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遗事(婵戬 兄妹骨科)》 艰难求生 小女孩微弱的呼吸打在脖子上,十岁的二郎紧了紧胸口裹着妹妹的布,小小的身体已然力尽,只剩一股信念——不能就这么饿死。 他们已经跟着流民走了两个月,饥荒与瘟疫蔓延下,人命愈发如草芥。 夜幕降临,他端着乞来的一碗冰冷的稀糊藏在稻草后面,小心而吃力的放下背上的杨婵。 “妹妹,吃饭。” 杨婵靠在他怀里,曾经玲珑软和的骨肉变成一把干硬的柴火棒。 “哥。。哥,你吃了吗?”她微微睁了睁眼。 “我吃过了,快吃吧。”其实空落落的胃烧的难受。 杨婵目光呆滞。 “哥,娘冲着我笑呢。” 杨戬连忙放下碗摸上她的额头,滚烫,身体却冷的像冰。 “婵儿,一定要吃东西。” 奈何杨婵已是强弩之末,蜡烛将息,勉强倒进去的饭无力咀嚼,只从她唇角漏出。 杨戬紧紧抱住怀里的女童。 妹妹,你可千万不能死。 他将食物在嘴里细细嚼碎暖热,低下头将食糜哺入她口。拉开衣襟,用血肉之躯去温暖冰冷的杨婵。 天蒙蒙亮时,杨婵终于褪下高热,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杨戬大大松了口气,悄悄拭了泪,裹好妹妹,继续讨饭。 过了最凶险的一夜后,杨婵渐渐缓过来。 人群稀稀拉拉的在乡道上走着,路边是随处可见的死骨与麻木的面容。 前方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 “我的儿!你们还我!”衣衫褴褛的女人拉扯着一个壮实的汉子,被一脚踢到一边。 “这疯婆娘胡说什么,谁见过你孩子?” 女人似乎是疯了一般,支起身子又扑上去。 “就是你们!我的孩子去哪儿了?我看见你拿着孩子的衣裳。” 这次挨了窝心脚,女人扑在地上立时吐了一口紫黑色的鲜血,不再动了。不一会儿再看去,炊烟升起,地上只留下一滩血水和一只破旧的布鞋,还有一件辨不清颜色的小孩衣裳。 林子里,杨戬看着那男人从锅里舀了碗肉汤,四目相对,男人咧了下唇,目光透过他移到了杨婵身上。杨戬一惊,抱起妹妹迅速走进林子。 避了人群,杨戬坐在树下,年幼的杨婵见旁边一泓清泉,开心的上前做耍。杨戬算了算日子,马上要到安邑,便可以寻亲安顿妹妹。想到母亲至今生死未卜,家破人亡,前路渺茫,胸口郁然。 杨婵回到哥哥身边,见他满面沉重的出神,心下不安,钻到杨戬怀里。 “哥哥。。。我抓了一只小蚂蚁。” 杨戬回过神,搂住怀里软绵绵的一小团,映入眼帘的还有妹妹粉雕玉琢的半张侧脸。 “怎么把脸洗了!”杨戬拧眉。 杨婵见哥哥少见的露出怒容,一时瘪着小嘴,泪珠吧嗒吧嗒的滴在软乎乎的小手上,让倒霉蚂蚁喝饱了咸水。饶是此时,另一只手依旧勉力伸着,搂着杨戬的脖子。 杨戬叹口气,心软了,摸摸妹妹的头。 “知道你爱干净,可咱们行至此处,险象环生,切不可露了真容。婵儿乖,不哭了。马上到了伯父家,就能好好洗个澡了。” 见杨戬愿意哄自己,杨婵两个手都圈上了杨戬的脖子,委委屈屈的在哥哥颈窝里蹭。 面前的男孩子面孔脏黑,看不出五官,但他的身上却没有异味,隐约有清爽的松香。 “哥哥,去了。。嗝。。。伯父家。。。嗝。。母亲也来吗?” 抚摸她的手一顿。 “母亲,随后就来。。。” “那。。母亲回来之前。。。嗝。。婵儿想和哥哥睡,哥哥还给婵儿讲故事。” “。。。好。。” 杨婵睁着眼睛,看着杨戬拿了灰细细的抹在自己脸上,小手也不闲着,摸上他的额头,那里有一线肉缝,不细看无法辨别,但杨婵尤其喜欢摸这处。 “哥,我怎么还不长呀?” 天眼很敏感,被这样摸痒痒的。 杨戬笑了,轻轻躲着妹妹作乱的手。 “你还小,长大会有的。”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长大了会和母亲一样好看吗?” “当然。” 好不容易哄睡了妹妹,杨戬轻轻拍打着杨婵,。 “娘。。”杨婵呓语。火光中,她的眼尾有一道亮晶晶的湿痕。 杨戬愣愣的看着她,擦了她的泪,摸摸她的头,将妹妹搂在怀里。 外面的蛐蛐在叫,杨戬朦胧的睁开眼,只见层层纱幔在微风中摇晃,夏夜凉爽,空气中透着淡香。他拉开锦被,悄悄跑出屋子,竟未惊醒下人。 熟悉的庭院,回廊,他跟随悦耳的女声,走到了一间厢房门口——杨婵的闺房。 他推门而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隔着纱幔,看到影影绰绰的烛光,勾勒出了柔美的剪影。 是瑶姬! 母亲侧躺着,妹妹小小的身体伏在母亲膝头。柔软的女声,是妈妈在给妹妹讲故事。 凡人的故事,他们兄妹都爱听。 “戬儿,”母亲叫他。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抓包。 “戬儿,来。”瑶姬没有怪他深夜乱跑,只是笑着向他招手。 “哥哥~”妹妹稚嫩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到了床边,被瑶姬裹到身边。 “戬儿怎么了,睡不着吗?” 他依偎在瑶姬身边,继续听她娓娓道来,朦胧中呼吸越来越舒缓,母亲散发着莲花一般清透的香味,这世间大抵没有更幸福的时刻了吧。 香味?! 杨戬忽然惊醒。 “婵儿!” 头痛欲裂,胸口空落落的,怀中残余杨婵身上一缕莲香被风带走,四周黑洞洞的哪里还有妹妹的身影? 婵儿?! 杨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么冷的天,她会去哪儿?她这么小,会不会被野兽。。?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早逝,幼年失怙,母族背叛。曾经的美好,一夕颠覆。偌大一个家,只剩下一个相依为命的小妹,她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 杨戬于纷乱心绪中,力求一线清明。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妹妹。 可荒郊野外,哪里去找? 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咬破手指,将血涂在额头上,运功缓缓睁开天目。 运用目力对于他这个年纪极是耗费精力,不一会儿,他就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咳出一口血。 他勉强支起身子,再次睁开天眼。 当杨戬的胸口几乎要被鲜血全部浸湿,他终于看到了杨婵。 *** “老大,说的不是四更交货吗?怎么还不来?”说话的正是今日踹死女人的大汉。 “急什么?到嘴的鸭子飞不了!今日远远看着这小丫头洗了脸,小小年纪就这般容貌。” “可不是吗!可恨她兄长看的紧,药了他才得将他妹子绑了来。他少不得睡个两天才能醒。等他醒,他妹子可早就去享福喽!” “老五,你给她洗洗脸,玉红楼的妈妈到了。” 远处小路上驶来一架驴车,吱吱呀呀近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子与一妇人。 妇人穿着齐整,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爷呀,让我跑这么远,可别是诳我。上次那女子病歪歪的到了楼里便死了。”其实是她不堪受辱自尽了。 “犯得着骗你?你先验验货!” 老妇上前,只见这小女娃小脸低垂,四五岁形状,蓬头烂袄,瑟瑟发抖。 她捏住女童小小的下巴,抬起脸,倒吸一口气,心里突突乱跳。 面孔竟是秀丽难言,见之忘俗。泪水涟涟,惹人怜惜。好一个美人坯子。 老妇已然喜疯了,稳稳心神道:“这女娃这般年幼,看不出什么,得在楼里养几年,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闪失,反不是白费力气,做个赔本买卖,给不了多,五两银子外加两袋干粮。” 汉子看到妇人表情本来嘿嘿直笑,一听急了。 “放你娘的屁,你少框我,雏儿也见过不少,哪有这样的?十五两银子五包干粮!” “呵呵,我若不买,你们爷们无非拿她戏耍一番,再宰来吃了,这么个小身板,不够你们塞牙缝的。” 杨戬在草丛中艰难的移动身体,听得众人讨论杨婵语言污秽,心中大怒,又呕出一口血。 眼见妹妹就要被掳了去,心下一转,故意弄出点声响。 “什么人?” 几道锐利的目光射来,不消一刻,他就被抓起来。看他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几个人绑都懒得绑他。 “你小子怎的醒的这般早!这一身腥!去哪儿放血了?”说罢踢了他一脚,嫌恶的擦拭手上的血迹。 “大哥,现成的两脚羊,宰了他算了!看着也活不成了。” 为首男子想了想,看向老鸨:“这就是小丫头的哥哥,难为他竟然找到了这里,想来也是舍不得他妹子。一起送你,兄妹一处,好养活,刚说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 老妇看是一个脏兮兮半死不活的小乞丐,嘴一撇。 “这年景,我可不养闲人,楼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别死的活的的都往我那儿塞,人要杀就杀,我可不要。银子最多五两。” “你这臭娘们敢对我们老大。。。” 杨戬撑着一口气道:“何不看看货再说?” 众人一惊,听得这小子话里话外竟全然不怕,顿时都向他看来。 老鸨接过汉子递过来的帕子,不耐烦地擦杨戬辨不出五官的脸。 “小畜生你都死到临头了,也不知道怕么,为了你妹子,这么急着去楼里接客?我们楼里的小倌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怕你是受不了那份。。。。罪。” 手停了,嘴也没声儿了。 与他妹妹一般的雪白脸皮,额间一道胎记,增添了一丝神性。因年幼脸颊软肉未褪,但骨秀神清,好出众的容貌。 在这荒郊野岭,竟然遇到一对平生仅见的好货。 “老婆子加钱!,四十两!” “你这厮,刚才说好的送我,怎的出尔反尔!” 几个人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杨戬趁空偷偷拿出口琴,他根基尚浅,并无足够功力催动法器,开天眼时又运功过度,现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婵儿,一会儿你先躲起来,哥哥过后再去寻你。”他小声对妹妹说。慢慢举起手掌,看在杨婵眼中全是慌张,呜呜叫着想要阻止,只见他一掌拍向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洒口琴上,杨戬口中念念有词,须臾之间金光大盛,所到之处众人立扑,他则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拜师 “哥哥,哥哥。。。” 耳边传来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胸口湿漉漉的。 他睫毛颤动,慢慢睁开眼,果真见到杨婵。 挣扎起身,拉住妹妹,上下摸索,确定杨婵没有受什么伤,终于松了口气。 杨婵看着哥哥惨白如纸的脸,害怕的躲进他怀里。 “阿兄,你别走。” 杨戬心头一酸。 “傻,哥哥是让你先去躲着。” 脖子顿时被勒紧,“我不要和你分开!” “好好好。”他拍抚着妹妹,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山洞,耳边泉水叮咚作响,月色折射在钟乳石上,竟然有五彩光晕。 不远处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在打坐,此时缓缓睁开双目,看着杨戬。 “这是?” 杨婵抽抽噎噎。 “哥哥,这个老伯救了咱们。” 杨戬立刻轻轻拉开妹妹,勉力叩了个头。 “杨戬叩谢恩人。” 仙人点头笑道。 “我乃金霞洞玉鼎真人,适才路过此处,见有金光闪现,掐指一算,竟是你们兄妹俩遭难,合该有缘。不必谢我。你们去往何处?” “我们。。去安邑投奔大伯。” “可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父族亲眷早已不在,你又何处去寻?” 杨戬眼灰了,沉吟半晌,突然支起身子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 “求真人给我妹妹一条出路。” 杨婵不太明白,瞪大眼睛看着哥哥,手里紧紧拉着杨戬的衣袂,不知如何是好。 杨戬没有看杨婵,落下泪来。 “母亲临走前叮嘱我要照顾好妹妹,如今天下大乱,这世道。。。我人小力弱,自知护不住她。如若仙人能照拂她,大恩大德,杨戬永世不忘!” 再次重重的磕下头。 “杨戬,你可愿随我学艺?” “那我妹妹。。。” “不是我不愿收她,只是我门下并无适合女弟子修炼的功法,待我将杨婵送至女娲门下。” “我不和哥哥分开!”杨婵突然倔强道。 杨戬沉默了,摸了摸杨婵小小的身子,又忍不住紧紧搂在怀里。 小小的女孩儿,还远未长成,以往不论如何他都会哄她,但这一次,他没得选,妹妹跟着他,几次遭难。 可是和她分开,就像剜出心头肉——可怜可爱的小妹妹,娇气会闹人、也十分懂事的小妹妹——他现在唯一的家人。 “婵儿,听哥哥说。娘走以前,嘱咐你什么?” 杨婵带着哭腔说:“我答应了母亲。。。听哥哥。。。听哥哥的话。婵儿会很听话。。。哥哥能不能别走。” 杨戬哽咽道。 “婵儿真乖,那就听话去找女娲娘娘。等哥哥学了本事,接你去救娘,咱们一家三口团聚。好不好?难道你不想娘吗?” “想,可是。。。” 杨戬掏出口琴,塞到杨婵手中。 “这个口琴,生辰时母亲送我那天,你就喜欢。现在哥哥把它送给你,想我了,就看看它。娘和女娲娘娘也是旧识,她会照顾好你的,别怕。” 学艺 “杨婵,你就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瑶姬,那个凡人私奔的?真是好家教!怪不得要被镇山!” “你哥是个三只眼的怪物!你来这么久了,他来看过你吗?他早不要你了!” 杨婵躲在屋子的角落,这样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母亲与凡人私通犯了天条,至今生死不明。她是仙凡混血,是他们口中的“杂种”。 杨婵擦干泪,确定师姐已经走了,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口琴。 她吹了吹口琴,伴随着声音,口琴中漫出点点金光,她伸出手去触碰,金光却已经散了。 这件口琴是杨戬八岁生日时瑶姬送他的,当时她还羡慕地哭了一场。 “婵儿,这是给哥哥的,婵儿生辰,母亲也送婵儿一件礼物。”她当时满心期盼,可不久之后母亲就被拉走镇山。。。 今日又是她的生辰,她尤其想念母亲,想念那个从未兑现的约定,想念哥哥。 来这里的每个生日,她都是自己在思念中度过的。 “杨婵!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门外,姑姑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并一封信。 她带着怀疑拿过信封,竟然看到杨戬的名字,顿时一颗心要跳出胸口,颤抖着撕开信封。 “吾妹婵儿: 平安康健,生辰吉乐。 兄安,勿念。” 盒子里是一套精致的银杏首饰,头钗温润的触感下竟然有种不易察觉的颤动,仿佛认主一般。 姑姑帮杨婵带上头饰,看着镜子里已经长大一些的女孩,不似刚来一般日日哭喊要娘亲哥哥,只是愈发沉默地练功。 “真漂亮,只是要配着黄色衣裙才好看。” 姑姑摸了她的头饰,突然说。 “你哥哥真是十分疼爱你。” 见杨婵一脸疑惑,她笑道, “银杏一谓爱重;二谓坚忍;三谓康健。还有这材料,要不是我机缘巧合在阐教元始天尊处见过一次,就是这女娲宫也没几个认的出来。想要做成此物,需得取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倾注数年修为,一旦做成便是件难得的法器,可大大提高练功成效。婵儿,别哭呀....” 杨戬第三遍吐纳,揉了揉因练功磕碰而青紫相交的身体,眼前出现了和杨婵分别的时候她委屈害怕又憋着一泡眼泪的脸。 这些年来,他心无旁骛地练功,八九元功日进千里,但最近棋差一着,无法大成,心中不免焦急,多等一日,母亲就要被桃山多压一日,妹妹就多等一日。 这日,杨戬奉命下山办事,回程时远远看到一个鹅黄衫的女子带着帏帽向这边走来。 金霞洞向来人清净,他从未见过此人,便下了些心思观察。越走越近,原来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 见女子神色匆匆,遮盖头面,心知对方不欲被打扰,便早早退至路边,腾出空间供女子通过。擦身而过时,女子突然出手攻向他,霎时间他半边身体被蓝色的光晕笼罩,鹅黄的衣袖飘飘,有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十分熟悉。 他立时格挡,被攻退半步,发觉此人功力不低,正欲开口询问,女子下一招接踵而至,应接不暇。杨戬心下赞道:“好功夫”,便不再分心,瞅准机会施展八九元功,迅速攻至女子面门,气息催动女子面纱,露出女孩清丽面容。 功成 “…妹妹?”杨戬不可置信的问。 几年不见,杨婵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幼女,隐隐有了少女的模样。 “哥哥好厉害,亏我这些年努力精进修为,竟然打不过你。” 她在笑,眼圈却红了。 他还没缓过神来。 “妹妹怎么来了玉虚山?” 杨婵正色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换个地方。” 两人找了个僻静山洞,杨婵道:“近期我掐指一算,发现哥哥功力停滞,我便将大半功力凝于母亲给咱们的法器之上,求了女娲娘娘同意,来助兄长练成神功。” “妹妹,八九元功乃纯阳功法,女娲一脉却是至阴。再者,若是外人可助我,我师父早就帮忙了,这八九元功练成讲究机缘,非强求可得。” 杨婵笑了,杨戬这才发现妹妹开始有些肖似母亲。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有母亲的法器是一,二者你我血肉至亲。哥哥的身体总不会排斥我。哥哥只知八九元功为纯阳,却不知天地万物,阴阳相生,极阳恰需极阴襄助方可臻于化境。哥哥可以一试,不成再说。” “小妹,我只怕你被元功反噬所伤…也白费了修为。” “那哥哥花费几年修为送我的生辰礼物就不是浪费吗?你我兄妹,本为一体,何必这样生分!” 杨戬见妹妹已经有些气恼,秀美的小小少女露出了小时候娇嫩委屈的神色。端庄典雅的小女仙终于和印象中搂着他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女童重合,心下一片柔软。从小的习惯又冒出来,想也不想就要哄她。 他上前搂住妹妹玲珑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 “婵儿乖,听哥哥的话,不要冒险,这次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杨戬的气息吹拂在耳朵上,印象里哥哥身上清冷的雪松香气不变,但在其中有了不容忽视的,属于成年男子的热烈阳刚,身子有些僵直,她稍微侧了身子,抬头细细端详杨戬近在咫尺的脸。 哥哥长大原来是这个样子。记忆中脸颊肉乎乎的男孩,已经变成了极俊雅的青年,狭长的双眸睁大,亮晶晶的看着她,其中的柔软和关心,一如小时候。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目光了,这让她想到母兄的保护和疼爱下,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连忙垂下眼,压抑泪光。 杨戬顿时有些慌。 “别哭别哭,哥哥听你的,咱们试试好不好?” 待得摆好阵法,杨戬担心道。 “如果有不舒服要立刻停下来,运气三周方可归于丹田,切不可冒进!记住了吗?” 杨婵点点头,小心的运功催动口琴,从指尖发出飘渺的蓝紫色光晕揉杂在口琴发出的金光里,慢慢将杨戬包围。 杨戬双目紧闭,身上似乎有一层金色的罩子牢牢包裹全身,万物不侵。金紫色的光晕伸出触角,小心翼翼地触摸杨戬身上的屏障,竟然没有任何排斥,如江河入海一般吸了进去。霎时间,光芒大作,杨戬体表的金色如熔岩般流转,渐渐带上了悠悠的蓝紫。 杨婵只觉得功力被迅速汲取,仿佛在填一个无底洞。脸色逐渐苍白,但仍是滔滔不绝的供应修为。她能感觉到杨戬身上的热力如阳光般炽热盛大,刚健不息。她的力量如暗河一般融入他,看似柔弱但承载一切,融合淬炼。 渐渐的,杨婵身上的紫气越来越少,身子摇摇欲坠,杨戬身上的金色与紫光越发交融流转。终于,金光彻底炼化了紫气,刚猛的功力竟又多了厚重柔软之意。 丹田一片明亮,神力涌动。杨戬睁眼,他知道元功已成。 劈山救母 “哥哥,成了吗?” 杨戬见杨婵气喘吁吁地支撑着身子,立刻上前扶住她。 “让你不要运功过度,你怎么不听!” 说罢拿出丹药,帮着杨婵服下,看着她走了两遍气,脸色才有些许好转。 杨婵靠在石壁上,拉住他。 “哥哥,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了?咱们一家人是不是再也不用分开了?” 杨戬郑重的点头。 “咱们这就出发去桃山!” “不用告诉师傅吗?” “事关玄鸟,不宜声张,咱们兄妹俩这么多年分离隐忍,无非为了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救出母亲!” 杨婵咬咬牙, “哥哥说的是,女娲娘娘精于推演,或已经知道一些动向,趁着尚且无人阻止,咱们赶紧走!” 桃山峻岭巍峨,树木葱翠,幽暗的深林中偶然几声鸟叫。 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这下面困住了一位仙女和九九八十一只玄鸟。 当年,瑶姬被抓走就是为了镇压玄鸟从而平定天下之乱。而抓走母亲的,正是他们的亲舅舅——玉帝。 “婵儿,你现在还没有恢复功力。一会儿哥哥先劈开桃山,你离远一些免得被玄鸟伤到。” 杨婵没有想到此行如此顺利,重重的点头,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哥哥……你说…这么多年,娘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杨戬看着妹妹又哭又笑,轻轻理了理她的鬓发,擦去女孩的泪。 “怎么不认得,娘最疼你了。” 杨婵看着哥哥替她整理,指尖划过额头,突然说。 “哥哥骗人!” 杨戬眼中划过错愕。 杨婵踮起脚,摸上他紧闭的天眼。娇憨而熟练,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天眼传来麻酥酥的痒,他作为金霞洞的首徒,这些年从未有人做出这种亲昵之态,师傅待他宽仁,但总有距离。 杨戬弯下腰,让妹妹摸的方便些,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我何时骗你了?” “你说婵儿长大了也会长天目,我已经长大了,没有!” 杨戬心情极是舒畅,只觉得这么多年,与亲人在一起才最快意。在金霞洞的端稳持重、沉郁傲然一扫而空,霎时间笑靥绽开,彩彻区明,把杨婵看的一呆。 杨戬抓下妹妹的小手,暖在手心,揉揉她光洁的额,逗她。 “你只是个小姑娘,还远未长大呢!一会儿让母亲评评理。 好了,婵儿,离得远些,哥哥去了。” 杨戬一马当先先劈开桃山,玄鸟呼啸而出,迎接自己的却是瑶姬的元神碎片,原来母亲早已和玄鸟化为一处,现今玄鸟离去,瑶姬也随风飘散。 遗言里,瑶姬说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自愿舍了性命。 万物苍生?多么虚无缥缈。他和妹妹不是她的孩子吗?他们比不上万物苍生? 母亲可知…可知她走后,他和妹妹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一家团圆的心愿,彻底惘然。杨戬一时万念俱灰,扑在焦土上痛哭失声。 杨婵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让他如何给妹妹交代?想到杨婵,杨戬强迫自己压抑痛楚,他不能对着妹妹也这幅失落魄的模样。正准备起身,忽然莲香扑鼻。 杨戬慌忙转身, “母亲!” 却是杨婵,她眼中犹有泪痕,哀伤的看着他,不知道来了多久。 他松开手,低头嗫嚅着,半天只有一句, “对不住”。 杨婵蹲下身,默默的抱住杨戬,将头放在他肩窝,像瑶姬一般轻柔地絮语。 “哥哥,你还有我。” 杨戬一呆,嘴唇颤抖,眼泪再次流出。忍不住抓住杨婵的衣袂,将泪水印上薄衫。 “妹妹,对不住…” “我在…哥哥,不要难过了,母亲去了,还有我呢。” 他本应该保护这姑娘,现在却靠着这具单薄娇小的身躯流泪,向她暴露自己的无力和脆弱。 他愧疚,他不是个好兄长,没办法为妹妹遮风挡雨,反而要妹妹安抚。 但她孱弱的怀抱又是那么温暖可靠,和母亲如出一脉的触感和香气,让他恍惚有种儿时在瑶姬怀中的安稳。他累了,放弃抵抗,不想再故作坚强,只想紧紧抱住她,倾吐苦楚。 耳边是妹妹低婉带着哭腔的安抚,也许在安慰他,也许在安慰自己。他突然很感谢母亲,至少留下了杨婵与他作伴。 军中历练 玄鸟出世,世间大乱。 杨戬兄妹私自放出玄鸟,本是死罪。 但由于女娲与玉鼎真人力保,加之玉帝心存愧疚,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杨戬将功补过,受师命助姜子牙破殷。杨婵因运功过度受了内伤,被女娲禁足修炼。 这边姜子牙正为战事发愁,下面通报有人来访。 子牙请进来,见此人乃是个年轻道士,龙眉凤目,皓齿鲜唇,气度飘逸,大异旁人。原来是金霞洞玉鼎真人大弟子杨戬,前来助阵,不禁大喜。 西岐有了杨戬、接连克敌,闻仲死后,殷商派出邓九公出战。 那邓九公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儿邓婵玉,下手很辣,武艺高超。用五光石将哪吒、黄天化打的“鼻眼皆平”,好不狼狈。 杨戬习得八九元功,以金刚不坏之身迎上那五光石,直打的脸上火星四溅,却毫发无伤。婵玉大惊,回马便走,杨戬追上前去祭出啸天犬,将个娇滴滴的美人脖颈咬下好大一块肉来。 黄天化哈哈大笑, “师兄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打便打了,怎的用啸天犬破了美人的相。” 邓九公心疼女儿负伤,派土行孙出战,这土行孙乃是阐教十二金仙惧留孙弟子。有遁地之术、捆仙绳等法宝,接连败了哪吒,黄天化和姜子牙,大挫西岐,杨戬如临大敌,立即与姜子牙商量应对之法。 九公大喜,许诺如若得胜,便将邓婵玉嫁与土行孙。土行孙为人好色,当即决定夜袭周营,擒拿武王,早日成亲。 他潜入武王住处,见武王正与一姬妾同寝,呼呼大睡,立时砍下其头,待要杀了姬妾,见那女子冰清玉润,莲香扑鼻。若清风明月,脱俗中暗藏媚意,不由得心痒难耐,问:“想活还是想死?” 女子大惊, “贱妾乃一女流,杀之无益,求将军饶命。” “也罢,你若现在与我行鱼水之欢,便可饶你不死。” 女子欣然同意,下塌拜他,身姿修长,袅娜玲珑。土行孙已然酥了半边,迫不及待的揽了美人上塌,脱了衣裳便要入港。 女子反抱住土行孙,在肋下一收。 “哎呦!美人,略松些!” “好匹夫,你当我是谁?” 土行孙再看去,却是杨戬!刹那间三军齐鸣,自己赤条条的被他勒住,不得施展。 姜子牙当即命杨戬斩杀土行孙。 杨戬心下一转,这厮是惧留孙弟子,都是阐教金仙,杀其徒恐有不妥,便故意漏了个空让其跑了。 夜风呼号,哪吒见杨戬坐在账前,身影十分孤寂。 “师兄刚才也不是故意的,不必如此挂怀,早些歇息才是。” “无事,师弟去休息吧。” 哪吒极少见到杨戬这般,似是闷闷不乐,便绞尽脑汁找话。 “师兄今日变的女子真美。” 杨戬目光沉沉的看过来, “我正是在后悔,不该变作那样,白让土行孙那厮玷污。” “咦?真有那般女子?难不成是师兄的心上人?” 杨戬失笑, “你我修道之人,哪来的心上人。只是我总想着她,想她长大的模样,不自觉就那样变化了。” 哦,原来是个小姑娘。 哪吒再问,他便不再多说,两人自入帐不提。 此后,土行孙皈依西岐,也问过杨戬那夜幻化的女子是谁,杨戬暗道此人娶了邓婵玉,还是色心不死。便胡乱搪塞一气了事。 苦战几年,杨戬因本领高强,机敏善战,渐渐身居要职,负责押运军粮。这日运粮回营,见西岐又挂了免战牌,雷震子肉翅上多了一道紫黑色伤口,讷讷不能言,性命垂危。姜尚郁郁不乐,只道哪吒也被那余化所伤,已被太乙真人接回去修整。 杨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主动请缨。 “师叔,何不派我去会他一会,看看到底是何邪术,也好解救师兄弟。” 姜子牙听罢,准了杨戬出战。 那余化与杨戬酣战,自知不敌,便放出化血刀。 杨戬心道“必是此物!”,用八九元功逼出元神,撤了金身,用肉身生生受了一刀,逃回周营。 伤势沉重,幸得有元功护体,还可说话行动,当日便回了金霞洞,向玉鼎真人此伤来历。 玉鼎真人见此刀伤,大惊失色! “好徒儿!你怎的不知凶险,以身试之!此刀若见了血,则必死无疑。为师也无药可解。 当初气仙余元炼就此刀时,一并炼了三粒解药。你速速去余元处寻来解药,晚了就来不及了。” 杨戬不知如此凶险,立刻动身前往蓬莱岛,刚到山脚下,便毒发昏厥,不省人事。 天下初定 再次醒来,竟是一间破旧的草房中,肩伤已被重新包扎,疼痛大减。枕边趴着一个少女,他定睛一看——鹅黄衣裳银杏钗。 他眨眨眼,似乎不是做梦,想伸手摸一摸她,却发现身子十分沉重。 感觉到枕边人气息的波动,杨婵睡眼朦胧的抬头,见到杨戬,漆黑迷蒙的瞳仁微微一动,脸颊生晕,水光潋滟,清艳逼人。 妹妹长大的容貌和他想的分毫不差,甚至更加灵动。可他何时见过杨婵这般羞怯欢喜的女儿娇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婵儿?”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炸醒了杨婵。她貌似发现自己不是在梦中,忽的目光清明,继而神色惨淡,血色褪尽。 妹妹的鬓发散乱,领口还脏了一块,看上去很是狼狈。 “怎么了?你为何在此?” 她听这话,突然抬头,似是恼怒。 “阿兄问我?那化血刀是截教至宝,女娲娘娘尚不可解,你毒发昏厥,若是余元拿住你,哪里还有命?就算他未发现你,你已毒发,要怎么办? 哥哥,婵儿自知言语唐突,不该以下犯上。可是阿兄的本事,不会不敌余化,此番受伤,必是故意为之。 哥哥,破殷事小,身体为大……你不知,我在女娲宫算…听说你中了化血刀的毒…我…我.…”大大的眼睛蓄满了眼泪与恐惧。 杨戬叹口气。 “对不住,让你担心了。妹妹的禁足解了吗?” 她低下头。 “…还没有,这次是奉女娲娘娘之命去朝歌,路过此处无意中碰到哥哥。” 可女娲洞到朝歌并不会路过蓬莱岛,杨戬看她不欲多言,一心的为他疗伤,也不戳穿,只是观察妹妹。她长大了好些,举手投足越发沉稳,修为也大大提高,让他生出了光阴似箭之感,也慰藉了多年骨肉分离之痛,便这样静静与她待在一处,感觉这些年的紧绷都慢慢褪去了… 见杨戬睡着了,杨婵给他掖了掖被角,手指碰到了杨戬的侧脸,顿了一下,收了回来。 农户老婆正在外面喂鸡,见杨婵一脸疲倦出来,手上的血都没来及擦。 回想前日,这位黄衫少女艰难地背着一个高大男子,寻一个落脚之处,他那男子似是受了重伤,她便立刻腾了屋子。 此时少女神情不定,似是恐惧迷茫中夹杂春情。她便断定是私奔的情侣,忍不住说: “姑娘,如今天下大乱,纣王正派人到处抓美人。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你们俩这样的天仙,你这情郎又伤的这样重,可怎么保护你啊!” 杨婵听到这话大大一呆,神色尴尬,脸却控制不住的红了,一张生嫩脸庞立时生动起来,直把那农妇看的失神。 “大娘,您认错了,那是我兄长。” 农妇见她神色,更坚定自己猜测了。 “我明白的,女孩子家的脸皮薄,再说兄妹相称行走方便,情哥哥也是哥哥嘛。” 杨婵本就因刚才的梦惊惧不已,又被她一阵话说的心思烦乱,等杨戬醒来,见他大有起色,便留下了口琴给杨戬防身,逃也似的走了。 杨戬想她去朝歌必有要事,便不再多留。 他因得杨婵相助,身体大好,见蓬莱岛钟灵毓秀,先赏玩了几日,又化身余化去余元处骗了解药,回到西岐解了哪吒和雷震子的毒,三人合力斩杀余化。 这场人、神、妖混杂的鏖战历经数年,最终以阐教的大获全胜告终。 带来天地间大劫难的玄鸟再次被压制,天下既定,封神榜出,武王开朝,海晏河清。 杨戬在此战中肉身成圣,受封“清源妙道真君”,因不愿见到玉帝,“听召不听宣”,在梅山设了幕府,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杨婵也修炼圆满,受封西岳三圣母,护佑一方百姓。 秘密 杨戬拾阶而上,不时停下来欣赏美景。华山的路又陡又险,可是杨戬总是喜欢一步步走上来。 途中路过圣母庙,见香火旺盛,男男女女来来往往,求姻缘,求子嗣,求平安。 妹妹成圣至今一直是少女样貌,可圣母庙中的泥塑却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他看着十分有趣,便化成一位年轻姑娘,打着求姻缘的名义进去上香。 他拿了三炷香,拜了几拜,插进香炉,结果香立时折断。 “姑娘等等,许是这香受了潮。” 他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三炷香,再次插进香炉,又断了。 “咦?奇怪了!三圣母可是很灵的!”周围人嚷嚷。 突然旁边一个佝偻着背的老道过来,颤颤巍巍的对着杨戬说。 “姑娘请随我来。” 杨戬跟随他曲曲折折到了后院,进了一间厢房。老道转过身关严了门。 “哥哥给我上香?我可受不起!”哪里还有老道,只有一个娇滴滴,笑眯眯的女子。 杨戬坐在凳子上看着她撒娇,唇角勾起。 “小丫头,怎么你的泥塑都是中年妇人?” “没办法,大家都愿意相信三圣母是德高望重的娘娘,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姑娘,否则不能服众啊!” “我的泥塑就是个青年人。” “那是因为哥哥是武将,能打仗就行,老的少的有什么区别。哥哥今天怎么来了?” “这两天你孙大哥找我叙旧,打了鹿肉,还送了我好酒,我想不能独吞,给妹妹送来。” 两人回到山顶杨婵的宅子中。这间宅子除了杨婵,只有一位王母派下来的,上了年纪的老妪,十分古朴空旷。 兄妹俩把酒言欢,直到月上中天,杨婵放下杯盏,定定地看着有些微醺的杨戬。 “哥哥。” “嗯?”杨戬含笑看着她。 “你可知玄鸟封在了莲花峰下?” 玄鸟,是两人心中的一根刺,杨戬面色沉重起来。 “我知道。怎么了?” “女娲娘娘派我从明日起去看守玄鸟。” “出了什么事?”杨戬坐直。 “你不要担心,只是近期有些异动,不是大事。” 她话锋一转。 “你这酒不好,喝多少都不醉。” 别的都还好,不能说自己的酒不好,杨戬张口反驳。 “妹妹这么说难不成更有好酒?既然有,为何不给我分两坛?” 杨婵并不接话,背过身去看月亮。 树上的花随风摆动,花瓣飘落,洒在杨婵肩头,发梢,和杨戬的杯盏中。 月亮的清辉勾勒出杨婵纤细柔美的侧影,杨戬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说: “也许这世间并没有能让我喝醉的酒。” “怎么没有?王母姥姥酿的酒喝过没有?听闻没有不醉的。商周大战到如今,可有一千多年了,只酿成一坛,我都没喝过。” “是吗?”声音空旷低沉。 杨戬突然发觉此刻的她非常陌生,周身散发着如溺水般窒息的气场。 “妹妹。。。是不是不开心?” 杨婵转身,那种浓稠的悲伤消散不见,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哪里的话,哥哥,天色已晚,你该走了。” 她看他,神色温柔但疏离。 走出门外,他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宅邸中暖黄的烛火,突然这柔光之中蓝紫色光芒幽幽飘出,他有些奇怪,并未多想,下山去了。 事变 “二郎又去华山了?” 一只白色细犬趴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甩尾巴。 “二郎三天两头往华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道场在那儿呢!”梅山郭申说。 “你还不了解二郎,他妹子在哪儿,哪儿就是他家。”老康捋着胡子笑。 郭申若有所思, “二郎性子温柔举止潇洒,总惹的些仙子惦记,我以为他十分风流。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最是无情,眼里只有苍生大爱,万物皆可做刍狗。 其实细细想来,没有比他更重情的神了。人间换了几朝几代了,还是过不去他母亲的事。” “二郎啊,万物不萦于心,可只有一提到家人,什么顺势而为、道法自然全抛了,执念深的吓人。可家人早早死的死、叛的叛,只剩下个妹妹,真不知道天道于他是偏爱还是残忍。” “老郭,别说的这么可怜,咱们真君天潢贵胄,亲舅舅是玉皇大帝呢!” “哈哈,你这话如果让二郎听见,小心他揍你!” “啧,我怕他?好久没切磋武艺了…” “是二郎的味道!二郎回来了!” 哮天激动大喊,尾巴摇成陀螺,向门口扑去。杨戬眼疾手快,把住狗嘴,才没被舔一脸口水。 “哮天!行了行了。给,婵儿带给你的。” 哮天嗷的一声,叼着袋子就跑,只给杨戬留了个狗屁股。 “这馋虫…”杨戬忍不住笑起来。 “三娘好吗?”郭申问。 “都好,只是她明日起要到莲花峰看守玄鸟。”杨戬放下东西回他。 “那牢什子鸟有撼天动地之能,一群老神仙都压不住,怎么总是赖着你们杨家女人?” 杨戬叹了口气。 当年封神之战后,玄鸟被重新封印在华山莲花峰下,之后妹妹可巧也受封在西岳华山,她的道场的事,只得她出面去处理。 那日后,杨婵再也没有露出悲伤的模样,玄鸟似乎也颇为平静,杨戬放心下来。 百姓对清源妙道真君的信仰越来越复杂。一开始是战神,逐渐又司水利、农耕、戏神、酒神等。杨戬每日越发繁忙,而杨婵又不得离开莲花峰,兄妹俩变得聚少离多。 这日,他在天庭遇到孙悟空,拉着他就嚷:“杨戬,你可知道,王母的酒花落谁家了?” 杨戬大感兴趣,“谁?快说!” “你妹妹三圣母!”见杨戬难以置信,继续解释道:“我也是去王母那里赴蟠桃宴才知道的。说是你妹子早就讨过那酒,王母想着酒性过烈,又有些其他功效,不适宜姑娘家喝,就没给。 最近不知怎的王母突然问起玄鸟的情况。想到你妹妹这些年独自镇守莲花峰的辛苦,便赐给她了。你不是酒神吗?这么好的酒,快去你妹子那里讨一些来,咱们兄弟俩尝尝。” 听闻此事后,杨戬一天都心神不宁。 为何王母突然问起玄鸟?是出了什么事吗?杨婵并不是好酒之人,为何要屡次讨要烈酒? 妹妹信上只会报平安,他决定明日去华山一趟。 绮梦 他躺在榻上难以入眠,借着月色掏出口琴,在指尖旋转。 商周大战,妹妹将它留给了他,反复叮嘱他千万保重。 他催动功力,口琴发出一片柔柔的金光。突然,在一片金光中,有一缕的蓝紫色透出来,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手指。 这口琴中有妹妹残存的功力并不奇怪,他用手指勾着这缕薄紫,轻轻抚摸。突然感到一蜇,一滴血珠从指尖伤口流出,被紫色吸收。 功力怎会吸血? 他警铃大作,立刻起身掐算,发现杨婵平安,暂时松了口气,打算明天一并去问妹妹。 夜深了,他逐渐睡去。 朦胧中,他进入一团迷雾,感到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似是极为熟悉,但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觉脑中一片混沌,想不起是谁。 女子叹了口气,他能完全感知她的情绪——惆怅,绝望,迷茫,不甘,恐惧,五脏若烈火焚烧,却找不到出路。不知为何感到很是心疼,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头以作安慰。 那女子似乎很是惊讶于他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捧起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好似一只小动物在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他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侧脸。 女子支起身子,壮着胆子朝他靠过来,杨戬不知她要如何,正欲开口询问,唇上突然多了花瓣般微凉的触感,扑鼻的莲香和酒香。近在咫尺的黑睫瑟瑟抖动,仿佛羽毛拂在皮肤上。 杨戬从小练八九元功,不得近女色。他立时就要推开这陌生女子,可手刚扶住她的肩膀,心下却不忍,虽不知她是谁,本能的对她有无限怜爱维护之情,感知到她的欣喜与虔诚,又怎么舍得伤她的心。纠结之间,女子越来越沉醉,杨戬与她心有灵犀,慢慢也动了情。 春梦漫长,销魂蚀骨。 *** 杨戬猛然睁眼,窗外已经大亮。 他立时发现金身已破,昨夜竟然不是梦境?可不管是推演或是用天眼具是一无所获,便立即回了金霞洞。 “戬儿,你虽然失了元阳,幸得八九元功已成,并无大碍。但一时也需得好好调养,才可慢慢恢复。刚才我发现你体内有女娲之力,这是为何?” “此为杨婵屡次为我疗伤并筑基所致。师傅,梦中之人到底是谁?” “难解,难解,想来是极为奇妙的缘由。时间万物,自有因果,你总归会知道的。” “只是,那女子已与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梦醒后女子的音容笑貌甚至气味都已模糊不清,可不论如何,他都该找到她。 “戬儿,近期玄鸟颇不平静,现下第一要务是尽快恢复功力,助杨婵镇压玄鸟。” 昨日的担心果然成为现实,他恨不得立时飞到华山保护杨婵。只好先放下疑惑,开始闭关。 ———— 在po不细写h,感觉怪不习惯的哈哈哈 外甥 杨戬闭关了一年,功力刚恢复,便立刻赶往华山。 一路上,听得隆隆作响,隐约有凤凰尖利的叫声,更添担忧,马不停蹄的往山上走。 杨婵的宅邸一如以往的空旷,连当初的老妪也不见了身影。 他往里走,在中庭看到了一架婴儿用的栏车,车上扎着个小小的拨浪鼓,鼓槌正在随风轻轻飘荡。 他脚步一顿,似是不可置信,慢慢走入屋内,终于看到了妹妹。 她黑丝如瀑,身姿窈窕,背对着门,正在逗弄一个婴孩。因为太过于专注,竟没有发现他。 杨婵举起小小的婴儿,亲昵的抵上额头。旁边的簸箕里放着缝了一半的小袄。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裹在光晕里。孩子玩的开心,杨婵似是有些累了,弯腰将孩子放进小床,慢慢晃着,孩子好奇的抓着她的一缕发,她痛的轻呼,却还是温柔的笑着,任他玩耍。 杨戬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这个场景,他很小的时候见过。瑶姬也是这样,看护着刚出生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睡去,杨婵起身,终于看到了外间的杨戬。 她的脸颊浮上两片红晕,傻傻的看着他。 杨戬觉得她变了,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杨戬急需一个解释。 杨婵低头给杨戬倒水, “哥哥闭关以后,我倾心于一个凡人,便有了这个孩子。” “孩子的爹呢?” “下山云游了。” 杨戬看着杨婵,似是不相信她的话。杨婵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说, “我承认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这么多年守着这里,人迹罕至,我感到很寂寞。至于那个凡人,露水情缘而已,哥哥就不要再问了。”杨婵很少这样直白的表明立场。 杨戬知道妹妹看上去柔弱,其实性子果决。只要她高兴,在他这里无可无不可,他还有更担心的事情。 “妹妹,仙凡结合是犯天条的,舅舅没有为难你吗?” 杨婵哀婉的笑了下, “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谁敢抓我呢?我走了,玄鸟谁来镇压?前些日子,女娲娘娘亲自前来,赐给我这个。” 杨婵袖里一振,抖出一柄烛台飘在空中,通体洁白,灯高九寸,如莲花盛开。 “宝莲灯?!”杨戬大惊,“竟是到了如此地步吗?” 创世之初,天地混沌,女娲盗来天火,照亮宇宙。那天火历经日月精华,逐渐形成了这法力无边的宝莲灯。换言之,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这样强大的法器。 “即便通过宝莲灯,现下也很难压制。” 杨戬面沉似水,这种事情不是打仗,需要斗智斗勇。玄鸟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世界的能量来源,代表着宇宙中混乱毁灭之力。 因此对抗玄鸟,相当于对抗天道。以一人之力压制自然之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四海安宁,杨婵一人苦苦支撑到现在。 他努力做出笑脸, “别担心,咱们两人一起,定能压制玄鸟。” “哥哥的意思是我功力不够吗?”杨婵撅嘴看他。 “哪里的话,我妹妹自然是这天界法力高强,心怀天下的女仙…” 杨婵被逗笑了。 杨戬看着她,目光温柔下来,还带着心疼。 “妹妹,你该早点给我捎信,让我来照顾你。” “我哪里那么柔弱,还像小时候一样事事都需要哥哥照顾呢。 哥哥当初为何突然受伤?”她目光探寻,手却在背后握的紧紧的,微微发抖。 “当初练功出了些岔子,没什么大碍。”杨戬敷衍过去。 杨婵松了口气,突然屋内传来声响。 “哥哥,你来抱抱孩子。” 杨戬跟进去,接过孩子,怀里的小人像是极喜欢他,搂着杨戬的脖子不撒手, “他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她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着孩子的衣服,抬眼深深看他。 “对啊,从小我就很喜欢哥哥。” “孩子没爹真的行吗?” “有咱们就够了。” 杨戬没成想闭关出来,自己竟然成了舅舅,多了个家人,不禁十分欣喜。 自此杨戬在华山住下,每日兄妹两人苦苦支撑,事态比杨戬想的还要严重。 可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又能和妹妹在一处,杨戬又觉得这些辛苦,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受伤 “婵儿!” 杨婵被玄鸟之力反噬,重重摔在石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昏昏然醒来,见已经回了宅邸,杨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给她擦拭血汗,孩子看着母亲不省人事,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她挣扎起身, “哥哥,刚才你伤到了吗?” “我没事,你躺着别动,我给你疗伤。” 杨婵受了内伤,近来又极是疲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孩子团在母亲身边,也睡的香甜。 杨戬愣愣地坐在床畔,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轻轻碰了碰她的侧颜。 她看上去很脆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杨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恐惧,忍不住拉住杨婵在锦被外的手。 柔软的,温热的,代表着生命力,稍稍安了他的心。 手动了动,他抬起头,看到杨婵如水的目光。 “哥哥怎么哭了?”她怕吵醒孩子,声音很小。 杨戬抹了下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刚才眼睛不大舒服。” 杨婵狡黠的抿嘴,只是过于虚弱显得力不从心。 “哥哥,针线筐中有一根红绳,麻烦你拿来给我。” “这是什么做的?”只见那红绳闪闪发光,不是凡品,其中又参杂着乌黑的丝线,隐隐有些莲花香气。 “这是用我的头发和宝莲灯灯芯编成的,你是孩子的…舅舅,我想让你以后给他带上。” “妹妹为何不亲自来做?” 杨婵笑笑,执意放在他手上。 “就当是我替哥哥给孩子做的礼物,你这当长辈的总是做些小玩具,也太糊弄人了。” 杨戬接过去收在怀里,不满道, “不知道当初哪个小人儿天天求着哥哥给她做玩具…” 杨婵想笑,但泪水已经要夺眶而出,急忙转过脸去假装看孩子,待忍住了泪,才转过来继续说。 “哥哥,能扶我起来吗?” 杨戬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杨婵觉得仿佛被他抱在怀里。 她闭上眼,沉默良久。 “哥哥,娘当初抛下咱们兄妹俩去镇山,你恨过她吗?” “……嗯。” “我也是。但有了孩子后,却理解她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能保护天下苍生,就是护住了心爱的人。” 这就是他为什么在这里,拼死守着的原因。杨戬忍不住揽紧妹妹单薄的肩膀。 “我明白的。” “哥哥,不要怪她…娘比我们都不舍得。” “我从未真正怪过她…”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 “妹妹,快休息吧,不要担心,师傅说马上就会来支援。” 杨戬小心地将杨婵放回床上,刚直起起身,杨婵突然拉住他。 “怎么了?” 杨婵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 “无事,哥哥早些睡吧。” 他抱起孩子,睡在外间,只希望妹妹睡的安稳些。 外面蛙鸣虫叫四起,岌岌可危的华山,今夜却出奇的平静。 晚风吹过,栏车上的转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这是他亲手给外甥做的。 杨戬轻轻拍着婴儿,就像小时候哄杨婵一样。 母亲,你看到了吗?婵儿很好,还有了孩子,真希望这一刻的宁静永远不要结束。 玉碎 夜半,地动山摇。 杨戬赶到莲花峰,只见玄鸟已然要破山而出,立刻祭出宝莲灯,拼死镇压。 突然一道蓝紫色的光芒倾注入宝莲灯。 杨戬大惊, “妹妹,你重伤未愈,快回去!我一个人足够了!” 话音未落,更大的力量袭来,宝莲灯发出“嗡嗡”的声响,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妹妹!听话!快走!” 杨婵不语,只是不断注入功力。 突然,一声尖锐的轰鸣,玄鸟的翅膀带着烈焰,从莲花峰下破出。 宝莲灯霎时爆裂碎作三段,一时间天地变色,热浪滔天,巨大的冲击将杨戬掀翻,他胸口剧痛,眼前发黑。心道无非是玉石俱焚,又有何惧,只要杨婵能活着。 他挣扎起身,在一片火光中,竟然看到杨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崖边,微微转头,对他柔声道。 “哥哥,孩子就拜托你了。” 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跳下悬崖。 “妹妹!” 杨戬撕心裂肺的呼喊,冲到崖边,终是没有拉住她,眼睁睁地看着杨婵如一只美丽的蓝色蝴蝶下坠,依稀辨得她鹅黄的衣裙在热浪中翻飞。 触及崖底一刹那,她瞬间被岩浆吞噬,通身的修为散开,像蓝色的冰晶冻结了火海,可漆黑一片的焦土中再没有了杨婵的身影。 杨戬睁大了眼,似是不相信发生了什么。 “…婵儿…” 这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跳下去。 可是理智撕扯着他:她的孩子怎么办?杨婵舍命才暂时压制玄鸟,如果不趁此机会再次封印,她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原来连一起死也是奢望。 杨戬举起劈山斧,倒转斧柄,插入石中,这开山劈地的力量迅速形成新的禁制,他自毁般地爆发神力,天眼传来撕裂剧痛。 山塌了,地崩了。滚滚巨石落入崖下,封印玄鸟的同时,将杨婵彻底埋葬。 “我不和哥哥分开!” “哥哥,你不知道我听说你中了毒,我…我…” “哥哥,别难过,母亲去了,你还有我…” “哥哥,你抱抱孩子…” “戬儿,娘把妹妹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 啸天犬在华山之巅找到了昏倒的杨戬,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哭的倒了气,胖胖的藕臂下,一根红绳系在腕上。 “真人,二郎的伤?”梅山兄弟焦急询问。 玉鼎摇了摇头,“天眼已毁,我拿金丹吊住他的性命,能不能活,要等等看了。” “要等多久?” “不知道…” 玉鼎不忍心再看重伤不醒的杨戬,转头看向婴儿。 “这是杨婵之子?” “是,三娘…只留下了这一点骨血。” “…罢了,她虽思凡犯了天条,终究是偿了性命。幼子无辜,便养在金霞洞吧。” 春去春来,一晃三载,梅山又一次恢复了勃勃生机,杨戬的天眼终于不再渗血。 哮天一如既往爬上床塌,用鼻子拱拱杨戬。 姚太尉进来,“二郎还是没有醒?” 啸天犬呜咽一声,趴在主人身边。 “哎!也不知道三娘的孩子在金霞洞如何了。” “金霞洞是什么地方,多少仙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玉鼎真人又是二郎师父,把二郎教养的多好,怎会亏待了孩子。别瞎操心了,还是想想二郎的伤怎么办吧。”康太尉说。 又过了六载,天眼的伤愈合了,变成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 到第十个年头,他终于醒了。 暴露 天眼瞎了,无法召唤元神,失去大半功力。杨戬埋了铠甲,舍了长枪,不再提起杨婵,也没有去金霞洞看那个孩子,他离开梅山,自此放逐于天地之间。 几年之后,他受巫山神女之托,去抓盗取宝莲灯油的“小贼”沉香,几经辗转,才知道那就是妹妹的孩子。 沉香在金霞洞并未受到善待,师父将他交给二师弟教养。二师弟沉迷修炼,对沉香不管不问,其他师兄弟则对他动辄打骂。沉香恨透了金霞洞,又受巫山神女指引,想盗取宝莲灯,用它的力量劈开华山救母亲。 他知道妹妹已经不在了,劈山也无济于事。巫山神女却告诉他,当年压制玄鸟只是一场阴谋。 他突然久违的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他知道巫山神女动机不纯,但只要事关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不论真假,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他带着沉香,一路向西,向华山而去。 长路漫漫,他照顾他,教他九转玄功,努力弥补这么多年自己的缺位。 入夜,沉香睡了,杨戬摘下曾经自己亲手给他带上的红绳,放在鼻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莲香。 妹妹… 夜空繁星点点,万家灯火闪闪,我去哪里寻你? 仙人堙灭,便不再入轮回,他与她,永世不得再见了。 杨戬很久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放任自己去想杨婵。杨婵的死对他而言,比瑶姬还要痛。母亲离世时,他是个无力阻止的孩子。可杨婵呢?他为什么依旧护不住她? 想到母亲他尚且会流泪,对杨婵,他无泪可流。难言之痛,思念之苦,迫使他屏蔽掉和杨婵相关的一切,包括金霞洞的沉香。 现在,他发觉沉香好像是杨婵故意留给他的火种,让他内心的坚冰一点点融化… 杨戬在残垣上,静静坐到天明。 到达华山,杨戬带着沉香径直来到莲花峰。只见山头上插一柄巨大的斧子,下面不断有玄鸟的挣扎着,巨大的金色翅膀时不时划过空中。 “这里,就是我当年用劈山斧封印玄鸟的地方,可是你也看到了,封印的并不彻底。” 远处,不知为何站着个女人,杨戬定睛一看,竟然是巫山神女,被捆仙绳捆着。 “沉香,快退!”然而已经太晚了,杨戬脚下的土地突然如镜子般碎裂,他掉入了万丈深渊。 呼啸而过的军号,兵器刺破空气的嘶鸣,浓重的血腥味。这是封神战场! 他看到,殷郊为了给弟弟殷洪报仇,加入截教与阐教对立,最后受耕犁而死;他看到,截教三霄用九曲黄河阵困住了十二金仙,本是弟子之间斗法,原始天尊却下场将三霄斩杀。 封神战时他从不敢细想的东西,现在一幕幕出现在他面前。 突然一人大吼,“杨戬,拿命来!”杨戬举枪一刺,鲜血溅了满脸。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儿时瑶姬的宅子。 “戬儿…”瑶姬恋恋不舍,被带出大门。沉重的院门“呯”的关上。 正是母亲被抓走的那一天。 “母亲!别走!”他追着瑶姬推开院门,却再次坠下深渊。 桃山底下,他拿着劈山斧,到处找不到瑶姬的身影。 空气中有点点星火,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戬儿,这都是命…” 杨戬失控的挥舞斧子,大喊, “什么是命?我已经劈开桃山,母亲呢?” 空气似乎被他撕裂,他进入另一个时空,金霞洞内,玉鼎真人对他说,“戬儿,镇住华山,天下安宁。” 华山?华山!杨婵! 天摇地动,远处妹妹在火海中对他微笑, “哥哥,孩子就拜托你了。” “不要!”再次眼睁睁看着她坠落。 杨戬捂着头,无穷尽的穿梭于最痛苦的记忆里。 太极图外,一位上仙感叹道, “心想何事,何事便现,心虑百事,百事即至。果然只有这太极图才能困住杨戬。” “戬儿,你的伤还没有好?” 场景又变了,金霞洞中,他和师傅正在下棋。 “十几年前,你封住了玄鸟,可这些年来,人间灾祸连连,难道我错了?” 杨戬突然发现,与记忆中不同,玉鼎真人流出了泪,原来一切都是幻相! 一刹那,四周变得空无,杨戬发现自己的四肢正在以极慢的速度消散。 “好徒儿!你竟能斟破太极图幻境,了不起。” 仿佛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太极图上浮现了玉鼎真人和几位上仙的面容。 “师父?”他浑身冰冷,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太极图!我记得殷洪就是被太极图炼化…师父,我犯了什么罪,要这样对我?” “杨戬,我绝不能让你助沉香放出玄鸟。” 他想到巫山神女说过的话,心下疑惑越来越大。 “玄鸟一出,引发大乱,不止是金霞洞,所有的规则、秩序便都要被打破。此乃我等一生心血所系,怎能毁于你手?” 杨戬是何等聪明的人,听闻此言,全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母亲镇住玄鸟,玉帝舅舅才做的稳天地之位。后来截教日趋壮大,威胁到了阐教,你们就纵容我与杨婵劈开桃山,放出玄鸟,借此机会,铲除截教,让一众教众充了封神榜,为天庭卖命!好计谋,好手段!” 一切越发明了,杨戬继续说道, “可是天下大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玄鸟十二年前,已是出世之时。 如今阐教地位稳固,你们便诓骗我与杨婵,打着为了苍生的旗号,让我们逆天行事,压制本该破山而出的玄鸟,让杨婵丧了命。故意不教沉香任何本领,为的就是阻止他劈开山…” “戬儿,此话差矣!玄鸟出世,带来的是毁灭和灾祸,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 “玄鸟出世,是破旧立新!也会带来新秩序,新生命,新生机!您不是为了天下,是为了私欲。 我母亲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咬着杨家人不放?为什么偏偏是杨婵?” “天真!你母亲,你们兄妹,包括沉香,起于西王母一脉,本身就颇得天地之灵性,你以为随便的女仙就能压制玄鸟吗?说到底,这就是她的命!”玉鼎说理所当然。 杨戬后退半步,几乎站立不稳。 哪里有什么巧合,妹妹受封华山,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她的命? 杨婵的命运,被这些人随意摆弄,最终在谎言中结束。 极度的愤怒参杂着悲伤,如烈火般在他心中燃烧。 “那以后呢?杨家女人死绝了,你们怎么办?”他嘲讽地看着他们。 “天地性灵,你们杨家人还回天地之间的,也会再次聚集到别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杨戬大笑,笑出了眼泪。 眼前是自己的师父,在危急时救了妹妹和自己,又悉心抚养他长大。玉鼎真人是除去母亲和杨婵外,这世上杨戬最信任、敬仰、感恩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师父,原来,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戬儿,”玉鼎面露不忍,“能够劈开山的,只有你们杨家人,为保万无一失,我只能将你和沉香,在太极图中,化了。” 说罢,拂尘一挥,隐身而去。 真相大白 太极图中,无数的火球向他们袭来,沉香掏出宝莲灯,用腕上的红绳引燃,霎时间,宝莲灯发出的光芒如一个保护罩将他们罩住。 风刀霜剑下,保护罩越来越小,眼看已经支撑不住。 一声尖啸,玄鸟的翅膀从崖底缝隙中升起,金色的巨大鸟翅穿过了空中,将太极图撕裂了一个口子,划过杨戬和沉香面前,留下蓝紫色的余晖。 随着玄鸟离开,破损之处迅速弥合。 杨戬突然眼前一亮。 他看了看苦苦挣扎的沉香,这是妹妹的孩子。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他从宝莲灯的光晕中奔出,向崖边跑去。 无数火球,向他袭来。 太极图中,所有的功力都化为零,他在赌。 就在刚才,他奇迹般地感知到了杨婵。可太极图中一片惨淡漆黑的迷雾,去哪里找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母亲,你要指引我们… 他一把扔出了口琴,其中闪耀的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迷雾。杨戬闭上眼,用心去听。 他突然睁眼,抓住口琴,纵身跃下。 “舅舅!”身后传来沉香惊慌失措的叫喊。 玄鸟的巨大翅膀升起,杨戬抓住一根羽毛,被熔岩般灼热的温度烫的浑身发抖。 金色的羽毛上,裹着非常微弱的蓝紫色光晕,杨戬将整张脸埋入翅膀,不顾剧烈的灼痛,让那熟悉的气息包裹他… 不可思议的,在这光华的浸泡中,他的天眼突然有了动静,丹田中气息涌动,神力觉醒,从天眼中爆发。 “不好!杨戬借玄鸟之力冲开了天眼!”玉鼎真人大惊失色。 随着翅膀划破太极图,杨戬借势脱身,翻身落在地面上。天眼如一团烈火,召唤出顶天立地的巨大法相,庄严而愤怒。 杨戬抬眼,看着对面摆出防御姿态的众仙和一排排高大的元神, “师父,我母亲和妹妹守护不是你的金霞洞,是万物生生不息。所以今日,我必须放出玄鸟。”说罢就要拔出劈山斧解开禁制。 众仙各显神通,合力斩杀杨戬,真正的战斗终于打响。 *** 这场战斗过程惨烈又结束的迅速。 杨戬受到了重创,但华山被劈开,露出巨大的豁口,玄鸟飞走了,他也犯了杀师的罪。 他拖着残躯,独自坐在破旧的杨婵故居,回忆着刚才见到妹妹在崖底元神飘散的场景。 他知道,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看着曾经古朴洁净的旧宅一片荒芜,风吹起风铃,那些尘封的回忆纷至沓来,指甲陷入掌心,指尖带了血。他抚摸着自己亲手做的风铃,回想她的一颦一笑。 “哥哥惯会做些小玩具糊弄孩子…” 突然,沾血的风铃发散出阵阵蓝紫色的幽光。 妹妹! 他一愣,这是杨婵的女娲之力,他是熟悉的。可是她为什么将神力凝聚于这么隐蔽之处,还需要他的血才能触发? 他早已不会轻易流血,更不会用血手触摸她的物品。杨婵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被人发现? 他在妹妹紫色的神力中,隐约看到一面镜子,他催动功力从中拿出,竟然是一面雾花镜。 此镜极为难得,无处可造,只有仙人强烈的执念才可凝结而成,镜内自有乾坤,全由主人心意变幻。 雾花镜本就自带禁制,除本人不可解,可妹妹早已故去。 他心念一动,既然自己的血能触发风铃… 他咬破指,试探着念了个决,果然禁制应声而解。妹妹的私密之物为什么用自己的血也可解开? 杨戬无比紧张,运功的手都有些颤抖,他激发镜内乾坤,镜子表面顿时充满雾气,然后杨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从头到尾看了许久,他挥散幻象。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凡人。 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夜朦胧中的女子,是他满含春情、清丽纯稚的妹妹。杨戬拿着雾花镜,摇摇晃晃的走出旧宅,突然呛咳出声,唇角都是鲜血。 之后的一年,杨戬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是在喝醉,就是在喝醉的路上,那面雾花镜被他反复摩挲,已经温润无比。杨戬从一开始的抵触逃避,到慢慢能够开始面对这件事。 原来她情深至此,他却无知无觉。 漫长的生命中,杨婵就好像自己赖以生存的空气。 幼年在母亲宅邸的亲密友爱,童年时的相依为命,少年时无可奈何的分离和无时无刻的牵挂。还有千百年来每一次她都能在他的危机时刻赶来,陪伴他,支持他,照顾他。 原来,他才是那个一直被爱护的人。 她早已不止是妹妹,她是他在这孤单的世间最后的安慰。他何曾爱过她?他又何曾不深爱于她? “婵儿,婵儿,你真的…” ————— 戬:这一天我接受太多负面信息,cpu废了 婵:死前忘了清空手机内存,淦! 三圣母 我叫杨婵,生下不久父亲就去世了。四岁时,母亲又抛下我去镇山。 从此,唯一的哥哥杨戬成了我的爹娘。 哥哥打小就是个温柔之人,很是疼爱我。他有个天眼,小时候刚记事儿,他总是摸我的额头,奇怪我怎么没有。可惜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娃,没有那样的威风的法器。 母亲走后,学着母亲的样子,给我唱歌讲故事,哄我入睡。后来我们流落街头,要不是他拼命保护,我早就死了。 我五岁来到女娲娘娘处拜师之初,总是梦见哥哥像母亲一样离我而去。我终日哭泣,女娲娘娘告诉我,我精进功力,就能够通过仙法知道兄长的安危。自此,我日夜不休地练功。 六年,我们都没有去看彼此,我知道,他和我都在等。努力精进修为,就是为了功成救母的那一天。 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掐算一遍,看看哥哥好不好。我发现他突然功力停滞,心气也颇为浮躁。我想他一定是练功遇到了难处,我便开始将修为存于口琴内,期盼尽快去襄助他。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金霞洞,没想到竟在山下看到了他。这么多年了未见,哥哥变了好多,褪去稚嫩,变得极为俊雅。唯一让我无法忽略的,是他沉重的面容,我们都被母亲的事压的喘不上气。 终于劈开桃山,母亲也没有回来。我看着跪倒在地的哥哥,第一次深切的意识到一直为我遮风挡雨的背后,他的脆弱。他以为我没看见他偷偷掉落的眼泪,但我看见了。 那一刻,同样失去母亲的我,突然不想哭了,我只想为他撑起一片不算大的天空,所以我告诉他,你还有我,我没有说的是:哥哥,我也只有你了。 后来,他被派上商周大战,但我还在女娲娘娘处修习。因那封神榜之事,娘娘不许我们私自下山。我只得每日多次掐算,安抚心中不安。一日,竟发现了他中了化血刀!等我发现未请示师父的时候,我已经身在蓬莱岛了。 我在茅屋中为他疗伤,不知觉睡了片刻,梦到他抱着我,而我只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惊醒之后,我感到很害怕,隐隐觉得一些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那位老妈妈说的一番话,让我脸红,心底竟还有些欣喜。 这不是我该有的反应!我十分惊慌,急忙辞了他回去。 走之前,我将自己的元神忍痛撕裂,偷偷放了一部分在口琴中,留给了哥哥,这样,起码我能随时知道他的安危。 果然回去就是责罚,但我觉得值得。 再见到女娲娘娘,除了敬重,便是隐隐羡慕。她的夫君伏羲大帝,就是她的兄长。可那是洪荒之时的孤例,千百万年过去了,再没有兄妹结为伴侣,不论人间还是仙界,这都叫做乱伦,是比思凡严重百倍的,更令人羞愧、不齿的罪名。 因此我的感情,不仅多余,而且罪恶,当然也不必让哥哥知道。 我藏的很好,相信早晚能将这份无用情彻底熄灭。 起初,我极度抗拒,想做一名医者,挖出心中的毒瘤。 可当我意识到生发爱意的土壤是哥哥时,只有绝望。 挖出自己的心,人还能活吗? 无计可施之下,我只能承认,我恋慕自己的兄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对他去压抑克制已经越来越难。 这平静下的洪流竟然凝结成了雾花镜,我喝着哥哥送的酒,一阵苦笑——雾花镜都被我练出来了,我还会好吗? 从此,所有见不得光的依恋和爱意,终于可在镜中释放。 镜内,我可以拉他的手,长久的凝视他,甚至恬不知耻的,躺在他身边入眠,可镜中的哥哥毕竟只是幻象,他永远不会有动作,亦不会回应我。 镜外,我只是杨戬的妹妹。 几百年过去,我慢慢释怀。我明白了,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是那个“唯一”,虽然不是以我想要的方式。我们永远相濡以沫,密不可分。 那一夜是个巨大的意外,我喝了从王母那里要来的佳酿。哥哥的话果然不错,我醉了。 事后我才知道那酒有催情之效,可引得人大放情怀,醒来才会得到些许安慰和平静。 我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在我唯一一次醉酒纵情时,误入雾花镜。 不管如何,我最难以启齿的心愿竟然成了真。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夜的女子是谁,但我已经太过满足,我很感恩,能够完整的拥有过他。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受孕了。孩子,是他给我的礼物。 哥哥是个好兄长,也是个好父亲,即使他从未知晓。 在华山,我们一家三口相聚的时光过于幸福,可这偷来的幸福却那么短暂。我被梦魇所困,总是惊醒,隐隐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便给孩子做了灯芯腕绳,央他保管。 作为镇守一方的女神,我绝不允许玄鸟出世为害四方,我知道,哥哥也是这样想。如果一定要牺牲一个人,那就让我最后一次保护他。 从悬崖上跌落时,我知道,我终于走向我的结局,但我也知道我爱的人们和世间都会好好留存下去。 多年后,我于永恒的黑暗中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感受到了哥哥。 我的肉身早已堙灭,元神也成了碎片,随着飞走的玄鸟散去。 我不甘心,撑着最后一缕元神再次见到了哥哥和我们的孩子。 孩子长大了,我却来不及问他的名字。哥哥貌似受了很重的伤,我却再也没有机会为他疗愈。 我看着他,难以控制的奢望,千百年来,他有没有一点点心悦过我?随即便自嘲的散了这个念头。他们还好好活着,我已经别无所求。 哥哥,能做你的妹妹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但杨戬,若有来生,愿我能有资格去爱你。 神仙不入轮回,我却没有来生了。 ———— 拍拍手齐活儿~ 转机(h) yushuwu.nam e 梅山兄弟和啸天在一年后终于见到了二郎,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和他们插科打诨,并更加尽力的教导沉香。只是有时拿着一块古镜,深思不语。这时候,他整个人都发散着比之前更大的悲伤,就连啸天都不愿接近。 突然有一日,杨戬说他也许找到了复活杨婵的方法。他一定是疯了,虽然他们都很想念叁娘,但是她毕竟身形俱灭,元神早就一点不剩的散在华山底下了。 他们不知,杨戬正是发现了口琴上残留的并非杨婵的功力,竟然是她的一部分元神。只有元神才会去吸他的血形成血禁,同时将两个人通过梦境联系到一起。 以她的部分元神和他的血为引收集齐世间散落的元神碎片,再用宝莲灯重塑她的身体,就像太乙真人复活哪吒那样。只是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又需要多久。 ***好看的书都在这里:xsyush uwu.co m 杨戬最近失血过多,又运功过度。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养的胖胖的妹妹的元神,然后包扎伤处。经过这这些年的努力,元神从随时都会消失的一缕紫色烟雾,变成了一朵小小的莲花,飘在宝莲灯的光晕里。 又过了一百年。 沉香已经长大成人,辞了杨戬去凡间游历。杨戬则依旧日日泡在房中“养莲花”。 终于,元神收集齐了,他的血肉也重塑了她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的将元神从宝莲灯中拿出,一缕一缕的导入她的身体。 他等待着她回来,睁开眼,再叫他一声哥哥。 她的身体也温热起来,可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对杨戬的触摸有些微反应,但昏睡不醒。 杨戬不知道哪里不对,翻遍古籍,才了解到她虽然有了“气”与“神”,却没有通“窍”。 女子,窍者,口,乳,玉泉,玉门,魄门也。 通窍的方法,书上写的明白,却也让杨戬十分为难。虽然和妹妹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但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意外。在他心里,他是杨婵的哥哥,这些私密之处,让他这个当兄长的怎么去动,更别说是用书上那些淫法。 但是过了这个机会,一旦气腐了,她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只通口窍用处不大,妹妹下身他又不能去碰。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通“乳”窍,再看看如何。 入夜,他念了个诀,支起杨婵的身子,让她坐在床上。 看着低头昏睡的妹妹,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去揭她鹅黄的衣襟。 纠结了大半夜,他心一横,指尖滑到了她的领口,手下触感细腻光洁中带着温热,肌肤一寸寸显露。 杨戬作为一个老神仙,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对自己亲妹妹,一时间五味杂陈。 胸乳是女子最不可示人之处,他这是在非礼、亵渎妹妹,一种强烈的背德感涌入他的脑子。 他心跳如鼓,不敢再看,凭感觉拉开了她的胸襟。 天人交战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昏暗的烛光下,兰胸莹莹如玉,裹着珍珠般的柔光。 因是少女样貌,乳儿亦是娇小玲珑,紧致圆润。徐隆渐起,玉峰高处,小缀珊瑚。 他搂住杨婵的肩,一只手颤抖的覆上花房,滑腻软韧,嫩红的花蕊极嫩极软,轻吻手心。 他单手轻易就掌了一对暖玉,心里默念通窍的方法,轻轻揉捏起来。刚才还如静卧乳鸽一般的奶儿被大手轻拢慢捻,顿时兢颤似幼兔。 杨婵果然有了动静,靠在杨戬颈窝里的头微微一动。 杨戬大喜,越发认真对待起来。抓紧软肉又放开,推高处,揉捏包裹,再将乳肉一点点吃进掌心。 几翻下来,手下微微发热,蕊尖如鸟儿的喙挺立起来,啄着手掌。 他将妹妹完全靠在怀里,搂着他的一只手从她肋下穿过,从另一边触上,一边一团,卡在两个虎口。 食指与拇指收拢,手掌托住雪堆,精准的捏住了两个细小的乳尖。 杨戬低头,呼吸打在杨婵侧脸,观察着妹妹的动静,手指轻轻捻着玉珠,杨婵又幅度更大地动了一下。 他明白了关紧处,手指像黏住了乳尖,反复挑逗。 食指按在蕊尖,轻轻拨动半晌,指甲又如小钩子一般一下下的刮弄肉粒。 拨、掀、揉、捏、扯、拧,无尽挑逗下,玉乳微颤,似是不堪重负。 杨戬停了手,环住她的腰。 层层衣衫下,纤腰不盈一握,他不敢多摸,仅仅虚扶着,伏下身子。 温热柔软的呼吸从她脸侧滑到光洁修长的脖颈,下移到锁骨,拂过胸前嫣红小痣,一直到双峰前。 乳儿被捏的春花绽放,扑鼻的莲花香气。多少年没有闻到的味道,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深深的吸气,似是有些醉了。 昏黄烛影摇动,她的乳在眼前的阴影里,只剩下珠圆玉润的轮廓,也掩盖了些许内心的罪恶感。他将唇印上一边乳肉,忍不住握住另一边软肉,一边揉弄,一边吮吻。 唇齿避过奶尖,在细腻的白肉和乳晕上吮吸。嘴唇张开,舌尖绕着淡粉的乳晕,划出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乳头愈加收紧,在空气中无助挺立。 一圈又一圈,乳尖微冷,寂寞可怜。她几乎开始挣扎,杨戬瞅准时机,张口裹住了嫩红一点,轻轻一吸。 “啊~” 妹妹的口窍通了! ——— 再通一窍(h) 杨戬的唇抿着她花苞一般的乳儿,欣喜若狂,愈加下力动作。 高挺的鼻尖在乳肉上嵌了个小坑,唇齿生香,如同埋在莲花花心里。 小小的乳尖挺立着,香弹滑嫩,在口中与舌头捉迷藏。嬉戏过后,软滑奶尖几次狡黠地划过舌面。他吸嘬几下,为不让它乱跑,用舌头抵住。 乳尖陷在肉窝里无处可躲,被挑在舌尖,舌尖上细密的颗粒像砂纸一般磋磨嫩皮儿,上面遍布细小神经,几近于痛。 杨婵从不断地小声哼哼,变成了似是哭泣的娇吟。 从小在一处,妹妹一举一动杨戬都了然于心。他松了舌,乳粒弹回口腔,被他柔柔吮吻,似是“安慰”。 杨婵重重吐出一口气。 柔软的口腔含吮了一会儿,舌尖又开始如蜜蜂翅膀般轻轻点着奶尖。 这粒红梅已经肿了,娇嫩的肌肤更加敏感。 杨婵剧烈挣动了一下,呼吸急促下,小腹起伏起来。他看杨婵往后缩,无奈牢牢揽紧了她的腰,于是无意识的,杨婵的下身紧紧贴服了杨戬的身子,被压制住后,便不得再动了。 无法挣扎,便只剩下颤抖。 因为身体的紧紧贴合,他能感觉到妹妹下身的动静。她的胯部颤动。余光看去,正是她的一双腿在拧紧。 杨戬虽无经验,但是亦司姻缘,对男欢女爱之事十分了解。 知道这是她动了情,更要乘胜追击。 舌尖停了点弄,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乳头根部,固定住软弹的小肉,左右磋磨了几下。 “咿唔。。。”妹妹的身子挺起来,脚尖抽了抽,也绷直了。 狡猾残酷的舌尖再次攻击几乎要破皮红肿的蕊尖表皮,高速的勾舔起来。 尤怕不够,虎口托起小乳,将乳团更多的挤进嘴里。 杨婵挺着身子不再发出任何动静,只是越来越僵直。 “喝~”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发出了气声,身子如中邪似的哆嗦,胸口竟然不自觉的向上挺起。 眼看到了关紧处,他揽紧妹妹,口中丝毫不停。 颤抖了不多时,杨婵檀口微张,发出一声娇媚轻呼,身子如打摆子一般有规律的收紧,许久才慢慢瘫软下来。 杨戬终于收了舌头,吐出了乳尖。一粒如红梅初绽,一粒依旧淡粉如樱。 他笼住奶儿,轻轻抚慰,见妹妹的呼吸沉稳,面如春花,身子不复僵硬,十分欣喜。 不出意外,刚才她应是登了极乐,又通一窍。可是他不确定是哪一窍。 今夜已然僭越,如何能再进一步? 可是他别无选择。他搂着妹妹的身子,一只手缓慢伸进她下裳。 他闭着眼摸索,渐渐触及她腿心。隔着里裤摸到玉门处濡湿一块,迅速收回手。 果然。 第一次做这事,效果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他用帕子拭了双乳上的水渍,细细整理好杨婵衣襟。 今夜实在漫长,好在终于结束,晨光将天空染上鸭蛋青色。 杨戬咬牙——不论如何,哪有哥哥玩弄亲妹妹奶乳到泄身的?!可未来一段时间必须日日如此。他尴尬又头痛,不敢再看杨婵,慌张逃出了屋子。 泉眼吐露(h) “二郎,在这里干嘛?” 郭申一大早上出来,就看到杨戬在院子里坐着发呆。 杨戬如梦初醒般看了看他,话没说两句就要走。 “叁娘好些了吗?” “嗯。。。嗯。” 郭申奇怪,他从来没在杨戬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说是扭捏,也不全是,说是魂不守舍,也没那么严重。 “嗯,是什么意思?醒了没有?” “没有。” “我去看看她。” 郭申进了屋子,发现杨婵竟然睡得香甜。 “这不是大有气色吗?看着马上就要醒了。”郭申高兴的不行。“我这就把老康他们叫来!” “别,先不要声张。婵儿一时半会儿能不能醒我还不确定。醒了再和大伙儿见面不迟。” “也行,二郎你怎么弄的?起死回生啊!前两天还一筹莫展的,一晚上就这样了!快说!什么灵丹妙药!” 杨戬脑子里飘过很多画面。 他不自然地低下头,“就是疗伤。。。” “哈哈哈哈,好!疗的好,我得和老康说说。” 一整天,杨戬都非常恍惚,不是拿错东西,就是对旁人的话充耳不闻,给啸天喂饭拿了个空碗,啸天嗷呜一声咬住他袖子,表达不满。 杨戬心绪不宁,可是时间不等人,一晃又到了晚上。 他在杨婵门口徘徊,总是不敢进去,遇到康太尉问他,他才赶紧进了屋子,下了结界。 杨婵还是静静地躺着。 杨戬坐的离她远远地。昨天他干的事情太过荒唐,他还没有准备好再干一次。 但是这也由不得他。 他强迫自己回忆昨天晚上的种种,杨婵开了两窍,还有叁窍未开。 从昨夜看,她的胸乳极是敏感。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刺激乳儿让体内津液流动,同时再探寻从乳窍破其他两窍之法。 只是玉门已通,其他两窍隔着布料是摸不出来的。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看去妹妹的身子。 其实早就看过了。 可是那不一样。 那时候他迷迷糊糊,不知道对方是妹妹,所以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未看的真切。 现在让他顶着亲哥哥的头衔,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这些,让他非常抵触,而且别扭。 在他心里,妹妹是端庄的、需要爱护的,是绝不可以侵犯的。 可是,他不想,不代表他可以不做。 想了又想,他摸索着,除了她的里裤,再次拉开了她的衣襟。 乳儿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消了肿。 他伸进衣摆,这次直接触到了她光裸的腿根。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插进双腿之间,碰到一些稀疏细软的毛发。 像被烫了一般收回手指。 许久才徐徐往下,因为不敢乱碰,动作极慢,反而变得像在亵玩她的下体。 指尖划过一个凸起之处,软中带硬,杨婵嘤咛一声,这处便该是搓仙台。他顺着肉凸拨开下面的肉唇,敏锐的在下方捕捉到了一处小小的孔眼。 再往下,肉缝若裂,紧紧闭合,轻轻蠕动,这里必然是她的玉门了。指尖一路下滑,终于到了两股之间,丰盈的软肉夹着褶皱,从中间收紧,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她的魄门,十分干燥。 从胸乳入手刺激她的玉泉和魄门并不容易,他的手轻轻拨开她的腿,掌住下阴。 然后吮住胸乳,唇舌挑逗之间,从手下仔细辨认她的反应。 攀上顶峰时,玉门如蜗吐涎,叁窍一起抽搐,但他发觉,玉泉虽细小,但反应剧烈,反复开阖如小儿之口。 他心里有了数,抽出手掌,手指仅仅若即若离的触在玉门与玉泉外。 然后不等杨婵休息,换了个乳团继续撩拨。 许久,两只蕊尖被吮咬地肿如黄豆,他几乎能看到嫩尖上的褶皱中点点血丝。 他记不清她泄了几次,只是手下已然一片泥泞。 他嚼着乳粒,齿尖一搓,她再一次挺起身子,玉门抽动间,又一波春水潺潺,玉泉小眼开阖的越发急促。 他使了个分身术,霎时一个完全一样的杨戬也躺在床上,一口叼住另一只奶尖。 一边的刺激已经让她死去活来,身子好不容易攀上高峰,正欲在无边的景色中沉醉片刻,另一边奶乳绵密锋利的快感将她拉下。。。。 她想要。。。。。给她一会儿就好,想要。。。。 只想让顶峰过去。 可是刺激没有停顿,残忍地翻倍增加,下身规律的抽搐被打乱,搓仙台狠狠跳动着,玉门几乎发烫。 杨婵的指尖甚至微动了一下,似是想反抗。 杨戬的幻影按住杨婵小腹,轻轻一压,杨婵一声尖叫,玉泉小口立时呲出一小股透明汁液。 两种完全不同的触感。 玉门滑液粘腻,绵延不绝,触之拉丝。 玉泉汁液清薄,如泉眼吐露,间次喷出几股,淋漓不断。 杨戬松了口气,她的玉泉终于通了。 对神仙来说,吃饭只是一种形式,妹妹和他其实都不需要排泄。 但这毕竟是肉身,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的,只是尿液无色无味。 现下随着他对奶乳的蹂躏,玉门黏汁暗流,玉泉亦时不时随着她的哆嗦喷出一簇簇水花。 他慢慢收了手,杨婵瘫软在床上,面色坨红,满头细汗,一片狼藉。 雪乳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乳尖殷红似血,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刺激。 下身单薄的衣衫被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肉缝轮廓,一条修长的玉腿从裙摆中露出,腿根微微发红。 不该摸的已然摸了,不该看的绝不能再看。 杨戬垂下眼,收拾齐整后迅速离开。 插播哥妹小片段 地点:杨戬家后面的小树林。杨婵2岁,杨戬7岁。 小溪哗啦啦的流,树叶哗啦啦的响。夕阳给所有镀上一片金黄,树叶反着金光,像一个个小镜子。小溪在林间汇聚成一小湾水,清凌凌的抖落着金泠泠的光。晚风中有淡淡的青草香,不热也不冷,温柔柔的抚摸在身上。 杨戬抱着小白狗跑到小溪边,把小狗放在地上。小白狗吸吸鼻子,伸出两只小胖腿扑他。杨戬嘿嘿一笑,一晃就和小白狗跑没影了,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稚嫩的笑声和小狗叫。 过了许久,草丛中,一个穿着嫩绿,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女童,聚精会神的看蚂蚁搬家。她眼睁睁的看着蚂蚁把一只蝗虫抬进洞里,揉揉眼睛,抬起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只有熟悉的小树林,晃动的叶子好像和她打招呼。她小小的身体几乎还有没有芦苇高,努力抬眼望,也看不到边。太阳西沉,细碎的光线穿过树林和芦苇絮絮,心里有点慌。 “哥哥!哥哥!” 杨婵奶声奶气的叫声在草丛中打个旋就不听不见了。天色愈加昏暗,簌簌的风变得有些冷,在芦苇的茎干之间穿梭。 杨婵的肩膀缩起来,有些害怕,不再叫了。 没一会儿,草丛中钻出一只小狗激动的扑到杨婵身上,小姑娘一下子被扑倒,坐在了地上,啸天顺势扒到杨婵肩膀,伸出嫩呼呼的小舌头舔杨婵的脸。紧接着杨戬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蹲下身子把杨婵扶起来,摸摸她的脑袋。 “别怕,我没走远呢。” 杨戬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婵的小脸,妹妹从小性格就比较内向,软软糯糯的,小脑瓜里有很多有趣的事儿。小白狗顺势钻到杨婵怀里,闻着她身上甜甜的奶香味,觉得很温暖。 “婵儿,戬儿回家啦。”远处瑶姬的呼喊,杨戬拉着妹妹的小手,带着小白狗回家。柔柔的风吹来,吹过杨戬的发梢,吹过两人紧握的手。那风里,有树有水,有青草有芦苇,还有妈妈和妹妹身上的气味,温暖又熟悉,美好又清晰。 *** 瑶姬渐渐回来的越来越少。 这日,杨戬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扯被子。他睁开眼,看到叁岁的杨婵光着小脚站在床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眼泪。 “哥哥,我害怕。” 杨戬心中酸涩不忍,拉开被子,将杨婵裹了进来。他自己也是个孩子,但还是笨拙的学着瑶姬的样子,抱着她小小的身子,绞尽脑汁的给妹妹编故事。 杨婵慢慢听入了迷,也忘了哭。眼睛眨巴眨巴闪着崇拜,及其细密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反射出一片月光。杨戬不动声色的擦去杨婵的眼泪,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然后,那樵夫边伸着脑袋看,坑里面竟然是一块金子。。。” 杨婵眼睛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没声儿了。 “妹妹?”杨婵不应,应当是睡了。杨戬松口气,正准备睡觉,突然,一只胖胖的小手从杨戬里衣的襟口钻进去,半梦半醒间不满的闹人。 “哼哼。。。不要盖住嘛。。哼哼哼。。” 杨戬一呆,脸红了。妹妹是不是把自己当母亲了?但是还是轻手轻脚的解开了衣襟,杨婵感到没有碍事的衣服,终于满足的咕噜了一声,小手放肆的在哥哥平坦的胸口左捏捏,右揉揉,睡熟了。 从此杨婵天天闹着要和杨戬睡,不仅要抱抱,要听故事、听童谣,每天还有一肚子稀奇古怪的问题等着杨戬。 他到底是哥哥,还是妈妈? 很多年后。 杨婵无奈的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杨戬变成了一个大美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楚楚动人,千娇百媚。 杨戬又搂了搂杨婵,小声说。 “小时候我还不会变化,让妹妹受委屈了。”杨婵一脸不解的看着杨戬。杨戬笑了笑,将杨婵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妹妹小时候不是不摸胸睡不着吗?这个够不够大?”杨婵无语的感受着手底下的胸。。。额,比自己大不少。 她拗不过杨戬,被他捉着手塞进衣襟。软滑的皮肤,棉花糖一样的触感。确实。。。很有安全感。杨婵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她咬着嘴唇,摸了一会儿,发现身下有东西抵着自己。 “你。。。”杨戬变成了个女人,但是好像还没完全成为女人。 “没事,不用管它。”杨戬低喘着说。 不用管吗?半夜,被翻红浪,今日却有不同。杨婵玲珑的胸乳被紧紧压在杨戬丰满的乳房上,身型纤长丰满的艳丽女子唇舌纠缠着身下清丽纤瘦的少女。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薄被之下,少女的腿盘在那少妇腰间,随着被单掀起一角,一根狰狞粗硕在少女腿间抽插,直将人钉死在床榻之上,黏腻的水声,器官激荡的啪啪声不绝于耳,那少女浑身颤抖着,被强行拉着手揉捏少妇和自己的胸脯,已经满脸是泪,神魂颠倒的娇吟。仔细辨认,那呻吟中,隐约听到。 “哥。。。妈妈。。。” 清醒 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飘荡,灵台渐渐清明。 杨婵睁开眼时,正是清晨。 她极为虚弱,脑子也混沌。 她记得。。。。看着沉香和杨戬,一点点飘散在华山山下。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转着眼珠,四下打量周围。这是。。。这地方有些熟悉。 她能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雪松凛冽的香气。 这味道。。。这味道只能是——哥哥! 她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头脑貌似丢失了身体的控制。 挣扎半晌,依旧无法移动。 突然门开了,一个黑影扑到她身上,然后一个湿润的鼻子在她脸上拱来拱去。 “啸。。啸天?”她竟然可以发出声音。 细犬一愣,似乎喜疯了,转着圈的蹦跳,然后大叫起来。 “wer!wer wer wer!” 第一个来的人是老康。 “叁娘?叁娘!”这个瘦瘦的、总是老神在在的老头子竟然流了泪。 “你醒了吗?二郎这么多年…可算好了…认得我吗?” “康大哥。” “对!对对!” 她眼睛往门口瞟。 “你阿兄在练功,马上就来。” 她原来是在杨戬的梅山。 家里该见的人都见了一个遍。杨戬一直拉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 等到大家散去,杨婵回握住他的手。 “哥哥。” 这一声,他等了一百多年。 杨婵的一声呼唤,让他刹那间泪流满面。 他弯下腰,抱住杨婵,埋在她脸侧,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不动如山的清源妙道真君,他以一种全然为人的姿态,恣意的流泪。 杨婵蹭着他的侧脸,清泪流下和他的泪水汇成小溪。 杨婵睡去了,杨戬出了屋子,看着无穷无尽的苍翠,手里摩挲着口琴。 “母亲,婵儿终于回来了。” *** 入夜,杨戬才从狂喜中慢慢意识到一件事。 他还要继续给妹妹通窍。 昨日通了叁窍,杨婵就醒了。如果五窍全通,她应该可以复原。 可是之前是杨婵昏睡时做那下流之事,但现在妹妹醒了,他该怎么办? 门响了一下,杨婵迷蒙中恢复意识,外面已经全黑了。 “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杨戬看着妹妹单纯的眼眸,一时间脑子里过了很多念头。 她一直爱慕自己。 千年之久。 他还想问她,沉香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心中升起畏缩和迫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可是她现在若风中残烛,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杨婵看着杨戬徘徊许久,终于张口。 “妹妹,白日我未告诉你。。。疗伤之法,比较特殊。” 杨婵好奇的看着他, 然后杨婵在杨戬脸上看到了她绝没有想到的情绪绪———愧疚,自责,羞赧… 杨戬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拿出古籍,指给杨婵看。 她整张脸都粉了,侧过脸去,只有烛光下她的侧眸亮晶晶的。 “哥。。哥哥,可以找其他女子。。代劳?” “不可,你是我养活的,只能由我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婵闭上眼,轻轻地点点头,所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杨戬坐在床边,手都无处可放。 他甚至希望,做这事的时候杨婵是失去意识的,也比现在的尴尬好过百倍。 已经夜半,没有时间了。 “妹妹,得罪了。” 杨婵只感到胸口的衣襟被杨戬轻轻扯拉。 她是倾慕杨戬,也有过肌肤之亲,但杨戬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这样的事,实在太过了。 “哥。。哥哥。。。” 杨戬的手停了,摸了摸她的发,用一块极薄的丝巾盖住她的脸。 “别怕。” 胸口凉飕飕的,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胸乳就这样暴露在杨戬面前。 巨大的羞耻几乎淹没了她,她将脸埋在枕上,仿佛不看就没有发生。 与平日不同,杨婵的胸口急促起伏着,皮肤因为害羞透着粉嫩,让一对鸽乳微微颤抖。 他的每一下触摸都让她战栗,比平时敏锐许多。 胸乳被大手团在掌里,花样百出的揉捏。 这还是哥哥吗?她无法将杨戬和在自己身上动作的人联系起来。 乳尖感到温热的呼吸,然后被包裹进湿润的所在。 她惊喘之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在吃她,吃她那里。 “嗯···” 通乳(h) 她从不知道乳儿竟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被这痒意简直要逼疯了。 一开始她咬着唇试图不发出声音,现在她已经完全被打败。 “呃啊。。。哥哥,哥哥,不要。。。” 杨戬第一次发现这个称呼如此刺耳,这个称呼提醒着他在做 悖论逆德之事。 浑身一颤,牙齿狠狠刮了一下奶头。 杨婵立刻抖着身子泄了。 她许久才缓过来。竟然发现身子似乎又恢复了些力气,精神更加清明,才明白此法的确十分有效。 此后多天,杨婵渐渐可以抬起胳膊,除了夜夜行此事,她白天几乎和杨戬不说话。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她不敢见他。很默契的,杨戬也是如此。 这日,孙大圣托杨戬去西天一趟,杨戬虽十分犹豫,但考虑到事急,又不知何时能回,只能将杨婵安置在锦囊中随身携带,等到他忙完,才发现已经是次日白天,连忙将杨婵放出,发现妹妹像一株没有浇花的植物,十分委顿。 “哥哥,孙大哥的事了了吗?” 杨婵有气无力。 “婵儿,哥哥现在就帮你。” 四下无人,他们在一处深山之中,阳光透过枝丫打在身上,清幽又温暖。但是这是露天野地,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她羞的脸都红了。 杨戬看出了她的扭捏。 “妹妹,不能等了,别担心,我已经下了界。” 杨婵微微点头,慢慢解开衣襟。 这么多日,杨婵从一开始的看都不敢看,到现在能够主动宽衣解带。 他掐指一算,已经这么多天乳窍和魄门毫无动静,决定下些猛药,一定要有所进展。 “妹妹,今天也许会有些疼痛,你莫怕。” 两团洁润的奶儿露了出来。 “哥哥,你…你弄它吧。”她向他挺起胸脯,微微闭着眼,还是害羞。 低下头看去,杨戬的俊脸埋在自己赤裸的胸口,正在伸出舌一下一下的舔她的奶尖。 奶尖上裹着晶润的水液,乳尖传来一下下的痒意,慢慢弥散到骨子里。杨戬似是心无旁骛,殷红的舌尖伸出,触上乳晕,划过已经勃发硬挺的乳粒,小尖被舔得摇头晃脑,然后又弹回原处。一下一下,像小兔喝水一般。 微风吹着奶尖,旁边一只鹿驻了足看来。 她哆嗦着抱住身前的人儿,将乳尖捅进他微张的嘴,借此遮掩一些。 本是羞涩,却好像上赶着送乳给对方吃。 杨戬眼中划过惊讶,但还是含住乳尖吮吸,嘴唇鼓动间,就像小儿喝奶。 乳尖和乳晕被完全裹在口中,吸舔之下,乳头上一处细末的神经时不时被碰到,极其敏感,激的她止不住的哆嗦。又害怕他碰到那儿,又控制不住想让他多碰那里。 这是在一片麻痒中脱颖而出的尖锐快乐。她自己都不知道小小的乳尖上的哪处缝隙,哪处颗粒,亦或只是她淫荡的内里下催生出的幻觉? 她紧紧抱着哥哥,乳团压在他的脸上,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 杨戬看着妹妹,心跳加速,发现自己很多年没有异动的下身,竟然微微起了势,顿时一阵震惊和自责涌入脑海。 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龌龊念头! 他想停止。但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他将杨婵抱在怀里。 “妹妹,可能会有些痛,忍过去就好了。” 他尽量忽略身上传来的冲动,手掌对着乳团张开,只见极细的金光从手中绵延而出,如细细的丝线一般分出几股,妖娆地挨近了两颗微微红肿的乳尖。 在几根细丝触及乳尖的时候,杨婵于高潮的余韵中娇啼一声。 细丝似乎在小小的乳尖裂隙中戳戳弄弄,不断试探,极细的痒让杨婵的身子一下一下抖着。 “哥。。呜。。这是什么?不要。。” 那细细的金线,竟然有一股插进了! “啊!”被贯穿的感觉让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低头,眼睁睁的看着细丝插进乳头。 “不要…不要…” 她以为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有微微的撑涨,细丝带着熟悉的气息,慢慢的在乳内滑动。 这种感觉。。。。她想到了哺育沉香的时候。不一会儿,两边乳尖各插了四五根金丝。 金丝还在乳内延伸,在奶团内部戳戳顶顶。 “呜。。。”终于到了低,完全的占满了她从未被涉足过的内部乳腺。 杨戬轻抖手腕,拉扯了一下。 “啊!” 杨婵惊喘。整个奶儿仿佛都被这几根线牵拉,从来没有被动过的内部划过极为敏锐的触觉。 “哥哥,疼…” 她一瞬间泪盈于睫。 杨戬搂住她, “忍一下妹妹。” 手却不住的抽拉起细丝。 细丝带着九转元功的功力出出进进,对杨婵来说过于热辣,奶儿已经完全红肿了,随着细线的动作或者被拉成锥型,或是被插的微扁。 慢慢的,从乳头到内部的几根通道传来的疼痛变成了火热和尖锐的痒。 随着他的插入抽出,乳儿越来越涨,似乎有东西要喷薄而出。 “涨。。。哥啊,停。。。。” “放松,让它出来。” 她几乎狰狞地看着不断进出乳孔的细丝,无意识地挤进杨戬腿间,努力与他贴近,寻求庇护。 “哥。。。停…啊…不要…插它…慢…快些…啊!” 杨戬全神贯注地看着被插的凄惨的奶乳,努力通她乳窍,没有注意到杨婵双腿几乎挂在他胯上,下体几层薄薄衣料被杨婵喷出的淫水和尿水淋的湿透。火热的性器被黏湿的布料细细勾勒,如同裹着一层薄膜一般紧紧相贴,具是一片火热。 她几乎用肉唇腻着阳具,如同骑马一般凭着本能颠簸。肉物感受到了几处孔窍的吮吸抽搐,弹跳起来涨的更硬。 她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胡乱捧起奶子,献祭般的挺着,完全接受了乳管之中的抽插。 乳儿变成了一个容器,每个乳内都有四五条蜜道,被杨戬牢牢占据,撑满,玩弄。 自己像一个被剖开肚子的动物,从内脏的筋脉到表皮,都被眼前的雄性盘踞,任意妄为。 她愿意的…她甚至在疯狂中享受这种变态的“占有”,疗伤这个属性被她抛之脑后… 她哀哀祈求… “哥哥,吃一下…吃一下…” 杨戬哄她, “妹妹,出来,出来了哥哥就帮你…” 这对杨婵是巨大的诱惑,她迷迷糊糊用整个外阴像药碾子一般在坚硬粗糙的肉龙来回滑动。 杨戬终于发觉了阳根上的舒爽,见彼此身下不忍直视,急忙躲避,冠头反而在挣动间带着湿透的衣裳狠狠挑挖了一下阴蒂。 杨婵立刻弓起身子颤抖,下身涌出热液,杨戬见她此时奶乳乱颤,用手中金丝狠戾插了几下,快速抽出。随之而来的是淡白色的液体,从几个乳孔中呲出来。 通了! 这如妇人奶水一般的液体从少女青涩小巧的乳团中喷射,十分不搭调,却反而更加的情色。 刚才的慌乱被此时的淫景彻底击碎,他眯起眼——当初她就是用这对淫乳喂养孩子吗? 他捏着他的乳尖,大口吮吸,香甜满口。 甘露慢慢少了些,便用舌头搔挖,激的乳尖又射出几股。她呜咽着求饶。 “没有了…射空了哥哥…别吸…别刮…呜呜呜…痒啊!……明日再吃,不,今日晚些就可以吃…求求你了…” 他吃空两个奶头,又嘬了半晌,放过了杨婵。 她袒胸露乳,大汗淋漓的趴在杨戬身上。 杨戬感到她魄门处紧紧贴着柱身,呼吸般慢慢吮吸着阳物。 她的乳窍通了,魄门也终于有了动静。 可是他却再也不敢看妹妹。 刚才的种种有些过了,太过了…自己怎么会对她动了欲?他到底在为她疗伤?还是也乐在其中? 依偎 渐渐晚风吹来,一排排的鸟儿慢慢归巢了。阳光将高大的树木一般染上金黄,一半没入阴影。 他们就这样静静拥抱着。然后杨戬感到了妹妹抖了抖身子。 他低头一看,衣衫湿了,她有点冷。于是赶紧清理杨婵的身子。 “哥哥。”她不看他,但她却执拗的靠在他的颈窝。 从她醒来到现在,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是无关于肌肤相贴的,纯粹像两只偎依在一起的小兽一般。 杨婵身上干净了,衣衫也干了,胸口和衣裳被杨戬收拾的整整齐齐。她垂着脸,还害羞着。 但又觉得很温馨。 他的指头蹭过她小巧的下巴,拉了拉她的衣襟,抚平每一处褶皱。 他轻轻挽起她散乱的头发,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哥哥就这样抱着她。给她穿衣、梳头,擦脸,让她从一片散乱中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姑娘。 小姑娘。杨婵心里一酸,眼眶红了。 他上一次这样抱着她,给她挽发髻,穿衣裳是很小的时候。 瑶姬不大回来,她每日腻着杨戬,将他当成母亲的替代品。 要抱抱,要亲亲,要哥哥哄她带她玩。甚至后来,连女侍的工作也要让哥哥掺合。 杨戬也小,为了哄妹妹学了几样简单的发髻,早上一同醒来,给妹妹穿衣梳头渐渐也惯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他妹妹,他不疼她谁疼她。他不爱她,又去爱谁?杨婵想和他在一处,他心里,也想和妹妹想伴取暖。 这么多年,误打误撞,现在杨婵发现他们又回去了。 杨戬虽然心里不知如何面对妹妹,但给她收拾的专心,杨婵的心思他也没有意识到。 手刚离开她的发,妹妹就往脖颈里蹭。 他握住她肩膀。 “还冷吗?”她摇摇头。 他揽住她。 “身子有不舒服吗?”她摇摇头。 “那哥哥把你放回去?”她还是摇摇头。 杨戬看着妹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做。 “哥哥,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梳这个头?” 他看着妹妹勾起的唇角,知道她在揶揄他。但他突然有些不想放开妹妹,他就这样把她往怀里揽了一揽。 “婵儿,我很想你。” “我知道。” 她张开手抱住杨戬的脖子。 “我不和哥哥分开。” 杨戬听着这句话,流了泪。那时候,他没办法,无奈之下送走了妹妹。千年过去,又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嗯,不再分开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其实,他还想问她,怨她,怎么敢就那样跳下去。 他想问她疼不疼,他想问她想没想过自己,他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教训她,可是妹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太懂事了,总想保护他。 很多话,他都没法说,起码现在不能说。 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感受着风拂过,他觉得这么多年的痛和苦,慢慢的被抚平了。刚才的尴尬与羞耻,也都消失了。 他终于又有家了。 错位 iyuz haiwu.x yz 眼看逼近了最后期限,可不管他怎样努力,终究棋差一着。 明日就是最后一天。 他看着睡的沉沉的妹妹,突然仿佛回到了华山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疲累沉睡,然后夜半他就失去了她。 杨戬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慌。 他拿出杨婵的雾花镜,摸着上面已经被摩挲的温润的棱角。他一点也不想再用这个死物去凭吊她。 他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侧,感受温暖的触觉,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杨戬闭上眼,泪水滚落。 杨婵在黑暗中,感到手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痒。她于朦胧中努力睁开一线,看到杨戬闭着眼,眼睫似乎微微闪着水光,面露哀伤。 手心传来他的呼吸,像蝴蝶翅膀打在她的掌心。 他微微颤抖着,似乎极力隐忍,漆黑的眉目下,又涌出湿意,滴落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啪哒”一声轻响。 她垂眼一看,彻底吓醒了。 他手里,是雾花镜! 杨婵的僵硬促使杨戬睁眼,只见妹妹睁大了眼,一脸惊慌。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了手中沾着泪水的雾花镜,心下了然。 “这个…是在你宅邸发现的…哥哥还给你。” 杨婵突然扭过身去埋在了被单里。 杨戬讷讷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耳廓全红了。明天就是最后之期,他不知道她会怎样,那现在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呢? “妹妹,母亲只留下咱们两个,我以为…我们是最亲的人,什么话不能和哥哥说呢?”更多类似文章:heiyeshuku.com 杨婵没有说话,空气似乎凝结了。 她感到温热的大手,从后面抚摸她的发,顺着她发,又抚上了她的耳朵,似乎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流连在她精致的耳廓,耳珠。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几乎屏住了呼吸。 手掌进而下滑,慢慢遮住了她大半个脖子,她僵住了。 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透着隐约的逾矩,已经超出了他们相处的界限。 那一晚,他也这样,一边深入她青嫩的躯体,一边握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落下细吻。并不粗暴,却极具侵略性。 回忆让她浑身都烧了起来。 她赶忙一边躲一边想拉开杨戬的手,结果被杨戬转过身来。 “妹妹害怕我?” 不再是温和沉稳的声音,语气轻飘飘的,是她从没听过的调子。 她无处可躲,眼看要露馅,迅速抽出手。下一刻,她听到一声叹息,便落入了宽厚的怀抱。 她这心思,明明这么昭然若揭。这一千多年,他竟然没有发现。 杨婵被困在他怀里,努力的挣动两下却挣不开,终于全线溃败。羞耻的将脸埋入杨戬的胸口,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杨戬像小时候一样,将杨婵安放在自家腿上,搂在怀里,轻声抚慰,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妹妹,不哭了,我明白的,哥哥明白的。” 杨戬脖子湿漉漉的,看着妹妹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哭的委屈,依稀还是儿时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等着杨婵的抽噎慢慢平息。 “婵儿,我问你,你要好好回答我。” 杨婵有点好奇的掀起哭的红肿的眼皮。 “沉香是不是我儿子?” 杨婵抓紧他的衣襟,低下头,像鸵鸟一样又抵进他的颈窝。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杨婵从他脖颈处看去,看到杨戬抿紧崩起的下颌骨。 “哥哥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 是不该倾心于胞兄?还是不该与他欢好?还是不该生下孩子? 杨婵嘴唇抖了抖,哪样她都没脸说出来。 “不是这个…我是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揽紧她。 “婵儿,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杨婵大大一呆,难道他也喜欢自己?心里不由升起希望,紧张和兴奋点亮了她的眸子。 “妹妹,你想……和我结为道侣吗?”他说的亦有些艰难。 她仿佛在美梦中。 “可是…可是我们是同胞兄妹…” “我不在乎。”他顿了顿。“只要你高兴。” 光灭了。 杨婵垂下眼眸,唇边酿起苦笑。他给自己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只要她顺水推舟,她就能拥有他。 但是多么卑劣。 他一直对家人太好了,对母亲,对自己皆是如此。从小到大对自己的溺爱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即使代价是他自己。 她不愿意让哥哥做这样的牺牲,更不舍得他为了自己背负骂名。 可是这样的诱惑,她怎么去拒绝? 泪水终于滑下,心酸涩刺痛。 带着对自己的厌恶,她听见自己说, “好。” 交合h 杨婵她似乎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高兴多少。也许妹妹太害羞了,那换他主动一点,没关系的。 “哭成小花猫了…”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缓缓低下头,雪松清冽的味道迫近,她颊边一热,杨戬竟然吻了她,抑或是为了吮掉了她脸颊上的泪珠。 杨婵面红如霞,低垂的睫毛颤抖着,仿佛清晨带着朝露的花瓣。 今日不同于往日,也许不会再有明天,无论如何,妹妹不能再有遗憾。 他刚附上她的肩头,杨婵就解开了衣襟,露出一对娇滴滴的乳。 看到杨戬惊讶的脸,突然动作又僵住,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会错了意? 既然已经结成了道侣,这次还与往常一样吗?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就要掩住胸口。 杨戬见妹妹慌张中透着可爱,低低的笑了,拉住她的手,顺势吮住了她胸口莹白的皮肤。 女子敞着胸襟躺在男人怀里,两团俏丽的乳团顶端湿湿的,刚被口唇侍弄过,乳尖挂着两滴白汁,正是杨戬吮出来的。 “是这里吗?”杨戬的手中发出金丝,这次并未如往常那般插入她的乳孔,而是精准的触到了乳尖缝隙中的一处。 只一下,杨婵就惊叫起来。 这就是她一直难以忍受的地方。她一直以为是错觉,原来乳尖极其敏感的点是存在的,杨戬早就看在眼里。 金色的丝线顶端变成小小的吸盘,紧紧的咬住这丁点敏感到发抖的小肉。 “哥哥,不要…”她扭动着,想要甩掉,但小乳被甩的乱颤,却依旧毫无办法。 乳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刺痒,往日被无意中剐蹭都让她哆嗦的地方,如今被他直接碰触,她几乎有些神魂颠倒般的错乱了。 “舒服吗?” “…好痒。”她急切的将乳挺起来,祈求他能够碰一碰它。 杨戬如她所愿吮住了一颗乳粒,含着吮吸。痒刚刚变得温和,粘在那块小肉上的吸盘竟然开始细微的震颤,甚至吸住小肉拧转抽拉。 “喝…啊…不要……痒…我想…啊…” “想什么?”他含混道。 “想…想…”她羞耻的捂住眼睛。 他的手伸下去,对着她的错仙台轻轻揉搓。 “哥哥,哥哥,不要揉,受不住了……” 小小的吸盘对着那点小肉极尽欺凌,杨婵极其痛苦的哼了一声,挺起秀气的胸脯,乳尖竟然滚射出一串白汁。 “没事…”他吻净了白甜的乳汁,又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腿心,继续取悦她。 她的所有心神都被胸口的刺激夺走了,昏昏沉沉中,突然闷哼出声。 “啊!” 他不知何时开始刺入。 疼,撑,硬,满。太多的感官触觉塞满了头脑。她浑身战栗,修长的双腿挂在他腰上不住颤抖。 这是杨戬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抛开伦理不谈,杨婵的身子真是极品。她有些瘦削,但四肢修长柔韧,峰峦起伏,乳有一点甜甜的奶香,和她小时候一般无二,莫名的让他安心。 身子紧致缠绵,无法言表。自家上一次雾花镜中需索无度,除去对杨婵本身潜意识的喜爱,她人淡如菊的清淡外表下,这柔媚入骨的身子,也难逃干系。 他怕她疼,做的十分克制。 粗硕撑的穴口发白,像小嘴一样堪堪咬住。阴蒂的嫩皮被搓开,直接被巨龙身上嚣张的硬筋撕扯研磨,穴口红成一片。 乳尖的要命之处被他作弄,求救无门。 杨戬并未有太多动作,甚至不敢全部进去,塞满她便停下来,可每一次斟酌着进入,她依旧战栗,惊叫。 “哥哥…对不住…真的憋不住了…”杨婵眼角噙着泪,无助的试图收缩玉泉。 粉白穴包中插着一根粗壮阳物。赤红的尘柄还有好一段留在外面,上面全是晶亮的淫水。剩下的部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但已经把她塞的肚子微微胀疼,隐约可见肚皮上一根东西在抽动。 他几乎着迷般的看着她的弹动的小腹,收拢手指,驱动乳尖处的金丝。 “唔…”本就忍的辛苦,这下彻底崩溃。 他看她乳尖射汁,看蒂珠被龙阳撕扯,看湿红小孔紧贴着肉龙,随着抽出一股股的溅出尿水。 沉迷肉欲——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孔之上。 她盯着他,有一种满足感,满足于她的身体勾起了这个无欲无求的神仙身上最“无用”甚至于堕落的一面。 他呼吸有些急促,湿红唇的微张,舌尖舔了一下,留下一一点水光。 她着迷般的抱住他,“阿兄……” 这是妹妹小时候撒娇时常用的称呼。 杨婵的口唇近在咫尺,呼吸间莲香扑鼻,身子越缩越紧,阳根已经被箍的寸步难行,她又快到了。 “阿兄…” 她哀哀的看着他,似乎在祈求,似乎在忏悔,似乎在忍受无与伦比的痛苦… 他仔仔细细看着她,看着她喘息不断的,小巧红润的唇,心中升起一种迫切和激荡,低下头,吻住了她。 两片湿软的唇相贴,彼此都哆嗦了一瞬,便再也难解难分,缠绵悱恻的吻起来。 就好像他们已经吻过很多次那样,用唇诉说着对彼此深沉的爱意。 “唔…唔…” 杨婵被吻住的一刹那就到了,肌肤相贴,甚至交合本身,都没有这个吻让她震动。 这是第一次,杨戬主动的、清醒地吻她。 他吻的投入,吻的温柔,将自己对她的爱护和珍惜都倾注在他的动作中。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占有欲。 她溺毙在这个吻里,尽情的在高潮的眩晕中徜徉,几乎咬着杨戬的舌尖。 下身止不住的抽搐,在他深深的吻中,忽然感到魄门处阻滞一通,泄了什么出来,身子立刻一轻。 “咿唔…哥…唔…” 她想说的话,全被他吃进嘴里。 他吻了她许久,才渐渐缓下来,点点星星啄她下巴,脸颊,鼻尖,眼睫和耳廓。 “哥哥,魄门似乎通了。” 杨戬一愣,立刻外撤,甬道中撑的紧紧的穴肉粘着肉柱,拉出一圈粉红嫩肉。 穴肉似乎不舍得他一般,裹着圆硕的龟头,在张牙舞爪的棱角边缘狠狠一刮,让杨戬倒吸一口冷气。 肉柱脱出,小穴吃不到东西,迅速收拢起来,他见她魄门一处蠕动着,果真挂着一滴白液,随着呼吸将落未落,一时间沟壑内风光旖旎,他的喘息粗重起来,欲龙愈发滚烫饱胀,跳了几跳。 抬眼在看她,已是满脸喜色。 “妹妹,你五窍已是通了!”俯下身去紧紧抱住她。 “还好…还好…幸好今日行了此事。”说罢立刻给她收拾整理。 他到底是爱她与她欢好?还是为了给她疗伤? 刚才的愉悦立时消散,她竟然能从他的体贴入微中品味到杨戬一贯对她的态度:春风似水,长兄如父。 长兄如父。 杨婵不甘心,睁眼看他,入目是他健硕的胸膛,俊颜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面容温和又疼爱,再也没有失控的情欲。眼光向下,他竟然并未释放。漂亮的粗硕的尺寸令人害怕,依旧硬烫着极具存在感。 她不敢再看,却也无话可说,屡次泻身又刚通了魄门,撑不住昏睡过去。 杨戬料理好彼此,看着紧紧贴在怀里,睡着还皱着眉的杨婵。 妹妹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郁思 杨婵抚摸着雾花镜。 昨天晚上的一切历历在目,脸红心跳,但是也令人失望。 杨戬是真的爱他,也真的不爱她。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可让杨戬留恋的。 杨婵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彻骨的无力,杨戬对她的爱成了枷锁。 如果,他能少爱自己一点就好了。 如果哥哥自私一点就好了。 爱欲对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她见到过别人诱惑过他,也见过杨戬出于各种目的诱惑过男男女女,色相情欲对他,更多的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可是这样的哥哥,却用尽所有,爱着她和母亲。 对于他来说,漂亮的外表本就无足轻重,所谓条条框框,他也从未真正在意过。太过疼爱自己,所以愿意罔顾伦常,背负骂名,只为博她欢心。 杨婵心思激荡,急急喘了几口,竟是呕出一口鲜血。 她十几岁就一头载在他身上,千百年一腔深情却换来这么个空壳子,有何趣味? 杨戬怎么可以这么敷衍她? 哥哥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好? 她愤怒,但无处发泄,她几乎想要恨他,又爱他入骨。 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疼呢? *** 杨戬最近发现杨婵身体竟然越变越差了,似乎只有在意乱情迷之下,妹妹才是真的开心。一旦清醒,她总是透出失落。 在肉体的欢愉之下,他发现自己的内伤竟然不知不觉好了许多,但生命力却从妹妹体内不断流失,什么丹药都没有用。 “别担心了。”杨婵躺在床上,轻声安慰他,“我马上就好了。” 她蜷缩在杨戬怀里,艰难起身去亲他。 杨戬看到杨婵现在起身都费劲,心酸之余,抬起胳膊扶住她,就她的动作。 突然,杨婵动作一滞,他的衣袖滑下,手腕内侧深可入骨的刀伤就无法掩饰了,血腥味让她回想起今日味道奇怪的汤药… “杨戬!这是什么?” 杨婵多聪明的女子,稍微一想,就明白来龙去脉了。 她气的满眼都是眼泪,嘴唇抖啊抖,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如此,杨戬就是这么给自己治病的。 杨戬看到杨婵脸色大变,赶紧把杨婵搂紧。 “妹妹乖,这点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杨戬!那为什么我醒来以后你的伤变得那么重?比我最后在华山见你还要重的多?你怎么和我说的?你那些借口我都信了!” 杨婵用着仅有的一点力气奋力挣扎。 “哥哥,别管我了,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我本就不该存活于世,是你逆天改命,这么下去,你要被我拖死。” 杨戬心如刀割。 “你怎么敢这么说!” 他的怀抱太紧,杨婵几乎感到疼痛。 “妹妹,你不能轻易的放弃,我答应你,不再这样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自己的存在,除了给最亲的人带来种种意义上的拖累,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杨戬看她这个样子,一腔心痛转为愤怒。 他掰过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 “杨婵,你知道我复活你废了多大周折吗?这才算什么?每个月都要…算了…你说不活就不活了?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你说这些话,是要摘我的心吗? 杨婵,你有心吗?你要和母亲一样,一厢情愿的离开我吗?” 他越说越难过,声声质问,眼眶通红。 神君发怒的威压扑面而来,更别说杨戬从来没有这么声色俱厉的对她说过话。 可是杨婵只有心痛。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杨戬。 *** 悟空邀杨戬多次,他总推脱家中有事,这次终于将他拉出来下棋。只见昔日的神君额间伤竟然大好,可愁容满面,竟从未见他如此消沉。 “二郎神君近来好啊!看来是家中有娇妻,也不同我们这些粗人往来了。” 杨戬苦笑,执子下棋。 “如今也就是你还邀我出来了,其他人对我是避之不及呢。” 悟空仔细看了看杨戬,发觉他这话说的坦荡,并未有一丝窘迫之意。 “你是知道我的,什么君臣,什么伦常,俺老孙是最不当回事的。只是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和你。。和你妹妹结为道侣,可知其他老神仙怎么说你?远的不说,你舅舅。。。” “他?”杨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厌烦。 “每次都是他,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他敢像对待我母亲一样,对待我妹妹,我就敢掀了他的天庭。” 悟空见他眼角眉梢全是狠戾,不由得询问道, “我老孙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啊爱啊的,我当初引你为友,也是看你是和我一般的爽利人,就是你那宠的什么似的小妹,我也见过多次,怎么突然就?啊?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杨戬会有这男欢女爱的心思?还不如说你舅舅突然要归隐田园呢!” 杨戬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懵。 自己到底喜欢杨婵吗? 自然极爱她。 对她有男女之情吗? 耳鬓厮磨,还有了孩子,便无法单纯用看妹妹的眼光看她。 悟空看他陷入沉思,表情变化不定。 “你们两人中的弯弯绕,看来是不少。婵儿好歹也天天叫我孙大哥,你这个亲哥哥可不能欺负她。你就和我说吧,你到底对她什么个想法?” 杨戬斟酌用词。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高兴我就高兴。和她在一起,我就觉得安心。让我离开她,万万不可能。她是我妹妹,但不止是妹妹。你有所不知,她从商周大战开始,便起了心思。” “藏得真好,我都没看出来,就记得她那会儿围着我总是问你的事。有趣,看来跟着女娲娘娘,学的都喜欢起兄长来了。” 杨戬凉凉的瞥他一眼。 “我老孙虽然不懂情爱,但你也别辜负了她。 你杨戬竟然还会喜欢女人,幸好我老孙活得长,真是什么稀奇事儿都碰见了。” 杨戬笑不出来。 “话说,你的伤竟然好转了?当初可是连玉鼎老头都没办法的。” 杨戬绕是脸皮厚,也禁不住脸红了。 “我发觉……每次双修之后,内功便会恢复一些。” “奇了,双修对其他散仙或许有用,对你这八九元功,纯阳之体,不折损已经不易。杨婵是哪路神仙?跟着素女修炼的?有这功效?” 杨戬狠狠瞪了孙悟空一眼,咬咬牙不与他计较。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最近我妹妹,身子愈发差,我试了所有方法也救不了她。” 大圣沉吟半晌, “我且问你,你妹妹修的可是女娲一脉至阴功法?” “是。” “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功法对你有治愈之效?” “我十几岁她就开始用功力替我疗伤了,我的八九元功大成还多亏了她。” 悟空越听越奇。 “真是妙哉!你二人的功力看来早已混为一体。只可惜杨婵和你结为道侣之前和凡人生子。。。她体内混杂了其他人的气,和你双修便有大风险。” “她身子。。是我破的。。。孩子也是我的。” “啊?”大圣好久才找到自己声音,见杨戬不愿多说,只得继续道, “那就太好了。我问你,如今你是在泄了元阳后运功,还是之前?” 杨戬支支吾吾。 “我怕她身子受不住,从未。。。” 大圣一脸无奈, “兄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妹妹对你来说就是个独一无二的鼎炉。一则,她和你血脉相连,又是你用骨血重塑。二则,她所修功法和你一阴一阳一动一静,十分调和。叁则,我虽从未想过此事。如今回忆起来,杨婵面容姣好,身条柔媚,元阴极厚,是个做鼎炉的好料子,竟然被你阴差阳错的碰上了。要我说,你和她好好双修,不出5年,你不仅伤能好全,连功力还要进益。” 大圣话毕,才发现杨戬脸已经黑了。 “我妹妹不是个工具,别再叫她鼎炉。我只问你,她如何能恢复?” “我看你真是关心则乱。 我问你,每次她可曾丢了阴精?” 杨戬点了点头。 “你却并未泻元阳?” 杨戬不说话。 “怪不得你内功只恢复了这么点!怪不得她越来越虚弱,这样下去早晚出事。你忘了你妹子是怎么复活的了?你的骨血!她现在刚醒,头几年少不得你精血浇灌直到筑基。现在她却一味丢精。要想你妹子身子康健,你要泻阳精给她,并在交合时运转内功,催着交合之相在彼此体内走叁个周天再归于丹田。你试试,也许会让效果大大增加。” 双修h “哥哥你可回来了。孙大哥一切都好吗?”她起不了身,苍白着嘴唇问他。 “那泼猴当然一切都好。” 杨戬看不得妹妹虚弱的样子,也不想多话,直接脱衣服。 “哥哥,你干嘛?”杨婵瞪大眼睛。 杨婵就算只有一口气,他今日都要试一试。 “妹妹,对不住。” 雾花镜那夜以来,杨婵第二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哥…哥哥…我不行了,不要了…” 已经换了数个姿势,杨戬依旧没有停手的迹象。 “怎么泻不出来?”她听到杨戬嘀咕。 穴肉不断的绞紧他,花蜜一次次的浇到顶端,舒服的腰眼都是麻的。可总有一截在外面,无法尽兴。 “妹妹,”他含糊的吻她,“别怕,哥哥救你。” “疼……”下体传来剧痛,她想推他,但螳臂当车。 “忍一忍,放松,让哥哥进去…” 杨婵终于意识到杨戬想干什么, “不行不行,那里进不去的…” 龟首已经将宫颈整个压凹进去,小巧的口子闭的紧紧的,杨戬抱着她的臀部小幅度捣弄着,以壶嘴为中心将周围一圈软肉拓开。 花心被碾的滚烫,坚硬的龟头每一次捣弄都又痛又麻。 “…可以的…咱们的孩儿都生的出来,怎会进不去…妹妹乖,张开,让哥哥进去…” 她也想放松,可是整个人蜷缩的如一只红透僵硬的虾。 “阿兄,我疼…不要这里好不好…” 他心软了,吮着她的耳垂,“那要哪里?” “前面…只弄前面……求你了…” 杨戬如她所愿,抽出一点肉柱,子宫口和马眼紧贴着亲了半天,几乎拉出黏腻的细丝。 她舒了口气,看到杨戬天眼竟微微张开,盯着她的肚子,似乎能看到内部构造一般,戳戳探探,又开始往里压,这次掠过敏感的宫口,往后穹处伸。 她不明白哥哥要干嘛,勉强的梗着脖子喘气。 粗壮的肉棒竟然真的一点点从子宫下方挤了进去,填满后穹,将子宫整个挑在鸡巴上。 肉柱还留下一小块根部,却再也塞不进了。不舍得她疼,就只能这么将就。 子宫被上翘的肉棒挑起,杨婵的小腹整个鼓起来,像怀孕了一般。 “唔…涨死了,哥哥出去点……” “好…”但这次刚刚抽出一些,就再次入了进来。 “啊…”杨婵惊喘出声。 整个胞宫像一团烂肉被底部粗壮的阳物蹂躏桩捣。子宫不堪重击,她害怕地抱住鼓起的肚子,感受隆起的肚皮弹动,仿佛回到了怀着沉香,胎动频繁的时候。 “哥哥,我害怕…” “不怕,婵儿乖…”他粗喘着安抚。 肉棒狠戾的凿击让肚子越来越酸胀,慢慢的胀痛散去,痒从他顶弄的那一点慢慢扩散到整个腹腔,小小的子宫几乎被揉的肿起,她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好舒服…入死婵儿了…好深…肚子胀…哥哥…顶到了…唔…” 妹妹双目迷蒙,完全伸展开身体,让他为所欲为。 两片乳儿被顶的颤动,乳尖不知何时已经被白汁浸湿。 肚子鼓胀,大张着双腿挂在他腰侧,露出粉白外阴,已经被粗根劈开,撑成圆洞,小洞勉强吞咽,一片殷红。 她的样子不像在交欢,倒像在生产。 沉香已经长大了,她又要生出什么? “哥哥…按一下…” 她拉着他的手,胡乱放在肚皮上。 他眯起眼,大手掌住她的小腹,伴随着顶入的动作,往下一按… “好舒服…”她呢喃着,挺起肚子,秀美的脸已经完全被欲望笼罩。 杨戬揉着她肚皮下被整个顶起的子宫,和阳根一起两面玩弄。 太多了…她受不住了…子宫又痒又胀…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看她又露出困惑害怕的表情,整个小腹也微微缩紧,他低下头问她。 “要来了?” “来什么?”她不明白。 “妹妹要生了…” 杨婵的淫态彻底勾起了他的兴致,说出的话也完全没了廉耻,怎么助兴怎么来。 “不是…我已经有沉香了。” 他揉着她的肚皮,弹了一下她的乳尖,继续蛊惑她。 “怎么不是?妹妹已经泌乳了,你看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放松…生出来…再给哥哥生个孩子。”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鼓起的肚皮,总觉得不对,但快感太多,昏昏沉沉想不清楚。 “不愿意给哥哥生孩子了吗?” “…愿意的…” “生出来…”他喃喃地诱惑。 杨婵竟真的试图放松身体,往下用力,推挤穴里那根硕物。 杨戬揉着她的小腹,哄着她一次次用力,竟然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把自己的阳根给“生”了出来。 肉乎乎的穴蠕动着,推挤着欲龙,舒爽到连他都控不住射了几股浊液。 “啊…”她皱着眉用力,终于剩一个头卡在穴口。 “妹妹真棒…” 她低头看着身下,只看到下身咬着好粗长一根东西。 “孩子呢?”她迷惑。 “傻姑娘,你把哥哥生出来了…” 语气几乎咬牙切齿,一把抽出欲根,手指揉上阴蒂,狠戾挫弄,杨婵哀鸣不止,腿根都在哆嗦,交合处淅淅沥沥出了好些水液,把胞宫内积攒的春水全部流干。 好一会儿,杨婵才缓过来,杨戬箭在弦上,咬着牙等着她恢复,下身已然硬的生疼。 “哥哥,你欺负我…” “就要欺负你…”一把捞起她的长腿,掰开她的穴,又塞了进去。 子宫被挑起揉弄的快感再次袭来,他快速的出入她,时不时的捏起奶儿吃一会儿,吞咽甜汁。 欲海沉浮,她没空去想杨戬今日的反常,只知道身上这个人,是自己最爱的人,不管他怎么看她,他们都以最原始的方式深入了彼此的身体。 “哥哥…我真的喜欢你。” 她哭着吻他的心口。 眼泪仿佛透过皮肤沾湿了他的心,杨戬一愣,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极大的满足和幸福。 一泻如注。 极度的舒爽刺激的他不断暧昧叹息,蓬勃的滚烫体液一波一波的打在内壁上,杨婵像快要溺死一般攀着他,感受着阳根在穴道内紧缩抽搐,热液如海啸一般淹没填满了每一个缝隙。 肉柱还在一抖一抖地射液,杨戬紧紧抱着杨婵,沉迷的吻着她因高潮而缩起来的小脸,呢喃道, “妹妹,不要离开我。” 话毕,他立刻开始运功。 那纯金的功力仿佛流水一般从小穴进入杨婵体内,与蓝色的功力混合,随着穴位走入杨婵全身,再顺着马眼流入杨戬身体里。 还没有两秒,杨婵就剧烈挣扎起来,幸好杨戬眼疾手快压住了她。 “这是什么!!停!哥哥!求你!” 元神交合的快感过于剧烈,几乎也让杨戬失去控制。杨婵躲也躲不过,只有抖着身子受着,最后竟扑扑簌簌尿了出来。 “妹妹对不住…我也受不住了,嗯…。”话音未落,杨婵便感到穴内涌入一股滚烫绵长的汁液。 兄妹俩头次神交,双双失禁。 功力终于在两人之间沉寂,杨戬缓口气,爱怜的将失去意识的妹妹纳入怀中,低头一点一点的将她汗湿的发缕顺。 —————— 是不是有点没下限? 嗯,我就是比较没下限哈哈哈 苦涩 第二天,杨婵醒来,发现昨日那种胸口闷痛,想咳血的感觉消失了,身子也有了力气。 她心下一盘算,立刻就知道了昨日情事的原委,但她不死心。 杨戬推门进来,看到妹妹竟然自己在梳妆,喜不自胜。 “妹妹好多了?来,哥哥帮你。” 杨戬附身过来,拿起桌上的石黛,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扶起杨婵的脸,小心的描摹。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爹就这么为娘做过。 杨婵的面容在清晨的微光下有细微的绒毛,小嘴微张,吐气如莲,碧波荡漾的眼眸不敢看他,垂着眼投下一片阴影,红扑扑的脸颊昭示着她的羞涩。 她雪白的颈子下,是鹅黄的衣襟,那下面有一对柔白的鸽乳… 他紧张的吞咽,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她面容上。 这红润的樱唇,会吐出很多动人的话,亲起来尤其… 看着杨戬专注的为她画眉,杨婵忍了又忍,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 “哥哥,你昨天为什么那样?” 杨戬被打断思绪,说道, “这样双修,能让你身子康健,也能治愈我的内伤。老孙说,这样不出5年,你就能筑基,我的天眼也能痊愈。” 果然是这样。 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哥哥说因为喜欢她? 自不量力,痴人说梦。 可是她还是为他高兴,唇角勾起梨涡。 “真的吗?哥哥,你的伤真的好些了吗?” “嗯,我早上运功发现内伤确有进益。” 他叹口气,只是自己久久不泄,妹妹实在是吃足了苦头。不过就这么看着她,又忍不住想她的纤腰丰臀,想她身子里的销魂蚀骨,想她柔媚的唤他“哥哥”。 怪不得人说牡丹花下死,和心爱之人欢好,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心爱之人”?杨戬愣住。 在杨婵听来,这声叹息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杨戬的无奈她能想象。为了她能好好活着,他只好这样罢了。 杨婵再也忍不了了,推开杨戬。 “不要你画。” 拿起石黛,正欲下笔,只见镜子里的远山眉画的精妙,不知比自己画的好了多少。 眉毛也画不过哥哥! 杨婵又气又无力,背过身去掉眼泪。 “妹妹,妹妹!怎么了?可是我昨天弄疼你了?” “不是!” 从小就这样,杨戬一看见妹妹哭就忍不住要哄她。 只要哥哥一哄她,杨婵就忍不住越发委屈。 “那你生气了?”杨戬小心翼翼,看妹妹一会儿嗔一会儿喜的,实在摸不透女儿家的心思。 “我没生气!” “好好好,没生气。”他想搂她,又被她推开。 臭哥哥,你能看出来我生气,就看不出来我为什么生气?! 杨婵越哭越泄气。 自己太过贪婪,太不懂事! 哥哥对自己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她最心爱、珍贵之人,为了她委曲求全,违背本心,舍弃一身风光霁月,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她自己。 曾经一厢情愿,都没有现在来的煎熬。 杨戬看着妹妹抽噎,心疼中又滋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 他看人和事时,眼光从未真正聚焦。万事万物,变换流转,明艳鲜妍,无非是一瞬的芳华。但一瞬的闪耀,也让他产生一瞬的慈悲与欣喜,因而人也好,花草也好,他都是平等的爱着的。 修道至今,他早已“无悲无喜”,可终究剥不去心底深处那间温暖的宅子,那个温柔的女人和一只娇憨的小姑娘。 那是他曾经为人的证明,是他尝遍悲苦的药引,是他怜悯众生的倚仗。 不明人间苦,何以渡世人? 可他终究做不到像母亲一般,看天下重过至亲。 如今他真正“看见”的个体,只剩下杨婵。 可聚焦意味着执着,而执着于终会堙灭的“物”,是反天道的。 做为神,他应该明白聚散有时,要接受杨婵的死去,不该逆天而行复活她。 所谓过犹不及。就如现在,他已经完全的离不开她。 耳边传来了孙悟空的追问:你喜欢她吗? 爱杨婵是本能。 可那还仅仅是包含着疼爱、怜惜的亲情吗? 如果是,脑中涌现的想与她融为一体的冲动又算什么? 曾几何时,她乐,他也乐。她悲,他也不痛快。可那是兄妹之情。 此刻,他似乎与她隔着千山万水,又似乎毫无间隙。胸口被她的泪水泡的酸胀,寻不到出路。 哄这件事本身,是长辈对晚辈的宽宥与疼爱,但情感是抽离的。 如今感同身受,便只得默默无言,看着妹妹单薄的背影颤抖,体味这一刻的苦涩。 伤愈(微h 5年转瞬即逝。杨婵如愿筑基,杨戬的内伤也全好了。 这几年来,杨戬极尽温柔,杨婵几乎要沉溺其中再也不想醒来。 她醒得早,抬起头仔细看他的眉眼。 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周身清爽又深邃的熟悉气息包围着自己,她真舍不得他。 晃神间,杨戬转醒,闭着眼熟练地找到杨婵的唇,轻柔的吻她,吸取她口中清甜的莲香,拨开她单薄的里衣,随着心意揉捏玉峰。 这里日日被玩弄没个喘息,几年过去,蕊尖肿大了不少,颜色也从淡樱变成了艳粉,是他留在她身上的烙印。 昨夜做的过火,乳尖被这么捏着有些痒,她在柔柔的吻中发出一声嘤咛,想退后,却被杨戬抓着白嫩挺翘的臀往胯下送…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杨戬一点也没有结束的意思,太多快感已经受不了了。 “哥哥,我不成了。” “乖,快了…让哥哥再入一下。” 杨戬开始动她胸乳,意味着他要射了。 奶儿早就被他调教的淫性大增,不仅不会疼痛,反而愈发敏感。不管她多么疲劳,都会很快陷入极致的疯狂。 极细的触手插入她叁五个奶孔中反复抽插,在拉扯中体会到了被干穴一般的火热快感。 最敏感的小肉早被他一手掌控,在上面附着了他的功力,需要时,如刺,如吮,简直要将她逼疯。 “哥哥,入我…啊…嗯…快点…要飞起来了…” 双目几乎微微翻白,满嘴胡言乱语,甚至入穴过狠的痛都转化为更多的刺激,挺着乳,甩着臀,使劲往杨戬胯上贴。狂乱的快感强行抽打着她走向极乐。 “舒服吗?” 杨戬呼吸越来越重,肉龙次次撬动子宫。 “舒服…哥哥,疼疼我,按按肚子,好酸。” “乖…” 大手便将肚皮揉的指印斑斑。 杨戬突然慢下来,重重的撞了几下,掐上阴蒂,轻轻一搓,小穴里爆发的淫液与精水碰出水花,湿了身下一片… 杨婵累的要命,趴在杨戬胸口,肉柱软下来,还是将穴儿塞的密密实实。 杨戬慵懒地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流连在她腰臀美妙的弧度上。 “何时回来?”她还没走,他就有点不舍了。 “明日便回…” “要我同你一起吗?” “不用,很快的。”她却张开手紧紧搂住他。 杨戬回抱住她,安抚着亲了亲她的鬓角。 “那办完事赶快回来。若是碰到有人说些…不中听的话,你莫往心里去…” 杨婵沉默了。 杨戬见妹妹有些不快,又揉上了臀缝,在魄门处勾弄。粗根小幅度的抽动,越来越硬。 她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不要摸那里!”她哆嗦了一下,像只小兔子,手脚并用往上缩,杨戬也不拦她。 “啵”的一下,肉柱脱出来,漏出大股浑浊。 小巧的奶子垂着,晃悠到了脸前,怎么样他都不吃亏。 杨戬心里嗤笑一声,张嘴含住奶尖,又嚼又吸,杨婵果然弓着背哆嗦着,射了几股奶液。 “哥…”她抗议。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杨戬吻了吻她的胸口,起身给妹妹收拾。 等到一切妥当,杨戬问她, “还是这么累吗?要么今日先不去了?” 杨婵斜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嗔怪,脸却红了。 “你明明知道今日我要去王母姥姥那儿,刚才还要…” 她面若桃花的样子真是美不胜收。 杨戬搂着她到胸口,低头在她耳边说,“还要哪样?” 杨婵死命推他,“以往我竟不知道哥哥是这样没个正经的人!你日日与我厮混,是没有正事了吗?” 杨戬看她嘴唇开合,一颗心轻飘飘的,忍不住想吻她。 “你就是正事啊…”多么像情话。 杨婵不挣扎了。 “但是我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她的脸整个埋在他怀里,看不见表情,只有声音闷闷的。 “傻妹妹,你没发现自你好了之后,双修对你修为极是助益吗?” 她没再说话。 杨戬此后每每想起此事,都十分后悔。 离开 烈风呼啸,他走在黑暗的路上,看不到尽头。他伸手捞杨婵,却捞了个空。 “妹妹!”他惊醒,才发现外面天还没亮,疏星朗朗。 他头脑逐渐清明——杨婵要明日才能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习惯一个人入眠。 第二天,杨婵没有回来。 第叁天,杨婵也没有回来。就算王母留杨婵一夜,怎么也该回来了。 他曾经忤逆师长,放出玄鸟,破了金霞洞的神位。当时天庭震怒,他本以为会降下天兵天将将他斩杀。但玄鸟飞走,世间秩序混乱,玉帝为了稳固天庭的地位忙的焦头烂额,也没空来收拾他这个刺头。加之杨戬一门心思复活杨婵,也未再添乱,这事情便暂时搁置。 后来他冒天下之不韪与杨婵结为道侣,更是被整个仙界所不齿,若不是忌惮他的能力,也许早就被剔去仙骨了。 因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天庭。 正在他焦急不已之时,老康突然来找他。自从他和妹妹住在后山,梅山七怪甚少前来打扰。他心头一沉,站起身。 “怎么了?” “你舅舅刚发了一道谕旨,说叁姑娘请愿到极天之境思过百年。今早已经出发了” 杨戬愣住了。 “二郎?这究竟。。?”话音未落,杨戬已经不见了。 ———————— 瑶山下,一众仙娥正在忙碌,远远听得清脆悦耳的笑声。 “姐姐,昨日你果真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叁圣母了?” 为首的是个宫装模样的美艳仙子,轻笑道, “见到了,真真是个美人呐。” “比姐姐还美?” “那是自然。” 小仙娥一脸憧憬,旁边一位仙子插话, “美有什么用,还不是勾引兄长。” 杨戬咬牙,隐身在树后没出声。 “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昨日王母娘娘亲自带她来面见天帝,我在一旁端水时听到的。她亲口说是她自己对嫡亲兄长起了淫心,自醒来后依然贪心不死,真君念在骨肉之情,才勉为其难配合她。 “竟是如此!怪不得见云华姐姐对她当面嘲讽,我当时见她黯然失神,还觉得可怜,现下想来真是活该。” “云华仙子不是那位一直恋慕真君的花仙吗?”又有仙娥过来凑热闹。 “恋慕真君的仙子多了,真君看过哪个?他才不耽于男欢女爱,可见就是为了妹妹才委曲求全。” “不仅如此,似乎沉香是真君的孩子,也是杨婵设计为之,真君并不知晓。” “什么?竟如此少廉寡耻吗?这等淫邪之人,就该被剃去仙骨。去极天之境都是便宜她了。” “就是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有哥哥疼爱,便这般肆无忌惮。” 杨戬站在树下,几乎无法呼吸。他本打算直接去天庭问个明白,却碰巧在瑶山下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极天之境环境恶劣,妖魔丛生,犯了大错的仙人便会被放逐于此,饱受折磨,以修心赎罪,若是修为不够的仙人,在那里便是死门。 妹妹身子刚好,怎么受得住? 和杨婵结为道侣,是他的主意。他不怕别人说,也不屑去管。 既然决定和妹妹在一起,便绝不愿偷偷摸摸,他要给,就是正大光明,否则让杨婵如何自处? 可是当一切的污水都泼到杨婵身上,他却无法淡然处之。事实不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征兆,她为何要不辞而别?为何主动请求到那种地方去?他要亲眼见到她,亲口问她。 心底还隐隐涌起一股风暴,其中有一个声音:她竟然再次离开了他。 她怎么敢? 她是他用尽所有复活的妹妹。莫说要分离百年,一天都不行。 寻找 powenxue1.com “什么人?!”两名天兵横刀问他。 “吾乃清源妙道真君。叁圣母是否在里面?” 两人相视,回到:“启禀真君,罪人杨婵已于今晨入境,无诏百年不得出。” 杨戬祭出叁尖两刃刀。 “闪开!”一下击退两人,随即一头扎入门内。 入目是一片虚无,扑鼻的热浪翻涌而来,风如刀子一般带着砂砾吹拂在他身上。 “妹妹!”他叫喊,可是空茫一片,哪里有杨婵的影子? 突然天幕裂开,雷声隆隆,无数个闪电向他袭来。 杨戬躲过这波攻击,随即移步换景,极天之上,突然有水声,他抬头一看,仿佛海水倒灌一般,奔涌的黑色水铺天盖地。 杨戬本身就是水系神明,念了个诀,那水仿佛被控制,为他让开一条路。 黑色的水中仿佛有无数凄厉的叫声,他看到漆黑的手从水中如枯枝一般伸出,碰到他的气极是贪婪地靠近,又被灼烧到一般缩回去。 顷刻间,水声雷声散去,一个穿黄衫的女子在树下哭泣,她泪眼朦胧的看过来。 “哥哥。” 杨戬大怒。 “什么东西!出来!别逼我废了你的道!”他将叁尖两刃刀呯的一声顿于地面,睁开天目,褪去平日的淡泊随意,神君的威压立刻破体而出。 风沙大作,昏天黑地之后,吹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一团黏糊糊的黑泥,滚动着匍匐在杨戬脚下。 “真君饶命。”更多类似文章:pow enxue7.c om “好厉害的精怪,是吸了多少神仙的修为?” 黑泥扭动着,“那是他们技不如人,真君驾临,我等怎敢放肆。” 杨戬冷笑一声,刚才无非是试探自己,若应对不得,此刻它又怎会这般嘴脸。 “少废话,你刚才变做杨婵,必是已经见到她了。快说!她现在哪里?” 那团污泥扭动着,似乎极为为难。 杨戬紧握长枪,怒意大盛,叁尖两刃刀发出滋滋的轰鸣。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 “她怎么了?” “真君息怒!真君息怒!此处妖魔虽多,我等却伤不了她这样修为深厚的上神。只是……” “说!” “叁圣母忧思过甚,不小心…不小心着了情魔的道,现下虽无大碍,却…也无法醒来。” ————— 杨婵躺在一张石床上,身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吸取她的真气。 听到声响,那女子转过身来,只见她半张脸是骷髅,半张脸是美女。一身红衣破破烂烂,遮不住一身的风流。 “好俊俏的郎君啊!”她扯了个媚笑,便要上前。 “就是你?” 他手中放出石锥,将情魔钉在石壁上,那魔女立刻撕心裂肺的惨叫。 杨戬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妹妹。 她和前日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双目紧闭,一会儿微笑浮现,一脸红晕,忽而眉头紧皱,泪水盈睫。杨戬轻轻抚上她的脸,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心中一痛:都是他的错。 红衣女魔不敢叫了,这个她从没见过的神仙捏着她的脖子,她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说,她如何才能醒来?” 这情魔正是以神仙的“情”为食。 执念越深,越容易徘徊在梦中慢慢被她吸尽仙气。 所以她怎么可能唤醒杨婵?情毒就是要她不要醒。 “不说?好…”他拿出剃骨刀。 “这东西自商周大战以来,我已经一千多年未用了。打散你的妖魄固然容易,一点点剔除妖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神君!饶命啊!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因为此毒我确实解不了……咳咳咳…咦?” 她突然贪婪的闻了闻他的气。 “哈哈哈哈哈,神君竟是如此重情之人!执念之深与这美人不相上下,怎么,她是你的相好吗?” 看到杨戬淡漠的脸和剔骨刀闪着的银光,又哆嗦起来。 “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为情所困者才会中情毒,若神君愿意舍形以神入这姑娘的梦境,若能解了她的心结,也许她就醒了。只是…” “只是如何?” “若不能及时神归,便会魂飞魄散,那时…”她看着杨戬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垂涎欲滴。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这妖,沉吟半晌,终是说:“试试。” 他从褡裢中放出哮天犬,“若你要耍花招,便不要怪他口下无情。” 杨戬卧于杨婵身侧,紧紧拉住妹妹的手。那情魔向他吐了口红雾,他便开始昏沉,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她说。 “仙君切记,你手中有叁盏明灯,要赶在灯灭前回来,否则便失了回头路。好梦。” 哮天呲牙嗷呜一声,那女妖吓的立刻缩回了山洞里。 童年 他眼前飘浮着无数扇门。 有的门散发着阵阵黑雾,有的门极其精巧,有的门古朴无华。 他的时间有限,这么多扇门,妹妹究竟在哪里呢? 一扇矮小的门飘过,里面有蝉鸣和风声,他推门而入。 一片芦苇荡在夕阳中轻轻摇摆,原处的小溪积起一洼清亮的水潭,波光粼粼。 是儿时瑶姬的宅邸。 风中有熟悉的香味,他急切的顺着这莲香拨开芦苇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小的女童蹲在地上看蚂蚁。 听到身后有动静,女娃转头一看,似乎十分惊讶,然后害羞的红了脸,站起身就要跑。 他的眼眶发热, “婵儿!” 女童站住了,迷惑的看着他。 “你是谁?怎的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母亲的旧识……你在此处干嘛呢?” “我在这里等哥哥,他和啸天去那边给我抓蝴蝶,让我不要乱跑的。” 他抬起头看去,这梦境里根本就空无一人。 “你等了很久了吗?” “很久很久了,哥哥一直都没有回来,但是我不能走,他若是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 杨戬立时泪水滚落,慌忙背过身去拭掉了。 “大哥哥,你怎么了?” “你说的对,他若找不见你,一定要急疯了。” “所以我不能乱跑。大哥哥,你认识我哥哥吗?” “嗯?” 杨婵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嗅了嗅。 “你身上的味道和我哥哥一模一样。” “什么味道呀?”他蹲下身子,和小姑娘一般高。 “像…”她太小了,杏眼眨巴眨巴,绞尽脑汁的想,“像…下雪以后松树的味道!” 杨婵细细打量他, “你长的也和我哥哥有点像…” 她突然靠上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 “你这是天眼吗?” “嗯。” 她脸上浮现出羡慕的神色,随即自豪道, “哥哥说我长大也会有!” 杨戬笑了,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大哥哥,你真好看……”她看着他的笑靥失了神。 杨戬捏了捏她的小脸, “没有你好看。婵儿,其实刚才我见到你哥哥了,说是让我先带你回去。” 小杨婵看着他,似乎不信。 “真的,你看。”他拿出口琴。 杨婵眼睛一亮, “那咱们快回去吧!母亲若突然回来了,一定是想婵儿的。” 被母兄宠大的小姑娘,对自己的重要性非常笃定。 杨戬弯下身子递出手。杨婵看了看他宽大的手掌,把软软的小手递了过去,被杨戬牢牢包裹住。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离他越来越近。 “累吗?哥哥抱你?” 她一愣,好奇怪,为什么看到他便忍不住亲近。 本能比脑子快,杨婵已经搂住杨戬脖子了。 面前的男子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大哥哥?” “嗯,咱们回去吧。” 他抱着小小的妹妹,慢慢回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宅子。 与当初不同,此时,宅子里空空荡荡的,杨婵坐在他怀里,给他一一介绍。 “这里的秋千,是母亲给我做的!” “这里是茶室,母亲总是在这里品茶。一会儿母亲回来了,我让她请你喝。” “这里是我的卧房,嗯……母亲不大回来,我这阵子和哥哥睡,我哥哥可厉害了,会讲好多故事,还不怕鬼!” “你怕鬼?”他失笑。 “嗯,别告诉哥哥,要不他要取笑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是我们家庭院,我和哥哥总在这里玩捉迷藏。还有那里的梨树,哥哥爬树可好了,总能摘好多梨子给我吃。” 杨婵如数家珍,顺着她的话,回忆深处那些画面,如琥珀冻住的美丽标本一般,一幅幅展开在杨戬面前。 …… 小姑娘似是与他熟了,眼珠咕噜噜一转。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杨婵附耳上来,细细密密的温热气息吹拂在他耳边。 “…其实我最喜欢哥哥…比母亲还多的…” 他愣住,“为什么?” “母亲总是难得回来…”她垂下眼皮,话越说越慢。 他紧紧抱住她, “婵儿,这是梦境,一切都是假的…” 杨婵惊讶地看着他,挣扎起来,身子却慢慢透明。 “你骗人!哥哥让我等着他,他就一定会回来的,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眼泪从她眼角落下,砸在他空空的怀抱里。 门 一眨眼,他已经在门外,那扇有着小杨婵的门消失不见。 “我等了很久很久了,哥哥都没有来…”妹妹稚嫩的话在耳边回荡。 婵儿,哥哥来寻你了,可你在哪儿呢?手中的叁盏莲花灯,有一朵已经微微变暗。 他没有时间了。 杨戬不再停留,推开眼前的另一扇门。 一间昏暗的小屋,堆满了杂物,他从门柱中看过去,只见年幼的妹妹抱着腿躲在角落里,他眼睛一亮,上前唤她,杨婵却依旧低着头,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 “杨婵!躲哪儿了你!你这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嬉笑的声音穿透窗子飘进来。 “什么天眼,你哥哥呀,就是个叁眼怪物!”外面一个女孩拉长了声音,唯恐她听不到。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现今已经变成伤害她的利剑。 “你来这么久了,他来看过你吗?他早不要你了!” 这话一出,她眼圈立刻红了。杨婵从怀里摸出口琴,轻轻抚摸,声音极小地反驳。 “才不是,哥哥最疼我了。”连着说了好几遍,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 “哥哥,可不可以带我走。” 她瘪着嘴,说出的话是抖的。小手不断地擦拭眼眶,怕被发现,连流泪都静悄悄的。 杨戬心疼不已,这还是那个稍有委屈便对着自己恣意哭泣的妹妹吗?她在女娲宫竟是过的如此艰难?他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她的人生。 看她思念自己和母亲频频哭泣,看着她学会了推演之术,每日一起床就要给自己起平安卦。 一转眼,她已及笈,封神之战也趋于白热。她掐算时,发现他受了伤。即使违背师命,也要不管不顾的去找他。 哪有什么路过蓬莱岛,原来全是骗他的。 梦境变幻,一切都消失了,远处莲池边一对人影,竟然是自己和杨婵。看装束,应该正是封神大战。 他那会儿不是中了化血刀吗?怎么看上去毫无异常? 远处的“他”附身抱住了杨婵,妹妹似乎吃了一惊,随即羞涩地红了脸,闭上眼慢慢回抱,依赖又安稳地靠在他的心口。不似兄妹,倒像是对相依相偎的爱侣。 杨戬仔细回想,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么一段。 他定睛看去,发现那个“杨戬”看杨婵的目光中满是对心上人的倾慕,而那时自己一门心思打仗,怎会如此? 这根本不是自己,是杨婵的幻想。 第一盏灯灭了,杨戬狠了狠心,留恋的看了一眼情窦初开的杨婵,推门而出。 时间越来越少,他心下越发焦急,忽然听到一扇门内传出妹妹的笑声。 华山之巅,叁圣母宅邸。 婴儿在哭,然后响起了妹妹温柔含笑的抚慰。 “娘子,孩子哭闹,你委实费心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凡人在一起逗弄婴儿。 这里怎么会有男子? 杨戬还没从震惊中回神,那凡人便拉着杨婵到了侧厢房。 “好些日子没和娘子亲近。婵儿,你想我吗?” 杨戬的心中的震惊和迷惑在看到他们相拥的时候,变作愤怒和委屈。 他是谁?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肖想他妹妹? 可杨婵明显是愿意的,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羞涩的说,“彦昌,大白天的,晚上再……” 再干什么? 杨戬牙都要咬碎了。妹妹明明是喜欢他的,就算有孩子,也该是和他生的。怎么在这里就换了爹? 她怎么能喜欢别人?这不是“始乱终弃”吗? 他从树后现身,打断他们。 “妹妹!” “你是什么人?怎敢私闯叁圣母府邸!”杨婵立刻挡在刘彦昌前面,一副保护的姿态,让杨戬更加气结。 “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哥哥!” 杨婵冷笑一声,“哥哥?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哥哥!你这贼人有何居心?” 他惶恐又难过,“婵儿,我是杨戬!哥哥来寻你了,你怎么…不认我?” 眼前人莫名面善,似乎不是坏人,见他面容极度焦急忧伤,便缓了语气, “这位大哥,我真的不认得你。你是找不到妹妹了吗?可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你确实是认错人了。” 杨戬心凉了,这个梦什么意思?比起她爱上别人,她怎么可以残忍的将自己的印记从她生命中彻底抹去? 他凄惶地欺身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手在颤抖。 “婵儿,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你不想要我了?” 杨婵突然头痛欲裂,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忧伤的看着他,说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话, “我好疼。” “如果没有哥哥,也许就不会疼了。”杨婵挣开他的手,猛地将他推出。 杨戬跪在门外,浑身被汗浸透,喘了好一会儿才压住心头的窒息,目光慢慢浮现出从没有过的偏执和占有。 暴(微h)(暗黑慎入) 杨戬踉跄的起身,感到彻骨的孤独。 曾几何时,他拿着雾花镜,一遍遍的追忆杨婵。她永远是鲜活的、从来没有停止爱过他。 现在,他虽然在她的梦中,她却遥不可及。 幼年的杨婵为了等“哥哥”而拒绝他,少女杨婵看不到他,华山的杨婵根本没有“哥哥”。 究竟是失去至亲更痛,还是至爱不再记得他更痛? 他越发思念那个会对他撒娇、脸红,露出女儿娇态的杨婵。 杨戬急切的推开一扇扇门寻找,不断地失望。 他似乎在梦中极易受到情绪的影响,此时更是几乎发狂。 三圣母殿,杨婵端坐于莲台之上,认真记下来来往往求她保佑的凡人的心愿。 “哥哥?”杨婵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了?”见人多,赶忙将他拉入塑像后面。 这是第一次,杨婵在梦中认识他。他激动地指尖颤抖,紧紧抱住她。 “我找你好久了。你去哪儿了?” “哥哥昨日才来过,怎么说胡话了。你怎么啦?”杨婵身子僵硬,似是十分不适应突然的亲密。 昨日来过?他心中刚刚被狂喜压过的焦虑和恐惧又开始涌动,愈发急于确认眼前人,低头便要吻她,谁知刚碰上她的唇,就被杨婵推开了。 她似乎不相信发生了什么,芙蓉面上血色褪尽。 “哥哥,你做什么?我是你亲妹妹!” 不对!不对! 他每次主动吻杨婵,她总是带着羞涩地凑上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碰到她花瓣般娇嫩香软的樱唇,然后伏在他怀里似乎醉了一般与他唇齿交缠。 面前这个女人是谁? “婵儿,我是杨戬啊!” 眼看第二盏灯要灭了,“快跟我走!没有时间了。” “杨戬?”杨婵突然像见了鬼一般。“不要杨戬!不要杨戬!” 杨戬死死地箍住她, “婵儿,你在说什么?杨戬就是哥哥啊!” “不对!哥哥是我唯一的家人,是我最尊敬爱戴的人。杨戬…杨戬…他…” 她捂住胸口,难以呼吸,“你是杨戬,我不要见到你,你走!” 杨戬脑子中那根线终于崩断。 “尊敬爱戴?”他笑了一下,却比哭还苦涩。压抑许久的绝望和愤怒,渐渐将杨戬眸中的清明烧成一团烈火。 “你不是说倾慕我吗?你骗我?” 杨婵看着他,眼神只有忌惮和惧怕,不断后缩。 杨戬把住杨婵的脖子,阻止她远离的企图,大手收紧,仿佛随时要将其折断。 “滚开!疼!” 滚开? 疼? 千年了,他太宠她,一次都没有舍得让她疼过,小时候她最顽皮的时候,他都没舍得打过她。 但不是此时。 他单手就轻松的翻转她的身子,杨婵奋力反抗,与杨戬在神像后面小小的空间内斗法。 饶是她已经是女娲首徒,依旧远不是他的对手。很快,杨婵就被杨戬制服。散乱的衣衫下隐隐透出春光,脸上泪痕未干,雪白的脖子上隐约浮现指痕。 真是娇嫩无比。 这么多年来,情事之中杨戬一心顾着她,自己甚至没有一次尽兴。 不如就从今天开始。 他挑开她的裙子,从她的大腿摸上去。 她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大惊失色。 “不要,有人!” “人多才好。”他就是要向全世界昭告他们的关系。 杨戬随意撕开了她的衣物,一眨眼的功夫,杨婵就被他烫的往后缩。可是腰被他牢牢把着,无法撼动分毫。 没有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有撕裂般的痛。 “啊!”她凄厉的叫喊刚出口,随即意识到信众就在几米之外,生生吞了尖叫。 他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他非要让所有人看她是谁的女人。 他拉起她的腿,狠下心往里捅。 他力气大,轻易就入到了底。杨婵口中不断发出痛极的闷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低头看着露在外面的一段根部。 每次他都这样,浅浅的取悦她,她知道吗? 他拧着她丰满的臀继续往里压,她在剧痛中收缩着身子,肉壁紧紧的扯着他,一时半会难以进入。 杨戬干脆就着这个深度肏她。两只手抓住她的臀瓣,一下下往下身怼。 “哥哥,哥哥救救我!好疼!”杨婵不知道从哪儿缓过一口气,哀哀求救。 她在叫谁?他又是谁? 他的眸光变深,越来越多复杂的情绪糅杂成暴虐。 虐(二合一,强迫h)(极其暗黑没下限,慎入 甬道内慢慢渗出清露,让粗暴的进出逐渐顺滑。 杨戬圈住她的腰,再次压上那个紧致的小口。 “…那里不行…我会死的...” 他狠下心,捏了个诀,手覆上了她的小肚子。 杨婵呜咽出声,惊惶的睁大了眼睛——就在他碰触她肚子的一刹那,有东西在体内动了一下。 是细如发丝的触手在宫内盘桓,太过幽深娇嫩之处,仅仅这样极轻的碰触,她都忍不住哆嗦。 触手渐渐聚集,一根根的穿过宫口。 奇怪而尖锐的触觉,顿时卸了她所有力气,杨婵垮下大腿,瘫软着任他为所欲为。 极细的触手在宫口蠕动,终于亮出獠牙,从各个方向向外撕扯宫口肉环。 “疼!好疼!啊!哥哥,我好痛。”她的腿根抽搐着,一张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渗出。 杨戬看着她,挤出一句。 “你在叫谁?” 杨婵闭上眼不看他,扭过脸去。 杨戬心下荒凉,指尖勾动,细丝更多的拉开宫口,竟然真的撑开一线,龟头立刻见缝插针地堵上去。触手每每撕开一点,他就多占领一些,直到终于撬开宫口。龟头如同进入一个超小号的龟头套子,勒的他生疼。 他握住她的屁股往下一贯,龟首终于整个进入子宫。可小小的子宫没有富裕,吞下饱胀的龟头已经吃的勉强,不能想象这样狭小的地方竟然孕育过他们的孩子。 脆弱的内膜被滚烫坚硬的头部烙着,杨婵奢求他能往外拔出一些,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 可她些微一动,宫口被迫撕开的剧痛就狠狠抽打她,让她再也不敢稍动。 杨戬看了裸露在外的根部,铁了心要全入,按着她的小腹继续往里。 “不要了,求你,我错了,我错了。” 她终于忍不住小声求饶,泪眼晶莹,娇弱柔媚若如暴雨残花,却反而推高杨戬的破坏欲。 杨戬充耳不闻,死死盯着被勒的发白的小穴,一点点往里塞,终于完整的进去。小巧的子宫被扯的变形,杨婵瘦白的小腹凸起一条痕迹,圆硕的龟首清晰可见。 杨婵惊恐的看着自己变型的肚子,杨戬则舒爽的叹了口气。 尤物就是尤物,她内里外面的每一处都仿佛为他而生,正好搔到最舒服的地方。 她的子宫小小的,很是绵软紧密,随便怎么动都有软肉附上来裹着他。 头次整根全入,被她完整包裹的舒爽与温暖难以言表。他闭上眼,专心享受。 杨婵保持着推他的动作,只是身子绷紧成一张弓,僵硬的承受着。 不多时,宫口被操开了些,即使没有触手的帮忙,也知道努力吞咽龟首了。 “这才听话。” 作为战神,他最擅长找到弱点从而拿捏敌人。只是这次,对象变成了亲妹妹,方式也从打仗变成了交媾。 本质并无区别。 他仔细的试探她的胞宫,在挤压某一处褶皱时,杨婵突然回神,发疯一般地挣扎起来。 这里吗?他有的是耐心。 带着钩子的龟头在那里肆虐,将那处玩弄的软烂。 杨婵哪里受的了。子宫的那一处仿佛连着自己的脊椎骨,自己的脑际心尖,很快她就惨叫着分泌了一大波花液。 他隐秘地笑了下,放过这处,继续探索她的子宫。戳到另一处时,她悲鸣一声,不顾疼痛,死命往后躲。 杨戬睁开天眼,原来是肉膜上的一个小舌一般的凸起。 有趣有趣。 他越发用龟头一下一下碾吻这里。 杨婵的尿口和乳孔极度酸痒,她不明白为什么毫无关系的几处会有这么淫荡的联系。 “杨戬!你疯了!你滚开!” 从小到大,杨婵向来对他恭敬,今日却接连骂他。他面色一凛,干脆舒张马眼“吃下”这处肉舌,收缩吮吸,直把那一小块肉吃的颤巍巍,晶莹莹,时而拧做一条线,时而压成一块肉球。 那肉舌抽抽噎噎舔着杨戬的尿口细肉,直舔的他几欲失禁、头皮发麻。 杨婵被这全无下限的动作惊呆了。龟口吃下她这处的一瞬间,她就受不了了。她全身已经抖如筛糠,拼命忍着,只因不知会堕入何处。 杨戬阴恻恻的问, “叫我什么?” 她朦胧的看着他沉郁又难掩快活的脸。 “杨戬?…啊!”她死死捏住他的肩膀,缓了几口气,努力维持不多的清明。 “…哥哥?” “不对,想!”他依旧不紧不慢地玩她。 “我…我不知道…” “叫夫君。”他清淡的唇开合,轻轻诱惑她。 杨婵叫不出口,憋的一脸通红。 还能忍?他缩起尿眼,揪着小舌肉凸向外拔,几乎将那处从肉膜上扯掉! 啊!!!!!! 杨婵无声的叫喊,翻了白眼。 激烈的水流呲了杨戬小腹一片濡湿,随着他的动作又一股一股的喷出来。 “叫不叫?” “夫……夫…君,夫君,夫君,夫君,求你…” 他仿佛被什么击中,埋在她身子上,轻轻吻她的唇瓣。 “多叫几声好不好?”小心翼翼地求她。 “夫君…呜…夫君……”她的声音从亲吻的缝隙中透出,娇软粘腻。 杨戬眼中泛起湿意,抬起头,却看到杨婵的眼里只有惧怕和疏离,英俊的面容痛苦地皱起。 究竟哪个才是梦? 这个忌惮抵触他的杨婵?还是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妹妹? 他把她弄丢了…泪水滴落在她衣襟上。 即便如此,她也得和他在一起。 喉结滚动,眼神变得锋利。 他敏锐的发现杨婵不自觉的挺胸,似乎想蹭自己。便一把撕开了她的上衣,两团奶白的乳露出来,玲珑可爱,乳尖淡而小,此刻硬挺的翘着——自己曾经留在她奶乳上的痕迹竟然全都消失不见。 他几乎开始恨她。 他再次按压宫内那处,杨婵又挺着乳要蹭他,几乎急的要哭了。 杨戬略一思索,对着奶头吹了口气,杨婵竟然打了个尿颤。 他苦着脸嗤笑一声,真是具欠肏的淫荡身子。嘴上喊疼,竟越来越得趣了。 “碰碰它···”杨婵试图拉他的手。 杨戬立刻惩罚般地粗暴肏她。 “叫我什么?” “夫君,夫君…我错了…呜呜…夫君碰碰它。” “如你所愿。” 他变出两根寸长的碧玉小刺,捏着她的一颗乳头,抵着乳管慢慢的捻进去。 “额啊阿啊阿啊,不要这样!” 最柔嫩麻痒的地方传来冰冷刺痛。可怜的乳管只喂养过陈香一个孩子,哪里受过这种亵玩。 那小刺上尖下粗,他稳着手腕缓慢抽插之间,竟慢慢刺入,撑的乳头大了一圈,一滴血珠随着他的动作从小刺边缘流出。 另一边也如法炮制。 杨婵如玉一般完美的胸脯上,两根翠绿的碧玉小针随着呼吸颤动,残酷又瑰丽。 他终究还是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握着她的细腰,重新开始凌虐子宫。 杨婵扭动着,三处孔窍立时痒的钻心。她胡乱揉捏身子,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碧玉小针,剧痛竟压过这灭顶的憋闷酸痒。 她便迫不及待的捏上小针,晕头晕脑、毫不怜惜的肏自己奶尖,只将那乳头肏的溜滑光软,更多的血渗了出来。 她已经模糊了疼痛和爽利的界限。 见乳孔已开,杨戬变了两个小小的分身出来,拔出玉针,舔干净她奶头上的血。 两个小分身一边一个站在她奶子上。竟然放出小号的鸡巴,扶着她的奶头就要肏!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杨婵眼睁睁的看着比玉针要粗不少的鸡巴,一点一点的混着唾液和血肏进了她的奶孔。身下的杨戬已经停止了子宫的凌虐,仅仅在她胞宫里泡澡。胸口的两个小杨戬却挺腰肏干,直将她串在鸡巴上的奶头肏的花痴乱颤屁滚尿流。 “疼阿啊阿啊,痒阿啊阿啊,呃呃呃呃,疼死我了……好痒,重一点……” 乳孔里的肉极细腻,鸡巴在乳孔里面抽插就好像穿梭在嫩豆腐里面。下体层层吮吸,如拧毛巾一般要将宫内肉首拧出汁水。 上下三重刺激下,杨戬失神好一阵才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婵的奶头已经肿的两倍大,血顺着乳头蜿蜒而下,突然,两个小杨戬掐着她的奶头一阵乱射。 多而浓的液体从奶孔直接射进了乳腺,将空荡而盘错的奶管灌的满满当当,两个不大不小的美乳肉眼可见的叮当乱颤,竟生生大了一圈。 精液又烫又多,她的奶子极为娇嫩,何时受过这样的刑罚。只觉得乳房也变成了一个性器,乳孔仿佛阴道一般敏感,乳腺成了新的精壶,一阵阵热烫的液体注入内脏一般,将她射的是舌头乱跳,两眼一黑。 “呀……额,烫死我了,炸了。”奶子上青色的血管渐渐清晰可见。 杨戬捏着她的腰,抵住宫内痒点狠狠地搓,呼吸越来越粗重。宫内小舌疯狂颤动,将杨戬的尿道舔了个遍,淫水一股脑的冲刷进尿眼,粗沉的肉屌抽了几下,终于喷射。几乎同时,乳孔内分身拔出,杨婵尖叫一声,一时间三孔齐喷,最奇特的就是她的奶子,一抽一抽的喷出了一股股混着血丝的精液,仿佛小媳妇第一次出奶。 杨婵颤颤巍巍的将精尿射了个干净,小穴还是时不时抽动着,隐约露出一点血红的嫩肉。 ———— 二合一也算加更啦! 非常疼痛的一章,某人虽然施暴,但他其实蛮可怜的(顶锅盖跑) 婵:哥你就老老实实被我玩弄于股掌吧 戬:没法活了 疯(露出h)(暗黑依旧) 一个男人右脚长了很大一颗瘤子,已然开始溃烂流脓,药石无医,一瘸一拐的爬上华山,只为求神灵的庇佑。他刚投下香火,许下心愿,突然有一滴汁液从上而下滴在他指尖。那跛脚男子四处看了看,杨婵的塑像端庄悲悯,低低看着他。雕像隆起的胸口似乎湿了两块,盘腿而坐的腿心也阴了一片,这液体貌似正是从那里滴下。他闻了闻,有一丝淡淡的莲花香掺杂着若无似有的腥气。 他好奇的舔了一下,立刻感到一股热流涌向小腿。 “我。。。我的腿!”瘤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化作一滩血水从腿上脱落。 “我好了!我好了!” 信徒们立刻聚在一起,啧啧称奇。 “三圣母娘娘显灵了!” 那男子指着雕像上渗出汁液的三处,喊道:“就是这个!” “这地方。。。恐对娘娘不敬。。。我们不能。。。哎?” 话音未落,已经有个五十多岁,衣衫褴褛的花子爬到供桌上一口吮住了雕像的左胸。 只见威严神圣的女神,被老者搂着身子啧啧嘬乳,怪异又淫荡,还有渎神的恐惧和快意。 老汉舔了舔嘴唇,张开掉了一半牙的嘴,“真甜,娘娘的奶真甜。”说罢再次吮上去。 “噫!心口不疼了!娘娘这是赐下甘露给我们呢!”老汉瞪大了眼,锤了锤胸口,似乎不敢相信。 一时间,信徒们仿佛疯了一般,“呼啦”一下涌上去,雕像被七手八脚的抢到地下,一群男男女女对着她的胸乳和下体没命的吸舔起来。够不到的,只好伸手进去摸上几把,然后伸进嘴里吸舔。 “会出水!真的会出水!” “真舒服!” “怎么有股腥味?” “明明是甜的!” 杨戬极是尽兴,色令智昏,沉浸在余韵中。 杨婵突然抖了下身子,急急喘息起来,下体传来阵阵夹弄,杨婵疯了一般挥舞着四肢,牢牢捂住一对奶头,哭泣挣扎间,不顾他插在身体里的粗根,葱指伸向下体,揉搓遮挡。 “不要。。。。不要。。。别吸。。。不要舔那里呀!”花蜜阵阵涌出,胸口又开始渗血。 他一愣,才发现结界外,一群人正在猥亵杨婵的神像。心底最黑暗的欲望被勾起,他看着妹妹被众人上下其手,心底隐秘有种报复的快感,又压抑不住滔天的占有欲! 掩上杨婵的上衣,立刻撤了结界,两人交欢之态立时无所遁形。 众人停了手,转头看高台之上的动静,只见两个仙人衣衫重迭繁复,看不清身子,容貌缥缈迤逦,但下半身紧紧纠缠,女子一下一下被顶起,显然正在行周公之礼。 那女仙似乎无法承受,柔婉的呻吟和咕叽水声十足色情。 杨戬兴奋地看着她,压着她的屁股,狠狠的磨里面的一块小肉。 杨婵泪眼朦胧,无法承受这样的羞耻。 “这是。。。这是三圣母娘娘!”虽然塑像与她形容差别甚大,但有人还是通过装扮认出了她。 “娘娘怎么能。。?” “这个男仙是谁?” 杨婵羞耻地闭上眼。 “告诉他们,我是谁?”手腕一抖,触手一下勒住红肿阴蒂,另一端系在杨戬指尖,他轻轻一拉。。。。。 “夫君!是夫君!” “夫君是谁?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杨婵是谁的妻! 杨婵看着信众,有人鄙夷,有人目露淫邪,有人好奇,有人惊讶。。。。 肉蒂被扯得寸长! “啊!不要拽…是杨戬!夫君是杨戬!呜~” “什么?清源妙道真君?那不是三圣母的同胞兄长吗?”不知谁叫了一声。一时间,全场哗然。 “娘,大哥哥大姐姐在一起好美啊!”小童年幼,不懂相拥二人在做什么,抬头看母亲。 “孬娃,你懂什么?这叫乱伦!” “什么是乱伦?” “兄妹。。。如此这般就是乱伦!咱们快离开这污脏地!” “兄妹血脉至亲,合该如此,是不是婵儿?”吻了一下她的鼻子。 “怎么没大没小的,叫哥哥。”他微笑着,仿佛是个温柔的兄长在教妹妹礼仪。 杨婵认命了,闭上眼,一串泪珠落下, “哥。。。哥哥。” “恶心!兄妹怎可如此,比我们凡人都不如。” “还有脸叫哥哥,真不知耻。” “三圣母竟然是个绝色少女,啧啧啧” 有人开始撸动下体,有人红着脸看杨戬的俊颜入了神。 他控制不住身下的动作,垮下阳物越发进出激烈,眼中闪着不正常的光,仿佛要将杨婵吞吃入腹。 “三圣母是我的道侣!”他朗声宣布,低下头吻她,“婵儿,哥哥爱你,你是我的。” 杨婵不堪受辱的表情一滞,似乎从此情此景中抽离,突然无比认真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