打着精神吃完饭,刘明明发话了,说今天必须还得再画一张,算进本学期的成绩里。 我心里想着画你妹画,老子大不了这学期挂科了,反正到时候送两条烟酒能把分数改回来。 我现在心中想的只是睡觉,等解散的时候,我背着画板又去了昨天去的那处湖边偏僻之所。 今天阳光很足,风和日丽,正是睡回笼觉的好天气,我把画板一仍,然后手枕着头,舒舒服服的躺在沙滩上。上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感觉,真是**极了。 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儿,一件让我哭的心都有了的事儿。 没符了,晚上咋整。 悲剧的我只能爬了起来,然后边骂闲街边强聚精神画那两道符。我感觉我又要崩溃了。 在这样下去非又的出现幻觉不可,中午时回到旅馆我吃着饭都快睡着了,太折磨人了。 可是我一看到我身边这些嬉皮笑脸的哥们儿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又强打着精神准备接着再画一下午。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不就是不睡觉么?老子不怕! 可是我真不怕么?答案是否定的,你越想不睡,你的睡意来的就越快。他姥姥的,当太阳再次落山的时候,我终于画好了十三张符,没想到比昨天的记录还要好。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困的关系吧。我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就是画符画符画符。 我站起身,嘴里叼着烟收拾好了画具。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迎来了我到镜泊湖后第四天的黄昏。 第三十八章 胜利在望 第三十八章 胜利在望 吃完晚饭后,我想把手机定个闹钟,好先睡一会儿。可是天不从人愿,刘明明饭后又要开什么作品简析会。他大爷的,别这么玩儿我好不好,我都要困死了。 和昨天一样,大家把画好的画在外面操场上扑了一地,然后大家围了个圈,听刘明明指着我们的画穷白话。 我感觉眼睛好酸啊,先闭一会儿吧,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刘明明骂道:“这又是谁的废纸??” 不用说了,当然是我的了,我睁开眼睛。对着老刘苦笑着说:“刘哥,今天这可不是废纸啊,今天这个有幅画是有名堂的。” 刘明明蹲在地上,嘴里叼着颗小烟儿,这副造型像极了《古惑仔之不要脸传奇》之中的那个x皮的弟弟xx皮。 他问我,有个狗屁名堂啊?说来听听。 我对他讲:“这画名为《日出东方镜泊湖堪比松花江续集之牛逼图》。” 刘明明无奈的笑了,对我说,和昨天不是一样的么? 我对他讲,今天这张是昨天的续集。结果他站起身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 庸人啊,我真不愿意去屑你们。捂着屁股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的我的房间里,看看手机,竟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看来又睡不成了,因为要是现在睡的话,晚上即使定了闹钟也够呛能起来。 没办法,先去冲了凉水澡吧,冲完澡后发现早上旅馆的工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把我的法宝大碗给收走了,于是我又到厨房借了一个大碗和筷子。 在回屋的路上,路过旅馆屋里开的小仓买,一狠心,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两包红河和十小包速溶咖啡。这钱花的真肉疼。但是为了提神,也没有办法了。拿着这些战备物资回到了房间里。 我恨广告,夜里十一点,坐在小凳子上,桌上已经摆好的碗水筷子,望着电视中那千篇一律的广告。耳边是王城和小凯轻微的呼噜声。 可恨的广告,此时在我眼中,就好像是数绵羊一般,一个广告,两个广告。。。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半盒烟进去了。咖啡也灌了两杯,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我祈祷着那个东西快来吧,好能让我精神精神。 可是事不随人愿,我还是硬撑到了凌晨快三点的时候,才看见碗里的筷子‘啪愣’的一下立了起来。 终于来了!感觉到寒意逼近,我精神了起来。于是便左手端碗右手抓符脖子上挂手机的走了出去。 一整夜的对峙又开始了,这东西好像没有记性,还是我贴一张符它就停一会儿,然后又去另一间房。但是我也不敢大意,要知道这可是玩儿命啊。 还好,一夜无事,在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我看见筷子‘啪愣’一声的倒在了碗里。就又长出了口气,还有一晚。 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事儿了,我马上跑回屋,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衣服也不脱的就倒在了床上。能睡多久就算多久吧。 尼古拉斯广坤曾经说过: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说的真好,早上八点半,我又被王城他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又是集体写生。 不过今天我没有再抱怨了,洗脸时望着越来越重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好,还有最后一晚了,明晚就是十五,到时候请九叔出来,问问他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然后把它收拾了以后就太平了。 吃早饭时,我发现关明竟然恢复了精神,红光满面的。那些女生望着我这副耸样,背地里又扯起了老婆舌。当然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听她们讲的到底是啥了。 饭后,我自觉的背起画板来到了我的那块湖边的风水宝地,今天的天气真热,还没到中午就已经晒的我有些发昏了,我不知道在这样下去的话,我会不会中暑。 我赶忙跑到湖边用湖水洗了把脸,然后退到了一块儿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撕开了一袋速溶咖啡后,直接倒进了我的嘴里。 你别说,还真好使,强烈的苦涩顺着我的味蕾刺激着我那疲惫的神经。画吧,今晚过去就能睡个好觉了。 起了三咒,然后有气无力的画着符。 中午的时候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热气已经快把我烤了个三分熟了,于是一步三晃的回到旅馆等着开饭,结果刚到餐厅一坐下,就睡着了。 又一次被人摇醒,吃饭了。我满头大汗,感觉就要崩溃了。旁边的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忽然有一个女生招呼我:“崔作非,帮我把你前面那鱼给我夹点。”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旁边的关明摇了摇我,问我:“哥们儿,咋了,想啥呢?”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睡……··觉。” 桌子上的女生们都炸庙了,他们说:“哎呀~~~~好恶心额,当着女生面想睡觉。。。” 现在就是杀人犯法,要是杀人不犯法我早把你们这些臭老娘们儿按个放血了。我有气无力的想着。 吃完饭后,我又一步三摇的回到了湖边,今天状态不佳,一上午只成功了四张。这怎么能不让我担心。 我出门前花了三块钱买了瓶带冰的矿泉水,坐在沙滩上先往脑袋上倒了半瓶让自己能清醒清醒。 要说哥们儿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但是现在压力在身又加上胜利在望的关系,一下午还是画成了六张符。但是相比之下,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撑过去。 日头又一次落山,我心中已经计算好了,今晚撑过去之后,还有两晚的时间在镜泊湖,明天见过九叔后就直接反客为主,灭了那东西。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照例又是作品简析大会,不过今天刘明明没有骂我,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后把我的那张《日出东方镜泊湖堪比松花江之牛逼图第三部》团成了一团后丢给了我。 说什么也要守住今晚!我厚着脸皮向一个女生借了一盒清凉油后,扣了两大块使劲儿的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搓了搓,然后回屋子里继续看着那无聊的电视。 王城看我这两天脸色越来越差,就问我:“咋了,不舒服啊,早点儿睡吧,瞅你那脸色,跟花圈店里的纸人似的了都。” 大哥,我也想睡啊,可是我如果一睡的话,你们就有可能永远的沉睡!唉,你说我懂这么多干什么啊,真是自寻烦恼。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好心,所以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撒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没事儿……·我不困。你俩先睡吧。” 他俩见我好像真没事,也就没多想,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而我这个倒霉孩子则继续的盯着那些‘不抹不知道,变大真奇妙’的广告。 那盒清凉油被我用掉了半盒,强烈的气味熏的我脑袋疼。老天保佑,终于又到了两点多了。我这次没等它来,就先出了屋子,在走廊靠墙坐下了,把那碗水放在地上。 屋外漆黑的环境让我那极度困倦的神经又崩紧了起来,老子今天直接在屋外等你! 第三十九章 突生障碍 第三十九章 突生障碍 夜里两点半,丑时。这是个十分操蛋的时间,丑时属牛,乃是与子时交接,后有寅时相继的时辰。也是一天之中最阴最险之时辰,在这里为大家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子时属鼠,据说天地生于子时,生之初、没有缝隙,气体跑不出来,物质没有办法利用,但是被一只老鼠一咬,就出了缝隙,才使气体跑了出来。物质就能够得以运用了。而老鼠有咬开天地之神通,所以子时便是属鼠了。 而子时过后,正是天地初开的时辰,妖魔鬼怪便趁机出来作祟,这个时间段就是午夜一点至三点。换算成地支,也就是丑时。 此时的我正坐在漆黑的走廊里,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光亮大概能映出我的脸,一到黑暗的地方我就会紧张,但现在这份紧张感也正好能减轻我的睡意。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左等右等,碗里的筷子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它放弃了?还是这之中又有什么古怪?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两点四十了,还没出现,丑时就过去了。 其实我挺期待它来的,这是实话,因为如果它不来,我也得守上一夜,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到时候睡意一来,我真扛不住了,怕它趁我睡觉的时候再出现可就危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指望它快点出现,跟它对峙的时候还能暂时把睡意压一压。快来吧大哥,我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忽然,我听到了走廊的某处传来了“吱嘎”一声,是开门的声音,我心想,完了!这一定是谁睡醒了想上厕所。可是一想不对啊,这个旅馆房间里是自带卫生间的呀! 不管怎样,这大半夜的,如果我现在这副手拿符,脖子挂手机,身边还放着个大海碗的造型被人发现了的话,可真是解释不清了。往轻了说,哥们这阴阳先生的身份会泄露,往重了说,非得落个变态夜里不睡觉的精神病的骂名。 我赶忙把手机摁灭了,好在山里的黑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随着手机光亮的消失,我四周再次的陷入了黑暗。 我没敢动弹,要知道我现在是靠墙坐着的,如果起身的话势必会发出声音。于是我屏住气息,连个屁也没敢放。 随着门开的声音,我望去,是我右手边的方向走廊的尽头的一个房间。我记得这次参加写生的人里有今年大一的新生。而那个方向的屋子就是他们在住的。我正在纳闷儿是谁这么蛋疼,大半夜还出来瞎得瑟的时候,隐隐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穿了过来。虽然说话声很小,但是现在一楼安静的不像话,基本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上眼望去,只见一个大一的小女生穿着睡衣边打电话边走出了那个屋子,然后把屋门关上了以后就靠墙坐在了走廊的地上。和哥们儿我现在的坐姿基本一致。 那个女的好像哭了,说话一抽一抽的。我心里这个着急,心想着老妹儿你要哭就回屋哭去啊,万一现在那个东西出现的话可咋整! 可是不管我心里怎么着急,我也不敢出声,只能盼着她能在那东西来之前打完电话后回屋睡觉,要不可真毁了。暂且不说那东西如果现在出现的话,我的身份就会暴露,这都是小事儿啊。我是怕伤及无辜,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a:冲到她前面跟她说我是这件旅馆的值班人员,旅馆晚上不让出屋。 b:冲到她面前跟她挑明我的真实身份,叫她不要妨碍我除魔卫道。 c:那个东西来的话,我就继续装死人,让它祸害我的哥们儿。 靠!哪个答案都不行啊!!由于这几天老刘的作品简析会,使我这个败家玩意都出了名了。到镜泊湖来的这些人里没有不认识我的。我还装什么旅馆值班人员?跟她挑明么?这种情形下她会相信才怪!她一定会大声尖叫我这个变态的,然后大家都会被她吵醒,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那我继续装死人?更行不通了,这个想法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先上前把丫砸晕了吧,可是我有那么大的手劲儿么? 正当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她的一句话:“为什么呀,为什么你就不要我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了?” 卧槽?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这明显就是出现感情问题了,要说我这个人也是很八卦的,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被她的这句话给吸引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妹子。哥哥我也是被甩过的人,哥哥我这方面也有经验。 只不过哥哥是男人,脸皮还厚,倒是你个小姑娘被人家给甩了,这感觉想想就不好受。还是在这么晚了的时候,想想甩你那小子真是够孙子的,有啥事儿不会白天说么?非得让人家睡不好觉?非得大半夜的把人家弄哭? 这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啊!有人为女朋友犯愁,也有人为没有女朋友犯愁。 显然,我属于后者。 想着想着,我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了起来,电话分手,真是触景生情啊,听着那妹妹的哭声,尽管她好像已经尽力的压着声音好不吵到别人,但是她不知道在和她距离大概有十五米开外的我已经全听在了耳朵里。 女人啊,可真都是祸水。因为她们眼泪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想当年明末年间的吴三桂是多么爷们儿的一条好汉,但愣是被陈圆圆这个祸水给弄的头发都把绿帽子顶了起来。反了,日子没法过了。 说到眼泪,我忽然想起了那黄衣女鬼的眼泪,都是痴情女子啊,也不知道它现在和那个杂碎相处的怎么样,如果我是它,我就天天晚上吓唬董思哲那个瘪三。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忘记问九叔那颗珠子是怎么回事儿了。 呸,想着想着怎么跑题了?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要知道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随时会出现。这么危险的时候可不是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的场合。 于是我继续盼望这妹子早点回屋睡觉。偷眼望去,那妹子好像挂断了电话,我心中落了大半,打完电话就会被窝里好好的哭吧,小妹子,哭出来就好了。 可是事情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挂掉了电话后,竟然把头埋到了膝盖间,哽咽的哭着。是那样的伤心。 这可怎么办啊?算着时间,马上丑时就要过了。如果那东西今晚还来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分钟的事儿了。大姐啊,求你了,快回屋吧! 还好,她哭了一会儿后起身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要回去了,可是就在这时悲剧却发生了,她起身后并没有回屋,而是又播了一个电话。 “你会后悔的。”她简短的对着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就往旅馆门口,也就是我这个方向走。 这丫头不会是想不开吧? 我该怎么办??她要是进过我这边不看见我才怪!要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她看见一个人坐在这么黑的走廊里,一定会吓的大声尖叫的。到时候就热闹了,整个一楼的人都得醒。 靠,难道老子大学生涯中的名誉就这么毁了么?我招谁惹谁了啊!眼见着她越来越近,我的脑袋里由于太过紧张,只能不出声拼命的往墙上靠,好能尽量的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垃圾桶。可是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呢。我竟然又想哭了。我容易么? 要是有个地洞该多好,不管多大,我高低都想钻进去。 我感觉到她手机的光亮马上就要照到我了。我一狠心,也不计什么后果了,准备她一走进我就先纵身捂住她的嘴后,在打昏她。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眼见着她马上就要看见我了,我已经绷紧了肌肉准备随时弹起,说啥也不能让她叫出来。 果然,她也好像发现了前面靠墙处有什么东西。她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机向我照了过来。 动手!!我飞速的弹起,正要上前捂住她的嘴时,猛然听到了身边“啪愣!”一声。 在看那个女生已经看见了我,但是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那并不是害怕或者想尖叫的表情。 我身上的冷汗刷一下的就冒了出来,急忙摁亮了手机,只见地上的海碗里,那根筷子已经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周围的空气迅速变冷,眼见着大事不好,这事儿也太寸了吧,我转头转头望向了那个女生,这一望不要紧,真是让我的心凉到了极点。 在手机的光亮下只见她的脸已经和那天的关明一般无疑,五官挤在了一起,眼睛眯缝着,嘴角都快上弯到鼻子的高度了。他姥姥的,已经被附身了! 她“桀桀桀~~~”的怪笑着,说时迟那时快,我没有任何时间想办法,只是条件反射快速的把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往她身上扔去。‘她’的速度还是那么敏捷,嗖的一声躲开后,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想不到她的力气这么大,一个耳光就把我打倒在地了。我感觉到我的左脸好像迅速的肿了起来,我暗道不好,在这里动手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吵醒的。 于是我倒地的同时顺势就往旅馆门口的方向滚去。由于旅馆在山上,所以晚上都不锁门。只是关上而已。 我站起身就推开门往外跑,她果然追了过来,看来这两天晚上我对它的羞辱不小,她想灭了我以解心头之恨。但这正是哥们希望的,我推门出来以后没有立刻跑,而是躲在门后,拉着门好不让她发出声音的跑出来。 太好了,她已经跟了出来。显然没有发现我,我迅速的关上门,然后轻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后就又顺起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往她身上招呼。 我真感叹它身手为什么这么敏捷,又刷一下的跳开了,落在在旅馆外的小操场上四肢着地的冲我怪笑着。 我心想,让你笑,今天晚上请了九叔后定要让你连哭都找不着调儿!但是现在怎么才能让它快点离开那个女孩儿的身体呢?我脑中快速的想着,忽然心生一计。 于是我对着她说道:“你这妖孽,我屡次放你,你却得寸进尺。好吧今天便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你个王八精。够胆的话就随我来吧!”说完后我便向湖边跑去。 身上带着‘丁已巨卿护体符’所以我不用怕它,只要把它惹怒,然后引它到远一点的地方,我就可以大展拳脚没有任何顾忌了。 它果然中计了,又发出几声“桀桀桀~~~”的声音后就迅速的像我扑来,要知道我哪儿有它跑的快啊,它那速度,都不能称之为跑得太快了,应该说是飞的太低了。 眨眼间它便追上了我,我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身上的‘丁已巨卿护体符’马上就发挥了作用,把它弹开了。我趁着它弹飞了的时候迅速的钻进了湖边的一片小树林。 就在我钻进树林的一霎那,我把手机灯同时摁灭。然后顺手从一棵小树上掰断了一根树枝,又把那树枝掰成了两截。 这就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屏住了声息,准备等它从这儿经过的时候,就给它来个天降神兵,直接摁倒然后掰手指伺候。 果然追来了,只是却没有直直的跑过去,而是直接向林子的方向冲了过来,靠,它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呢?眼见着它要钻进林子,我心想不好,树林之中我不好发挥,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冲出去跟丫拼了。 想到这儿,我心一横,吗的,我再怎么废柴也不至于被一个附了身的女人打败啊。于是我大喝一声,冲出了林子,往她身上扑去。 也顾不上我这个姿势很猥琐了,能活命再说吧。她见我不再躲她而是朝她扑了过来时,又发出了那恶心的笑声。然后快速的跳起,简直就和猴子一摸一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跳到了我的身后,然后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同时我的身体也往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双手都卡破了。我还没来得及叫痛的时候,她又飞身压在了我的后背上,然后又用双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对天发誓,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恶心了,我又体验到了自己的脸迅速膨胀,眼珠子快要冒出去的感觉。 可是我那时却笑了出来,因为她千算万算,没有把它附身的对象算进去,要知道它如果附身在关明那种壮汉身上的话,我还真没辙了,只能等死。可是,它现在附身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这丫头也就九十多斤,这点小分量压住我这个大老爷们么? 于是我猛然使劲儿就爬了起来,她虽然被我挣脱起身了,但是双手还在死死的掐着我的喉咙没有放手,眼见着我眼前已经冒金星了,我不敢多想,猛然跳起然后向后一躺,成功的反扑将她压在地上。 她的双手终于松开了,我没有错过时机,边大口的喘着粗气边一个转身把她压倒在身下。这时候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我重重的骑在她身上,然后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她的睡衣衣领,另外一只手则伸进兜里摸符。 她虽然被我压在身下,但是手上却还完全不老实,双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靠,你能不能换一招啊?我都快被你掐吐血了。 右手艰难的摸出一张‘甲午玉卿破煞符’,现在你被我压在身下,我看你这回往哪儿躲?我用力的把那张符往她的头上招呼,同时从嘴里挤出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儿。 吗的,她终于中招了,只见我的符贴在了她的额头,她立马十分痛苦的怪叫了一声后,挣脱了我向树林中跑去,可是没跑几步便倒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就如同我去年对付的那个黄衣女鬼一般。 我则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差点儿就让她给掐死了,真是太危险了。过了一会儿我恢复了一些,马上站起身,只见她好像也恢复了,只是十分的脆弱,只能在地上慢慢的往树林里爬。 眼见着机不可失,我马上上前两步把她重重的踩在了脚下,然后伸手又掰了两截树枝,把她的手抓了起来,男左女右,拎起她的右手,用两截树枝夹住她的中指后狠狠的掰了一下。 只听到“桀~~!!”一声,她便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呼,终于成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随之传来。两只手掌都卡破了,一边脸涨涨的,不用说,一定肿了。 好在这么一折腾,但不困了,我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女生,心里开始犯愁,她咋整呢?给她背回她屋子?不可能的,那样的话声音太大,一定会被人发现的,那时候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就我俩现在这副造型,还黑灯瞎火的,我会被当成强奸犯的。 把她背我屋去?更不可能的,要是她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我依然是百口莫辩,我会还是会被当成强奸犯的。 把她丢在这儿不管?还是不可能的,这深山老林的,万一在出点儿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靠,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不能送她回屋,也不能背她回我屋,更不能把她丢到这儿。看来唯一之计就是用哥们儿这口三寸不烂之舌来编一个完美的谎言才能过关了。 可是这谎话要怎么说才能圆润呢?想了几分钟后,我计上心头。就这么办吧,于是我背起了这个小丫头,往湖边走去。 大家不要起疑心,我还没有杀她灭口的勇气,这丫头很轻,在我后背上睡的很香甜,呼吸很轻很均匀,透过我薄薄的半截袖,我感觉到了她胸前之物的柔软。这时候你说如果我心中要是没有杂念的话,那纯属扯淡。 呸。我连忙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虽然我是个杯具的处男。但是我也不会趁人之危的,因为那样实在是太下作了。 走到了湖面,我找了一块很平整的沙地上把她放了下来。然后我也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掏出颗烟点着了,早上的湖面很平静,风儿吹过带着一丝的凉意,我望着正在熟睡的大一女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而且经过刚才的打斗已经弄的脏兮兮的了,腰部还刮了个大口子,雪白的肌肤隐约的显露了出来。 我不敢再看,叹了口气,女人啊,祸水。 我把上身仅有的半截袖脱了下来,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转过头,继续等待着新一天的黎明。 第四十一章 张雅欣 第四十一章 张雅欣 经过一宿这么激烈的折腾,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了,我坐在沙滩上,闻着湖水的气息。头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我开始想很多东西,包括这几天发生的事,包括我的家人,包括刘二叔跟我说的话。 我真的适合学道么?我真的适合干这一行么? 我才二十岁,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摸着我那边肿起来的半边脸,这些事,真的适合我么? 我没有那种警恶惩奸的胸怀,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毕业以后找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工作,回老家买一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子,娶一个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的媳妇,生一个不算聪明但也不笨的娃。这就是我这个普通人的再普通不过的梦想。 可是为什么,我自从学过《三清书》后,我的生活就开始改变了呢?我开始经常经历危险,我开始变的强颜欢笑,我开始觉得和我的理想越来越远。 我以后,还要继续这么走下去么? 脑子里又开始越来越乱,我用双手拍了拍脸,已经肿起来的那半边脸传来了疼痛的感觉,算啦,走一步说一步吧。 本来我的目的是十分单纯的,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可是上大学之后发生的这些事,让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人保护的,就像那个女鬼的眼泪,如果我没有帮她,那么董思哲那个杂碎现在既然会很逍遥的过活,而很多无辜的人都会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 难道我的命就是命,而他们的命就不值钱么?这个社会已经有太多的冷漠,大街之上有残疾人摔倒了,没人帮忙扶。有人抢劫,没人帮忙追。有人打架,很多人却只是围观。 可是他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残疾人,自己被别人抢劫,自己被别人打。那时,还会有人帮你么? 我虽然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至少,当我在董思哲屋子里放出女鬼时,当我这三天晚上守着旅馆门口时,我的心是热的。我没有后悔。之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我也不会。 望着平静的湖面,我忽然想大喊,但是我没有。我只能在心中呐喊,表面选择沉默,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自己别后悔就行了。 五点十分,望着太阳从山脚升起,映的镜泊湖的库面上一片粉色,那画面我现在也忘不了,真的是美极了。 看着此景我的心情竟然也跟着好起来,又恢复了那个一天天嬉皮笑脸的我,对呀,我只要保持着这份笑脸就好了,只要开心的活着,还要去奢求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沙滩不远处有几个这个旅馆平时泡鱼用的大盆,我走过去端起了一个,走到湖边舀了半盆湖水,先把把自己身上用水弄湿了以后,就艰难的端到那个女生旁边。 小妹妹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我边想着边把盆里的水一股脑的泼向了她。然后快速的把那个大盆扔的很远很远。 “呀~!”她醒了,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望见了我这个光着上半身的猥琐男的脸,我尽量装成很担心的样子望着她。 她马上警觉的坐起身,用说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惊慌失措的向我叫到:“你……·····你是谁啊!!这是哪儿?”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句,于是我装着喘粗气的样子,对她说:“这儿是湖边啊!你是大一的吧,我早上起来晨练时发现你泡在水里,我就紧忙把你救上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招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的技能显然已经被我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话题拉到了她身上。 她应该不记得昨晚被附身之后的事情,所以我这么说完全可以推卸掉我的责任。她摸着自己的湿漉漉头,显然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其实这小姑娘长的还真不错,这是实话,这副长相放在我们学校的那些女人堆里,基本可以做到鹤立鸡群的效果,但是全身湿透了的她,在轻微的颤抖,跟关明一样,被附身了以后的脸色很差,煞白煞白的。 她还没有放松警惕,她便颤抖边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装作苦笑,边挠头边对她说:“我哪知道啊大姐,你不好好睡觉怎么跑湖里去了?到底出啥事儿了,要不咱报警吧。” 当然我是在唬她,这深山老林的你上哪儿报警去,想报警的话最快也是得用一上午的时间先走出去再说。 战略成功,她显然是在努力的想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头绪,她喃喃的说:“昨晚····我打电话····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嘿嘿嘿,果然如我预料一般,不记得了好啊,要是记得的话可真就出事儿了。我连忙趁热打铁,对她说:“是不是有啥烦心的事儿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可千万别做傻事儿了,知道么?” 要说说话可真是一门学问,她显然被我说中要害了。开始了沉默,很明显的,她已经把思考重心又回到了昨晚的那个电话上。 折腾了这么久,天也亮了,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该是时候回去了。要不一会儿那些人都睡醒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我对她讲:“咱还是先回去吧,都湿透了,回去换身衣服,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本身她现在也是完全没有了主见,听我这么一说后,勉强对我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救了我,我认识你,你叫崔……····。” 废话,我连着三天晚上被刘明明大庭广众的打骂,你当然认识我了。我尽量挤出一幅很阳光的笑脸对她说:“作非。” 她愣了,“崔作废?” 我愣了。“不是崔作废,哥哥我叫崔作非。” 她终于笑了,这样才对嘛,女孩子不要老是哭哭啊的,还是笑的样子好看。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这换种方式来说也算是一种英雄救美吧,就算不算英雄救美,也应该算是一种艳遇吧。 我站起身,对她说:“没什么事就好,快回去吧,该着凉了。” 她了跟着站了起来,本来盖在她肚子上的半截袖掉了下来。她顿时脸红了,没想到她还挺守旧的,露个小肚子都脸红,真在我们学校可真少见。 要知道我们学校的那些女生,平时在寝室喝酒喝热了都光膀子。当然了,这也是我们道听途说来的。我见她这么尴尬,就对她讲,“我那半截袖就先放你那儿吧。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捡起了我那限量版的阿迪耐克,然后双手捂着肚子走在我的旁边。 回去的路上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她显然还是有些伤心,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张雅欣,是大一室内设计班的。 她问我:“你的脸怎么了。” 我该怎么说呢?说是她给了我耳光?唉,我苦笑的回答她:“早上我大老远看见你躺在湖边的浅水里,于是就往湖边跑,不小心脚磕到了石头,摔的。” 她又沉默了,这时我们回到了旅馆,我把她送到她的房间门口,然后转身回屋,只听到她在身后说:“崔哥,谢谢你救了我。” 我们回头,但是我的表情却是很开心的。回到了我住的那屋,王城和小凯还在熟睡中,唉,你们这些货,害的老子都快破了相了。 摸着我那肿的老高了的脸,算了,现在还能睡上两个小时,等今天一过,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我边安慰着自己,边一头倒在了床上。 按照惯例,八点办左右,王城和小凯就把我拉了起来,我要死不活的起身穿鞋时,发现他俩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我,我骂道:“看啥啊?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儿啊?” 小凯捂着嘴笑着说:“卧槽,非哥,你睡个觉咋还把脸睡肿了呢?是不是在梦里扇自己耳雷子了?” 我无语了,对他俩说:“我睡觉不老实,晚上大头朝下从床上滚下来了,你俩没听见?” 望着他俩十分傻逼的哈哈大笑,我竟然也跟着他俩十分傻逼的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说还是十分傻逼。 第四十二章 试胆游戏 第四十二章 试胆游戏 今天是来镜泊湖的最后一次写生,明天再玩儿一天,后天我们就要回哈尔滨了。 由于我那件限量版的阿迪耐克借给了那个大一的女生张雅欣,所以我洗完脸后只能从行李里翻出了另一件拉风的半截袖,雕帕。商标是一男一女坐在一只大雕上背靠背。我喜欢这个牌子。穿上这拉风的雕帕,我和小凯和王城来到了餐厅。 要说我的苦日子可真快到头儿了,明天以后我就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想我都快笑了出来,要说人啊,如果需求降到了一定的极限,你让他能多睡一会儿他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喝着早上餐厅供应小米粥,往大一的桌子那边看去,没有看到张雅欣,可能是身体受不了被附身的负荷,还在睡觉吧。 饭后,我很自觉的背着画袋来到了我的风水宝地,今天真热,我心里想着今天得多画点儿符,因为我准备今天晚上就端了那东西。不好好准备可不行。 我勤勤恳恳画符的样子像极了那种存稿不多了还在赶稿的写书人。 明天高低我也得睡个好觉,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中午的时候我晃荡回去吃饭,今天旅馆好像刚采购回来,我们吃上了新鲜的蔬菜炖鱼,桌子中间还放了一盆一锅出,所谓一锅出就是一个大铁锅里顿的鱼,而又借着锅沿儿上又贴了很多的黄米面儿大饼子。等鱼炖好了,大饼子也熟了,这时的大饼子里渗透的鱼肉的味道,很香。这让我们这些没怎么吃过粗粮的八零后们吃的很是开心。 哥们儿我照旧狼吞虎咽,不理会同桌那些臭老娘们儿的翻白眼儿鄙视。左手拿着一个大饼子,右手夹着各种鱼肉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这不能怪我,我的确累坏了。那些女生问我,我脸咋了,是不是让谁揍了? 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应付了她们一句:你们如果再了事我我就抱你们孩子跳井。 女生们对我本来就没啥好感,见我态度不友善,也就不搭理我了。我又拿起了一个大饼子,正要往嘴里送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细细的,听的我心里直痒痒。 “崔哥,我来还你衣服了。” 我回头望去,不是张雅欣还能是谁?只见她俏生生的立在我的身后,煞白的小脸儿还挂满了憔悴,却还是在腼腆的微笑着。双手捧着我的那件限量版的山寨货。 我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要说我一到关键时刻就爱掉链子,这一咽还把自己给噎住了,连忙端起碗里的鱼汤喝了好几口后,觉得很丢脸,于是挤出一副很猥琐的笑容对她说:“···你起来啦,吃饭没?我不着急,要不你再拿去用几天再还我也没关系。” 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这话说的有毛病了,只见张雅欣的小脸通一下就红了,她低着头,把衣服递给我后,轻声的说:“谢谢·····不用了·····谢谢你。” 说完后,她一路小跑回到了大一那边的桌子。我手里捧着衣服半天没回神儿,等我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好像都不相信,我这个脏鬼猥琐男会有如此艳遇,那些女生有开始在背地里扯起了老婆舌。王城问我:“行啊,本事见长啊,跟哥说说,咋勾搭上的?” 勾搭你老妹儿,我鄙视了他一句,然后看了下我那件阿迪耐克,潮潮的,显然她今天洗过了。我下意识的闻了闻,一股淡淡薰衣草的香味儿。 我也不含糊,吃饭完就换上了阿迪耐克,结果走哪儿哪香。哈哈。心情十分爽快,然后跑到湖边继续画符去了,要说人逢喜事怎么就这么爽,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遇到啥喜事儿,但是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好,不知道为啥。 望着太阳落到了湖的另一边,我心想,今晚终于到了,这两天剩下的符,再加上今天画的,一共十五张。十张‘甲午玉卿破煞符’,三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还有两张以防意外的‘甲子文卿缓神符’。就这装备量,应该足够了吧。 由于我随身都带着那面小镜子,就差井水,然是想想井水就是地下水,这里这么大个湖,用湖水应该也行吧。就等晚上了。 我又利用了半个小时,涂了一张差不多能过关的水粉来应付刘明明,再怎么说不画一张差不多点的画也说不过去。 晚饭后,刘明明继续作品简析,今天的他很好奇,问我:“你的日出东方系列呢?”我笑了笑,没回答他。 刘明明点评完毕,没有像前几天那些放我们集散,而是露出了一副极其猥琐的小脸问我们:“今天真他吗热啊,你们说呢?” 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于是回答他:“是啊,真他吗热。” 他笑着对我们说:“那咱们晚上玩儿一点儿让人凉快的游戏啊?” 卧槽,我真鄙视你个色情教师。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玩儿凉快游戏,我大喊一声:“刘老师,要自重啊!”旁边的男生们也开始跟着起哄。 他骂了我一句:“滚蛋,我说的是练胆儿游戏,怎么样?” 练胆儿?怎么个练法?我们莫名其妙了。 刘明明指着离旅馆不远处的那栋还没有建好的空楼对我们说:“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哥们儿们晚上钻旧楼玩儿,可刺激了。正好咱们现在有这个条件,等晚上俩人一组,从一楼走到五楼,正好今天这么热,降降温,怎么样?敢不敢?” 他说的到挺有意思的,我们这边的男生们听完他说的已经有人开口答应要玩儿了,可我却十分的不愿意,因为我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何物的妖怪晚上要来。而且这种冒险的游戏还是少玩儿为妙。 由于我身为一个男人,现在服软会被人看不起,我只能希望那些女生们反对了,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一听有这么刺激的游戏,都举手说好,然后还虎视眈眈的偷眼望着我们这帮男人。 这时候再不说话可就不行了,我连忙举手说:“刘哥,我反对!!” 哪知道刘明明白了我一眼,对我说:“反对无效,就这么定了,为了效果好点儿,大家快回去睡觉,一点起床咱们进去玩儿一回。给这次外出写生留个好一点的回忆。” 卧槽,一点?你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我今晚还有重要的事儿呢,你可好,把人都弄醒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连忙又说:“刘哥,我真起不来。咱还是别去了。” 刘明明见我屡次反对,也不含糊,马上走了过来,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并且说:“扫兴的玩意儿,起不来就拽你起来!王城,到时候你就把他踢起来听见没?” 王城嘻嘻哈哈的点头,大家解散了,都很兴奋晚上要玩儿的事情。可我却满心的担忧,这可怎么办啊,我晚上还要见九叔,而且还得消灭那个东西呢。 刘明明忽然的整出这事儿,我晚上该怎么办?参加的人那么多,要是那东西来了的话,在那栋空楼里我该怎么保护他们? 我感觉世界末日仿佛就要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没有头绪的我坐在旅馆外,望着圆月从天边升起,深山之中的夜幕下,那栋空楼显的格外的渗人。 看来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了。 第四十三章 迷藏(上) 第四十三章 迷藏(上) 要说热锅上的蚂蚁是什么状态,我现在可太知道了,他姥姥的刘明明真能给人添麻烦。晚上十一点,我坐在屋子里,看着电视剧,心神不宁。但愿别再出什么状况了,要不我可真受不了了。 摸着裤兜里的小镜子,我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刘明明说一点集合,那最少也要疯一个小时,那就是两点,正好是丑时。按照那东西这几天的规律,一般都是两点半以后出现。管不了那么多了,丑时一到,我就马上偷溜到湖边联系九叔,要不然的话一定会有伤亡出现的。 由于很兴奋,他们都没有睡觉,等待着一点集合,我差不多能了解他们的思想,由于是两个人一组,所以男的多半想找个女伴,想借机体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趁着夜里黑而趁机占女的便宜,吃吃新鲜的豆腐,而女的,多半是同样想趁着夜里黑,好给自己一个往心仪已久的男伴儿的怀里钻。 刘明明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也是用心良苦,想给自己的学生们一个绝佳的配对机会。可要我说这就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儿,完全是多此一举。 看来今晚将会是最考验我的一晚了,我得找一个靠得住点儿的伴儿,好能给我中途开溜到湖边的机会。 想来想去,王城就是最佳的人选,这老爷们儿一把年纪了,应该对这类的配对节目不怎么感冒,到时候我跟他俩人做个样子从一楼跑到七楼,然后直接跟他说这游戏真没意思,再让他回屋睡觉。他多半能同意。 于是,我对坐在床上的王城说:“老王啊,等会儿咱俩一组啊?你看咋样?” 王城正坐在床上扣脚丫子,他斜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你是害怕吧?谁跟你一组啊,我这么青春个小伙当然得找个小妞儿作伴儿啦,你找别人儿吧,哈哈。” 哎呀我心里这个恼火,想不到你个老家伙还人老心不老,还期望着年老入花丛?你还青春呢?你都快立秋了。 没办法,我只能问小凯了,看上去他也对晚上的事儿挺不敢兴趣儿的,我就对他说:“凯哥,我看你相貌堂堂,以后一定是做大事的人,要不咱俩等会一组吧。” 小凯竟然也斜了我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对我说:“行啊,你去问问我媳妇儿,看看她同意不?” 想到了小凯的媳妇儿,我不由的一阵冷战,那位女性硕大的身板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不是夸张,就他媳妇儿那体格,打我这样的三个都很轻松。 我无语了,天哪!我该怎么办!老天爷你劈死我算了!! 你们这帮无知的草民啊,哥们儿我这么努力的帮你们平息状况,你们却一个劲儿的为自己制造状况。哪儿还有王法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我应该找谁一组才能好开溜呢?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刘明明。对呀,哥们儿我完全可以呆在刘明明身边啊,要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明明一定会在一楼呆着,到时候我跟他说我害怕,而且没人陪我,留在他身边,等到快两点的时候就劝他召集大家回去。而且开溜也方便,说声上厕所就能闪人了。 我怎么这么聪明哪,哈哈。就这么办了,很快,十二点五十了,刘明明挨个屋叫我们出去集合,由于大晚上的还这么热闹,竟然把c作大叔给吵起来了,他问我们这要是干啥,刘明明告诉他我们要去空楼里纳凉。 c作大叔脸色变了,他对刘明明说,大晚上的你们不害怕啊,那楼最好还是少去为妙。 刘明明递给了他一颗烟,对他说,没事儿,我们这老些人,纯粹就是去玩儿。不打扰你了,你先睡觉去吧。 c作大叔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对刘明明说:“那你们可千万加点小心啊。” 可能只有我把这句话往心里去了吧,c作大叔睡觉去了,大伙嘻嘻哈哈的往那栋空楼走去。那栋空楼有五层高,底下挺大个台阶,我们就在台阶之上集合。 等刘明明码好人数后,我就用一副娇滴滴的声音对他讲:“刘哥~~~~人家害怕,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吖。” 我的屁股又挨了他一脚,他骂骂咧咧的说:“滚犊子,少黏糊,我又不留下来,我会找俩人儿进去装鬼吓唬你们!” 我靠,没想到他还有这招儿,这太阴了吧也,看来他是想造出一种鬼屋的效果,等等,装鬼?这不就是哥们儿的机会么?如果我也进去装鬼的话,不更容易偷溜出来了么? 我连忙对他说:“刘哥哥~~那你选我吧,你看我长的多像鬼吖。” 没想到我又挨了一脚,他说道:“滚,装鬼的人都找好了,你老老实实的进去。” 我靠,不用这样吧,我可怎么办啊?正当我想辙的时候,刘明明开始让我们大家开始找一起进去的伙伴。俩人一组,可我找谁去啊? 我火急火燎正没招了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女生,由于大家为了制造气氛,所以都没有像旅馆借手电筒,都是用手机照明,我看清来向我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一的女生张雅欣。 她好像很犹豫的走到我身边,然后鼓起勇气对我说:“崔哥,我不知道要找谁,要不咱俩一组吧。” 她这话一出口,只见旁边那些认识我的人马上就开始起哄来,他们谁都想不我我这个猥琐的蓝毛儿竟然也会有女人主动找上门来。而张雅欣的也马上把头低下了,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我望着周围那些臭老娘们那一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哥们儿怎么啦,至于你们这副表情么? 其实我现在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再怎么说好歹也算找到个伴儿,而且长的还挺好看。但是我可不是为了能在黑暗的楼道里吃她豆腐才暗爽的,要知道如果我是色狼的话,那今天凌晨时我就动手了。 我暗爽的主要原因就是我现在可以带她快点儿的走完这破楼,然后我好开溜去找九叔。大敌当前,可不是应该玩儿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对她笑着说:“好啊,反正也没人跟我一组,那等会儿咱俩就一起吧。” 她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只听四周又是一片嘘声。我往那些臭老娘们儿的方向吐了口吐沫,这些老娘们儿将来一定是当泼妇的料。我呸。 我们走进了那栋空楼的一楼大厅,这么空旷的地方在黑暗之中显得很是渗人,这是旅馆型建筑,两边都有楼梯,空屋子没有上门和玻璃。 我们都进来后,刘明明让我们别瞎跑,并且说好纪律,任何人不得中途退出,并且行动必须要两个人以上,这是为了最起码的安全着想。等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刘明明开始排名次,两个人一组,等第一组走完一圈后回到一楼,下一组再接上。 都准备好了,我傻眼了,天杀的刘明明把我和张雅欣排在了最后。眼见着一点就要到了,按我现在的名次我还有机会溜走么? 刘明明告诉我们5分钟以后开始,然后自己带着两个人先往楼上跑去了。我旁边的张雅欣腼腆的朝我笑了下:“崔哥,我胆儿小,一会儿你可要保护我啊。” 我苦笑了,其实我也胆儿小,况且保护你简单,但是如果那东西出现的话,要保护大家可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五分钟过后,第一组那对男女开始嬉皮笑脸的往楼上走去,不多时,就听见了他俩的叫声。看来是被刘明明给吓唬的,楼下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只有我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我看了下手机,一点十分,距离丑时还有五十分钟。老天保佑让这场闹剧快些结束吧。 第四十四章 迷藏(中) 第四十四章 迷藏(中) 眼见着那些男女们叽叽喳喳的上楼,然后又下楼,好像对此还乐不思蜀,我则盼望着他们能快点儿的走完然后回去睡觉,吗的。太折磨人了,我掏出了烟,放到嘴里点着了,大口大口的抽着。 张雅欣看我这副好像要打架似的表情,问我:“崔哥怎么了?你也害怕么?” 我对她摇了摇头,对她说:“没事儿,我一到晚上就表情抽筋儿,你别害怕就行了。” 看了下表,已经一点五十了。我前边还有一组,该死的,大概是轮到我俩上去的时候正好两点,我心想不管了,大不了两点的时候认怂,爱谁说谁说去,就说我不敢上去然后跑路。 要知道哥们儿跟你们这些让假鬼吓唬的比起来,我可是要去斗真鬼的啊。 终于要轮到我俩了,我望着我俩前面的关明和我们班的一个叫谢晓磊的走了上楼。眼见着要到两点,我对着旁边的张雅欣说:“问你个事儿,等会咱俩不上去了,行么?” 张雅欣望着我,也许她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吧,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儿,现在可不是在乎这种小事儿的时候。 好在,她似乎很通情达理,她点了点头,对我说:“好呀,我其实也好害怕,不想上去,等他俩下来咱们就回去吧。” 太好了,这样哥们儿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湖边了。我笑着说:“谢谢你啊,妹子。” 她听我叫她妹子,好像有开始不好意思了,要说女人啊,真是一种猜不透的生物。 楼下现在大家都回来了,一对一对的正笑着讨论刚才在楼上被刘明明三人吓唬的事情呢,只听楼上忽然隐约的传来了谢晓磊焦急的声音喊道:“关明,你吗的,别吓唬我!你躲哪儿啦!!” 我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两点了,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出事了!!! 这时也不能顾什么破游戏了,我立马快速的往楼上跑去。楼下的众人也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头,而且这游戏也要玩儿完了,也就都跟着上楼了。 在三楼,我遇见了谢晓磊,我问她,出什么事儿了,她跟我说,刚才关明还在她旁边呢,可是楼梯边拐个角再一转身他就没了,太能吓唬人了也。 吗的,我心中暗道不好,要是关明吓唬人就好了,我是怕他被鬼挡了! 不惧风霜遮我路,只怕阴鬼让人前。所谓鬼挡人,就是火气极低的人走在在黑夜之中,如果遇到路过的妖魔鬼怪,那就很容易被秽物所迷,而失去了方向,因为身前有鬼遮挡,所以旁人也看不到他。如果鸡鸣之前还找不到他的话,那此人多半是九死一生。 那时的我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了关明几天之前才被附身过,现在正是火气极低之时,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让刘明明发现他失踪了就糟了,一定会闹出一场极大的恐慌。到时候可就真的不好弄了。我从一楼迅速的跑到了五楼,发现关明真的不见了踪影,途中我遇到了刘明明一干人等,他们好像也着急了,正在喊着:“关明,别闹了,快出来吧,咱们回去了” 我心中想着,你们这么喊有个屁用,关明多半是被鬼给挡住了。紧急关头容不得我多想,只能急中生智,跑到了五楼后,朝着一间空屋子大喊道:“卧槽,关明,原来你在这儿躲着呢啊?!把我们吓坏了。” 空楼回声大,刘明明等人在三楼听见了我的喊声,他们也没多想,就喊道:“找着了就回去吧,太晚了,不玩儿了!” 见他们没起疑心,我就大喊道:“知道啦,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关明先上趟厕所,然后再回!!” 刘明明在楼下回应我道:“你俩小子,注意安全,快点儿回去睡觉!!” 我连忙大喊:“知道啦!!” 听着楼下嘻嘻哈哈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心中的焦虑暂时落下了,但是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躲得掉初一,躲不掉五一。现在关明还还在这楼里被鬼挡着呢,再不救他,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吗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但是我现在除了几张符外,什么道具都没有,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能把一切都压在了我师父九叔这根救命稻草上了。 听着楼下的吵闹声已经消失了,看来他们已经回到了旅馆了,我的时间不多,必须在一个小时中救出关明,否则关明和我屋的兄弟们该起疑心了。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快速的跑下楼,穿过小操场往湖边跑去。由于天实在太黑的关系,一路上我摔了好几跤,但是现在可不是估计那些小事儿的时候了。 远远望去,夜晚的镜泊湖的湖面映着幽幽的光芒,今天是阴天,看不见月亮。我从沙滩上跑过。然后跪在了湖边,从裤兜中掏出了小镜子。 伸出手舀了些井水浇在镜面上,由于刚才跑的太快,导致我现在呼吸还没有调整均匀。我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魏凤···娇,魏···凤娇,魏凤娇!” 可千万要成功啊,老天保佑这湖水的效果和井水也要一样啊。我焦急的等待着,好在,平静了四、五秒后,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开始围绕着镜面旋转,成功了。 镜子面开始变的越来越模糊,我终于听到了九叔那熟悉的声音。 “小非,叫为师有何事?” 听见了九叔的声音后,我终于放下了心,要知道九叔可是引我入道的人,在我的心中他简直就是属于无敌般的存在,想想这几天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面对,如今终于有人,或者说有鬼和我一起面对了,这种心情真是无以言表。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我连忙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尽量最简化的说给九叔听,问他老人家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和现在应该怎么救关明。 九叔在镜子那边听完我的事情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我:“石像?还是用红布盖着的?你说具体些,是什么样的石像。” 我跟他说:“是一尊很奇怪的石像,人身、蛇颈、猴脸、鼠眼、猪鼻。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种神。或者说是这种动物,师父,它到底是什么啊?” 镜子那边的九叔大吃一惊,狠狠的道:“错不了,是五通神!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供奉这种邪神!这下麻烦了!!” 我很奇怪,五通神?听名字倒是很霸气,但是它具体是什么东西呢?只听九叔又和我说:“有道是,诸天正神三百六,一百畜神藏其中,讲的是所谓神明之中,有很多都是动物修得,但是所谓五通神,却并不是所谓神明,而是一种危害人间的妖邪。相传此物心性不定,在以前的民间偶尔会帮当地的百姓做些好事,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粮食,粮仓与瓶瓶罐罐就总是满满的。但是五通神的具体形象谁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家里出现的蛇类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现的动物都是五通神的化身,但是有一利必有一弊。那些受到过五通神恩惠的人家往往都不能得到善终。” 讲到这里再说上一嘴,在很多年后的的今天,我在工作的地方曾经接触过许多已经失传了的古书孤本,在一本书面已经磨损的看不出是什么名字的古书上,我又得到了一些关于‘五通神’的消息:五通神”,又称“五郎神”,是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专事奸恶,又称“五猖神”。来历复杂,一说指唐时柳州之鬼;一说是朱元璋祭奠战亡者,以五人为一伍;一说为元明时期骚扰江南、烧杀奸淫的倭寇。总之,通常人们都视五通神为一群作恶的野鬼。 书归正传,我那时听九叔说的这么邪乎,况且‘五通神’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善类,我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我连忙问九叔:“那九叔,我该怎么消灭这东西啊,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见它么?它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 九叔对我讲:“其实要消灭此物并不难,因为为师在生前,也曾经消灭过一只五通神。” 一听到九叔曾经有过消灭此物的经历后,我心中大喜,九叔果然就是九叔啊,听到有办法后,我忙问道:“师父,我该怎么做,你就快跟我说吧,没什么时间了,我还有一个朋友现在正被鬼挡在那楼里呢!!” 九叔正色对我说:“为师了解你救人心切,所以为师接下来所讲的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不得出任何差错。” 我的脑袋连忙像鸡啄米似的点着。九叔十分郑重的对我说:“五通者,无形之物也,除了天生阴眼者之外,为师至今为止所接触的道法秘术之中,还没有任何方法能看见此物的正身。但是为师生前所遭遇五通时,却自己想到了一个方法……··” 我靠!这死老头儿还是这么喜欢吊别人的胃口,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快急哭了,他老人家说话还断断续续的!我忙问道:“师父,到底是什么办法啊!!您就直说了吧,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