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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没说!”五条悟光速认错。

    “等一下。”夏油杰突然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

    “所以我们要护送的那名少女很特殊吗?”

    居然点名要他和悟一起。

    夜蛾正道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受其感染,变得沉重。

    撑着下巴、头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的家入硝子都发现了,上下眼皮顿时不打架了,精神说来就来,诠释了人类爱吃瓜的本性。

    “你们听说过星浆体和天元大人每五百年一次的初始化吗。”沉默了几秒,夜蛾正道问道。

    意料之中的是费奥多尔不知道(他装的),意料之外的是五条悟居然也不知道(不知道初始化,他知道星浆体)。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并不针对费奥多尔,仅是对五条悟的无语——人费奥多尔是外国友人就不谈了,五条悟可是御三家之一,按理来说他对这些连密辛都算不上的知识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

    既然费奥多尔不知道,五条悟也不是很了解,夜蛾正道干脆从头说起。

    首先是天元大人本身。

    关于天元为什么重要——因为天元如今已经和日本的结界融为一体,结界就是祂的眼睛,在结界范围内,天元就是全知全能的神,可以提供任何情报。

    如果说[窗]是躯体,那天元就是[脑]。

    更重要的是天元能够变相的抑制咒灵整体实力。

    若失去天元,日本整个咒术界将会遭到严重打击。

    解释完了天元的重要性,轮到天元的术式。

    天元拥有的术式特性是[不死],而非[不老]。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具身体,否则天元会进化,成为更高等的存在。

    到了那个时候天元的思想会发生不可逆的转变,祂将不再保持人类的理智,甚至也许会变成比咒灵还可怕的敌人。

    讲到这就可以引出星浆体的作用了。

    星浆体是一种特殊体质,对于普通人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但对天元而言,祂可以借助星浆体‘重生’。

    简单来说就是只有星浆体可以和天元配型,其他的不行,会产生排异反应。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护送一名少女去死?”夏油杰冷不丁的开口总结道。

    夜蛾正道默了下,说道:“是同化,也是抹消。”

    ......

    放学的钟声响起,夜蛾正道夹着教案离开了教室。

    他走后一段时间二年级教室仍安静无比。

    直到家入硝子把手伸进桌箱摸手机、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笔记本,连带放在笔记本上的中性笔一起掉在地上,这才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夏油杰“啧”了声。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舒服。”他说。

    五条悟抬起双胎架在桌面,抱手道:“我也是。决定了,到时候问问那名少女愿不愿意,我尊重她的意愿——反正谁牺牲听谁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的意见不重要。”

    家入硝子弯腰把本子和笔捡起来,对两人的话表示赞同,“我支持你们,需要帮助随时call我。”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

    夜幕低垂,星河璀璨。

    路灯散发着微醺的暖光,投射在宿舍外墙上,将平时不起眼的刮痕显露无疑。

    带着一丝微凉的晚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影子随之摇曳,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动态美。

    费奥多尔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按下句号,确认发送。然后关上手机,闭眼睡觉。

    ——灯早已在上床前就已经关上。

    银白的月光从窗外洒落进屋内,落在费奥多尔身上就像为他披了一件朦胧的薄纱。

    一夜无梦。

    ......

    早上8点。

    费夏五三人穿着校服站在东京一家酒店前。

    “悟,你在楼下警戒,我和费奥多尔上楼去接星浆体。”夏油杰说道。

    “嗯,你们去吧。”五条悟喝着罐装饮料,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

    “那我们走吧。”夏油杰转头招呼费奥多尔。

    黑发少年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进酒店前厅。

    五条悟不再看他们,转过脑袋东张西望,又抬头看看天,空灵的冰蓝眸子眼底映照着高空两排飞过的大雁。

    另一边。

    夏油杰和费奥多尔走进电梯,前者按下数字46。

    等待电梯上楼的过程,夏油杰转头看了眼费奥多尔,问:“早上有点凉,你冷不冷?”

    费奥多尔指了指自己的披肩,说道:“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当初夜蛾正道在群里发校服意见收集表的时候费奥多尔就写了他怕冷,希望校服能做得厚一点。

    最后的结果是他的校服料子要比大家厚重些,同时多了个短款毛领披肩。

    “那就行。对了,如果一会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别自己忍着。”

    “嗯,谢谢你夏油君。”费奥多尔轻声道。

    “不必这么客气,朋友间的正常关心,你有的时候就是太认真了,在我们面前你完全可以任性的,不过别和悟学,他任性过头了。”夏油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认真的话。

    相处的这一年半载里夏油杰发现费奥多尔是个容易束手束脚、本质上内向的人。虽然表面上他和谁都能说上话,但他过于有礼貌的态度何尝不是疏离的体现。夏油杰是真心把费奥多尔当朋友,所以他希望费奥多尔在自己面前不要那么拘谨。